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心魔的胃口變了。”
這個傳言在老鄉人號上麵傳播，作為一個車緣位置微妙的地方——擁有著紅麥子號，許多知名球隊經常過來借用場地訓練一兩周或大學車廂的牌隊與球隊會過來集體集訓——這則傳言開始大規模的傳播到各個車廂，引起了人們的激烈討論。
奪心魔的故事在各個地方傳唱。
大致都在說一個傳言：
【奪心魔怪談的嘴巴養叼了，無辜人不好，壞人大大的好，多殺點壞人,源力反饋大大的妙……】
雖然原話肯定不是這樣，但烏托邦語言博大精深，就可以當做是這個樣。
這件事情意味著格溫對奪心魔源力的改造初見成效。
奪心魔源力是一種相當難以掌控的力量。
它的類型很難用烏托邦語去進行描述。
但可以用舉例子的方法讓人們明白奪心魔的源力到底是一個多麽難搞的事情。
奪心魔就是那種‘是是是型’怪談，她會對格溫這個作為‘奪心魔頭腦’的個體的一切建議持接受與樂觀看法，並積極作出配合，同時在下一次狩獵的時候將其拋之腦後。
格溫甚至想出了奪心魔笑話。
……
格溫：“難道奪心魔源力的職責不是為了執行我這個奪心魔頭腦個體的方針而存在的嗎？”
奪心魔源力：“我們當然是為了執行您的方針存在的，隻要我們認可這個方針。”
……
源力與頭腦顯然產生了衝突，變成了一個二選一的尷尬局麵；而奪心魔作為一個怪談，也顯而易見的做出了選擇。作為一個強大的怪談，源力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那麽頭腦——顯然‘頭腦’就是所謂的可選選項了。
改造。
需要得到源力們的認可，並非是格溫簡簡單單的嚷一嗓子‘咱們不殺無辜者’就可以改變奪心魔怪談。格溫與龍格溫用沉江的方式好好詢問了一下格子姐，總算是得出了一點眉目。
奪心魔這個怪談是個很愛亂殺的怪談，這是天性，基本上來說是改不了的。另一方麵，也很難利用奪心魔的‘高傲屬性’，因為奪心魔自己沒有什麽高傲和驕傲的，它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態度：
【我隻想殺點人，奪點心】
無法給出正確的引導，也無法利用性格上的漏洞，因此格溫的改造是從‘利益方麵’開始。
格溫以的單目有火的公主可以有效的處理‘靈體’，將靈體封入琥珀球之中,靈體琥珀有著兩種處理方式，第一種就是送往疑似‘天國’的地方進行輪迴；第二種則是儲存在湖中為奪心魔怪談提供力量。
格溫通過跟貓燈們講道理——用炸雞誘惑——讓貓燈們進行了‘分揀’，將善魂直接扔進輪迴之中，讓它們往生；將惡魂儲存起來提供能源。通過這種分揀，奪心魔這個對於力量極其貪婪的怪談也逐漸深化學習到了‘擊殺等式’。
殺無辜者=力量無法成長，並且會被削弱源力——格溫主動將源力散去注入到心靈風景中作為建材使用，可以說是主動削弱自己的力量的一部分打基礎。
殺惡人=力量成長。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培訓，奪心魔源力與邏輯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一樣，被改造了，被馴化到了一個特定的狀態。
即‘無善意，誅罪惡’的一個狀態。
它是怪談，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怪談，是那種手上屍山血海你也無法站在他麵前，狀若正義的指著被殺死的惡人的家人說‘它們也有家人’的那種事物。
它就是天意，起碼，某種程度的天意，就好像是忽然的地震，突然的颶風，愕然的火山爆發，被它殺死，旁人似乎隻能用‘運氣不好’去形容了。
奪心魔源力被改造成這樣，也算是稍微有點成效了。
…………
“奪心魔的胃口變了。”
咒刃說。
“某種程度上麵,奪心魔現在已經進入一個非常的‘懲惡不揚善’的狀態了。它已經瀕臨失控，因此上頭讓我們做好檢查‘奪心魔改變的根源’以及給出了委托，就是勞拉之前給我們的委托‘製造一個人形奪心魔’的委托，也被交代了。”
今天的咒刃一迴家就開會。
或者說，一迴到基地裏麵就氣急敗壞的開會，格溫還以為是有人惹到了這個鬆鼠女了。但沒想到的是……
“上麵給了很大的壓力，已經有許多人開始懷疑我們作為密偵的價值了。姐妹們，拿出態度，拿出態度，作為源力使者的學習時間現在結束了，承接委托，拿出狀態，課外作業時間到了，我們得拿出實力來了。”
咒刃說完。
先是灰塔不好意思的舉舉手：“那我承接那個訓練委托？”
兔猻也歎了口氣，嘀咕著：“文書工作文書工作，好吧，我去兩趟局子裏還不行麽？事先說明，如果那些黑犬再懷疑我偷了那天那份文稿並摘抄了一遍的話，我就不幹了！”
“哪份文稿？”
兔猻迴答：“《精準訓練的價值所在與施加了黃銅的武器》這一篇論文的其三篇，就是那篇專注於描述如何利用黃銅性質尋找地下溫室的那篇……”
剛剛加入小組的紅犬則給兔猻打抱不平：“那篇論文，他們怎麽可以說你偷的呢？我看過，它明顯抄襲了你之前發的尋找渦輪室的論文！根據發布時間來看……”
紅犬慷慨陳詞的時，兔猻的臉蛋越來越紅，肉乎乎的大腿蹭來蹭去，貓尾巴也甩來甩去。與此同時，灰塔單手掩著臉，小心翼翼的拽了拽紅犬的後頸，打斷了對方說話。
並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她真偷了。”
紅犬則驚訝的瞪大眼睛，同時臉上很快就浮出了紅暈。
“……”
輪到暗貓說自己承接什麽委托的時候。
紅犬才憋不住，小聲問了問灰塔：
“那她這麽的理直氣壯？”
“看來是暗貓這個威爾吉太不威爾吉了，導致了你居然對威爾吉人有著不切實際的了解，且不切實際的幻想。”
……
結社就是教團的縮小版本。
理論上來說，在烏托邦上麵任何結社都算是違法並應該懲罰，但大體上的策略並不代表著地方會采取。當局發現，如果沒有別的結社作為製衡，兩大教團對於源力使者的壟斷實在是太恐怖了。
理論來說，副車長級的源力使者在兩大教團中是可以批量培訓的，雙方的秘典能力都十分強悍。
當局在承認兩大合法教團之後，成立的特勤局不說是頗有見效吧，起碼也是個敗事有餘的機構。
結社的存在就變成必須品了。
大部分結社都與各自的官方有著一些勾結，雖然兩大教團也掌控了不少的結社，但是——源力使者是很難掌控的，他們的力量來自於心中對於一些哲學的信仰與心靈上的能力，因此反抗企圖改造他們的教團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隻要源力使者的數目夠多，分薄了兩大教團的壟斷，對於當局來說就是賺的事情。
而結社存在的價值，也是為了處理大量需要源力使者才能處理的事件。
文學、武力、冒險、資源采集……
源力使者們則比較喜歡宅，因為她們也需要大量時間去學習，去提高自己，因此密偵現在的情況就是：
要做事情的人不做事，大家都在開擺。
也怪不得鬆鼠女急了。
密偵小組再不做事情，就要被‘開始處理’了。
……
“格溫，你能夠承接勞拉的委托麽？我們將這個任務兩頭接。”
咒刃毫不在意暴露出‘吃兩頭’的這個情報。
在烏托邦上麵，吃兩頭是一種必須要做的事情。
“要我去承接那個作為人形態奪心魔進行培養的任務是吧？可以，沒有問題。”
認真的想了一下，格溫覺得自己現在能夠承接了，因為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個委托就是為了製造高強度的人形怪談，通過人形怪談削弱奪心魔源力，讓365天無休的奪心魔稍微休息多幾天……
