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是個身量高挑的婦人,進來之後急忙跪拜行禮,“民婦何氏,見過縣太爺。”


    “你是牛家莊牛九斤的前妻?牛水柳旳親娘?”


    “正是。”


    顧修文又看向牛八斤,“這便是你的弟媳婦吧。”


    “正是,是牛九斤的媳婦,何氏。”


    牛八斤點頭承認,心中一陣竊喜,更是衝何氏使了個眼色,道,“老二家的,當著縣太爺的麵,你便將實情告訴縣太爺,能幫著老二認迴來水柳,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我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何氏是個貪財勢力的,從前在家的時候牛八斤就知道。


    原本他也想過去尋了這個何氏,給些好處,讓何氏幫著一起指認牛水柳是牛九斤的閨女。


    隻可惜牛八斤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已經改嫁的何氏。


    現在看到何氏,牛八斤自然是高興之餘,沒忘記拉攏一番,讓她知道該怎麽說話。


    牛八斤的話說的明顯,顧修文皺了皺眉,“肅靜!”


    原本還想再說道何氏兩句的牛八斤,身子顫了一顫,住了口,不敢再說話了。


    顧修文轉向何氏,“牛九斤死後,你便改嫁,你且說說看,你那閨女,牛水柳,你給打發到了何處?”


    “迴縣太爺……”何氏說話哽咽,眼淚也是撲簌撲簌地往下落,“我那可憐的閨女,在他爹死後,便得了天花,沒過幾天人就沒了,連屍首就不敢往家中送,直接拖出去燒了。”


    “夭折的孩子不能下葬,那骨灰我拿壇子裝了,尋了個地兒給埋了……”


    何氏話音未落,一旁的牛八斤登時瞪大了眼睛喝道,“老二家的,你咋能睜眼說瞎話呢?這水柳明明是……”


    “縣太爺,民婦所說,可都是實話,請縣太爺明察。”何氏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淚眼婆娑,“我那可憐閨女的骨灰,還在那梨樹底下埋著呢,用的是個藍底兒白花的罐子,是我家閨女最喜歡的顏色。”


    “可是這個罐子?”顧修文抬手,一旁有衙差捧了一個罐子上來。


    藍底白花的罐子,顯然是有些年頭了,十分陳舊,且上頭還帶著疙疙瘩瘩的土,似乎是剛從土地裏頭挖出來的。


    “正是。”何氏哭著答了一句。


    “此事看來,十分明了的。”顧修文掃視了一圈,眼皮垂了垂,看向牛八斤,目光如炬。


    “此事既有牛水柳的親娘來作證,證實這牛水柳早已過世,你又如何說這白水柳是牛水柳,是你弟弟家的女兒?”


    “這……”


    麵對顧修文的質問,牛八斤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話。


    咋迴事……


    那個白水柳分明就是牛水柳,跟那何氏長得眉眼一模一樣,這何氏怎的睜眼說瞎話,說牛水柳早些年得了天花死了?


    難不成,這白水柳真的不是牛水柳,是他誤會了?


    牛八斤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一旁的朱氏按捺不住,質問起何氏來,“你這賤蹄子到是學會扯起謊來了,當著縣太爺的麵兒你還在這兒胡話連篇,不怕縣太爺治你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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