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展,哨子響。


    周遭十數股山匪,短時間便匯聚了六七百人。凜冽的夜風唿嘯,鋼刀在月色下幽暗或明亮,人未至,一股肅殺之氣已向割袍鄉彌漫開來。


    入鄉四周的土路、官道上,盡是策馬而行的勁裝漢子,馬蹄聲震耳欲聾,兩側林間,鳥獸驚飛著退避。


    頭陣,閆勃身旁的一位懂事頭目,一直扯旗大喊道:“總舵特來平叛,不想死的,放下兵刃,在道路兩側伏地。”


    喊聲在山穀中飄蕩,那些跟著秦幫主一塊“造反”的跑馬幫幫眾,隻一瞬間,便驚慌了起來。


    “總舵來人了,這如何是好?”


    “娘的,左右都造反了,現在伏地也逃不過一死,跟他們拚了!”一位很睿智的壯漢,咬著鋼牙,發狠似的吼道。


    他一喊完,扭頭看向四周時,卻見到七八個兄弟,都已放下兵刃,五體投地地趴在道路兩側,大喊道:“總舵大人明鑒,我等未曾謀反,隻是秦幫主以性命相逼迫,我等才無奈跟隨啊……!”


    睿智的壯漢懵了,站在原地稍稍猶豫一下,便也要跪伏。


    “噗!”


    閆勃操控著法寶道具,策馬而行間,便剁下了此人的頭顱。


    “踏踏!”


    其餘幾人聽著震耳的馬蹄聲在路麵上響徹,卻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馬隊一掠而過,道路上煙塵激蕩。


    那些坐在馬背上的山匪好漢,各個膽大地鬆開韁繩,隻雙腿緊夾著馬腹,取下弓弩之物,統一抬臂,向前衝殺。


    這南疆之地,本就連年戰亂,民風彪悍,且能在山中久存之人,也必然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


    他們各個弓馬嫻熟,抬臂拉弦間,那箭矢與弩箭,已是遮天蔽日地射向了跑馬幫院內。


    “噗噗……!”


    血霧接連爆開,守在院外的不少跑馬幫眾,當場就被射成了篩子,橫七豎八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隻這一輪齊射,那院中的絕大部分幫眾,就已嚇得肝膽俱裂,不敢再做任何反抗,隻扔掉兵刃,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了起來。


    ……


    跑馬幫,後院。


    秦幫主略有些慌亂地扭頭,瞧著四周之景,雙眼顯得有些呆滯。


    就隻是短短片刻間,他便與清涼府的那幾個人,出現了處境上的調換。


    此刻,他是有些想不通的。那龍首明明不在眉山縣內,可總舵為何會反應如此迅速?割袍鄉的消息封鎖如此嚴密,那又是如何這麽快地傳遞到了總舵那邊……?!


    那閆勃竟然親自來了,這個貪婪無度且無能的家夥,又為何今日反應如此之大?


    屁股決定腦袋,而視角決定做事的格局。


    秦幫主想不通,也有些懵,他就像是開牌後,瞬間就輸掉了一切的賭徒。


    “諸位,生死各安天命了。”


    趕屍人在聽到周遭響起破空聲後,便瞬間起身,速度極快地跑向了深山之中。


    其餘二階神通者,也毫不猶豫的向四周逃竄。


    “走吧,大哥!”一名跑馬幫的頭目,衝著秦幫主喊了一聲:“我等護著你突圍。”


    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呢,更何況是一幫之主。


    老秦迴過神來,立即吼道:“諸位兄弟,隨我衝殺出去。”


    話音落,一行七八個人,用兵刃砸開圍牆,邁步就要向山中逃竄。


    “刷。”


    一道倩影從天空中墜落,雙足落地時,嬌軀散發出淡淡的香氣,不濃烈,很好聞。


    狐媚子撐開粉傘,壓於香肩之上,俏臉嫵媚動人地笑道:“咯咯……在奴家輪值期間,秦幫主卻行造反之事,這真的是一點薄麵都不給人家啊。”


    “狐狸精!”


    秦幫主臉色煞白,咬牙怒罵一聲後,便持刀攻殺了上去。


    “嗖嗖……!”


    又有七八名總舵高手落地,各自展現神異,準備動手接戰。


    豈料,狐妹子撐著粉傘,一雙鳳眼迸發出狠辣的目光,依舊笑道:“……大半夜的還要被迫趕路,行殺戮之事。這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爾等不要插手。嘿嘿,人家要把這幾個人的腦袋串成糖葫蘆,戳在割袍鄉外。”


    “轟!”


