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侃在關中的時候也算為朝廷立過功勞,朝廷對他也不可為不好,不但封他為征東大將軍、東道行台、泰山太守,甚至還賜他了钜平侯的爵位。±,


    按理說朝廷封賞如此厚重,他實在是沒理由反叛,但其實隻是別人不知道而已,羊侃這迴歸南方的心願實早在他小時候就埋在了心裏。


    羊侃祖父原本是南朝宋武帝的麾下,後來身陷北方,這才無奈在北魏做了官,羊侃的父親羊祉私下裏就經常對羊侃兄弟們說:“一個人流落異邦的時間怎麽能太久了呢,你們將來一定要迴到南方!”於是這顆南歸的種子便在羊侃心裏生了根、發了芽。


    羊侃的心意知道的人很少,但是當初胡太後的麵首徐紇卻就是這很少的人之一,徐紇之前準備難逃的時候便勾搭上羊侃這條線,在徐紇寫信鼓動之下,羊侃也暗自下了決心。


    徐紇沒想到從天而降一個陳宇,把本來完全可以逃到南方的自己給送進了小盒子裏……,陳宇當初殺徐紇的原因正是如此,隻是連陳宇也沒想到,徐紇雖然死了,但是羊侃南歸的心卻沒有冷,羊侃此時正帶著本部三萬兵馬圍困兗州,準備攻下兗州來給蕭衍當見麵禮。


    說來也巧這兗州太守名叫羊敦,此人正是羊侃的堂兄,這也算是一場堂兄弟之間撕叉大戰,隻是元彧老兒這迴卻真是無辜的……


    “王爺本來投奔了南方,為何又要迴去?”羊侃並沒想為難這位名聲極大的王爺,隻是非常好奇元彧為何痛哭成這樣,他那知道元彧是被嚇得。


    “家母年事已高需要奉養,孤王才不得不迴來,南梁蕭國主親自送我出的城門!”元彧一邊哽咽一邊說道。元彧心想你羊侃要投靠蕭衍,而我又是蕭衍親自放的,你總不會為難我吧,


    “哦!”羊侃一副了然的表情,這元彧因為太會裝了,大家對他的印象都極好。尤其他孝順名聲更是很大,而且他確是蕭衍放的,羊侃本來也沒想難為他,這樣就沒理由不放他了。


    “我本也沒打算為難王爺,不知王爺為何哭的如此傷心!”羊侃突然見這位清奇不凡,仿佛神仙般的人物這般作態,也是非常納悶,元彧畢竟也是常年帶兵的人,並不像軟弱之輩。


    “想到母親身體不好。我卻孤身在外,如今更是滯留於此無法盡孝,孤心裏實在是難受啊!”元彧見羊侃的表情便覺得有門,心裏膽氣也壯了些,他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被嚇哭的。


    “王爺孝心難得,我也佩服不已,我這就派人送你!”羊侃一招手便又幾名親兵,“速速送王爺迴洛陽。不得有誤!”


    “多謝將軍!”元彧見命保住了,立即大喜過望。


    “王爺孝順之名天下人都知道。就連那個和你有過節的陳宇都經常去您家看望令堂,連仇人都對你如此,足以表明您品德之高貴了!”羊侃由衷歎道。


    “什麽!你說陳宇經常去我家?”元彧對羊侃的話震驚萬分,他知道陳宇和自己一樣,也不是什麽有氣度的好鳥,本來她還不太擔心。這下他反而是真著急迴家了……


    ……………………………………………………………


    鄴城,陳宇和錢二狗正在城中最大的地牢之中,最近被抓來的人很多,已經有些人滿為患了,但陰森恐怖的地牢裏有一人依然被單獨關押。他就是當初不可一世的葛天王,不過現在這位葛天王卻沒有半點囂張,如今的他更像是一直退褪了毛的孔雀,看起來真是連雞都不如。


    看守天牢的是爾朱家的戰士,若是旁人他們絕不會隨便放進來,但是陳宇和爾朱榮長女定親的事情天下皆知,這些士兵就算再狂,對未來的姑爺還是比較客氣的,當然他們客氣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陳宇令人敬佩的能力和實力,爾朱家入洛執天下之牛耳,最大的功臣正是陳宇,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爾朱家卻少人有不知。


    “葛天王,過得還舒服嗎?”陳宇冷冷問道。


    葛榮披頭散發的坐在牢房一角,此時早就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明明是壯年的漢子,如今看起來卻反而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是你,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哈哈哈,你盡管笑吧!”


    “沒有宇文兄弟你什麽都不是,杜洛周這句話並沒有說錯,你現在意識到了吧!”陳宇進入牢房,走到葛榮對麵坐下,緩緩開口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這句話的?”葛榮神色頓時一變,這句話一直是他心裏的刺,他這次本就是為了證明自己能力,所以才不讓宇文洛生隨軍出征的,沒想到真就落了個這種結局,別的問題他也許能不在乎,但是這句話對他打擊實在太大。


    “這句話本就是我找人告訴杜洛周的,怎麽樣,服氣了嗎,為了殺你我也算煞費苦心了!”陳宇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模樣說道。


    “算無遺策又如何,要殺便殺,何須廢話!”葛榮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他聽聞那句害得他失敗的話竟然出自陳宇之口,心裏雖然憤恨萬分,但他此時卻不願表現出來,葛榮曾經畢竟是一方霸主,他就算死也要逞強也要盡量保住麵子。


    “別裝什麽好漢了,你要是不怕死早就自殺了!”陳宇一臉不屑諷刺道。


    “哼,我早就無所謂了,多活少活都一樣,死活我都不在乎,為什麽還要自殺!”葛榮辯解道。


    “也許你確實無所謂了,或者你也真是不怕死,但是你在冀州不是還有個兒子嗎,那個叫葛洪亮的小子現在多大了!”陳宇做出一臉佩服狀說道:“厲害啊,嘖嘖,誰能想到堂堂的葛鎮將,哦,是葛天王還有這個心機,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放在別處藏了起來,就算一旦造反失敗,你也不至於斷子絕孫不是嗎!”


    葛榮之前也許還能死命硬抗,但是這會他的臉色真的大變了,葛榮瞳孔微縮,明顯已經開始惶恐不安。


    “別,和他們無關,他們甚至不知道我是幹什麽的,你別殺他,我求你放過他!”葛榮聲嘶力竭吼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為了上位使得手段我也不怪你,但是你畢竟殺了我的師父費律,我必須要報仇!”陳宇陰狠狠的說道:“這次出征,我把師父的骨灰都帶來了,我要讓他親眼看見我為他報仇,親眼看著我把你們都殺了!”


    陳宇話音剛落,錢二狗便走了上來,他手裏拿著的正是費律的骨灰盒。


    “孩子和他母親是無辜的,求你放了他們,我什麽都答應你!”葛榮焦急喊道。


    “葛天王,你現在好像沒有求我的資格,至於什麽都答應我就更是個笑話,你現在還能答應我什麽?”陳宇譏諷道。


    想到自己的處境,葛榮頹然跌坐在地,陳宇說的沒錯,如今的他卻是沒有半點利用價值,根本連和別人談判的資格都沒有,一方霸主一日之間就落魄於此,真是悲了個哉……(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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