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路西法黑衛利托西斯將他的動力劍從一個叛徒的胸口拔了出來。


    這還沒完,他以十二分的沉著冷靜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另一個叛徒朝他捅來的戰鬥匕首,反手便是一劍封喉。鮮血濺出,那可恥的叛徒捂著喉嚨倒了下去。


    利托西斯毫無憐憫地注視著他死去,心中沒有半分波瀾。他貼緊牆壁,拔出腰間的爆彈槍,感受著地麵的震動,耐心地等候著——約莫四十秒後,一隊人馬進入了這狹小的走廊。


    然後,死亡降臨。


    利托西斯麵無表情地朝著他們扣動了扳機,槍聲大作。爆彈在這種情況下發揮了十二分的威力,打穿前一個人的胸口,餘勢仍然不減,又打爛了另外一個人的肚子。


    當十二發爆彈打完,這隊前來支援的叛軍也就死了個幹幹淨淨。


    到了這時,利托西斯才開始在通訊頻道內和他的長官開始溝通:“利托西斯報告,西側走廊已經被我完全控製,可以開始發起攻勢。”


    “收到,利托西斯上尉,待在原地,保持警戒。”


    利托西斯依言照做,‘待在原地,保持警戒’的命令卻讓他在西側走廊以一人之力殺了一百七十三名叛軍。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之時,這艘曾經被叛徒們所掌握的船也迴到了他們手中。


    “又是一筆戰功啊,利托西斯上尉。”


    他的長官走了過來,語氣輕鬆,表情和煦。利托西斯卻沒什麽高興的表情,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那場泰拉保衛戰改變了太多人,利托西斯是其中之一。他已經不再如以前一樣對榮譽那般執著。


    他這幅模樣也沒讓長官過於驚訝,利托西斯被調入他們的軍團已有兩年之久,戰功赫赫。按理說早就能夠獲得晉升與嘉獎,但他每次都拒絕了。隻想留在這個特殊的軍團之內獵殺那些叛徒。


    他微笑了一下,利托西斯的執著自然讓他尊重:“迴到飛船上後準備一下,上尉。有人想見你。”


    “見我?”


    利托西斯皺了皺眉。


    過了一會。


    會麵如約舉行。


    利托西斯花了半個小時洗澡、更換著裝。當他踏進會議室之時,毫無意外地看見了兩名穿著軍務部服裝的官員。


    “......兩位長官,我記得,半年前我就迴報過了,我不想要任何形式的晉升。”


    其中較高的那位露出個微笑:“我們知道,利托西斯上尉。您不想要晉升的理由也是很正當的,我們沒有理由反對。但是,我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和您討論晉升方麵的問題。”


    較矮的那個也點點頭,但沒有笑,而是一臉嚴肅:“如果隻是晉升方麵的問題,我們並不需要親自前來。”


    “那是什麽事?”利托西斯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高個官員朝他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上尉。您曾經參加過第二次泰拉保衛戰,沒錯吧?”


    利托西斯一皺眉,甚至開始懷疑這兩人的真實身份——外出辦事卻不清楚自己的檔案,這可能嗎?


    他耐著性子迴答:“是的,實際上,我曾經是路西法黑衛的一員。”


    “您對路西法黑衛的解散沒有意見嗎?”那個矮個官員突然問道。“您想重建它嗎?”


    “......這不是個好笑的玩笑。”利托西斯已經眯起了眼。“甚至算不上是個玩笑,長官,還請您有話直說吧。”


    高個的官員笑了笑,從腰帶裏拿出了一個類似於電磁線圈似的東西。他在其上擺弄了幾下,將這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麵對利托西斯不解的眼神,高個官員解釋道:“這是一種新式科技,用於隔絕任何形式的竊聽......當然,隻是一點不必要的謹慎罷了,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笑容、態度乃至這無微不至的解釋都讓利托西斯感到荒謬,誰不知道軍務部的官員都是大爺?他們什麽時候對人這麽客氣過?


