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小鐵匠
黑社會之花狼迴憶錄（孽海沉浮） 作者：花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貧窮是可怕的，它時時刺激著人的生存欲望，冷的必須想法取暖，餓的必須得填飽肚子。第二年夏秋之交，隨著秋天的到來，生活一天比一天艱難。窮則思變，變則思通。為了補貼家用，比我大的孩子們到巴紮上買迴兔夾子，在戈壁灘上夾野兔子。他們每人有十幾隻兔夾子，每隻兔夾子以兩元的價格買迴來，晚上到戈壁灘上下夾子，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收夾子，每次都能打住幾隻野兔子。
我沒有像大孩子們那樣夾野兔子，而是看中了兔夾子，我想自己打造兔夾子掙錢。兔夾子很簡單，我從養父那學來的技術幹這件事綽綽有餘。我把自己的想法講給養父養母之後，他們非常高興，說我長大了，知道掙錢了。養父養母幫我做了一個計劃，自己撿磚塊盤一個打鐵的爐子。
我這個人從小吃慣了苦，做事非常勤快，計劃一定下來，第二天我便開始行動。我把蛋球、貓頭鷹、驢子、駱駝他們全部叫來，每天拉著小車到處撿磚塊。聽說我準備盤打鐵的爐子，小夥伴們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甚至玲玲她們那些女孩子也幫我撿磚塊。人多力量大，短短幾天，我家門口就堆起一座磚塊小山。不久，在養父養母的幫助下，我在自家院子的旁邊盤起了一座打鐵的爐子。接著，養父給我找來了大錘小錘，還做了一個木頭風箱。
一切準備就緒，我和幾個小兄弟立即到戈壁灘上砍柴燒炭。我們把砍下的紅柳枝點著，扔進事先挖好的大坑裏，待紅柳枝燒得發紅時就用土埋上。這樣，第二天挖出來紅柳枝就變成了木炭。
有了爐子、大錘小錘和木炭，我的小鐵匠鋪很快就開工了。我是小師傅，負責全盤，駱駝、蛋球、貓頭鷹和驢子跟著掄大錘、拉風箱、出廢料。剛開始，我像師傅帶徒弟一樣吆喝著他們，掄錘力量的大小、火候的掌握，必須按我說的去做。有時，我還很粗暴，又說又罵。但他們能理解我，不但不記恨，相反還非常感激。他們知道，我是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靠自己的雙手和力氣掙錢，我們感到生活非常充實，心裏還有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淘氣的孩子心靈手巧，這點我深有感觸。我這幾個小兄弟學的都很快，而且配合默契，效率很高，甚至我不在他們也可獨立操作，隻是質量還把握不準。
那些日子，小鐵匠鋪充滿了樂趣，大錘小錘叮當作響，號子聲充滿了節奏感和力量，讓人感到朝氣蓬勃。我的小錘落到哪，他們的大錘就跟到哪。小錘的聲音小，大錘跟著小，小錘的聲音大，大錘也要跟著大。小錘發出的是“叮叮”聲，大錘發出的是“當”，再加上我們的喊聲，頓時匯合成響亮的號子聲：叮叮當，叮叮當，一打鐵那麽二打鋼，打個鐮刀像月亮，打個刺刀閃白光，拿上鐮刀好割稻，拿上刺刀上戰場！……
我們一天可以打五到六個兔夾子，要麽拿到巴紮上去賣，兩塊錢一個，要麽以物換物，比如有人拿汽車鋼板來換，那就半截鋼板換一個兔夾子，整塊鋼板換兩個。當時，錢很管用，我們的收入已經超過了大人。
什麽事都在變化，不久，隻打兔夾子不行了，沒人再買這種處於飽和狀態的東西，而且秋冬兩季一過，兔夾子的行當就會蕭條冷落下來。這時，我們就開始根據巴紮上的情況打各種各樣的小東西，坎土曼、鐮刀、菜刀、斧頭，什麽賺錢，我們就打什麽。
星期天是我們鐵匠鋪最高興的一天。我們五個人背上自己打的各種東西，光著腳，唱著從電影和喇叭裏聽來的歌曲，步行三十多公裏，到五十一團巴紮上去賣。我們的東西不計成本，因此賣得很便宜。隻要擺上地攤，很快就會賣完。一般來說，每次都能賣不少錢，少則十幾元，多則幾十元。賣完東西，我便像老大一樣，給自己的小夥伴也就是我的徒弟每人一部分錢。然後，大家各自買上一些自己家需要的東西，高高興興地往迴走。
從巴紮上迴來時，我買的東西很多，有養母需要的針線，有養父愛喝的三蛇酒，還有玲玲喜歡的橡皮、鉛筆、發卡、紅頭繩等，有時也買點肉或花幾角錢買些水果糖。迴家的路上，我們高興得又跳又唱，一邊走一邊鬧。
迴到家時，我幾乎每次都會看到玲玲在我家門口等我。走進屋裏，我把自己的收獲和錢往床上一扔，叫養母收起來，就把給玲玲買得東西交到她手上。玲玲接過我買的東西，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發著亮光，既高興又感激，死死地盯著我，似有千言萬語。