之前不承接是因為。
以特勤局的崽種程度，可能會讓承接委托的人隨便找人奪心。
這是有可能的事情。
烏托邦上的人很多，死哪怕幾百個貧民就能抑製住奪心魔的話，那這是個合適的交易，非常合適。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奪心魔的胃口變了，不說是惡貫滿盈，起碼也得是罪有應得的人才能夠滿足奪心魔的胃口。
格溫喜歡這樣，起碼不用去做電車難題。
因為讓他做電車難題的話……
他可能會忍不住殺掉出題的崽種。
“很好。”咒刃麵露欣賞，“那我就去尋找勞拉，幫你與她約個時間。是時候和她喝點紅燴湯，吃點麵包，再深入的聊一聊了。我們缺少一個能夠在上層麵前說得上話的人，勞拉很適合，我希望能夠把她吸納進入密偵。”
加入了才不久的暗貓好奇道：“據我所知所有源力使者這輩子都想要遠離所謂的政治……”
她話說半截。
興許想要說‘…你這樣投身進去不怕自尋火海麽？’
興許想要問‘…你的源力難道與此有關麽？’
但太多太多的問題不需要問出來，這種微妙的地方，也正是暗貓與其他的威爾吉不太相同的點。
咒刃抿唇笑的很好看，幾乎看不出情緒的戲謔的說道：
“你不想找它，它就不會來找你麽？當你生存在規則之中，最不應當的就是嘲諷規則，也並不需要感謝規則，遵守，警惕的遵守，這就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
她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做了總結：
“先生們女士們，我們處在一個多年沒有出現過的大變局的時代之中，教團與當局，規則與混亂，文明與野蠻；密偵想要幸存下去，就不得不接觸到這些。而我們所經曆過的學識的培養，與我們受到過的教育，都告訴了我們應該如何處理‘我們不擅長’事情。”
她咧嘴淺笑：“尋找一個專家來，而勞拉女士，就是這個值得我們去邀請專家。”
……
格溫答應了之後，很快咒刃就去聯係了勞拉。
最近勞拉女士已經有點習慣了被密偵小組請吃飯和出門玩的事情了，說實話，她本人也對此感覺到相當不錯，畢竟在顏值不錯的源力使者當中，密偵小組也可以稱之為各個有特色，連灰塔都算是肥肥中偏向於憨厚可愛的類型。
因此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
老鄉人號上車廂的‘伯妮塔學院列車’。
這是一列特殊的列車，在老鄉人號的上方鐵路不斷地前進的高等級車廂，它圍繞整個老鄉人號進行前進，擁有二十六節車廂，以及每年大量的有價值的研究文獻生產，屬於是老鄉人的地區名校。
也是各種大問題的根源。
基本上在伯妮塔學院畢業的源力使者，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帶起一陣腥風血雨……
伯妮塔學院在烏托邦的地位啊。
就像是哥譚大學之於哥譚。
密大之於阿卡姆。
做出這兩個特殊的例子，相比也就知道這所大學的含金量了。
勞拉約格溫來這裏，除了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人脈之廣，還為了另一件事情。
……
格溫不耐煩的小小的拽了一下自己的盛裝。
這是一件漂亮的哥特係裙裝。雖然早有預料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但格溫沒有想到來的這麽快，這麽狠。
他正被勞拉牽著手，行走在一節燈光晦暗的車廂裏麵，車廂兩側都是書架，以及黑棕色的木牆貼紙。整體氛圍就好像是那些恐怖片中的大圖書館，在這沒有外來光芒的車廂中，那厚厚的紅地毯上麵，數十對打扮妖豔盛麗的不知是學生還是教授的女女並排而作，像是盛大的沙龍一般。
看這些少女女士們的坐姿。
似乎有點令人懷疑起了她們的關係。
……
似乎是這場沙龍的組織人，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發女士走了過來。她穿著優雅的黑色長袍，上麵繡著星星與月亮，她與勞拉似乎非常的親近，彎下腰來，親吻了一下勞拉的爪子。
“姐妹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上上次就跟你發出了邀請，希望你能參加我們的小會議。我們結社可是很歡迎你的加入呢……”
“哈哈哈，客氣了，客氣了啊，米瑞拉姐妹，不過我還沒有加入結社的考慮。你知道我的，時不時就要離開列車，去往荒野尋找曾經的印記，去尋找古代魔女的烙印。”
兩人寒暄了一下。
格溫則好奇的打量著一對似乎是學生和老師關係的女子。她們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麽，很熱情，很激情的討論著。唇槍舌劍，為彼此的觀點辯駁並打擊對方的觀點。
……
紅著臉偏開了頭。
格溫覺得自己距離這種辯論場合還是應該遠一點，就默不作聲的後退了半步。
不過這個動作讓米瑞拉注意到了他。
這位黑發體型高大的貴婦人看見他，眼睛一亮，走了一步：
“勞拉姐妹，這位姐妹是？”
她的目光就好像是看著什麽珍寶一般，帶著某種深深的掠食性，進攻性的眼神將格溫從小腿處往上掃了一遍，那眼神，令即使曾經與眼鏡蛇對視的格溫都有種被油膩膩的東西輕輕拂過的感覺。
源力幾乎下意識的就要激發出來。
“她是我朋友，米婭。”
勞拉笑嘻嘻的用手輕輕摟住格溫的後腰，對著黑發的貴婦人眨了眨左眼：“不過是個啞巴……”
“喔…”
黑發貴婦人驚訝的眨眨眼，隨後捏了捏頭發，同時往前走了半步——因為她剛剛下意識的退了半步——她用一種奇妙的語氣說道：“我還以為你當初離開學院，不肯參加我們的‘百種薔薇結社’的‘歡愉沙龍’是看不起我們，是因為你是個正派人物，不願意和我們這種——這種人一起玩。”
隨後她比了個大拇指——這在烏托邦也是誇獎的意思——她用佩服的口吻說道：“論人渣，看來還是你更勝一籌。”
格溫難得瞧見勞拉一副欲辯解而不得，欲辨別而不能的表情。
自己被迫穿上裙子陪對方來這裏一趟的憋屈感一掃而空，差一點點就笑出來了。
……
在找準了機會，帶著格溫來到了衛生間之後。
勞拉先是有點尷尬的揪住了一對‘竟然上廁所上了半小時’的課外教學的女老師與女同學，把她們扔出去後，才小心翼翼的跟格溫透露了秘密：
“伯妮塔大學的神秘學係偷偷私藏了一頭龍……你懂吧！一頭龍！”
“龍……”
格溫的眼睛有點迷離。
咽了口唾沫。
他有點愣的詢問：“真的？”
這可是奇幻小說中必備的站立於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在烏托邦也有這種生物的傳說。
既是前世，無論東西方都對龍這種生物有著無數的好感。
甚至，有的時候惡俗小說中必然出現的‘姓氏’就是‘龍姓’。
縱使嘲笑一句‘大蜥蜴’，但也會對這種巨型生物的魅力而感到認同。
甚至在一段時間裏麵，那張‘西方龍vs小轎車’的gif圖還廣為流傳。
格溫對於這種奇妙生物的好奇，甚至比對怪談還要濃鬱，還要好奇，這種巨型生物的魅力，絕對是驚人的。
勞拉得意洋洋的叉著腰，哼了一聲：“你這人就不了解了，勞拉小姐說的話，那次有假的？上次我還說巨都級的那位前車長是個禿子，沒人信，結果我去掀了對方的假發，哈啊……就是之後我被吊在了她們學院門口二十一天，還好管飯，否則我就死哪裏了。”