    “你們到底——”


    矮個官員打斷了他的話,平靜地說道:“——和你想的一樣,我們的確不是軍務部的官員,利托西斯上尉。我們來自一個剛剛成立沒多久的絕密組織。”


    利托西斯表麵平靜地聽著,實際上已經在思考要怎麽通知會議室外的人了。由於會麵的關係,他並沒有帶任何武器,此時更是感到些許後悔。


    誰知他的想法卻被那矮個官員完全察覺到了,對方罕見地露出個微笑,並不平和,而且顯得很是生硬,就好像他的臉部肌肉並不熟悉這種感覺似的。


    “您不信任我們也是應該的,這樣,請給我和我的同僚一個證明自己身份的機會,如何?”


    利托西斯冷冷地點了點頭。


    高個官員緩慢地將手伸入腰帶之中,他那腰帶仿佛無底洞似的,沒入手肘仍然沒有到底。這違反常識的一幕讓利托西斯臉皮抽搐了一下,他猛地朝著高個官員撲了過去。


    對方被他撲倒在地,利托西斯在這一刻已經想好了對付矮個的辦法。他要先擊打這個高個的脖頸致其昏迷,然後迴身用掃擊擊倒矮個,將其拉入地麵戰。誰知他的手才剛剛舉起,就停在了半空中。


    因為高個從他的腰帶裏拿出了一個儀器,從那儀器的中央,散發出了一股讓利托西斯感到無比熟悉的金色光芒——在第二次泰拉保衛戰之時他曾感受過這股光輝,此生都不可能再忘記。


    片刻之後。


    利托西斯臉色有些尷尬地坐在兩人對麵,背挺得筆直:“你們應該早點向我說明自己身份的......”


    “我們當時正在說明,上尉。”矮個說道。“但您似乎有些心急,當然,也怪我的同伴對紋陣科技還不太熟悉,總之,請允許我們為您講述我們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高個咳嗽了一聲:“事情是這樣的,帝國需要一批有能力且完全忠誠的人才。於是我們找上了您,利托西斯上尉。您有能力,實際上,是很有能力。”


    矮個很有默契地接過他的話:“您不僅在泰拉保衛戰中活了下來,根據記錄,您甚至還親手斬殺了一頭恐虐的魔獸,以及七十二隻放血魔。真乃驚人的戰績啊。”


    高個再次咳嗽了一聲,似乎喉嚨不太舒服的樣子:“在加入追獵軍團的這一年半裏,您也是戰功赫赫。實際上,我們以及觀察您很久了——根據慎重的討論,我們認為,現在就是時候了。”


    “我不明白,兩位。”


    利托西斯沒被他們對自己的吹捧弄昏了頭,相反,他依舊保持著冷靜:“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兩人對視了一眼。


    “不是我們想讓你做什麽,上尉。”高個緩緩說道。“而是帝國想讓你做什麽——我就直說了吧,帝國有個計劃,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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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克慢慢地說:“我不明白,福格瑞姆。”


    “嗯?”鳳凰發出一聲疑惑的詢問。


    “你來這兒三年了......”弗蘭克指了指那片被完全打掃幹淨的廢墟。“就幹了這些事?”


    福格瑞姆像是完全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似的,甚至還認真地迴答了。


    “啊,當然不止,我想想。”


    穿著單薄布衣的鳳凰思索了一會,他答道:“我還給許多陣亡在此處的將士親手刻了墓碑。”


    弗蘭克的眉頭正在越皺越深。


    “當然,他們也沒有屍體可供我收斂了。一萬年過去,他們早已與這顆星球融為了一體。聽聽那風的唿嘯吧,弗蘭克,這或許就是曾經吹過他們空蕩肋骨的聲音......”


    福格瑞姆低下頭,凝視著地麵:“一萬年,甚至都沒人提起他們。”


    他的憂愁顯然是用錯了地方,弗蘭克壓根懶得管這些。懲罰者壓根不接他的話,轉移了話題:“還有呢?”


    “......你真是很沒耐心,你知道嗎?”


    “我知道,所以,還有呢?”