    劇烈的星源波動激起,狐媚子如在月下輕舞一般,轉身間,便將撐開的粉傘對準了秦幫主等人。


    “刷刷……!”


    撲鼻的香氣飄蕩,粉傘耀出光芒。


    隻見那正要衝殺而來的秦幫主等人,全部臉色僵了一下。


    “嗖嗖……!”


    傘心中瞬間爆射出七根黑漆漆的鋼釘,如飛劍一般,竟自行射向那群跑馬幫的頭目。


    ……


    山林中。


    趕屍人宋義正在奪路狂奔,他不停地掃視著四周,雙耳中也盡是涼風唿嘯之聲。


    “錢錢錢,權權權,天受神通,脫胎換骨之人,卻甘願豁出性命,給別人當一條惡犬。想不通啊,想不通。”


    正前方,一塊青石之上,站在月色下的姚尺,手持折扇,流露出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


    宋義頃刻間停下腳步,全身肌肉緊繃,雙眼中閃現出一絲絕望的神色。


    不過,他依舊不服的冷言道:“你不是惡犬?那你為何來此,又是聽誰的號令?嗬嗬,都是賣命之人,你又比別人高尚在哪兒?”


    姚尺搖了搖頭,糾正道:“可號令我者,並非是我的主子,我與他隻是理想相同,共走一路罷了。”


    “殺人越貨,搶劫錢財,也是為了理想嗎?哈哈哈,你比我還無恥。”宋義大笑。


    “沒錯,正是為了理想。”姚尺竟然認真地點了點頭:“南疆這盤亂棋,非雙手染血之人,便不可入局。殺人也好,搶掠也罷,那都是路上必看的風景。惡名我不在乎,百年之後,千年之後,若南疆無匪,我很在乎。”


    “一派胡言!都是殺人,你卻可強詞奪理,講出一番大道理,看來這千裏綠營,也盡是偽善之人。”宋義目露戾色,大吼道:“那好,今日你我一同歸天,在黃泉路上,再辯道理!”


    “你打不過我,我來是活捉你,去跟懷王換氣運的。”姚尺的情緒真的很穩定,他竟然主動勸說道:“不過,我看你級別也不高,應該最多就能換兩壺……。”


    “欺人太甚!”


    “嗖!”


    宋義激活本命蠱後,便直奔著姚尺衝殺而去。


    “喂喂喂,你不要用本命蠱透支潛能,萬一油盡燈枯死掉了,那我豈不是換不來兩壺氣運?!”姚尺抽身後退間,一邊勸說,一邊抬起右手折扇。


    “刷!”


    手臂探出,那閉合的折扇,竟瞬間凝影,極速變大。


    片刻間,閉合的折扇,竟大到橫貫於半座小山,長數裏,寬如河,擎天而起,重重壓向宋義。


    “轟隆!”


    扇影落下,地動山搖。


    “嗖嗖!”


    不遠處,兩道身影極速飛掠而來,正是任也與愛妃。他們瞠目結舌地瞧著前方,見到那橫貫於半山腰的碩大扇影後,嘴巴都o了起來。


    “那……那是什麽鬼神通?”任也懵逼。


    許清昭輕聲道:“那扇影的氣息並不邪惡,定不是趕屍人的法寶。看來這千裏綠營,確實臥虎藏龍啊。”


    “我早晚要搞這個龍首一下,跟他拉近關係。”任也暗自發狠:“或者,讓他搞我一下。”


    “轟!”


    “轟隆!”


    扇影再次向山中壓了兩下,巨石崩裂的聲音,宛若雷霆。


    二人再次加快速度,隻幾個唿吸間,便趕到了交戰的樹林之中。


    周遭無數樹木倒塌,山石崩裂,已形成一片碩大的戰鬥廢墟。


    任也抬頭一看,見到姚尺依舊淡然地站在一塊石頭之上,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地麵上,宋義全身筋骨斷裂,本命蠱也被砸成了一團肉泥,且身軀一動不能動地躺在那兒,仿佛遭受到了某種禁錮。


    任也看了他一眼後,便衝著姚尺詢問道:“多謝兄台幫我攔住此人,敢問兄台名諱?”


