球球很氣憤,他的娘親,怎麽可以被一個壞女人這樣罵。


    也不等千葉迴答他的話,球球直接跟個火箭炮似的衝過去,撲在西晴公主的腿上,隔著衣服,就是狠狠一口。


    “啊――”西晴吃痛,往後退了一步,捂著被咬的那一塊。


    一抬手,上麵竟然都有了血。西晴惱怒到了極點,瞪大瞳孔,伸出手,對著身前的球球,就是劈頭蓋臉一巴掌過去。


    那塗了鮮豔丹蔻的尖利指甲,在球球白撲撲的臉蛋上,劃出長長的口子。


    球球沒有及時防禦,跌倒在地上。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千葉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見到這樣,她原本清澈的眸裏,盡數化為狠厲,冰冷的寒意傾巢而出。


    她先走過去把球球扶起來,摸摸他的頭。然後來到西晴旁邊,對著她就是狠狠一腳,用了毫無保留的勁道。


    踹的地方,正是人脆弱的腹部。西晴被這強勁的力道衝退了好幾步,直接躺倒在地上。


    “啊――”她嘴裏溢出極為痛苦的聲音。


    千葉冷冷瞧著在地上打滾的女人。這還是夠輕的,對著個孩子都下得去手,她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看球球右臉頰紅了一大塊,高高腫起,還有幾條紅紅的劃痕。可見這女人剛剛下手是有多狠。


    “球球,乖,我給你揉一揉。”


    “娘親,不痛的。”球球那烏黑的眼瞳裏,有一絲水霧,可能是真的很痛。


    但是,他還是很開心的。因為爹爹說過,保護女子,是每個男子都應該做的。他做到了這件事!


    “真乖~”千葉瞧他這副模樣,心軟的一塌糊塗。


    獨孤千絕給夏侯邪壹去了一個眼神,那裏麵,是滿目的冰寒。


    夏侯邪壹難得斂了眉,這的確算是他間接造成的。


    “來人,把她先給我軟禁在帳子裏,沒我允許,不準放出來。”對著身邊的下屬,沉著聲吩咐。


    那些下屬聽命於夏侯邪壹,並不忠於祁國皇帝,所以,無論西晴公主如何叫喊,都一概不理會。


    “給這小孩子上藥吧,”夏侯邪壹對著千葉,帶了點小心翼翼,也不等她答話,就叫人去把軍醫請來。


    千葉張張嘴,想阻止來著,這裏不僅她在,夙老也在。這點傷,她還是能處理好的。


    可是,瞧夏侯邪這副神情,把話盡數咽了下去。她……何時在這男人臉上見過這種表情。


    他向來是涼薄的,操控一切,無比危險。


    這種時候,怕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千葉低眉,抱著球球去軍醫那處理傷口了。


    剩下的人,留在原地。


    “去商議一下今日的作戰部略。”夏侯邪壹見千葉的身影消失,才帶著幾人,往最大的那個帳子裏走去。


    ……


    “你帶的人加上我的人,全部都先隱在暗處不要動,然後讓兩軍先正麵交戰。”


    夏侯邪壹指了地圖上那幾個點,這就是接下來,他們人的隱藏點。


    他不太在乎軍隊的損失,原本他把祁雲請來,就是為了讓戰事更為激烈,從而得到更大的利處。


    “嗯,離簡蒼手裏的人,肯定不止明麵上那些。”為了今日,他也算是蓄謀已久,不奪下祁國的江山,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隻是,這祁國江山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他就是擔心,這離簡蒼,到時候到底會做出什麽。


    “你要不帶著壹……千葉在這裏,不要去高台那,畢竟,很多危險預料不到。”


    “再看看。”


    “那也行,還有半個時辰。”夏侯邪壹已經大致安排好了所有,隻等戰事開始了。


    還有些細節問題,夏侯邪壹想和獨孤千絕再討論一下。


    哪知這時,外麵傳來了急促的戰鼓雷鳴。


    夏侯邪壹一驚,“不好!”


