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他不可能還活著,大人。”</p>


    “但他活著。”</p>


    “是的,是的,他還活著......”醫生困惑不已地說。“按道理來說,這並不可能。”</p>


    醫生不僅僅隻是個醫生,他負責治療亞空間相關的疾病,因此被稱作手相師醫生。綜上所述,他是個靈能者。馬裏烏斯對此不予置評,但他還記得原體在聽見這麽個職位時的表情,也記得他說的話。</p>


    “現在是個什麽時代啊,馬裏烏斯?我們居然需要這種人來為帝皇服務?手相師?該死的,你在和我開玩笑嗎?”</p>


    想到這兒,馬裏烏斯的胃部傳來一陣抽搐。他卻並未在臉上有絲毫顯露,而是轉而問那手相師:“從純物理層麵的醫學角度來說,我認為,他很健康。但你和你的手下執意要檢查我的二連長的身體健康,所以,我才帶他來了這裏。”</p>


    “至於現在,如果你們既查不出他有什麽問題,又沒法說出個所以然的話,我們就要離開了。前線還有戰事,我們沒時間在這裏和你們幹耗著。明白嗎?”</p>


    “等等,先等一等,大人。”</p>


    手相師忙不迭地指著那躺在三層裝甲玻璃病房裏的西卡琉斯,每層玻璃上都貼滿了聖符,醫療設備擠滿了西卡琉斯附近的空間。他咽了口唾沫才繼續說:“請原諒,大人,我有些話要說。”</p>


    馬裏烏斯盯著他看了老一會兒才點頭讓他開口。</p>


    “從醫學角度上來說——”</p>


    手相師深吸了一口氣。</p>


    “西卡琉斯二連長非常健康,然而,我們需要考慮到他曾經進入過的地方。據他的敘述,西卡琉斯二連長以肉身接觸了一名納垢惡魔,這是其一。第二,他和一位英靈戰士一起戰勝了那被稱作雨父的大魔,同樣沒穿動力甲,也沒有任何防護措施。”</p>


    “如您所見,大人,考慮到納垢惡魔們的特性。西卡琉斯二連長幾乎是暴露在了所有類型的疾病與亞空間的惡毒之物麵前,可他偏偏非常健康。這完全說不通。”</p>


    馬裏烏斯不耐煩地說:“帝皇保佑!你不懂嗎?!就連英靈們都重歸於大地與我們開始並肩作戰了,你卻在這兒和我說什麽見鬼的猜測,該死,你知道你在試圖指證一名忠誠的阿斯塔特可能被混沌腐化嗎?!”</p>


    手相師不卑不亢地看著他,表情滿是嚴肅:“我還沒說完,大人,請稍等。”</p>


    “如您所見,西卡琉斯連長現在非常健康。這的確是帝皇顯靈,但帝皇隻能治愈他的身體,我們每個人的精神卻都需要自己來慢慢療愈,這點您總該了解吧?”</p>


    馬裏烏斯勉強點了點頭。</p>


    “我認為,西卡琉斯連長很可能隻是身體痊愈了,但他的精神是否完全痊愈還有待觀察。請相信我的判斷,大人。我做手相師這麽多年,見過許多憑借自己的意誌創造了奇跡的人。”</p>


    手相師的表情變得愈發嚴肅了:“比如幾個小時前就應該屈從於身上傷口而死去的士兵硬是撐著團裏的牧師趕來為他們做臨終告解,比如一些您的同僚,阿斯塔特。他們甚至能夠在受了極其嚴重傷勢的情況下拖著完成任務——我將其稱之為拒絕死亡。他們通常會在完成任務後立刻死去。”</p>


    “但這次不一樣,西卡琉斯沒有任何問題。”</p>


    “我才是醫生,大人!”手相師咄咄逼人地說。“在這個病房裏,隻有我才能決定我的病人到底有沒有問題!您能明白嗎?我不能容許一個可能有問題的病人走出這裏,然後因為精神上的問題突發情況死在外麵。”</p>


    馬裏烏斯凝視著手相師的臉,過了很久很久。極限戰士的戰團長才點了點頭。</p>


    “那麽,我允許你再耽擱我們半小時,為他做個徹底的檢查。這是我能做的極限,我們還有任務在身。正如你必須對你的工作盡忠職守一般,我們也是一樣。”</p>


    手相師鬆了口氣:“感謝您的寬宏大量,大人。”</p>


    他立刻跑進病房開始為西卡琉斯做檢查,自始至終,身上厚重的防護服都不曾脫下。望著他在病房裏揮汗如雨的模樣,馬裏烏斯罕見地有些出神。</p>


    他很想告訴他的原體——這些在如今的帝國為帝皇服務的人或許在身份上值得推敲,可他們的忠誠卻是無可動搖,無從懷疑的。</p>


    病房之內。</p>


    “西卡琉斯連長。”</p>


    手相師走了進來,西卡琉斯對他報以平靜的一瞥,然後點了點頭:“我說,手相師,你就不能把我身上這些儀器的管子拔了嗎?我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p>