……我看不是沒人信，是沒人敢說自己信。
格溫抿了抿嘴唇。
穀鬢
“總之，姐姐不會騙你，我可是做好了全套情報偵查才來的。不過神秘係的主教授就是剛才你所見到的這位不老美人米瑞拉，別看她這麽年輕，但是，她肯定超過六十歲了！真是遭了貓的，我讀書時過來交流，她就長現在這副樣子。”
“米瑞拉……”格溫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為自己的奪心魔源力提高戰鬥力。
奪心魔源力的一個用法就是【點名】，隻要點名了，格溫對其輸出的能力就會加強大概5到10%，視對方的罪惡程度提高自己的輸出。
“米瑞拉是結社百種薔薇的社長，她們結社有著令人畏懼的習慣與習俗，簡單來說就是，她們相信古代魔女是一種單性別的生物，雖然被叫做魔女，但真實性別是淩駕於男女之上的第三性。因此，她們追求這種形態，並相信‘魔女是卵生的’這一荒謬的言論，而百種薔薇的目標就是無比接近魔女……”
勞拉笑道：“…我本來也是被她們決定吸納的一個人，但是我無法接受，我不願意接受，因此我本來與米瑞拉的友誼逐漸淡薄，所以我邀請你過來，作為我的‘女伴’，同時我請你見識一下龍，並且願意為你與密偵提供幫助，不錯的交易吧？”
“那為什麽是我？咒刃、兔猻不是更符合你的要求”格溫詢問。
“因為你最強。”
勞拉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也是做好了‘暴露然後逃命’的準備的，如果我的搭檔不夠強的話，死在這裏的可能性是挺大的。米瑞拉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在這個她控製的車廂之中，消失一兩個人，是連特調局都不會關心的事情呢。”
的確如此。
格溫感受到那個叫做米瑞拉的黑發貴婦人身上的恐怖源力，其質量似乎可以超越莉奇……不，應該是錯覺。莉奇可是接近車長級，甚至就是車長級的存在，米瑞拉這個副車長級別的巔峰，所謂的‘半步車長級’的源力使者怎麽可能超越莉奇呢？
格溫對於莉奇的佩服之情越發越的深刻起來。
聽說，莉奇的賞金已經被龍堡懸賞超過了標準的車長級懸賞了，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六十萬枚軍用’，超過了標準線的一百五十萬枚。並且龍堡的對手學院，似乎是出於‘對答應了總車長和龍堡和解’的誠意，居然將一名車長級與五名副車長級派出去組成搜查隊……
這種規模的追捕隊。
迄今還沒有傳出來莉奇被抓住的消息，看來，說她是車長級了！也是有道理的事情！
勞拉小聲布置道：
“一會你要喝點酒，你能喝點吧？”
“可以喝。”
“好，你喝點酒，再表現的對龍好奇一點，就說你……”
“你給我的設定是啞巴。”
“……”勞拉撓撓頭，“我就對龍好奇一點，然後你表現的想要去看的樣子，接下來就看米瑞拉招攬我的誠意了。順帶一提，這很有成功的幾率的，畢竟她這裏有龍，隻是一個對於底邊源力使者的秘密。人人都知道她的結社藏了龍，大家都幫她保守秘密呢，畢竟指不定她們猜對了魔女就是一個單性別的種族，日後萬一成功召喚了，得跟她們保持好的關係呢。”
“沒問題，我也想看龍。”
“好……”
接下來兩人又討論了五分鍾的細節，這種事情必須要短時間內去做，根據勞拉所說，千種薔薇之中有著一種預警式的遺物，似乎能夠感知到‘長時間針對自己的討論’，並獲得一份備忘錄的東西。
這也是為何勞拉來之前不說清楚，隻是神秘兮兮的帶著格溫到了自己公寓裏，展示了一件華麗的哥特裙子。
當時格溫腦海差點炸空。
心中已經聯想到勞拉摟著自己的腰，說出那種經典的台詞：
“太太，你也想我加入密偵吧？”
雖然不是，但對方也一直遮遮掩掩，隻說了‘需要一個間諜’，因此格溫才勉強願意。
……
“…明白了嗎？”
“明白了。”
格溫點點頭，就要往外麵走，不過被勞拉拽住。
“你就這樣出去？”
“不然呢？”
勞拉眨了下眼，伸出手狠狠地將格溫裙子的紐扣掰開，再把他的衣服拽亂，用力的扯開他的保暖褲襪的大腿部分——她拽了四下才拽開線，質量是真的不錯——然後才幫他慢慢的把衣服裙子扣上，又接了點盥洗盆的水，打亂了一下他頭發與妝容。
最後，她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放著一個像是嘴唇的印章。
將自己的口紅塗抹了一下後，她就不管格溫一副‘這也行’的表情，在他脖子處印了兩下，又沾了點水擦了擦唇印，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看上去就差不多了，小‘姐妹’，滋味可真不錯。”
“……你這黃段子人。”
格溫不習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你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模仿……”
“難道你想要我親自來？我不介意哦。”勞拉這樣說，補了補妝。
……
勞拉拽著格溫從衛生間走出來，外麵有兩對喜歡結伴上廁所的女子大學生先是看了眼格溫，再用‘看，人渣！’的眼神掃了眼勞拉。
勞拉女士找了個啞女做‘千種薔薇的閨友’的這件事情在米瑞拉的傳唱中，不說是路人皆知，至少也是路人皆知。
……
對於這種眼神，勞拉勉強能夠接受。
如果能夠用‘人渣’的稱號換一眼看龍與弄到點龍研究文獻的機會的話，那肯定是能夠接受的。
嗬，那可是龍。
還有最新的龍研究文獻。
勞拉自我安慰了一下，摟著格溫的腰往前走，同時一邊悄悄感歎‘這腰身比真的少女還纖細’。
走過一對學生時，其中一個年輕的女學生低頭看了眼懷表，有點驚訝：“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她女伴也驚訝了一聲。
同時，兩對學生都齊齊把目光放在勞拉身上，不單單是那種看人渣的‘鄙夷’，還多了一分‘憐憫’。
勞拉麵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
她能忍受自己是人渣的謠言，但這個……
【傳揚出去，勞拉隻能撐十五分鍾】
…………
閨友沙龍會比較的狂野。
比較的粗暴。
這種偏向於學術性質的沙龍總是變成真槍實彈的討論，激烈的辯論。
反正格溫不太適應這種場景，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勞拉身邊，心中默念著：
‘反正現在畫了妝，以後每人能認得出我來’
不過這種行為，在千種薔薇結社的成員眼中又有了另外的意味。
“勞拉姐妹，你的這位閨友可真……”米瑞拉用一種‘明明你隻能撐十五分鍾，但為什麽有人對你死心塌地？’的表情看著她，“…挺粘你的？”
勞拉愣了下，輕聲笑了笑：
“她比較內向，不太適應你們這裏的場景和辯論的方式……”
沒錯，我壓槍快壓出事情來了。
格溫合上眼睛，紅著臉點點頭。
習練武術，自然是會有更加優秀的氣血，與更加容易敏感的身軀，更加難以壓下的血氣。
幸好這個場景沒有持續太久。
開了兩瓶酒，再加上美味的紅菜湯，至少也算是賓主盡歡，雖然有的賓客頻頻上廁所，但考慮到前世的‘女子高校生並排去廁所’的習俗，可以理解。
格溫喝了兩口特地為‘她們’這種被叫做‘閨友’的被邀請者們準備的紅酒。
好家夥，雖然能夠理解吧。