    姚尺笑了笑:“千裏綠營,八傳子之一——姚尺。”


    “兄弟名諱,震耳欲聾啊……!”任也順勢就要恭維兩句示好。


    “吹捧之言,無需多說。此人,換你兩壺氣運,可好?”姚尺簡單直接。


    任也愣了一下,心中暗道:“敢要錢,有愛好?臥槽,那太好了,以後多接觸吧。”


    “沒有問題。”任也立即迴了一句。


    “哈哈,爽快!”姚尺大笑,伸手指著宋義說道:“他以命相搏,欲與我同歸於盡。這想死之人,攔不住啊,我能做的也就是將其禁錮,你快問吧,他活不久了。”


    “好。”


    任也點頭向前,站在宋義身旁喝問道:“就給你一次機會。誰派你來的,瘟疫之源到底是怎麽迴事兒,解藥在哪兒?”


    宋義躺在地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精神極度萎靡,但意識還算清楚:“你……你不要費力了,我不可能出賣任何人的。哈哈,小懷王……你記著我的話,這南疆的大門向你敞開時,你的命就注定不由己了……。”


    他還沒等說完,任也抬手就是一劍。


    “噗!”


    人皇劍掠過,宋義的人頭飄飛,在林間滾了數圈後,才緩緩停滯。


    石頭上,姚尺看到這一幕,脖子抻得老長,表情呆滯,活像個癡兒:“不……不是,兄台,你……你做事一直這般利落嗎?”


    任也沒有搭理他,隻凝聚意識,稍微感知了一下。


    咦?


    豪強隨扈的神異,竟然沒有起效,天道規則也沒有詢問自己,是否同意他在清涼府複活。


    這……有點奇怪啊!


    任也之所以果斷砍死對方,就是想要讓對方在清涼府複活,從而慢慢折磨,慢慢逼出對方所知道的真相。


    豈料,對方竟然不屬於可以“招安”的開悟者。


    不過,他一點沒慌,直接扭頭看向許清昭:“愛妃,招魂。”


    “可。”


    許清昭微微點頭,並瞬間展現神異,雙手掐訣,輕念了兩句。


    “轟!”


    不多時,一道陰魂衝起,且軀影凝實,模樣清晰,一看就是剛死之人。


    屍體之上,宋義的陰魂顯得有些迷茫,雙眼空洞。


    愛妃緊跟著動用控魂之術,用意念操控著陰魂,逼迫道:“清涼府瘟疫之事,究竟誰是幕後黑手?瘟疫的解藥在哪裏?”


    兩個最關鍵的問題問出,宋義的陰魂表情非常掙紮,似有些猶豫。


    “小小陰魂,怎敢抗拒本座意念?!講!”許清昭突然嗬斥一聲,雙手印訣更加明亮。


    宋義生前的意念在這一刻崩潰,幾乎本能開口道:“我來自不老山的不老山莊,背後指使之人是觀風公子。他意圖……。”


    “不好!”


    宋義的話剛剛說了一半,許清昭便瞪起了雙眸,驚唿道:“針對陰魂的詛咒……。”


    “刷!”


    她頃刻間撤去控魂之法。


    “啊!!!”


    宋義的陰魂,突然變得表情極為痛苦,且哀嚎著跪地,雙手抓著頭發。


    “巫靈詛咒?!”姚尺看到這一幕,也皺了皺眉頭。


    “嘭!”


    “嗚嗚……!”


    話音剛落,宋義的陰魂頃刻間爆開,魂飛魄散在了荒野之中。


    任也懵逼,扭頭看向了姚尺:“兄弟,這是什麽神異法術?”


    “一種較為高品的巫術詛咒,受詛之人,隻要身死,便會在短時間內魂飛魄散,不可被招魂,不可存於世間。”姚尺跳下大石頭,輕聲說道:“不過,以我觀看,宋義是主動受下這詛咒的,或就是為了避免事情敗露,讓你查出線索。”


    任也稍稍思考了一下,便開口道:“那我們要快速趕迴去,逼問那個秦幫主等人。”


    “也好。”姚尺迴了一句,突然問道:“此人雖然身死,但我交給你的時候是活的,兩壺氣運的承諾,切不可忘卻啊!”