    然後,隻見祁雲的龐大身軀自外麵衝進來,腳步急促,發出巨大的響聲。


    “元帥,有詐!他們對方的人,已經攻過來了!”祁雲還在做最後的整隊,哪知,腳底下突然傳來了地動山搖的感覺。隨即隻見遠處,灰塵翻飛,無數騎兵已經往這邊衝過來。


    “去!快去守好!”夏侯邪壹邪肆的眉眼,染了淩厲的氣勢。


    這離簡蒼果真陰險,竟然提前搞突擊。


    “我們快去。”


    說完,帶著一行人,上了搭建的幾人高的站台上。


    微眯著眼,可以看到對麵無數的騎兵往這邊趕過來。


    夏侯邪壹對著底下的祁雲揮揮手。


    祁雲得了指令,騎在高頭大馬上,此時,發出粗嘎洪亮的聲音,傳遍了四周。


    “弟兄們,我們上!為守護祁國而站!”


    說完,他率先拉馬衝了出去,後麵拿著長矛的兵卒,也爭先恐後往前衝。


    戰事,一觸即發。


    很快,兩軍纏鬥在一起,塵土激揚裏,冷冰冰的盔甲泛著無情的光澤,長矛帶了鋒利,刺入敵人的血肉,再抽出,濺起鮮血。給這片土地,添上妖冶的靡麗。


    血腥味,喊殺聲,是熱血沸騰的,也是悲壯哀婉的,像在演奏一曲離殤。


    在兩軍後麵,離簡蒼帶著銀色的麵具,他的錦衣也是銀灰的,給人極致的冰冷,像在襯托他的無情。


    他眯著眼,瞧著那遠處的高台上,站著的夏侯邪壹和獨孤千絕兩人。還有其他幾人,可是,並沒有那個小女人。


    他犀利冰冷的視線,愈發變得神秘莫測。


    沒有來嗎?那今天這場戲,怎麽繼續?


    危險的挑了嘴角,帶了幾分殘忍,對身邊的人輕輕勾了手。


    那人領會,從馬背後,帶出了一個小男孩。


    此刻,小男孩垂著頭,分明已經是暈了過去。


    正是君臨。


    “這個小男孩,想必你們認識吧?”離簡蒼對著那邊,遒勁的嗓音夾雜了內力,穿透空氣中彌漫的血腥,直達對麵人的耳朵裏。


    獨孤千絕清俊無雙的眉眼,冷凝了幾分,“離簡蒼,把人交過來。”


    千葉要是看到這個畫麵,不知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好,可以。我隻問,那個小女人來了沒?”


    離簡蒼示意手底下的人拎起君臨,把他往那邊送去。


    獨孤千絕見他爽快把人就送了過來,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麽鬼,索性不答他的話。


    等君臨被扔在下麵,獨孤千絕示意邊上的人去把他抱上來,再探了唿吸,見沒什麽大礙,鬆了一口氣。


    那邊的離簡蒼見獨孤千絕不迴話,也不再追問,隻是,他唇邊隨即泛起了幾分莫名笑意。


    “如果沒來,那真是可惜了。要是就這樣在你們都沒在身邊的時候,死在了某個地方,那可是不好。”


    這句話,輕飄飄的,並不帶很濃烈的情緒,可落進眾人的耳朵裏,卻引發了極大的震撼。


    獨孤千絕和夏侯邪壹幾乎同時,心裏就是一沉。


    “你到底做了什麽?”夏侯邪壹覺得現在的狀況,像是籠罩了一層迷霧,什麽都探查不出來。


    下方兩軍交戰,明顯祁雲已經有些不敵。可是離國的騎兵卻好像在逗貓似的,並不立刻攻下,從而突破祁國的邊界,占領這諾大的江山。


    離簡蒼又把君臨給輕鬆放了過來,現在,卻講出了這樣的話。


    離簡蒼並不急,說出了這句話後,隻是冷冷瞧著前麵的對戰。


    旁邊的下屬有些不解,世子怎麽又不開始了。


    這不是都事先計劃好了……


    千葉看著軍醫幫球球處理好傷口,謝過他,剛想走出來,就被一陣密集的戰鼓驚住了。


    那軍醫立馬拉住她要往外走的身子,“姑娘不可,外麵戰事已起,待在這裏比較安全。”