但是這給閨友們準備的紅酒，是真的全是秘藥與奇怪的藥，一滴正經酒都沒有。這就是這個結社不加掩飾的一點了。
閨友是真閨友。
給真正的社友們提供物理友情與閨蜜情，不一會格溫就看見了有些之前挺高冷的閨友，一下子就軟的跟泡湯的意大利麵一樣，不單單像是意大利人一樣軟，還擺出了法蘭西佬的白旗。
罪惡！
太過於罪惡！
格溫也隻好裝作同樣的樣子癱在勞拉的身上，並偷偷給了勞拉一個‘你他媽敢碰一下你就死定了’的眼神。
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麵，也要注意保護自己。
這奇妙絢爛且黑色的一幕持續了一會，勞拉就不經意的切入到話題，對著正抱著一位可愛的閨友說悄悄話的米瑞拉問道：“米瑞拉姐妹，你們這裏有龍是真的？”
米瑞拉抬起頭，嘴唇上麵有著非自然的殷紅。
她沙啞著嗓子，低沉的笑了幾聲：
“千種薔薇確實與龍相關，剛才給閨友們喝的薔薇特調，就混入了點龍血。怎麽樣，你的這個小啞女，比平時要溫順吧？嗬嗬嗬。”
好家夥。
格溫直唿好家夥，怪不得自己的源力甚至有點難以驅散這股燥熱。原來是混入了龍血……不過想歸想，格溫記起了勞拉的叮囑，就表現出那種‘昏昏沉沉中也很感興趣’的表情。
“龍，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呢。雖然烏托邦上麵有龍，但聽說都居住在龍巢裏麵……”
“屁。”喝了酒的黑發貴婦人也不太矜持，粗野的捏了捏自己的閨友的臉蛋，將其放在旁邊，並高聲說道，“不是每一種龍都配擁有龍巢的，知道嗎，在所謂的四足龍與雙爪雙足龍之間，有著很標準的四足雙爪的龍類，這一種才是我們所說的‘遠古龍種’，也就是擁有著龍巢的龍。”
“哦哦，是這麽麽？”
“千種薔薇早就培養了一隻遠古龍種，就在車廂裏麵，整個學院都為我們的成果震驚，所以，伯妮塔學院才會在天空上麵，這就是為了我們結社的龍準備的，龍巢必須在天空上麵。這是定律。”
不得不說，有的人確實喝了兩杯就嘴上沒把門的。
格溫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米瑞拉女士，醉的嚴重！
連她那個嬌小的喝了特殊龍血紅酒的閨友都醉的沒她嚴重，三言兩語的就把各種秘密說出來，還一臉機密的讓勞拉不要外傳。
不得不說，喝酒誤事啊，黑發的大姐姐。
甚至，連勞拉那有點無禮的“那給我們看看唄，看看龍。”，都在格溫表演了一下渴望之後就同意了。
…………
黑發的貴婦人米瑞拉走在前方，酒似乎醒了幾分，手上提著一盞提燈，優雅的踩著成一條直線的淑女步沿著圖書館的迷宮左拐右拐，最後拐入了一個地下通道。
這下似乎是千種薔薇的宿舍，華麗的套房一間隔著一間，中間有著舒適的休息室與放置秘典的書架。
為了彰顯自己結社的實力，米瑞拉用自豪的口吻說道：
“千種薔薇已經屹立了百年，我們在這百年間積攢下來雄厚的實力，秘典的開發能力，學術的研究實力，更是擁有著大量的直屬研究室，在荒野上麵也有流浪者是我們的眼線。我們的朋友遍布世界，學院在很早以前就接納了我們，我們也接納了它們，提供了大量的學識與成果。”
這種炫耀，頗有點：
‘當初我奶奶跟著學院進關的時候……’
這種感覺。
穿過了這個宿舍，穿過了一條狹小的小通道，這是連接著兩個車廂的一條道路，因此格外的顛簸，格溫為了裝柔弱，難得尊重了一迴重力的差點被甩到，還是勞拉用‘專業演員，差點就可以去踢歐冠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並拉住了他。
順著通道走過。
來到了主要學院車廂的下層。
這裏有個巨大的空洞。
從外麵看，格溫還記得，是一個建立在土丘上麵的類似於霍格沃茲的城堡。
之前還有點感歎‘居然在列車上麵建了一個土丘’，現在看來，果然是有陰謀。
在這個巨大空洞中，大量的古樹根須盤踞，在那巢穴之中，一個宏偉的身影存在於此。
龍。
巨龍。
是一隻擁有四足，同時雙翼為爪的巨龍，在巨大的雙翼下，還有著兩對翼展很長的龍翼，整體的翅膀顯得比較有層次感。龐大的龍頭上有著猶如卷角一般的大龍角，龐大的身姿令人印象深刻，那炫耀一般的翠綠色的優美龍鱗，每一片似乎都可以用作製造一把單手劍……
不過這條龍顯然很困，在看了她們一眼後，就合上眼睛，安安心心的陷入睡眠。
“古龍擁有著智慧。”
米瑞拉說：“它們強於怪談，強於我們追尋的，我們相信遠古魔女與龍的關係是非常接近的，有一位學者認為‘古龍與遠古魔女一體’的論點，雖然很假，但我們也認為，遠古魔女中應該有一部分有著龍血。”
“真了不起，真了不起！”勞拉陷入到有點瘋狂的狀態，小步跑到了龍旁邊，好奇的蹲下來，看著那巨大的生靈的睡顏，喃喃自語：“如此巨大的龍，它們的源力該有多麽強大？心靈呢？”
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了。
格溫有點呆愣。
“勞拉姐妹以前就是這樣特立獨行啊。”
米瑞拉這樣說，走到了格溫旁邊，麵上似乎帶了點懷念。
這兩個人居然還真是朋友麽？
格溫心中有點好奇，但銘記著自己‘啞女’的人設，隻是純真可愛的抬頭看著米瑞拉。
黑發的貴婦人溫和的笑了下：
“抱歉，我自說自話了。不過勞拉她在過去就十分的這樣，一進入到自己喜歡的領域，就會變成這種樣子。”
格溫點點頭，露出一個讓自己都犯惡心的溫柔純真笑容。
按照接下來的套路，莫不是‘好好對待她，她也有她的難處’之類的？
他熟讀數十本漫畫書，對於接下來的故事基本都有預案。
像是這種老師遇到帶女人來的徒弟，總是會說一些關懷的事，或是說一些過往的趣事。
“……”
米瑞拉望著聚精會神研究翡翠龍的勞拉，忽然出聲道：
“這樣你不會感覺到寂寞嗎？”
“……”
誒？這是什麽展開。
格溫的手忽然沒米瑞拉抓住，被這位體型高大的大姐姐的手幾乎完全包住，同時這個身影，俯下身來，麵上掛著一種惡意且愉悅的笑容：“沒有她在你旁邊，你會感到寂寞嗎？小啞女。”
好家夥，你就這樣對你的好姐妹的閨友的？
毛骨悚然。
此時的格溫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要比龍炎更可怕，要比莉奇更恐怖哇，哪怕一萬個怪談在眼前，也沒有這個黑發的貴婦人一樣讓他害怕哇！
……不開玩笑。
這人眼中濃濃的黑暗令格溫都感覺到有點擔憂，源力是隨著心的，擁有如此的黑暗的源力，那無底的光芒，要知道，即使是莉奇這個車長級逃犯的源力也透露著‘星光’，也有著希望，而不像這個人這樣……
格溫還是壓抑住自己的源力，不做出反應。
保持著人設，將自己的手從對方手裏抽了一下。
他作為武學家，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感知對方手掌的力氣，並用出‘幾乎要抽開’的力度。實際上以這個力氣，是不可能掙脫的。
並且這個動作讓對方反而又握緊了一點。
因為格溫意識到了，這個女人還有著用處。米瑞拉還有著利用價值，並不適合與其劃分界限。
“……”
格溫與對方對視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又‘慌亂’的第二次嚐試抽手。
這次則力度更弱，似乎帶著點哀怨。
然後格溫抬起頭，看著勞拉的背影，第三次抽手，這次力氣和第一次相仿，順利的抽手而出。
而一直掛著詭異笑容的米瑞拉笑道：
“我真羨慕這種友誼啊，你是叫做米婭對吧？如果你那天想要來我這裏旁聽兩節課的話，隨時歡迎呢。”
