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縣主上次迴府,受的風寒可好了?”慕流淅突然出聲。


    “無妨,不過一些小病而已。”


    染朝辭迴道,卻也知道慕流淅也是在問上次出宮時,自己一人迴府後的情況。


    說完這話,染朝辭卻不知該說些什麽,經過上次的事情,自己再不知道慕流淅心中的想法便真的是白癡了。


    而對於慕流淅,自己維持的隻不過是,對於能讓自己起尊敬之意的人,一種欽佩的感覺而已。


    可是現在,卻更多的讓自己感到的是對於慕流淅的一種虧欠。


    對於慕梓夜的幫忙,欠下的他的人情,染朝辭能夠輕輕鬆鬆地應下用其他的方法去迴報他。


    而慕流淅…他身上的責任便是公正嚴明,保衛嘉嶽…這是他的任務,也是他的心中的堅守。


    現在卻可以說是為了她染朝辭,放棄了他本該堅定不移的信念…這樣的人情,染朝辭要如何去迴報?


    “縣主,現下距正式的一些儀席還有些時間,一起走走可好?”


    慕梓夜望了望了萬裏無雲的天空後搖搖扇子說道。


    “夜王相約,恭敬不如從命。”染朝辭淺笑著應到,便跟著慕梓夜的步伐走向幽靜一些的地方。


    雖然隻是隨便走走,但畢竟是皇後的喪日,還是要注意有心人的口舌。


    目光掃過身後的慕流淅,雖沒有做聲,卻是在自己應下的時候,站在自己身邊跟上,顯然是也要進入這場同遊。


    染朝辭卻是垂眸,自己的路注定不會與慕流淅交匯,甚至還會背離……


    染朝辭自己倒是能夠控製得住自己的心,那,便把這份控製力還送給慕流淅吧……


    “怎麽落在後麵?”


    一把拉過沉默地跟在身後的蘇搖,染朝辭帶些責怪般的說道。


    “我……”蘇搖有些錯愕,染朝辭這麽一拉,自己便已經被拉至了染朝辭身邊,而自己剛好隔開了染朝辭與楚寧王,而楚寧王便站在自己的身側。


    無言低頭,有些自嘲的笑笑,一直說自己從未想過去通過染朝辭,去靠近楚寧王,而且信誓旦旦的說要靠自己的魅力去爭取……


    剛才的場景自己都看見了,自己一直努力,但他的目光從未停留在自己身上半分。


    明知道這一刻不是自己的原因才得來的,可是當自己能夠這麽近的站在他身邊時,卻發現根本就不可能移開自己的腳步去遠離他了,真是諷刺……


    “夜王殿下,朝辭看宮中那處的菊花開得正盛,不如我們去看看?”


    “本王的榮幸。”慕梓夜看著眼前的一幕倒是輕勾唇角,搖搖扇子答應地非常爽快。


    “那便走吧。”染朝辭淺淺一笑,便與慕梓夜一同離去。


    兩個人離去後,便隻剩下蘇搖與慕流淅兩人,此刻的氣氛卻是靜地惟剩下風聲,與散漫在空氣中的冷抑。


    “王爺……”蘇搖隻覺得氣氛沉悶地尷尬,便想開口說些話,轉身看到慕流淅眼中的神情時卻是瞬間愣住了。


    “蘇小姐,失陪。”冷冷留下一句話。


    “王……”蘇搖有些茫然伸手,卻還是看著那一片潔白的衣角從自己手中劃過。


    苦澀一笑,不屬於自己的終究不屬於自己……


    “小朝辭,你特意將本王拉出來,就這麽兩個人,可是想與本王互訴衷腸?”


    慕梓夜挑笑著,伸出一隻“狼山之爪”向著染朝辭的手襲去。


    染朝辭伸手摘下一朵花,淺笑,“夜王殿下想象豐富,朝辭甘拜下風。”


    “本王不喜想象,倒是喜歡把想象變成現實。”


    慕梓夜眨眨媚眸,收迴自己落空的“爪子”,輕勾一抹笑道。


    “現實就是朝辭不過是來還夜王殿下一個人情。”


    “還人情?”慕梓夜挑眸,卻是在染朝辭身上流轉,其中明顯的意味便是“以身相許”否?


    染朝辭但笑不語,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墜,形狀便似一朵海桐花,其身通透碧綠,隱隱泛著幽幽的柔光,清亮如水,迎著光粼粼而動。


    “聽聞王爺以前無意掉落一件珍寶,可惜尋而不得,朝辭隻能以以前所發的圖紙仿製,卻也不知道像與不像。”


    慕梓夜看著染朝辭手中的似是陷入某種記憶一般,怔然地接過染朝辭手中的玉墜,清涼又溫和的觸感從手心傳來,靜謐中還能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仿佛又迴到了那個下午…那女子坐在鏡前,那女子纖細白嫩的手握住黑木的梳子,窗外則是蔓延開放地燦爛的簇簇桐花,給那寂靜地並無一人的宮院添了幾分色彩。