    球球也拽著千葉的袖子,“娘親,外麵危險,我們待在這裏就好了。”


    千葉點點頭,依言坐了下來。她倒是不太擔心絕那邊,畢竟,身手擺在那裏。


    可是沒等一會,就有許許多多的傷者,用簡易的擔架抬了進來。


    軍醫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千葉幫他打了一下下手。


    同時,心裏也有些不安,戰事這麽激烈,想必不太安全。再也忍不住,把球球安放在裏麵,叫他不準亂走,自己隻身一人跑出去。


    對麵的離簡蒼看似在看戰鬥,可是,心神是放在了其他地方的。等瞟到那個緋色衣裙的小身影,他的唇,再次揚了起來。


    ――小女人,等會,可得忍著這痛苦。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離簡蒼眸中原本的那一絲猶豫,直接消失不見。覆蓋了冰冷殘忍,又好似有一絲溫情,極其矛盾。


    慢慢的,他自袖口中掏出一根碧簫,是血紅的顏色,妖豔而詭異。


    他把它抵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清幽美妙的簫聲,帶了幾分迷離,傳了過去。


    銀色的麵具,銀灰的錦衣,頭頂的碧玉簪子,還有手裏的血紅碧簫,組成了一副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獨孤千絕聽到簫聲,幾乎本能覺得不安,下意識往下麵瞧。果然,葉寶出來了。


    千葉不明所以,看著絕、還有夏侯邪壹瞧向她的奇怪擔憂眼神。


    “怎麽了――”


    “啊――”


    原本還算輕快的問句卡在了嘴邊,那簫聲傳到她耳朵裏的瞬間,千葉的腦子,突然就是一股要炸開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接著,隨著簫聲急了幾分,那種跟針紮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漸漸傳到了胸口,骨髓裏,接著是四肢。


    千葉從沒有感受過這種疼痛,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


    她抱著自己的頭,麵色蒼白,都是冷汗。滾在地上,開始左右翻動,希望能夠消除這難受。


    “葉寶――”


    獨孤千絕心神俱裂,看到小人兒前一刻還是好好的,下一刻,就成了這副樣子。


    他飛身下了高台,撲到千葉身邊。


    指尖都是顫抖的,一點點觸碰過去,“葉寶,別嚇我啊!”


    “絕――”千葉眼神都開始恍惚,這種疼痛太折磨了,她忍不住開始想把額頭往地上砸。


    獨孤千絕麵色也是蒼白一片,和千葉一個顏色。他幾乎心神都是破碎的,見到千葉的動作,立馬把她抱進懷裏,不讓她自殘。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喃喃地問,顫抖不成整句。


    夏侯邪壹幾乎是隨著獨孤千絕同一時刻落在千葉身邊的,隻是,他遲遲不敢動作,以至於千葉沒有在他懷裏。


    他瞧著痛苦不堪的小兒,恨不得,代替她受這份罪。


    這簫聲還在繼續。


    獨孤千絕突然明白了過來,扭頭,“離簡蒼!”眼眶紅紅的一片,是密密麻麻附著的血絲。


    離簡蒼抵在嘴邊的蕭,一直在吹奏著,看著那個小女人打滾,有些不忍,可是,又不得不這麽下去。


    這是,為了最後……


    他聽到獨孤千絕的怒吼,終於停了下來,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氣。


    獨孤千絕再瞧懷裏的葉寶,在簫聲停止的那一刻,她就安靜了下來,隻是,眼角緩緩落下來一滴清淚。


    心疼到了極點,輕輕抹去了她的淚水,把她的臉緊緊貼在胸口。


    有些疲累。葉寶受折磨,他何嚐不是同樣折磨。


    “離簡蒼,你到底要什麽?”有些無能為力,看著葉寶這樣,他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這麽眼睜睜看著。


    離簡蒼對著正在戰鬥的無數兵卒,“好了,該結束了。”


    聞言,那些還在鬥著的人,瞬間把對方的人盡數拿下。祁雲,也被人壓住了。


    離簡蒼這才有了一絲滿意的神色,他一夾腿下的馬肚子,汗血寶馬快速往那邊衝過去。


    來到千葉旁邊,離簡蒼翻身下馬。


    看著這些人,微微挑了眉,“我想要什麽?你們不是知道麽。”


    獨孤千絕捏緊了手,隨後又無力放下,“不可能!”