這個傳言在老鄉人號上麵傳播，作為一個車緣位置微妙的地方——擁有著紅麥子號，許多知名球隊經常過來借用場地訓練一兩周或大學車廂的牌隊與球隊會過來集體集訓——這則傳言開始大規模的傳播到各個車廂，引起了人們的激烈討論。
奪心魔的故事在各個地方傳唱。
大致都在說一個傳言：
【奪心魔怪談的嘴巴養叼了，無辜人不好，壞人大大的好，多殺點壞人,源力反饋大大的妙……】
雖然原話肯定不是這樣，但烏托邦語言博大精深，就可以當做是這個樣。
這件事情意味著格溫對奪心魔源力的改造初見成效。
奪心魔源力是一種相當難以掌控的力量。
它的類型很難用烏托邦語去進行描述。
但可以用舉例子的方法讓人們明白奪心魔的源力到底是一個多麽難搞的事情。
奪心魔就是那種‘是是是型’怪談，她會對格溫這個作為‘奪心魔頭腦’的個體的一切建議持接受與樂觀看法，並積極作出配合，同時在下一次狩獵的時候將其拋之腦後。
格溫甚至想出了奪心魔笑話。
……
格溫：“難道奪心魔源力的職責不是為了執行我這個奪心魔頭腦個體的方針而存在的嗎？”
奪心魔源力：“我們當然是為了執行您的方針存在的，隻要我們認可這個方針。”
……
源力與頭腦顯然產生了衝突，變成了一個二選一的尷尬局麵；而奪心魔作為一個怪談，也顯而易見的做出了選擇。作為一個強大的怪談，源力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那麽頭腦——顯然‘頭腦’就是所謂的可選選項了。
改造。
需要得到源力們的認可，並非是格溫簡簡單單的嚷一嗓子‘咱們不殺無辜者’就可以改變奪心魔怪談。格溫與龍格溫用沉江的方式好好詢問了一下格子姐，總算是得出了一點眉目。
奪心魔這個怪談是個很愛亂殺的怪談，這是天性，基本上來說是改不了的。另一方麵，也很難利用奪心魔的‘高傲屬性’，因為奪心魔自己沒有什麽高傲和驕傲的，它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態度：
【我隻想殺點人，奪點心】
無法給出正確的引導，也無法利用性格上的漏洞，因此格溫的改造是從‘利益方麵’開始。
格溫以的單目有火的公主可以有效的處理‘靈體’，將靈體封入琥珀球之中,靈體琥珀有著兩種處理方式，第一種就是送往疑似‘天國’的地方進行輪迴；第二種則是儲存在湖中為奪心魔怪談提供力量。
格溫通過跟貓燈們講道理——用炸雞誘惑——讓貓燈們進行了‘分揀’，將善魂直接扔進輪迴之中，讓它們往生；將惡魂儲存起來提供能源。通過這種分揀，奪心魔這個對於力量極其貪婪的怪談也逐漸深化學習到了‘擊殺等式’。
殺無辜者=力量無法成長，並且會被削弱源力——格溫主動將源力散去注入到心靈風景中作為建材使用，可以說是主動削弱自己的力量的一部分打基礎。
殺惡人=力量成長。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培訓，奪心魔源力與邏輯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一樣，被改造了，被馴化到了一個特定的狀態。
即‘無善意，誅罪惡’的一個狀態。
它是怪談，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怪談，是那種手上屍山血海你也無法站在他麵前，狀若正義的指著被殺死的惡人的家人說‘它們也有家人’的那種事物。
它就是天意，起碼，某種程度的天意，就好像是忽然的地震，突然的颶風，愕然的火山爆發，被它殺死，旁人似乎隻能用‘運氣不好’去形容了。
奪心魔源力被改造成這樣，也算是稍微有點成效了。
…………
“奪心魔的胃口變了。”
咒刃說。
“某種程度上麵,奪心魔現在已經進入一個非常的‘懲惡不揚善’的狀態了。它已經瀕臨失控，因此上頭讓我們做好檢查‘奪心魔改變的根源’以及給出了委托，就是勞拉之前給我們的委托‘製造一個人形奪心魔’的委托，也被交代了。”
今天的咒刃一迴家就開會。
或者說，一迴到基地裏麵就氣急敗壞的開會，格溫還以為是有人惹到了這個鬆鼠女了。但沒想到的是……
“上麵給了很大的壓力，已經有許多人開始懷疑我們作為密偵的價值了。姐妹們，拿出態度，拿出態度，作為源力使者的學習時間現在結束了，承接委托，拿出狀態，課外作業時間到了，我們得拿出實力來了。”
咒刃說完。
先是灰塔不好意思的舉舉手：“那我承接那個訓練委托？”
兔猻也歎了口氣，嘀咕著：“文書工作文書工作，好吧，我去兩趟局子裏還不行麽？事先說明，如果那些黑犬再懷疑我偷了那天那份文稿並摘抄了一遍的話，我就不幹了！”
“哪份文稿？”
兔猻迴答：“《精準訓練的價值所在與施加了黃銅的武器》這一篇論文的其三篇，就是那篇專注於描述如何利用黃銅性質尋找地下溫室的那篇……”
剛剛加入小組的紅犬則給兔猻打抱不平：“那篇論文，他們怎麽可以說你偷的呢？我看過，它明顯抄襲了你之前發的尋找渦輪室的論文！根據發布時間來看……”
紅犬慷慨陳詞的時，兔猻的臉蛋越來越紅，肉乎乎的大腿蹭來蹭去，貓尾巴也甩來甩去。與此同時，灰塔單手掩著臉，小心翼翼的拽了拽紅犬的後頸，打斷了對方說話。
並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她真偷了。”
紅犬則驚訝的瞪大眼睛，同時臉上很快就浮出了紅暈。
“……”
輪到暗貓說自己承接什麽委托的時候。
紅犬才憋不住，小聲問了問灰塔：
“那她這麽的理直氣壯？”
“看來是暗貓這個威爾吉太不威爾吉了，導致了你居然對威爾吉人有著不切實際的了解，且不切實際的幻想。”
……
結社就是教團的縮小版本。
理論上來說，在烏托邦上麵任何結社都算是違法並應該懲罰，但大體上的策略並不代表著地方會采取。當局發現，如果沒有別的結社作為製衡，兩大教團對於源力使者的壟斷實在是太恐怖了。
理論來說，副車長級的源力使者在兩大教團中是可以批量培訓的，雙方的秘典能力都十分強悍。
當局在承認兩大合法教團之後，成立的特勤局不說是頗有見效吧，起碼也是個敗事有餘的機構。
結社的存在就變成必須品了。
大部分結社都與各自的官方有著一些勾結，雖然兩大教團也掌控了不少的結社，但是——源力使者是很難掌控的，他們的力量來自於心中對於一些哲學的信仰與心靈上的能力，因此反抗企圖改造他們的教團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隻要源力使者的數目夠多，分薄了兩大教團的壟斷，對於當局來說就是賺的事情。
而結社存在的價值，也是為了處理大量需要源力使者才能處理的事件。
文學、武力、冒險、資源采集……
源力使者們則比較喜歡宅，因為她們也需要大量時間去學習，去提高自己，因此密偵現在的情況就是：
要做事情的人不做事，大家都在開擺。
也怪不得鬆鼠女急了。
密偵小組再不做事情，就要被‘開始處理’了。
……
“格溫，你能夠承接勞拉的委托麽？我們將這個任務兩頭接。”
咒刃毫不在意暴露出‘吃兩頭’的這個情報。
在烏托邦上麵，吃兩頭是一種必須要做的事情。
“要我去承接那個作為人形態奪心魔進行培養的任務是吧？可以，沒有問題。”
認真的想了一下，格溫覺得自己現在能夠承接了，因為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個委托就是為了製造高強度的人形怪談，通過人形怪談削弱奪心魔源力，讓365天無休的奪心魔稍微休息多幾天……