在打鐵的同時，我還學會了配鎖。那時商店叫供銷社，供銷社裏買不到鎖子，我就發動小夥伴們幫我收集舊鎖，誰拿來了舊鎖，我就用水果糖同他交換。我把收集來的舊鎖配好之後，每把以一元或五角的價格賣出去，總是供不應求。後來，有的人聽說我配鎖之後，就把家裏的舊鎖拿來，花兩角錢讓我配一把鑰匙。
由於我把過剩的精力和興趣從打架、搗蛋方麵轉到了掙錢上，家裏的日子一天天好起來，不僅我家可以時常吃到肉，玲玲家也能借到點光，而且養父還有了酒喝。
我沒有像大孩子們那樣夾野兔子，而是看中了兔夾子，我想自己打造兔夾子掙錢。兔夾子很簡單，我從養父那學來的技術幹這件事綽綽有餘。我把自己的想法講給養父養母之後，他們非常高興，說我長大了，知道掙錢了。養父養母幫我做了一個計劃，自己撿磚塊盤一個打鐵的爐子。
我這個人從小吃慣了苦，做事非常勤快，計劃一定下來，第二天我便開始行動。我把蛋球、貓頭鷹、驢子、駱駝他們全部叫來，每天拉著小車到處撿磚塊。聽說我準備盤打鐵的爐子，小夥伴們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甚至玲玲她們那些女孩子也幫我撿磚塊。人多力量大，短短幾天，我家門口就堆起一座磚塊小山。不久，在養父養母的幫助下，我在自家院子的旁邊盤起了一座打鐵的爐子。接著，養父給我找來了大錘小錘，還做了一個木頭風箱。
一切準備就緒，我和幾個小兄弟立即到戈壁灘上砍柴燒炭。我們把砍下的紅柳枝點著，扔進事先挖好的大坑裏，待紅柳枝燒得發紅時就用土埋上。這樣，第二天挖出來紅柳枝就變成了木炭。
有了爐子、大錘小錘和木炭，我的小鐵匠鋪很快就開工了。我是小師傅，負責全盤，駱駝、蛋球、貓頭鷹和驢子跟著掄大錘、拉風箱、出廢料。剛開始，我像師傅帶徒弟一樣吆喝著他們，掄錘力量的大小、火候的掌握，必須按我說的去做。有時，我還很粗暴，又說又罵。但他們能理解我，不但不記恨，相反還非常感激。他們知道，我是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靠自己的雙手和力氣掙錢，我們感到生活非常充實，心裏還有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淘氣的孩子心靈手巧，這點我深有感觸。我這幾個小兄弟學的都很快，而且配合默契，效率很高，甚至我不在他們也可獨立操作，隻是質量還把握不準。
那些日子，小鐵匠鋪充滿了樂趣，大錘小錘叮當作響，號子聲充滿了節奏感和力量，讓人感到朝氣蓬勃。我的小錘落到哪，他們的大錘就跟到哪。小錘的聲音小，大錘跟著小，小錘的聲音大，大錘也要跟著大。小錘發出的是“叮叮”聲，大錘發出的是“當”，再加上我們的喊聲，頓時匯合成響亮的號子聲：叮叮當，叮叮當，一打鐵那麽二打鋼，打個鐮刀像月亮，打個刺刀閃白光，拿上鐮刀好割稻，拿上刺刀上戰場！……
我們一天可以打五到六個兔夾子，要麽拿到巴紮上去賣，兩塊錢一個，要麽以物換物，比如有人拿汽車鋼板來換，那就半截鋼板換一個兔夾子，整塊鋼板換兩個。當時，錢很管用，我們的收入已經超過了大人。
什麽事都在變化，不久，隻打兔夾子不行了，沒人再買這種處於飽和狀態的東西，而且秋冬兩季一過，兔夾子的行當就會蕭條冷落下來。這時，我們就開始根據巴紮上的情況打各種各樣的小東西，坎土曼、鐮刀、菜刀、斧頭，什麽賺錢，我們就打什麽。
星期天是我們鐵匠鋪最高興的一天。我們五個人背上自己打的各種東西，光著腳，唱著從電影和喇叭裏聽來的歌曲，步行三十多公裏，到五十一團巴紮上去賣。我們的東西不計成本，因此賣得很便宜。隻要擺上地攤，很快就會賣完。一般來說，每次都能賣不少錢，少則十幾元，多則幾十元。賣完東西，我便像老大一樣，給自己的小夥伴也就是我的徒弟每人一部分錢。然後，大家各自買上一些自己家需要的東西，高高興興地往迴走。
從巴紮上迴來時，我買的東西很多，有養母需要的針線，有養父愛喝的三蛇酒，還有玲玲喜歡的橡皮、鉛筆、發卡、紅頭繩等，有時也買點肉或花幾角錢買些水果糖。迴家的路上，我們高興得又跳又唱，一邊走一邊鬧。
迴到家時，我幾乎每次都會看到玲玲在我家門口等我。走進屋裏，我把自己的收獲和錢往床上一扔，叫養母收起來，就把給玲玲買得東西交到她手上。玲玲接過我買的東西，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發著亮光，既高興又感激，死死地盯著我，似有千言萬語。
在打鐵的同時，我還學會了配鎖。那時商店叫供銷社，供銷社裏買不到鎖子，我就發動小夥伴們幫我收集舊鎖，誰拿來了舊鎖，我就用水果糖同他交換。我把收集來的舊鎖配好之後，每把以一元或五角的價格賣出去，總是供不應求。後來，有的人聽說我配鎖之後，就把家裏的舊鎖拿來，花兩角錢讓我配一把鑰匙。
由於我把過剩的精力和興趣從打架、搗蛋方麵轉到了掙錢上，家裏的日子一天天好起來，不僅我家可以時常吃到肉，玲玲家也能借到點光，而且養父還有了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