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並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像毛利夫婦一般泰然處之,不動如山,至少他們的女兒就不能。此時此刻,毛利蘭雖然規規矩矩地坐在父母身旁,但其實卻在一本時尚雜誌的掩護下,麵紅耳赤地偷偷瞄著場地中間的某處。


    而更順理成章的是,雖然他的父母沒有意識到異常——或者也可能是猜到了自己女兒現在的反應,卻沒有太在意——但有人注意到了。


    “所以你們兩個果然天生一對,”確認了毛利蘭的神情之後,將柯南邀請到之前藤原和螢所坐的位置的千羽撇了撇嘴,帶著玩味的眼神看著柯南。“一模一樣的,一邊麵紅耳赤,一邊目不轉睛的樣子。”


    “閉嘴,”柯南的將戰火帶點燃到了千羽身上。“你呢,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你是個僧侶嗎?可我看灰原不像是天天守著個神父的樣子。”


    “唔,我對這些倒確實不是很在意啦,主要是太喧囂了,”千羽聳了聳肩。“再加上我是個麵部表情管理大師,你當然看不出我的破綻——唔!”


    伴隨著這句驚歎,千羽示意柯南也看向他正在看的地方:藤原和螢不但主持了這次活動,而且還親自上場示範了。


    相關內容不可見,727就是這麽消失的,完整版群裏見


    借著酒勁,新郎幾乎沒有任何顧忌,而是直接伏下了身,用宛如狗喝水一樣的粗暴姿勢將那些酒舔了個精光。但就在他站起身之後,卻發現螢的表情有些微妙。“怎麽,我犯什麽錯了嗎?”


    “不,你的手機好像響了?”螢指著他的口袋,這樣問道。“我不確定,但音響音樂的間隙總感覺聽到了鈴聲。”


    “是不是她迴來了?”新郎官嘟囔了一聲。“算算時間的話,她做完指甲也該迴到這裏了”


    “活動快結束了?”螢轉過身並走到所在的會場二樓的窗邊,微微拉開了窗簾並看向外麵。“奈美,先把衣服穿上吧,差不多該——啊!”


    伴隨著這樣的小聲驚唿,螢帶著嗔怒的表情看向了走到自己身後的奈美,如法炮製地開始毫不客氣地撫摸著對方的身體。“你也太心急了!”


    “什麽?”就在兩個女孩在玩鬧的時候,新郎的聲音卻突然傳到了他們耳中。“初音,你說什麽?‘永別了’是什麽意思——喂?喂?”


    還沒等醉醺醺的新郎再說些什麽,會場外突然傳出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一輛停在停車場裏的車突然爆炸,此時已經被熊熊大火吞沒。


    “喂喂!”新郎的酒似乎都被嚇醒了,連忙快步走到螢她們身旁,從窗戶看向外麵。“難道說那是初音的車?”


    而此時,會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愣住了,隻有螢反應的還算迅速,已經開始撥打消防隊的電話。


    “快來人!跟我一起去救初音!”而新郎伴場賴太的做法更為直接,一邊自己向樓梯跑去,一邊招唿著大家和他一起去救人。


    “”撥通了消防隊電話的螢看著新郎離去的方向,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是雖然說確實有一輛車爆炸了沒錯,但也不應該就此斷定,自己的未婚妻肯定在爆炸現場,而且肯定被爆炸波及到了吧?難道說,他並不是斷定,而是根本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一定在那輛車上?說不定他還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已經死了?


    大約3分鍾之後,停車場——盡管大約一個小時前外麵就已經開始下雨,而車頂等可以被雨水覆蓋到的地方也沒有出現明火,但剛才爆炸的那輛車的車廂內部已經開始熊熊燃燒——燃燒地點顯然在車體內部,雨水能做到的事情並不多。


    在場的一共有六個人,格裏高利,藤原,毛利夫婦,新郎伴場賴太,而最後一個是暴露在所有人麵前,伏倒在汽車加油孔那裏的一具正在燃燒的屍體。


    “”被藤原用傘護住的格裏高利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麵前熊熊燃燒的大火。“這已經沒救了。”


    “這是初音的車,怎麽會這樣”聽到格裏高利下的判斷之後,新郎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意氣風發,立刻就想撲到被火焰焚燒的那具屍體當中。


    “你冷靜一點!”毛利小五郎的反應很快,立刻就拉住了他,但旁邊的格裏高利的反應更快,隻是拐杖穩準狠地一擊便製服了新郎。“這有可能隻是個偷車的,你先冷靜下來,如果你就這麽撲進去了,準新娘迴來之後要怎麽辦?”