之前不承接是因為。
以特勤局的崽種程度，可能會讓承接委托的人隨便找人奪心。
這是有可能的事情。
烏托邦上的人很多，死哪怕幾百個貧民就能抑製住奪心魔的話，那這是個合適的交易，非常合適。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奪心魔的胃口變了，不說是惡貫滿盈，起碼也得是罪有應得的人才能夠滿足奪心魔的胃口。
格溫喜歡這樣，起碼不用去做電車難題。
因為讓他做電車難題的話……
他可能會忍不住殺掉出題的崽種。
“很好。”咒刃麵露欣賞，“那我就去尋找勞拉，幫你與她約個時間。是時候和她喝點紅燴湯，吃點麵包，再深入的聊一聊了。我們缺少一個能夠在上層麵前說得上話的人，勞拉很適合，我希望能夠把她吸納進入密偵。”
加入了才不久的暗貓好奇道：“據我所知所有源力使者這輩子都想要遠離所謂的政治……”
她話說半截。
興許想要說‘…你這樣投身進去不怕自尋火海麽？’
興許想要問‘…你的源力難道與此有關麽？’
但太多太多的問題不需要問出來，這種微妙的地方，也正是暗貓與其他的威爾吉不太相同的點。
咒刃抿唇笑的很好看，幾乎看不出情緒的戲謔的說道：
“你不想找它，它就不會來找你麽？當你生存在規則之中，最不應當的就是嘲諷規則，也並不需要感謝規則，遵守，警惕的遵守，這就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
她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做了總結：
“先生們女士們，我們處在一個多年沒有出現過的大變局的時代之中，教團與當局，規則與混亂，文明與野蠻；密偵想要幸存下去，就不得不接觸到這些。而我們所經曆過的學識的培養，與我們受到過的教育，都告訴了我們應該如何處理‘我們不擅長’事情。”
她咧嘴淺笑：“尋找一個專家來，而勞拉女士，就是這個值得我們去邀請專家。”
……
格溫答應了之後，很快咒刃就去聯係了勞拉。
最近勞拉女士已經有點習慣了被密偵小組請吃飯和出門玩的事情了，說實話，她本人也對此感覺到相當不錯，畢竟在顏值不錯的源力使者當中，密偵小組也可以稱之為各個有特色，連灰塔都算是肥肥中偏向於憨厚可愛的類型。
因此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
老鄉人號上車廂的‘伯妮塔學院列車’。
這是一列特殊的列車，在老鄉人號的上方鐵路不斷地前進的高等級車廂，它圍繞整個老鄉人號進行前進，擁有二十六節車廂，以及每年大量的有價值的研究文獻生產，屬於是老鄉人的地區名校。
也是各種大問題的根源。
基本上在伯妮塔學院畢業的源力使者，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帶起一陣腥風血雨……
伯妮塔學院在烏托邦的地位啊。
就像是哥譚大學之於哥譚。
密大之於阿卡姆。
做出這兩個特殊的例子，相比也就知道這所大學的含金量了。
勞拉約格溫來這裏，除了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人脈之廣，還為了另一件事情。
……
格溫不耐煩的小小的拽了一下自己的盛裝。
這是一件漂亮的哥特係裙裝。雖然早有預料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但格溫沒有想到來的這麽快，這麽狠。
他正被勞拉牽著手，行走在一節燈光晦暗的車廂裏麵，車廂兩側都是書架，以及黑棕色的木牆貼紙。整體氛圍就好像是那些恐怖片中的大圖書館，在這沒有外來光芒的車廂中，那厚厚的紅地毯上麵，數十對打扮妖豔盛麗的不知是學生還是教授的女女並排而作，像是盛大的沙龍一般。
看這些少女女士們的坐姿。
似乎有點令人懷疑起了她們的關係。
……
似乎是這場沙龍的組織人，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發女士走了過來。她穿著優雅的黑色長袍，上麵繡著星星與月亮，她與勞拉似乎非常的親近，彎下腰來，親吻了一下勞拉的爪子。
“姐妹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上上次就跟你發出了邀請，希望你能參加我們的小會議。我們結社可是很歡迎你的加入呢……”
“哈哈哈，客氣了，客氣了啊，米瑞拉姐妹，不過我還沒有加入結社的考慮。你知道我的，時不時就要離開列車，去往荒野尋找曾經的印記，去尋找古代魔女的烙印。”
兩人寒暄了一下。
格溫則好奇的打量著一對似乎是學生和老師關係的女子。她們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麽，很熱情，很激情的討論著。唇槍舌劍，為彼此的觀點辯駁並打擊對方的觀點。
……
紅著臉偏開了頭。
格溫覺得自己距離這種辯論場合還是應該遠一點，就默不作聲的後退了半步。
不過這個動作讓米瑞拉注意到了他。
這位黑發體型高大的貴婦人看見他，眼睛一亮，走了一步：
“勞拉姐妹，這位姐妹是？”
她的目光就好像是看著什麽珍寶一般，帶著某種深深的掠食性，進攻性的眼神將格溫從小腿處往上掃了一遍，那眼神，令即使曾經與眼鏡蛇對視的格溫都有種被油膩膩的東西輕輕拂過的感覺。
源力幾乎下意識的就要激發出來。
“她是我朋友，米婭。”
勞拉笑嘻嘻的用手輕輕摟住格溫的後腰，對著黑發的貴婦人眨了眨左眼：“不過是個啞巴……”
“喔…”
黑發貴婦人驚訝的眨眨眼，隨後捏了捏頭發，同時往前走了半步——因為她剛剛下意識的退了半步——她用一種奇妙的語氣說道：“我還以為你當初離開學院，不肯參加我們的‘百種薔薇結社’的‘歡愉沙龍’是看不起我們，是因為你是個正派人物，不願意和我們這種——這種人一起玩。”
隨後她比了個大拇指——這在烏托邦也是誇獎的意思——她用佩服的口吻說道：“論人渣，看來還是你更勝一籌。”
格溫難得瞧見勞拉一副欲辯解而不得，欲辨別而不能的表情。
自己被迫穿上裙子陪對方來這裏一趟的憋屈感一掃而空，差一點點就笑出來了。
……
在找準了機會，帶著格溫來到了衛生間之後。
勞拉先是有點尷尬的揪住了一對‘竟然上廁所上了半小時’的課外教學的女老師與女同學，把她們扔出去後，才小心翼翼的跟格溫透露了秘密：
“伯妮塔大學的神秘學係偷偷私藏了一頭龍……你懂吧！一頭龍！”
“龍……”
格溫的眼睛有點迷離。
咽了口唾沫。
他有點愣的詢問：“真的？”
這可是奇幻小說中必備的站立於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在烏托邦也有這種生物的傳說。
既是前世，無論東西方都對龍這種生物有著無數的好感。
甚至，有的時候惡俗小說中必然出現的‘姓氏’就是‘龍姓’。
縱使嘲笑一句‘大蜥蜴’，但也會對這種巨型生物的魅力而感到認同。
甚至在一段時間裏麵，那張‘西方龍vs小轎車’的gif圖還廣為流傳。
格溫對於這種奇妙生物的好奇，甚至比對怪談還要濃鬱，還要好奇，這種巨型生物的魅力，絕對是驚人的。
勞拉得意洋洋的叉著腰，哼了一聲：“你這人就不了解了，勞拉小姐說的話，那次有假的？上次我還說巨都級的那位前車長是個禿子，沒人信，結果我去掀了對方的假發，哈啊……就是之後我被吊在了她們學院門口二十一天，還好管飯，否則我就死哪裏了。”
……我看不是沒人信，是沒人敢說自己信。
格溫抿了抿嘴唇。