    離簡蒼笑了,很冷的笑,帶了嘲弄。


    “這樣了,還死守著不放?”


    他輕輕將視線掠過獨孤千絕懷裏的小女人,她的臉色蒼白,發上、衣裙上,沾了沙土,簡直是狼狽不堪,有種淒婉的美麗。


    獨孤千絕沒有迴答他的話,隻是靜默的,把懷裏的小人兒摟的緊緊的。


    “我給她喂的,似蠱非蠱,似毒非毒,在我簫聲吹響的時候,她就會痛苦不堪,難以忍受,直至――死去。”離簡蒼緩慢的一字一句吐出來,異常殘忍,“世間沒有解藥,除非,給她換血。”


    離簡蒼喉底低低笑了出來,仿若這是一個笑話,“可是換血?嗬,簡直不可能。”


    這些話,他說的無情。這東西,其實是他用了十年精力才研製出來的,專門懲治不聽話背叛他的人。


    “離簡蒼!”


    夏侯邪壹暴起,幾乎要把指骨都捏碎掉,衝起來,像一隻暴怒的野獸,對著離簡蒼,就要狠狠打過去。


    可是,離簡蒼隻是拿起來那血紅的碧簫,放置在嘴邊。這一個輕輕鬆鬆的動作,就讓夏侯邪壹的身形,頓在了半空中,再也前進不了半分。


    “把人給我,可以保她一世無虞。”離簡蒼對著獨孤千絕說道。


    這東西其實平常在人體裏就跟沒有一般,除非當他吹響這簫聲的時候。


    獨孤千絕這一刻,真的迷茫了。


    他先前說過,同聲共死。可是在見到葉寶這麽難過,都恨不得就這樣死過去的時候,他猶豫了。


    他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葉寶……在他懷裏……


    “我――”獨孤千絕的沉痛的話音才出了一點。


    千葉阻止了他。


    原先她太疼了,幾乎昏死了過去,這一刻,聽到這些話,她努力忍著那要昏睡的感覺。


    虛弱睜開眼,“絕……不要……”


    她不要和這個變態走,如果離開絕,她覺得,自己也是死不如死。


    獨孤千絕把接下來的話咽下去,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裏,遮掩他此刻已經紅掉的眼眶。


    “好……”沙啞的,抽掉全身所有力氣的。


    “你寧願死,也不願到我身邊來?!”


    離簡蒼瞳孔微微放大,帶了些難以置信,和深藏的一絲受傷。


    隨即,被殘忍所替代。


    他冷冷瞧著眼前這對苦命鴛鴦般的兩人,“那好,我就成全你們。”


    說著,把簫抵在了嘴邊。


    ------題外話------


    來閑聊幾句。


    想必追文的美妞們,也知道這文的訂閱不好(≧﹏≦),對於一個新人作者加窮學生來說,這是很難過的一件事。


    訂閱不僅僅是錢,還是讀者對這篇文究竟是不是喜歡的問題。


    你們作者君是個懶人加手速渣渣,碼字5000起碼花掉大半天。


    然後,在我覺得很藍瘦香菇的時候,有些美妞你們真是太太太貼心有愛了。


    哈哈~會說我不要太辛苦了。又很感動,覺得活力蹭蹭蹭迴來了。


    真是痛並快樂著。


    訂閱的美妞們,我在後台都知道,謝謝你們。有幾位還沒v2的美妞一直在訂,花的幣比別人多了很多,給你們一個麽麽噠。


    謝謝所有訂過的美妞,請收下我的感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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