    她梳過那如流水般的墨發,一股幽幽又清甜的香味散漫而出,不知是花香,還是那人身上的淡香,便永久地迴轉在站在身邊的自己的心間……


    慕梓夜握緊手中的玉墜,那些許清涼的觸感在自己掌心的溫度下便的滾熱起來,便如心間的溫度。


    “本王……”一把拉過淡笑著的女子,慕梓夜輕閉上眼,任心中的波濤一陣強過一陣,“很喜歡,謝謝你。”


    染朝辭沒有動作,心間卻是淺淺的歎息,那個懷擁著自己,像來放蕩不羈的男子,如火一般明豔的男子,此刻卻是在輕輕的顫抖。


    看向那正開的燦爛茂盛的菊花,故人往事不就如這時的茂菊,鮮活爛漫地讓人以為它會永遠存在……


    當它凋零謝去之時,卻仍舊在人們心中刻下最深的痕跡,再次看到如同一般的菊時,卻仍舊會引起那段最明麗的記憶。


    自己送此物不過是投機取巧而已……


    若不是心中有這些情緒,慕梓夜也必然不會有如此感觸…瀟灑如慕梓夜,也不過是在傷過世情之後,談過世味之後的了然的外表的掩飾罷了……


    …………


    “夜王殿下,禮會看起來將要開始了,朝辭要先離去了。”


    染朝辭看了看天色,卻發現不知不覺卻和慕梓夜說了一段時間的話,便開口道。


    “唉,時光匆匆啊。”慕梓夜又是以前掛著媚笑不羈流蕩的樣子,看了看天色,卻也是哀歎著。


    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和染朝辭出去不是遭非議的時候,便也未曾說些挽留之語。


    “不過…小朝辭,你的定情信物本王可是會好好保管的。”


    慕梓夜便拿起手中的玉墜搖了搖,挑眸笑著表示這是證據。


    “定情信物?”染朝辭勾唇一笑,轉身悠悠離去,“若是夜王殿下願意與自己定情的話,想必也是一樁美談。”


    “嗯?”慕梓夜眨了眨眼,卻見染朝辭悠然的目光在玉墜上掃過,帶著一種神秘的笑容離去。


    不知所以地將玉墜翻過卻未發現有些什麽,直到迎著太陽透過,才發現玉墜中透著一個“夜”字。


    “唉,本王還以為會是一個“辭”字呢。”


    慕梓夜搖搖頭,對著那玉墜十分惋惜的樣子,卻是將那玉墜收入了懷中。


    染朝辭聽著後麵那惋惜的聲音卻是勾唇笑了笑,這個樣子才像是慕梓夜的樣子,如果慕梓夜一直像剛才的樣子,自己到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說話了。


    走出菊園,染朝辭卻不準備按原路迴去,倒是穿過花園,繞著近路向著大殿走去。


    忽得,從一排宮院中穿過的染朝辭被猛然拖入一間房內。


    身體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拽去,染朝辭卻是眼眸一冷,被抓住的手腕一轉,另一隻手便向那人的脖間襲去。


    翻轉的手被放開,而另一隻手卻被一隻手牢牢抓住,染朝辭抬腳便凝力向著那人的小腿踢去。


    卻被他一腳擋開,壓迫著身體向著房門而去,修長的身軀壓了上來,一手擁住染朝辭的腰,一手將染朝辭的手摁在房門之上。


    他的唇便覆上了染朝辭的唇,似是不滿,似是發泄,他強勢地撬開唇下的柔嫩,帶著微重的喘息更加深入的探索,掃過其中的每一處,吸吮著似她一般清香的芳甜……


    身下的人沒有任何動作,慕流淅漸漸從那方嬌唇中漸漸偏開。


    睜開眼,卻對上她清明如初的眼眸,甚至如初見一般的陌生神情開口,“非禮皇上親封縣主,楚寧王身居高位,怕是連皇家禮規都忘了個幹淨了。”


    “非禮,禮規……”慕流淅沒有放開染朝辭,卻是垂下了眼眸,輕聲一笑中卻是有了幾分苦澀。


    “當初你便是這般用這樣的理由,同樣給了本王一紙退婚書,讓本王的目光第一次停在你身上,之後便去關注你,讓染朝辭這個名字深深刻在本王的心裏……”


    慕流淅緊緊握住的手漸漸變為柔和,卻是更加對上染朝辭清冷的眼眸,沉靜的眼眸中是暗湧的洶潮,“可是,染朝辭,本王此生最後悔的事,便是那天去了將軍府……”


    清冷的眼眸中是除了微愕之後存留的冷靜的默然,慕流淅眼中的狂潮漸漸退去,慢慢變為黯然,連手上的力氣幾乎都要失去一般。


    自己似乎都沒有想到慕流淅會變成這樣……


    當她把自己推給別人,她卻巧笑倩兮地走向慕梓夜的時候,那一刻,自己腦中幾乎是一片空白,。


    帶著無可抑製的憤怒甚至還有一種無力,一種落寞,自己猶如敗兵一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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