穀鬢
“總之，姐姐不會騙你，我可是做好了全套情報偵查才來的。不過神秘係的主教授就是剛才你所見到的這位不老美人米瑞拉，別看她這麽年輕，但是，她肯定超過六十歲了！真是遭了貓的，我讀書時過來交流，她就長現在這副樣子。”
“米瑞拉……”格溫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為自己的奪心魔源力提高戰鬥力。
奪心魔源力的一個用法就是【點名】，隻要點名了，格溫對其輸出的能力就會加強大概5到10%，視對方的罪惡程度提高自己的輸出。
“米瑞拉是結社百種薔薇的社長，她們結社有著令人畏懼的習慣與習俗，簡單來說就是，她們相信古代魔女是一種單性別的生物，雖然被叫做魔女，但真實性別是淩駕於男女之上的第三性。因此，她們追求這種形態，並相信‘魔女是卵生的’這一荒謬的言論，而百種薔薇的目標就是無比接近魔女……”
勞拉笑道：“…我本來也是被她們決定吸納的一個人，但是我無法接受，我不願意接受，因此我本來與米瑞拉的友誼逐漸淡薄，所以我邀請你過來，作為我的‘女伴’，同時我請你見識一下龍，並且願意為你與密偵提供幫助，不錯的交易吧？”
“那為什麽是我？咒刃、兔猻不是更符合你的要求”格溫詢問。
“因為你最強。”
勞拉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也是做好了‘暴露然後逃命’的準備的，如果我的搭檔不夠強的話，死在這裏的可能性是挺大的。米瑞拉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在這個她控製的車廂之中，消失一兩個人，是連特調局都不會關心的事情呢。”
的確如此。
格溫感受到那個叫做米瑞拉的黑發貴婦人身上的恐怖源力，其質量似乎可以超越莉奇……不，應該是錯覺。莉奇可是接近車長級，甚至就是車長級的存在，米瑞拉這個副車長級別的巔峰，所謂的‘半步車長級’的源力使者怎麽可能超越莉奇呢？
格溫對於莉奇的佩服之情越發越的深刻起來。
聽說，莉奇的賞金已經被龍堡懸賞超過了標準的車長級懸賞了，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六十萬枚軍用’，超過了標準線的一百五十萬枚。並且龍堡的對手學院，似乎是出於‘對答應了總車長和龍堡和解’的誠意，居然將一名車長級與五名副車長級派出去組成搜查隊……
這種規模的追捕隊。
迄今還沒有傳出來莉奇被抓住的消息，看來，說她是車長級了！也是有道理的事情！
勞拉小聲布置道：
“一會你要喝點酒，你能喝點吧？”
“可以喝。”
“好，你喝點酒，再表現的對龍好奇一點，就說你……”
“你給我的設定是啞巴。”
“……”勞拉撓撓頭，“我就對龍好奇一點，然後你表現的想要去看的樣子，接下來就看米瑞拉招攬我的誠意了。順帶一提，這很有成功的幾率的，畢竟她這裏有龍，隻是一個對於底邊源力使者的秘密。人人都知道她的結社藏了龍，大家都幫她保守秘密呢，畢竟指不定她們猜對了魔女就是一個單性別的種族，日後萬一成功召喚了，得跟她們保持好的關係呢。”
“沒問題，我也想看龍。”
“好……”
接下來兩人又討論了五分鍾的細節，這種事情必須要短時間內去做，根據勞拉所說，千種薔薇之中有著一種預警式的遺物，似乎能夠感知到‘長時間針對自己的討論’，並獲得一份備忘錄的東西。
這也是為何勞拉來之前不說清楚，隻是神秘兮兮的帶著格溫到了自己公寓裏，展示了一件華麗的哥特裙子。
當時格溫腦海差點炸空。
心中已經聯想到勞拉摟著自己的腰，說出那種經典的台詞：
“太太，你也想我加入密偵吧？”
雖然不是，但對方也一直遮遮掩掩，隻說了‘需要一個間諜’，因此格溫才勉強願意。
……
“…明白了嗎？”
“明白了。”
格溫點點頭，就要往外麵走，不過被勞拉拽住。
“你就這樣出去？”
“不然呢？”
勞拉眨了下眼，伸出手狠狠地將格溫裙子的紐扣掰開，再把他的衣服拽亂，用力的扯開他的保暖褲襪的大腿部分——她拽了四下才拽開線，質量是真的不錯——然後才幫他慢慢的把衣服裙子扣上，又接了點盥洗盆的水，打亂了一下他頭發與妝容。
最後，她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放著一個像是嘴唇的印章。
將自己的口紅塗抹了一下後，她就不管格溫一副‘這也行’的表情，在他脖子處印了兩下，又沾了點水擦了擦唇印，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看上去就差不多了，小‘姐妹’，滋味可真不錯。”
“……你這黃段子人。”
格溫不習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你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模仿……”
“難道你想要我親自來？我不介意哦。”勞拉這樣說，補了補妝。
……
勞拉拽著格溫從衛生間走出來，外麵有兩對喜歡結伴上廁所的女子大學生先是看了眼格溫，再用‘看，人渣！’的眼神掃了眼勞拉。
勞拉女士找了個啞女做‘千種薔薇的閨友’的這件事情在米瑞拉的傳唱中，不說是路人皆知，至少也是路人皆知。
……
對於這種眼神，勞拉勉強能夠接受。
如果能夠用‘人渣’的稱號換一眼看龍與弄到點龍研究文獻的機會的話，那肯定是能夠接受的。
嗬，那可是龍。
還有最新的龍研究文獻。
勞拉自我安慰了一下，摟著格溫的腰往前走，同時一邊悄悄感歎‘這腰身比真的少女還纖細’。
走過一對學生時，其中一個年輕的女學生低頭看了眼懷表，有點驚訝：“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她女伴也驚訝了一聲。
同時，兩對學生都齊齊把目光放在勞拉身上，不單單是那種看人渣的‘鄙夷’，還多了一分‘憐憫’。
勞拉麵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
她能忍受自己是人渣的謠言，但這個……
【傳揚出去，勞拉隻能撐十五分鍾】
…………
閨友沙龍會比較的狂野。
比較的粗暴。
這種偏向於學術性質的沙龍總是變成真槍實彈的討論，激烈的辯論。
反正格溫不太適應這種場景，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勞拉身邊，心中默念著：
‘反正現在畫了妝，以後每人能認得出我來’
不過這種行為，在千種薔薇結社的成員眼中又有了另外的意味。
“勞拉姐妹，你的這位閨友可真……”米瑞拉用一種‘明明你隻能撐十五分鍾，但為什麽有人對你死心塌地？’的表情看著她，“…挺粘你的？”
勞拉愣了下，輕聲笑了笑：
“她比較內向，不太適應你們這裏的場景和辯論的方式……”
沒錯，我壓槍快壓出事情來了。
格溫合上眼睛，紅著臉點點頭。
習練武術，自然是會有更加優秀的氣血，與更加容易敏感的身軀，更加難以壓下的血氣。
幸好這個場景沒有持續太久。
開了兩瓶酒，再加上美味的紅菜湯，至少也算是賓主盡歡，雖然有的賓客頻頻上廁所，但考慮到前世的‘女子高校生並排去廁所’的習俗，可以理解。
格溫喝了兩口特地為‘她們’這種被叫做‘閨友’的被邀請者們準備的紅酒。
好家夥，雖然能夠理解吧。
但是這給閨友們準備的紅酒，是真的全是秘藥與奇怪的藥，一滴正經酒都沒有。這就是這個結社不加掩飾的一點了。
閨友是真閨友。