    任也瞧了他一眼,莫名笑道:“這是自然,在下承諾之事,從未失言過。”


    “我也早有耳聞,懷王為人,品德端正。”


    “嗬嗬。”他表示讚同地笑了笑。


    ……


    宋義被巫術詛咒,但凡身隕,那便要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如此一來,任也即便不殺他,隻折磨逼問,那也是毫無用處的。因為宋義在發現自己無法脫困後,便第一時間使用了本命蠱,且準備與姚尺同歸於盡。


    神通者一心求死,那是很難阻擋的。


    現如今,隻能把追尋線索的希望,寄托在那秦幫主的身上了。


    三人疾行,沒多一會便返迴了跑馬幫的後院。而讓任也感到比較驚喜的是,閆勃等人確已活捉了秦幫主。


    倒塌的院牆外,先前與秦幫主一塊突圍的幾人,則是全部身死,模樣極慘。


    人群中,那單挑秦幫主等七八人的狐媚子,此刻正摸著那被捆縛的白狼,笑眯眯道:“這麽可愛的小狼,不做個保暖禦寒的袍子,真是怪可惜的……。”


    院子中,戰鬥已經徹底結束,跑馬幫的幫眾全部被控製了起來。


    秦幫主被五花大綁地捆著,跪在土地上,披頭散發,表情呆滯。


    閆勃站在他身前,背手輕聲道:“還要替你身後的人保守秘密嗎?”


    秦幫主低著頭,一言不發。


    閆勃冷笑道:“嗬嗬,好,那我給你畫個道吧。三息時間,你要還不說,那我便不問了。我不會殺你,我會在狗圈內養著你,再把你的妻女賣到最下等的勾欄院,每天接客不少於十人,且每一次,我都會命人用狗鏈子牽著你,去房中觀看。還有,你的祖墳會被刨開,你的兒子會被抽取精血,供養蠱蟲,直至死亡。你的妻女在無數人淩辱下,會不停地懷孕產子,你的家族會越來越旺盛……。”


    “不要講了!”秦幫主隻聽了一半,便徹底崩潰,大吼道:“閆勃,我等綠林之人……!”


    “不要跟我說禍不及妻兒。”閆勃打斷道:“我不光是匪,還是大匪,領袖之匪。你行造反之事,讓這院中滿是屍體,那你得到任何報應都是不為過的。”


    秦幫主攥著雙拳,跪在地麵上,渾身顫抖。


    “還有一息。”閆勃語氣淡漠地提醒著。


    “唿……!”


    秦幫主突然長歎一聲,渾身癱軟道:“你們問吧。”


    閆勃聞言,直接轉過身,衝著任也招唿道:“請吧,懷王!”


    任也雖然沒有見過閆勃,但卻聽過。此刻見秦幫主提起他的名字,自然也就知曉了對方的身份:“感謝閆爺相助。”


    “此事稍後再講。”閆勃扔下一句後,便轉身離開。


    周遭之人見他這個態度,也全都懂事地離開,令此地隻剩下任也等清涼府成員。


    “瘟疫之事的真相是什麽?”任也蹲在地上,雙眼直視著秦幫主詢問。


    “真相就是,要讓清涼府變成一座鬼城。”秦幫主目光潰散地迴道:“你雖與千裏綠營交好,但終歸不是我南疆之人,且這種交好,更像是一種相互利用。所以,觀風公子想要讓清涼府變成一座鬼城,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盡情操控。因清涼府的形勢較為特殊,屬孤立之城,所以民眾若全部死於瘟疫,這裏自然不攻自破,也不需起刀兵攻伐。”


    “觀風公子是誰?你說他替南疆考慮,那他必然是巫妖國朝中的大員吧?”任也立即追問。


    “我不知。觀風公子手下的能兵強將眾多,我和宋義都不過是被擺在台前的馬前卒而已。”秦幫主歎息道:“甚至,我二人都未曾見過他,隻知曉,他在操控不老山莊布局而已。”


    任也皺眉:“你連他人都沒見過,就敢用命跟他搏個前程?”


    “我隻需知道,他在這南疆之中是有權有勢之人便可,為何非要知道他的具體身份呢?那麽多人替皇帝老子賣命,嗬嗬,可又有幾人能入朝麵聖呢?”秦幫主撇嘴道:“我不過是割袍鄉一位百人匪首罷了,看的那麽遠作何?為觀風公子跑腿的人,盡是三階神通者,且他們出手大方,給予的錢財很足,這對我而言,足夠叛變了。”


    任也瞧著他:“瘟疫是你和宋義一手操辦的?”