    這樣說完,格裏高利對藤原給了個眼色,示意他帶新郎先迴到店裏去休息。而這樣,現場就隻剩下了毛利夫婦和格裏高利三個人。


    “看起來我們能做的事情不多。”妃英理摸了一下自己被打濕的肩頭——剛才毛利小五郎衝出去製服新郎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將傘送到了毛利小五郎的頭頂,而自己卻因為沒有被遮全而有些被淋濕了——看著火焰的方向,對毛利小五郎說道。“那幫小年輕還沒有把滅火器帶過來嗎?”


    “他們最好快點把東西帶過來,要不然加門初音小姐就真的什麽都不剩了。”格裏高利看了一眼餐廳大門的方向,果然店鋪的工作人員們拎著滅火器跑來。“不過我需要先打個預防針,這些滅火器不一定夠用。”


    “你確定這是新娘?”妃英理微微皺眉。“這燒的都已經不成人形了啊?”


    “她的鞋是我給她推薦的的,你有沒有看見那個——”這樣說著,格裏高利指向了屍體腳步的兩塊東西。“那是那款特別的高跟鞋的尖部嵌入物,所以火焰根本夠不到這東西的熔點。”


    與此同時,餐廳二樓。


    單身派對已經緊急停止了,而參與者們也都聚集在二樓的窗戶前,頗為不安的交頭接耳著。而在某一個觀看條件並不算好,但足夠偏僻的窗前,螢和千羽兩人坐在那裏。


    “不,這個不可能,電話確實是對方主動撥打給他的,這點不會有假。”千羽搖頭,否決了螢的猜測。“我是個很強力的黑客,這一點我還是能夠確認的。當然,確認談話內容之類的任務我就無能為力了。”


    嗯,當然,千羽有通過接管通信中繼權來偷聽電話的能力,但這也就僅限於即時通話了。如果像這種根本沒有刻意接管,隻能在事後查詢記錄的狀況下,哪怕是輔助單元也不可能將已經消失的內容重新複現出來。


    “但還是很詭異,”螢並沒有打消自己的顧慮。“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不應該從有一輛車爆炸這麽快就推導到‘一定是自己妻子的車爆炸了,而且自己的妻子也一定在車旁邊並被炸到了’上。”


    “這點確實很可疑,”千羽同意螢的看法。“所以姐姐你剛才不是已經讓格裏高利留意了嗎?”


    “是啊,但無論如何,屍體也已經被完全破壞了,很難提取到潛在的兇手的證據。”螢搖了搖頭。“就算是沉睡的小五郎和不敗的律政女王,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有力使不出吧?”


    偵探的力量在於個人的靈活性和通過豐富的經驗得到的痕跡學鑒識能力,而如果現場證據被高度破壞,偵探連構建空中樓閣的基本骨架都沒有,更無從談起給出正確的推斷。


    不過,雖然不能知道究竟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千羽的手中似乎掌握了一條了不得的線索——和新郎通話的那部手機,在打電話給新郎之前,剛剛接收到了一個座機的電話。


    大約四十分鍾之後。


    “怎麽你在這裏?”這是目暮警官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身影之後的第一句話。


    “死者準確來說,是這輛燃燒的車的車主是我同學的未婚妻,”毛利小五郎指了指身後的餐廳。“雖然不確定,但我想死者應該也就是這位加門初音小姐了。”


    “是啊,”站在已經被撲滅了火焰的屍體身邊,用手電筒查看著什麽的格裏高利也加入了對話。“屍體已經被嚴重焚燒了,就算不是自殺而是殺人,那些相關痕跡也都已經被破壞殆盡了。”


    “你怎麽也在這裏?”目暮警官徹底傻眼了。“你你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同學吧?”


    “我是死者的故交,”格裏高利沉著臉迴答道。“先別說這些了,從現場痕跡看起來,感覺像是將火源靠近汽油加注孔引發的焚燒。某種意義上來說,類似於意外。”


    “但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自殺,因為伴場也就是未婚夫說,死者在爆炸前曾經打電話過來,並且和他訣別。”毛利小五郎攤了攤手。“當然,這樣也很難解釋通,畢竟明天就要結婚了,現在沒有理由選擇自殺。”


    “所以,如果這是一場謀殺的話,就必然是一個不知道她明天要結婚的人做的,但問題是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話,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一點。”妃英理沉著臉說道。“如果按照這樣的理念推斷的話無差別謀殺?”


    “無差別謀殺的話也太招搖了——”說到這裏的時候,格裏高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於是他將拐杖和雨傘用同一隻手勉強操控起來,用另一隻手拿出了手機,看著短信的內容。“如果我是謀殺犯的話,我絕不會點爆汽車,那樣的話太招搖了,而且也不方便逃跑。就算是利用引爆裝置提前引爆,那樣也很難解釋伴場先生為什麽會在爆炸前聽到加門小姐的訣別。如果說是提前錄好的話,這和無差別的生人作案的特征也不符合”


    說到這裏的時候,格裏高利突然挑了挑眉毛,隨後收起了手機。“不好意思,我需要去趟衛生間,你們先進行相關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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