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進去的話,如果……最後發現是她的話,自己該如何?向…父皇稟告?


    可是,擅闖皇宮…是死罪。


    慕流淅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心中卻有些嘲諷,還沒有進去看,怎麽便知道一定是她,或許不是她呢……


    “參見王爺,請問王爺有什麽事嗎?”門打開了,從裏麵探出一張秀美的臉頰。


    “縣主可在裏麵?”慕流淅沉聲問道。


    “縣主受了些風寒,現在在休息。”幻櫻恭敬地低頭迴答道,心中卻是有一些不安與疑惑,慕流淅怎麽來了?


    “本王略知醫術,可以幫縣主看看。”慕流淅淡淡地說著,深邃的眸中卻不辨情緒。


    “王爺,縣主雖不適,但王爺若是要進去,這也不合禮數吧。”


    幻櫻淺淺笑道,雖然自己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現在看慕流淅的樣子,便知道他已經起疑了。


    既然慕流淅隻是起疑了,那便說明小姐還沒有被捉住,想至這,幻櫻心中的不安便減淡了不少。


    而鈴陌不過是用了些藥讓她的脈象變得混亂看起來像風寒的樣子,作為驚月殿的人,手段自然瞞得過宮中的那些庸醫。


    但,慕流淅的在醉霄樓聞味辨藥的本領自己也見過,與鈴陌相比卻也不知哪個為上,鈴陌的手段如果被拆穿,那豈不是便是在告訴慕流淅她們是在騙他。


    但是若是不讓,隻是,現在的場景……看著眼前沒有說話,但眼神卻愈發清涼,身上也是讓人心驚的冷寒,甚至還有帶上了些強勢迫人的氣息。


    時刻在提醒著幻櫻麵前這個人不再是那個沉靜如玉的楚寧王,而是那個讓敵軍膽顫的戰神慕流淅。


    不讓的話,也同樣的是告訴慕流淅裏麵的人不是小姐吧。


    現在要…怎麽辦……?


    “櫻兒,讓王爺進來吧。”裏麵傳出一道清冷的聲線,卻帶著點點的沙啞似是風寒過後的聲音。


    看著慕流淅如寒潭般深邃沉靜地讓人看不清其中情緒的眼眸,隨後邁出腳步越過自己跨入房中,一身的冷意卻沒有絲毫減退。


    幻櫻亦然緊隨其後的跟入,鈴陌做的是對的,現在沒有絲毫小姐的消息,隻能這樣賭一把了。


    “有勞王爺了。”“染朝辭”輕咳一聲淡淡說道。


    看著眼前的女子清麗的麵容上掛著淺然的笑,卻是讓人無端地感到一種清冷高傲,看不透也不易接近的氣息。


    而其眼中的眸色神情……


    “縣主客氣。”慕流淅緩緩說道,將二指輕輕搭在是“染朝辭”的手腕處把起脈來。


    寂靜的殿內,有些詭異幽沉的氣氛中,幻櫻冷冷的看著給鈴陌把脈的慕流淅。


    手已經劃至腰間的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的雙刃,若是慕流淅想要揭穿小姐的話,那便拚上命也要留下他的命,幻櫻身上的血腥的殺氣一閃而逝。


    慕流淅放開把著脈的手,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是沉靜地讓大殿內本就有些寂靜過頭的氣氛,更加幽沉地不正常。


    雙方交換一個眼神,鈴陌袖中的藥粉已經劃過手中,幻櫻腰間的匕首也已經在燭光的照耀下,發出昏黃卻冰冷地刺眼的光芒。


    “縣主隻是小受風寒,好好調養身體,注意休息能痊愈。”


    鈴陌微微驚訝的目光中,慕流淅淡淡開口,身上卻也沒有了之前那般寒冷迫人的氣息,便又是那個溫潤沉靜的楚寧王。


    相互看了一眼,他…這是相信了嗎?


    “多謝王爺關心,流櫻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手中的刀刃隱入腰間,幻櫻恭身笑著開口道。


    “嗯。”慕流淅應了一聲,幻櫻將慕流淅送至門口送出偏殿,心中緊繃的弦才漸漸地鬆開。


    “演技不錯啊,連慕流淅都騙過去了。”迴到房內,幻櫻輕鬆一笑開口。


    “還行。”鈴陌心中同樣也是有些放鬆,剛才的氣氛雖不至於像戰場上一般肅殺,但卻也一樣緊張到了極點。


    “怎麽,不要死要活地去幫小姐了?鈴陌看了看沒有再去穿夜行衣的幻櫻輕哼一聲開口。


    “現在宮內沒有任何其他的消息,那便說明小姐還沒有被發現,而且既然慕流淅都已經迴來了,小姐也不會有其他的威脅。”


    幻櫻看著宮中黑暗地猶如一片混沌般的皇宮,眼中是一片凝重,即使現在自己再急,也隻能等,等小姐迴來……


    殿外,一襲白衣的修長的身影在宮牆中走著。


    “皇兄,佳人如何了?”眼前的宮牆一個轉角處探出一個妖媚的腦袋,衝著慕流淅眨著那雙桃花眼問道。


    眼前的慕梓夜,一身靠在牆上,與平常一般掛著不羈灑脫的笑容,隻是,平常瀟灑清透的眸光卻有些暗沉。


    “縣主隻是受了些風寒,還在偏殿休息。”


