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膏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遇到了這麽個主子,隻有挨她欺負的份。


    明明早先看著是個軟軟和和蠢蠢笨笨的小丫頭,還以為她好欺負呢,誰知道她本性畢露後,是這麽個德行。忒討人厭了!


    它最擅長的就是罵人,但偏偏發揮不出來,有人護著她,覺得真是憋屈死了。


    它氣的調轉過身子,用屁股對著她。


    江離聲解了氣,又繼續扭頭去看文文,看了一會兒後,遺憾地說:“這些文文,若是用來煉器,肯定是好材料。就衝它們這些毒針毒液,也能作為攻擊性法寶。可惜,我沒靈力,如今即便抓了它們,也練不了。”


    衛輕藍見她人氣的快,氣消的也快,順著她的話,也盯著外麵那些文文,“你說的對。等一日,它們若是還圍攻著我們不走,我就將它們都抓了,給你以後煉器用。”


    江離聲痛快點頭,“好。”


    人是要有夢想的嘛,被他幾次三番地說,連她都覺得自己以後靈府是能恢複的。


    二人話音一落,外麵的文文嘩啦啦都飛走了,一隻也不剩了,隻留下飛舟上被它們吐的黏膩的液體和細如牛毛的針芒。


    江離聲都愣了,“它們怎麽都飛走了?跟逃命似的。”,她呆呆地問衛輕藍,“不會是我們倆說話,它們在外麵能聽得見吧?”


    衛輕藍也驚訝了,“應該是。”


    江離聲本來坐著的身子騰地站起來,“哎呀,它們原來也挺怕死。怪不得能繁衍這麽多子子孫孫呢,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其實慫的很。隻是說說,就把它們給嚇跑了。”


    衛輕藍笑,“它們應該聽出來我是認真的。”


    江離聲扭頭看他。


    衛輕藍揮手,金光籠罩整個飛舟,將外麵的粘液和針芒都收攏到了一起,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個空瓶子,將粘液和針芒都一股腦倒進去,擰上瓶塞後,遞給江離聲,“以後你若練器,把這些加進去,應該也能練出攻擊型法寶。也算不費吹灰之力,白得了這等好東西。”


    江離聲伸手接過,十分開心,想也不想給他畫大餅,“這些很多,我至少可以練出兩個法寶,到時候送你一個。”


    “嗯。”


    江離聲將瓶子塞進儲物袋,臉上笑容十分燦爛,看著窗明幾淨,又幹淨了的飛舟,還是十分後怕地說:“走吧走吧,再有山頭,也不停了,再有好東西,我也不想要了。”


    衛輕藍看著她的笑容,微微一晃神,“可以要。”


    “不要了不要了,還是不惹事兒了。”江離聲直擺手。


    有這一迴,就嚇的她不想再有第二迴了。若不是這些文文原來膽子小,被嚇跑了,真遇到膽子大的,一根筋要跟他們死磕到底的,飛舟總不能一直停著不走,衛輕藍肯定得出手,一旦出手,就有可能受傷,畢竟數量太多了。


    她也累了,打了個哈欠,十分堅決地說:“不要了,我要迴房間睡了,真不要了。衛師兄,你也去調息歇著吧!”


    她說完,打著哈欠,去了自己的房間,自從上了飛舟後,她還沒進房間,如今打開門,發現她房間裏的陳設要比衛輕藍自己住的精致奢華很多,連床帳都是蛟綃紗,這種南海蛟人所織的蛟綃紗十分稀有珍貴罕見,她在清虛自己的住處就有一床,還是她小時候,她師傅嬌養她,給她淘弄的,本來說要給她做衣服,但她那時候太小,還不懂得愛美,非要做床帳,就用於做床帳了。


    除了蛟綃紗,還有床榻是暖玉做的床,桌椅器具,一應擺設,都是珍貴稀品。


    江離聲自小見過不少好東西,但也有些瞠目結舌,她本來已經一腳邁進門檻,又退了出來,“那個,衛師兄,你這房間的陳設,也太好了吧?還是都收起來吧!我怕給你破壞了,賠不起。”


    “你隻管住,如今的你,還能破壞什麽?”衛輕藍挑眉。


    江離聲噎住,還真是,如今她靈力全無,不能關在房間裏煉丹煉器,還真搞不了破壞。她差點兒忘了。都怪她一直以來太廢了,如今即便更廢,仿佛也不覺得是什麽大事兒了。


    她幹脆地走了進去,關上了房門,打著哈欠,躺去床上,早忘了先還想著也沐浴的事兒,轉眼就去會周公了。


    山膏也想要個房間,去舒舒舒服的睡覺,但它看著衛輕藍,覺得自己不會有這個待遇,隻能老實地趴在原地,沒動彈。


    衛輕藍聽到房間裏傳出均勻的唿吸聲,知道江離聲已睡著了,他看著山膏說:“再往東五十七裏,有一座山,叫大苦山,山中產一種草,葉似榆,莖為方形,長有青刺,根上有青色紋理,名曰牛傷,服食則不暈,還可禦器。等到了地方,我停下飛舟,你去采,以後讓你主子煉丹煉器,都是好材料。”


    山膏猛地睜大眼珠子,“她都說不再要了!”


    “她說是她說。”衛輕藍漫不經心地看著它,“你去不去?”


    山膏頓時沒聲了,很想說自己不去,但對上衛輕藍的視線,它憋屈極了,“去。”


    衛輕藍滿意,又說:“在此山之南,有一條河,向西流,叫狂水,水裏有一種龜,叫三足龜,它的肉吃了治療毒瘡,是解毒的好材料,也可抓來。”


    山膏快哭了,“水裏長著的三足龜,我對付不了吧?我雖然會噴火,但水火是天敵啊。”


    “但你有爪子,你的爪子拍你前主人留下的洞府,催促著把她吵醒不讓她睡逼著她學陣法傳承時,不是很有力氣嗎?”衛輕藍挑眉。


    山膏頓時又不吭聲了,這人簡直是魔鬼,替人報仇,悶不吭聲的,它真是上輩子沒積德,這輩子遇到這兩個人,倒了大黴了。


    衛輕藍也不迴房間了,就坐在艙外,拿起劍譜來看,等飛舟飛到下一個山頭,他揮手叫停,對山膏說:“去吧!”


    山膏覺得自己命苦,不情不願,心裏罵娘,但還是迫於威壓,跳下飛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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