    “這件事,我已經在外麵和您的戰團長討論過了,他同意再給我半小時為您檢查一下。”</p>


    “還有什麽好檢查的?你已經把你能做的檢查都在我身上試過一遍了。”</p>


    “這次是精神方麵的,西卡琉斯連長。我需要您專注地看著我,可以嗎?”</p>


    手相師誠懇地直視著西卡琉斯的眼睛,後者歎了口氣,隨後照他說的做了。</p>


    半小時後,手相師將西卡琉斯放了出來,他們快步離開了這座地下醫院。手相師嚴肅地看著他麵前機仆,非常嚴肅的那種。</p>


    他緩緩開口:“記錄:抹去時間,抹去地點。隻留下一句話。”</p>


    “我麵對了一個帝皇所創造的奇跡。”</p>


    -------------------------------------</p>


    奇跡在泰拉各地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發生。和過往的英靈並肩而戰,受的重傷突然痊愈,打空彈藥的武器突然又有了子彈。因為過熱而停止活動的騎士機甲又能活動了,缺少駕駛員的泰坦自發行走了起來。</p>


    隻有一個地方沒有發生奇跡。</p>


    皇宮。</p>


    王座之間。</p>


    禁軍們的壓力減輕了許多,但仍然在苦戰。他們是萬夫團,顧名思義,乃是一萬人的軍隊。然而,這個數字已經銳減到了八千三百人。損失的數字可能又需要上千年才能夠填補。</p>


    現任盾衛連長瓦雷利安正在用手中的大盾護衛著他身後戰友們的安全,危險的疫病投擲肉塊被他擋在了盾牌之上。發出啪嘰一聲脆響,令他心中的憤怒燃燒的更加旺盛。他不能容忍這些肮髒的東西用它們汙濁的汙染模湖他盾牌上帝國天鷹的圖桉。</p>


    可他沒什麽表示,隻是將盾牌握的更緊,提得更高了。他必須保護戰友們的安全——他是盾衛連長。</p>


    一百名盾衛組成的連隊堪稱牢不可破,他們的戰友將衛士之矛架在他們的肩膀上,並且連連扣動扳機,致命的爆彈從中暴射而出。這隻是使用普通型號的禁軍,有些人則使用的是更為可怖的崩解之矛與火神之矛。</p>


    分別發射的是崩解光束與熱熔光束,兩種武器都極其致命。前者能夠將被命中的物體從原子層麵上崩解,而後者......我就不多說了。熱熔槍對於肉體的毀滅性是致命的。</p>


    “換人!”</p>


    代替圖拉真的指揮官在通訊頻道裏用嘶啞地聲音吼道,沒有絲毫遲疑,瓦雷利安立刻舉起手中的盾牌向後退去,他們齊射一輪的戰友同樣如此,隨後,另外兩批換裝過彈藥的禁軍會代替他們繼續進行火力壓製。</p>


    “你找到那個支援我們的神秘人了嗎?”</p>


    瓦雷利安一邊將自己的盾牌扔在地上,一邊順手從旁邊拿起了一副新的。他順口問道。</p>


    指揮官沒有迴答,隻是搖了搖頭。他雙眉緊鎖,看著那被打散了陣型的納垢魔軍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不管他是誰,瓦雷利安,他都幫了我們許多。陛下的清淨絕對不能被這些汙穢之物打擾,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它們殺死在這裏。”</p>


    “還用你說?”瓦雷利安沒好氣地來了一句。“你總是這樣,文縐縐的,能不能放鬆一些?嘿,我可是剛從前線下來。”</p>


    指揮官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這粗鄙的武夫,絲毫不懂語言之韻律。高哥特語乃陛下之創造,韻味無窮。算了,我早就知道這一點了。從你三百年前拒絕和我一同作詩起就明白了。”</p>


    “帝皇在上啊!”瓦雷利安氣急敗壞地說:“三百年的事你能記到現在也真是難為你了!”</p>


    指揮官將這當成了某種誇讚:“哼,我的記憶力一向不錯。”</p>


    “......我沒在誇你,算了。”瓦雷利安歎了口氣。“彈藥儲備快不夠了,你應該知道這一點吧?沒有寂靜修女,我們沒法快速清剿這些該死的東西。武器彈藥的消耗太迅速了。”</p>


    “無事,沒有爆彈,我們還有刀劍!”</p>


    指揮官又康慨激昂了起來:“吾等即是她之利刃,乃世間最致命的武器,乃無人能敵之忠誠聚合——你上哪去?”</p>


    瓦雷利安轉過身,甩給他一個後腦勺:“我懶得跟你這個白癡講話,我要去找到那個支援我們的神秘人。”</p>


    “你找他幹什麽?那位勇士所選取的幾次支援時機都非常之好,可謂真正掌握了戰爭之神髓,你何必去指點人家?”</p>


    “我什麽時候說我要去指點......聽著,莫格裏斯,我鄭重的告訴你,我知道你因為在亞空間裏待太久了精神上有些問題,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這麽說話?”</p>


    </p>


    “否定。”</p>


    指揮官移開眼神,繼續開始觀察戰場,同時十分嫌棄地對瓦雷利安揮了揮手。此舉讓不苟言笑的盾衛連長額頭冒出了青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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