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魔蠱惑起我的精神,很困,眼皮重的就像墜了鉛塊兒。


    不能睡!不能睡!如果睡了就完了。


    門把手忽然轉了兩下發出哢哢的聲響,我大喜,可是仍仍舊發不出任何聲音,也動不了。


    “奇怪,雜物間怎麽鎖上了?今天早上王主任還說過雜物間不準上鎖的。”


    “那這些東西怎麽辦啊?”


    “沒辦法,隻能先堆門口了,等找到鑰匙再說吧。”


    我用盡渾身的力氣將左手抬起,啪的一聲落了下去打在輪椅的椅子背上,在抬起來又落下去,如此反複了幾次身上的紙殼子嘩啦一聲塌了下去。


    外麵忽然靜了一會兒,然後一個女孩兒戰戰兢兢的問:“怎、怎麽迴事啊?這兒——該不會鬧耗子吧?”


    “耗子倒不怕,我就怕……”


    “哎呀別管了,我都覺得後背發涼,這層樓高平時就沒什麽人,萬一鬧鬼怎麽辦?還是先去拿鑰匙去吧。”


    “對對對,你說的對,我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兒比較好。”


    別走,別走,我最後額希望也伴隨著淩亂的腳步聲離我遠去,漸漸消失在樓道的盡頭。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我望著天花板嘴裏念念有詞的想說什麽卻什麽聲音也發布出來。老天啊,如果就這麽死了,我說什麽也不甘心,就算變成鬼,我都要化成厲鬼找那些殺了我的我人報仇。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有人在歎氣。


    是誰?我立即又打起了精神,趕緊抬起手又落下去,讓啪啪的聲響響起來,隻要能吸引到外麵人的注意我才有可能得救。


    “唉……”歎氣的聲音清楚的響著,好像就距離在我不遠的地方。


    我重複著唯一能做的動作,很快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噠噠噠,噠噠噠,那人似乎聽到我發出的聲音,朝著我走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門口,忽然停下了。


    不對,我愣了一下忽然停下,直勾勾的盯著門縫裏不斷往裏冒的寒氣。


    不、不是人吧?!人類不應該帶著這麽重的寒氣才對。更不可能是孫少白,他如果知道我有危險,絕對不會站在門口而不進來救我。記得以前我斷斷續續的聽過一些傳聞,說人在臨死之前都會看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傳說這些“不幹淨”的東西,就是來招魂的!


    “哈啊!”猛然間,一個腦袋穿過門板鑽進來,我心髒收縮,瞪大眼睛瞅著那團東西,緊跟著的一股胃液順著食道翻湧上嗓子眼兒,嘔的一聲我大口大口吐出了白沫。


    不單單是藥性才吐,有一半是因為這個東西長得實在惡心至極。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一個肉瘤嗎?!


    不,雖說它長得跟肉瘤一樣,但依稀還能分辨出人頭的形狀,它有眼睛,隻不過一個在腦門上,一個在下巴上,中間橫著肥肉,上麵有三條不知道通向哪裏的青筋。它有鼻子跟嘴,但都分別長在臉頰的左右兩側,鼻子裏流著粘液,嘴裏吐著口水。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朝我過度,我瞬間想起病房裏遇到的那隻鬼,因為它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冷汗冒了出來,順著臉頰一路流進脖子,不過才過了幾秒鍾,我就好像剛被老上岸的魚。


    祁瀾,冷靜點。我告訴自己,既然事已至此,想跑是跑不了的,如果再不想辦法就隻能等死了,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深唿了口氣,扯著嘴一會兒有聲兒一會沒聲的說:“你是誰?是來接我的?”


    怪物盯著我,它不說話,也沒什麽多餘的反應。


    “我、可以跟你商量個事兒嗎?”我盡力擠出聲音,“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隻叫孫少白的鬼?他就在一層的加護病房裏。”我這句話多半都是沒聲的,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不過就不說我們能不能交流跟溝通,單說我這聲音時而有事兒沒有,那估計也夠懸。


    怪物繼續歎氣。


    “你有沒有聽懂我的話?”我不耐煩了;“為什麽要跟你廢話?嗬,我真是傻了,不是所有的鬼都是孫少白。你隻是一直低級的、沒有思想的鬼,你是來勾我魂魄的!”


    怪物還是歎氣。


    “你!”在還沒有毒法之前,我估計我會被這該死的東西氣死。“等著吧,我死了之後必將化為厲鬼,我會跟你搶地盤,到時候你就完蛋了。”


    那怪物倏地一震,忽然瞪大眼睛“啊”的淒慘了起來。


    我傻了,難道我隨便說一句他還真信了!?鬼的膽子都這麽小、本性都這麽淳樸的?


    沒過多久,怪物化成一堆黑煙倏地一下向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竄去,一股黑煙飛撲而來,嗆得我眼淚直流、咳嗽不止。黑煙過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祁瀾,你在不在?”


    “我在,我在這兒,快來救我。”盡管我認為我的的聲音已完全沒了,但還是扯著嗓子喊;


    孫少白嗖的一下穿過牆壁出現在我麵前,可惜的是我頭一沉,眼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過來的時候,黑白無常一左一右各自咬著兩條舌頭瞅我。哈,大活人是看不見他倆的,除非我死了。“我竟然就這麽死了!果然人生如夢啊,哈哈。”


    “說什麽傻話?”孫少白走過來扶著我起來,順帶還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頭,“我怎麽可能讓你死?隻要有我孫少白在一天,你不可能會死。”


    “我沒死?”我一驚,轉頭看了看四周。這裏——是病房,我竟然在病房裏。


    白無常說:“姑娘耶,您可算醒了,您要是不醒的話,我們非得讓孫爺給折騰死。”


    “我——真的沒死?”我轉頭看向孫少白,他微微一笑,輕扶我靠在他身上。“怎麽會?我記得我被注射了毒藥,我怎麽會沒事?”


    黑無常說:“這不都是孫爺的功勞嗎!您不知道在您昏睡的時候孫爺用自己苦心修煉的功力替您續命,這樣咱們才有時間從判官哪兒偷出生死簿替您改了命數,不然的話您早就見閻王去了。”


    “改命?”我眼前一陣暈眩,“你們幫我改命,那閻王如果知道了不會責怪你們嗎?”


    黑無常說:“這您就放心吧,閻王它不會知道的。就算知道了,頂多送咱們去輪迴,活了那麽久早在地府呆膩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關鍵還是您呐,您要是死了,孫爺肯定饒不了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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