    慕流淅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是籠在他身上的氣息卻如水霧一般朦朧陰涼。


    “哦……”慕梓夜挑高了聲調,臉上依舊是妖媚誘人的表情,仿佛他問得不過是一個自己隨口問得問題。


    “梓夜,你去告訴宮內所有的將領,”慕流淅忽得停下腳步,陰寒的月光印射在他身上,一襲白衣顯得更加的幽涼,聲音有些晦澀,“那個刺客,隻許活捉,而且若是捉住後…隻能交由本王審問!這是命令!”


    “是…皇兄……”慕梓夜一怔,臉上的表情卻不收,隻是似隨意般地應著,隻是落在迎著一身月光的慕流淅身上,眸光卻閃爍不定,幽暗不明。


    微寒的月光印著幽暗的宮牆,一襲紅衣的妖媚不羈的男子長歎一聲,與幽幽的夜風一起消散。


    “唔。”染朝辭黑暗中皺起了眉,悠悠地睜開眼,朦朧的眸中一瞬間恢複清明,自己…這是在哪?


    簡樸的屋內,簡單至極的物品裝飾,身下的木床…這是…三皇子慕雲庭的屋子?!


    看向了手臂上的傷口,被一層紗布包裹著,還有些疼痛,似是在割開傷口後放出了一些血,頭腦中的眩暈感才沒有那麽強烈。


    房內現在沒有一個人,冷清而又寂靜,染朝辭起身,打開房門,一股毫不參雜著宮中混濁氣息的清新怡人的空氣傳來,讓染朝辭舒服地眯了眯眼。


    眼前的院子也是極為簡素,卻也不失清雅,昨天晚上染朝辭急於奔逃所以並沒有認真地看清,現在才有時間開始打量著如同世外桃源般的處所。


    算不得寬闊的院子被打掃地纖塵不染,卻在晨曦的照耀下,明亮幹淨地如染上一層光暈。


    院子內也隻是簡單的擺放著幾盆綠色的植物,枝葉茂盛,生機勃勃,在與庭院地麵的對此下卻是鮮豔翠綠地有些晃人眼。


    而,院子裏,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棵桃花樹了,根莖粗壯,花葉繁茂,一片片嬌嫩的花瓣在枝頭帶著些寒露,鮮豔欲滴,晶亮的瑩露襯著櫻紅的花瓣,卻也不知是露水更加有色,還是花瓣更加瑩潤。


    “吱呀。”一聲,在一旁的偏門打開了,染朝辭轉頭,便發現一襲白衣的男子坐著輪椅漸漸出現了。


    “姑娘醒了?”那人似是感受到了染朝辭的存在,輕聲開口道,就像是暖陽下清泉一般潺潺而過,不帶絲毫清涼卻是柔暖至極。


    不知湊巧,或是無意,一陣風吹來,吹落了不知昨夜暗自在皎潔的月光下,爭相開放地最豔的桃花,在空中打著旋兒,用嬌軟的身姿迷亂別人的眼眸,最後擦過那人微揚的墨發留戀地落在那人身邊。


    染朝辭隻覺得眼睛一瞬間被迷亂了,心中卻隻有一個想法,這個男人真是…美得不像話。


    染朝辭見過水序瑟那般秀麗清絕高潔如雲般的美,也見過慕梓夜那般天生妖媚如花妖般的美,也見過慕流淅那般溫潤沉靜如靈玉般的美……


    而來此地,這是第二個用容貌讓染朝辭失神的人,第一個便是錦孤暮,妖魅如魔般的麵容,猶如妖嬈霸道地綻放在最黑暗深處的深紫色曼陀羅花一般,一點點吞下無數幽暗的魔魅,妖異而又幽冷的氣息在黑暗中重生為王,冰冷危險。


    而慕雲庭卻是與錦孤暮完全相反的感覺……


    就像是仙人乘一葉扁舟,於煙霧繚繞中得下的一首充滿愜意靈性的清雅出塵的詩賦,閱之清心,讀之滿口生香,就像是心中超凡之意與自然之間的靈韻相糅合。


    在越強烈越清澈的地方便美的愈發的耀眼奪目,猶如灑落下的這可感受,卻不可觸碰,從外界而來,本不存在的陽光一般,也如那暗夜無光的空中唯一給人希望,照人前行的夜明星一般,是光與明淨的存在。


    “你…為什要救我?”染朝辭有些不易地移開眼,問出了與心中全然不同問法的問題。


    “因為姑娘暈倒了。”他淺淺一笑,就像眼前的這片繁亂人眼的桃花雨一般,美的不自覺,美的安靜卻是繚亂人心的張揚。


    “暈倒了便救,也不看看是誰,三皇子殿下真是仁慈心腸啊。”


    纖指之中捏起一片嬌嫩的花瓣,指尖輾轉中沁出絲絲粉色的汁液,染朝辭淺淺勾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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