給真正的社友們提供物理友情與閨蜜情，不一會格溫就看見了有些之前挺高冷的閨友，一下子就軟的跟泡湯的意大利麵一樣，不單單像是意大利人一樣軟，還擺出了法蘭西佬的白旗。
罪惡！
太過於罪惡！
格溫也隻好裝作同樣的樣子癱在勞拉的身上，並偷偷給了勞拉一個‘你他媽敢碰一下你就死定了’的眼神。
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麵，也要注意保護自己。
這奇妙絢爛且黑色的一幕持續了一會，勞拉就不經意的切入到話題，對著正抱著一位可愛的閨友說悄悄話的米瑞拉問道：“米瑞拉姐妹，你們這裏有龍是真的？”
米瑞拉抬起頭，嘴唇上麵有著非自然的殷紅。
她沙啞著嗓子，低沉的笑了幾聲：
“千種薔薇確實與龍相關，剛才給閨友們喝的薔薇特調，就混入了點龍血。怎麽樣，你的這個小啞女，比平時要溫順吧？嗬嗬嗬。”
好家夥。
格溫直唿好家夥，怪不得自己的源力甚至有點難以驅散這股燥熱。原來是混入了龍血……不過想歸想，格溫記起了勞拉的叮囑，就表現出那種‘昏昏沉沉中也很感興趣’的表情。
“龍，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呢。雖然烏托邦上麵有龍，但聽說都居住在龍巢裏麵……”
“屁。”喝了酒的黑發貴婦人也不太矜持，粗野的捏了捏自己的閨友的臉蛋，將其放在旁邊，並高聲說道，“不是每一種龍都配擁有龍巢的，知道嗎，在所謂的四足龍與雙爪雙足龍之間，有著很標準的四足雙爪的龍類，這一種才是我們所說的‘遠古龍種’，也就是擁有著龍巢的龍。”
“哦哦，是這麽麽？”
“千種薔薇早就培養了一隻遠古龍種，就在車廂裏麵，整個學院都為我們的成果震驚，所以，伯妮塔學院才會在天空上麵，這就是為了我們結社的龍準備的，龍巢必須在天空上麵。這是定律。”
不得不說，有的人確實喝了兩杯就嘴上沒把門的。
格溫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米瑞拉女士，醉的嚴重！
連她那個嬌小的喝了特殊龍血紅酒的閨友都醉的沒她嚴重，三言兩語的就把各種秘密說出來，還一臉機密的讓勞拉不要外傳。
不得不說，喝酒誤事啊，黑發的大姐姐。
甚至，連勞拉那有點無禮的“那給我們看看唄，看看龍。”，都在格溫表演了一下渴望之後就同意了。
…………
黑發的貴婦人米瑞拉走在前方，酒似乎醒了幾分，手上提著一盞提燈，優雅的踩著成一條直線的淑女步沿著圖書館的迷宮左拐右拐，最後拐入了一個地下通道。
這下似乎是千種薔薇的宿舍，華麗的套房一間隔著一間，中間有著舒適的休息室與放置秘典的書架。
為了彰顯自己結社的實力，米瑞拉用自豪的口吻說道：
“千種薔薇已經屹立了百年，我們在這百年間積攢下來雄厚的實力，秘典的開發能力，學術的研究實力，更是擁有著大量的直屬研究室，在荒野上麵也有流浪者是我們的眼線。我們的朋友遍布世界，學院在很早以前就接納了我們，我們也接納了它們，提供了大量的學識與成果。”
這種炫耀，頗有點：
‘當初我奶奶跟著學院進關的時候……’
這種感覺。
穿過了這個宿舍，穿過了一條狹小的小通道，這是連接著兩個車廂的一條道路，因此格外的顛簸，格溫為了裝柔弱，難得尊重了一迴重力的差點被甩到，還是勞拉用‘專業演員，差點就可以去踢歐冠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並拉住了他。
順著通道走過。
來到了主要學院車廂的下層。
這裏有個巨大的空洞。
從外麵看，格溫還記得，是一個建立在土丘上麵的類似於霍格沃茲的城堡。
之前還有點感歎‘居然在列車上麵建了一個土丘’，現在看來，果然是有陰謀。
在這個巨大空洞中，大量的古樹根須盤踞，在那巢穴之中，一個宏偉的身影存在於此。
龍。
巨龍。
是一隻擁有四足，同時雙翼為爪的巨龍，在巨大的雙翼下，還有著兩對翼展很長的龍翼，整體的翅膀顯得比較有層次感。龐大的龍頭上有著猶如卷角一般的大龍角，龐大的身姿令人印象深刻，那炫耀一般的翠綠色的優美龍鱗，每一片似乎都可以用作製造一把單手劍……
不過這條龍顯然很困，在看了她們一眼後，就合上眼睛，安安心心的陷入睡眠。
“古龍擁有著智慧。”
米瑞拉說：“它們強於怪談，強於我們追尋的，我們相信遠古魔女與龍的關係是非常接近的，有一位學者認為‘古龍與遠古魔女一體’的論點，雖然很假，但我們也認為，遠古魔女中應該有一部分有著龍血。”
“真了不起，真了不起！”勞拉陷入到有點瘋狂的狀態，小步跑到了龍旁邊，好奇的蹲下來，看著那巨大的生靈的睡顏，喃喃自語：“如此巨大的龍，它們的源力該有多麽強大？心靈呢？”
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了。
格溫有點呆愣。
“勞拉姐妹以前就是這樣特立獨行啊。”
米瑞拉這樣說，走到了格溫旁邊，麵上似乎帶了點懷念。
這兩個人居然還真是朋友麽？
格溫心中有點好奇，但銘記著自己‘啞女’的人設，隻是純真可愛的抬頭看著米瑞拉。
黑發的貴婦人溫和的笑了下：
“抱歉，我自說自話了。不過勞拉她在過去就十分的這樣，一進入到自己喜歡的領域，就會變成這種樣子。”
格溫點點頭，露出一個讓自己都犯惡心的溫柔純真笑容。
按照接下來的套路，莫不是‘好好對待她，她也有她的難處’之類的？
他熟讀數十本漫畫書，對於接下來的故事基本都有預案。
像是這種老師遇到帶女人來的徒弟，總是會說一些關懷的事，或是說一些過往的趣事。
“……”
米瑞拉望著聚精會神研究翡翠龍的勞拉，忽然出聲道：
“這樣你不會感覺到寂寞嗎？”
“……”
誒？這是什麽展開。
格溫的手忽然沒米瑞拉抓住，被這位體型高大的大姐姐的手幾乎完全包住，同時這個身影，俯下身來，麵上掛著一種惡意且愉悅的笑容：“沒有她在你旁邊，你會感到寂寞嗎？小啞女。”
好家夥，你就這樣對你的好姐妹的閨友的？
毛骨悚然。
此時的格溫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要比龍炎更可怕，要比莉奇更恐怖哇，哪怕一萬個怪談在眼前，也沒有這個黑發的貴婦人一樣讓他害怕哇！
……不開玩笑。
這人眼中濃濃的黑暗令格溫都感覺到有點擔憂，源力是隨著心的，擁有如此的黑暗的源力，那無底的光芒，要知道，即使是莉奇這個車長級逃犯的源力也透露著‘星光’，也有著希望，而不像這個人這樣……
格溫還是壓抑住自己的源力，不做出反應。
保持著人設，將自己的手從對方手裏抽了一下。
他作為武學家，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感知對方手掌的力氣，並用出‘幾乎要抽開’的力度。實際上以這個力氣，是不可能掙脫的。
並且這個動作讓對方反而又握緊了一點。
因為格溫意識到了，這個女人還有著用處。米瑞拉還有著利用價值，並不適合與其劃分界限。
“……”
格溫與對方對視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又‘慌亂’的第二次嚐試抽手。
這次則力度更弱，似乎帶著點哀怨。
然後格溫抬起頭，看著勞拉的背影，第三次抽手，這次力氣和第一次相仿，順利的抽手而出。
而一直掛著詭異笑容的米瑞拉笑道：
“我真羨慕這種友誼啊，你是叫做米婭對吧？如果你那天想要來我這裏旁聽兩節課的話，隨時歡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