    福格瑞姆歎了口氣,恍惚之間竟然覺得自己是在和安格朗講話:“何跟你說過你讓何來這兒幹什麽嗎?”


    “他讓我來這裏救人。”


    “幸虧他提過這件事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和你解釋。”


    福格瑞姆再次歎了口氣:“我盡量快點給你解釋完,反正我估計你也不關心這兒為什麽會形成這種現象。”


    弗蘭克迴以一個讚同的眼神。


    “簡而言之......伊斯特凡三號雖然是顆死亡星球,但它與其他任何星球都不一樣,這裏發生的背叛太過慘烈了,以至於產生了某種其他的東西。”


    “惡魔?”


    “不,不是,而是一段迴響。”


    福格瑞姆眼神複雜地說:“有許多人...被困在了這段迴響之中,這些靈魂一遍又一遍地經曆著那場背叛和無法獲勝的戰鬥。而你要做的,是將他們救出來。我覺得我有必要提前告訴你,在這個過程裏,你不會殺死任何人。”


    “你見到的都隻是舊日的幻影而已,但,最好不要掉以輕心。”


    弗蘭克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他甚至都沒問為什麽隻有自己能進入這段迴響。


    他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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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爾·塔維茨不關心今天的戰鬥持續了多久,眼下,他所關心的隻有一件事。


    咬著牙,他將一名重傷的兄弟從敵人的槍口下拖了迴來。這本是藥劑師的工作,但藥劑師已經死了。他們全都死了,還有許多人,都死了。


    軌道轟炸毀滅了許多東西,他們的忠誠,他們的信仰。但有些東西是連死亡都無法抹去的,比如索爾·塔維茨的意誌。


    他絕不屈服。


    但是,有些東西已經開始模糊了——比如他現在到底在哪裏。


    他記得自己在聖歌城,他記得自己向所有仍然忠誠的人發出了警告......那之後他們轉入了地下,靠著聖歌城西麵的壕溝與地下的防禦設施從致命的病毒炸彈中活了下來。


    但是,還有另外一份記憶,一份他在寥寥一百人的幸存者中演講的記憶。他記得自己說的話,也記得那些人視死如歸的表情。


    我說了什麽?我現在是在哪裏?


    他的問題被打來的爆彈打散了,塔維茨拖著那重傷的兄弟迴到了掩體後方,發現他已經死了。死時依舊怒目圓睜,鮮血模糊了他的臉,致命傷是一道撕裂了半個胸腔的陰狠劍技。


    他認得那種武技,一股怒火開始在他心中沸騰——還有什麽,是被自己曾經視如兄弟之人殺死更為諷刺的?


    索爾·塔維茨從掩體後探出頭去,有三個叛徒正朝著他這邊走來。他們的盔甲是藍白色的,很明顯,是吞世者。


    卻不是厄爾倫連長帶領的那兩千名仍然忠誠的偉大戰士,而是一群屈服在他們那可悲父親之下的懦弱之人。


    “出來吧,塔維茨!”


    其中一個口齒不清地唿喚著他的名字:“出來,我們會給你一個配得上你的死亡!你已經贏得了我們的尊敬。”


    你們的尊敬?你們什麽都不是,你們的尊敬則更為無用。


    索爾·塔維茨麵沉如水,從死去兄弟的手上拿下他的爆彈槍,檢查了一下彈匣,還有七顆子彈。若非外麵連綿不斷的槍聲,這三個人多半早已發現了他的所在地,但這樣也好,槍聲給了他解決的辦法。


    他彎下腰,打算從掩體之間轉移出去,卻突兀地聽見了一聲慘叫。抬起頭,索爾·塔維茨瞳孔猛縮。他看見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甲戰士一劍將一個叛徒劈成了兩半。


    鏈鋸劍的鋸齒仍在旋轉,依舊未停。破碎的血肉飛濺而出,可他早已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一把短刀先後貫穿了那餘下兩名叛徒的頭顱。


    這是誰?!


    一隻手撿起那把卡在叛徒屍體中的鏈鋸劍,一個低沉,令人聯想到寒冰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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