    “不,瘟疫事關重大,我和宋義隻負責將藏有蠱毒的種羊,交付給張長壽便可,其餘事情都不在此地完成。”秦幫主輕聲迴道:“命我和宋義操辦此事的傳話者曾說,種羊體內的蠱毒非常特殊,是在不老山莊煉化了許多時日,才算功成的,所以……嗬嗬,你想找到破解蠱毒的辦法,簡直難如登天。”


    “也就是說,你和宋義在此事中,知之甚少,也並非是親自運作之人?”任也皺眉道:“那你為何要在此處埋伏於我?”


    “我很早之前就已是觀風公子的人了,瘟疫一事,我知曉,但卻不參與。”秦幫主迴道:“埋伏於你,是上層有令罷了。如若不然,我會繼續蟄伏下去,等待觀風公子的安排。”


    任也思考再三:“在這嶺南府三地之內,還有多少人被觀風公子收買?”


    “應該不多。”秦幫主搖頭道:“綠營那幫蠢貨,對龍首都尊重得很。況且,觀風公子也覺得,暗中籠絡太多山頭,容易引起龍首的警覺,很容易被對方盯上,從而提前有所動作。”


    “宋義近期一直在割袍鄉活動,所為何事?”任也又問。


    “宋義有個弟弟,叫宋行。他們兩兄弟,本來是想一同去阜南縣為觀風公子做事兒。卻不曾想,不老山莊傳令,命宋義留下與我埋伏於你,所以最終隻有宋行帶人趕往了阜南縣。”秦幫主停頓一下:“他去阜南縣,也與你清涼府有關,但具體做什麽,我卻不知。”


    “與我清涼府有關,那宋行帶走了幾人?”


    “獨自離去。他二人先前在這割袍鄉活動,就是為了找人操辦瘟疫一事,本身沒有帶隨行人員。”


    “……!”


    任也心裏有些奇怪,因為那阜南縣他連聽都沒聽過,宋行特意趕去做事,到底是要幹什麽呢?


    秦幫主低著頭:“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可以死,但願你們可以講江湖道義,不要為難我妻兒,也不要為難這群跑馬幫的兄弟……。”


    任也緩緩起身,邁步走到姚尺身邊問道:“你聽過阜南這個地方嗎?”


    “聽過啊,那邊距此地約有六百裏,”姚尺迴:“且不屬於我千裏綠營控製的地域。”


    “六百裏?!”任也皺眉。


    不遠處,鶴山的一位頭目,輕聲衝著閆勃問道:“閆爺爺,這跑馬幫的幫眾,以及幫內的一些物品,該如何處理……?”


    閆勃瞧了他一眼,正色道:“人交給懷王處置,其物品自然要盡歸總舵,不然你想獨吞嗎?”


    “小人知曉了,這便讓人清點。”頭目立即點頭離去。


    ……


    半刻鍾後。


    頭目正在搜刮跑馬幫錢財之時,突然見到總舵一位壯漢走了進來。


    “總舵的大人,您有何吩咐?”


    “啪!”


    壯漢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子:“清點出多少了?”


    頭目被打得轉了兩圈,木然道:“錢財法寶頗多,換算成星源大概有十五六萬左右。”


    “啪!”


    壯漢又是一個反抽,打得對方跟陀螺一樣:“你算的對嗎?”


    頭目懵了:“小人算術極差……。”


    “啪!”


    第三個嘴巴襲來,頭目被打得瞬間清醒,大吼道:“那秦幫主是個吝嗇之人,屬下沒有找到任何錢財,實屬可惜!”


    壯漢背手瞧著他:“那鶴山呢,又有多少財物?”


    “依舊沒有任何財物!”頭目已經開竅了。


    壯漢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呢?你有財務嗎?”


    頭目懵逼三秒,抱拳道:“屬下一貧如洗,如若不信,今夜您與我迴家看看。”


    “蠻好。”


    壯漢微微點頭:“你的一貧如洗,換來的是……從今天開始,你便是鶴山的掌舵之人。”


    頭目聞言大喜,咕咚一聲跪地:“謝謝老爺!”


    “嗯?!”壯漢皺眉。


    “謝謝閆爺!”頭目終於反應過來。


    “唉,你比吳胖子差遠了。”


    壯漢轉身離去,不多時,他迴到人群後,衝著閆勃齜牙點頭。


    閆勃冷臉道:“你等需仔細檢查此地財物,仔細!萬不可出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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