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親自來收取成果。”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大腦空白,就連那位主事的人,也是神色劇變,忙道:


    “師傅,我們……”


    “安心吧,不是怕你們辦事不利。”手持牧羊杖、一身白色鬥篷的男子嘴角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


    “隻是這一次,那邊好像是出現了十分有意思的人呢。”


    “原,原來如此。”眾位法師懸起的心皆是稍稍平複了下來。


    “給我接通前往那邊的魔法陣吧。”一身白色鬥篷的男子朝著主事人頷首示意道。


    “是!”主事的人鄭重一點頭,旋即大步走到爆炸的魔法陣麵前,親自動手催動。


    而那身穿白色鬥篷的男子,嘴角含笑地看著他,卻是怔怔出神。


    通過那兩個由他親自召喚出來的亡靈法師,他的腦海中浮現一副畫麵。


    那是一處幽暗的地下室,他召喚出來的兩位亡靈法師正催動魔法陣,打算離開之際,空間卻是無可逆轉的扭曲起來。


    他試著去觸摸,去想象自己身處那樣的境地,去修複扭曲的空間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隻是模擬嚐試後,他卻是震驚的發現,即便是他,在這股力量麵前,都無法與之相抗,那怕僅讓扭曲的空間慢上一絲!


    更可怕的是,對於這股力量,他絲毫無法參透,好像那就是淩駕在眾生之上的絕對規則。


    “果然是你……”一身白色鬥篷的男子似有所悟地說道:


    “也是時候見你一麵了。”


    傳送用的魔力法陣已經完全運轉了起來,主事的人退到一邊,恭敬對身披白色鬥篷的男子說道:


    “師傅,準備好了。”


    “辛苦了。”身披白色鬥篷的男子說罷,邁步到了魔法陣之上。


    他手中牧羊杖輕輕一剁,魔法陣上湧起魔力的波動,空間扭轉,撕裂開一道口子,一陣白色的光芒閃爍起,將男子的身形盡數遮蔽。


    下一刻,光芒驟然收縮熄滅。與之同時消失的,還有男子的身形。


    …………


    亂葬崗,清晨,太陽初升。


    濃鬱的霧氣還未散去,在如針氈般的樹葉間,凝聚成露水,吧嗒一聲,滴落在地,飛濺起朵朵水花。


    林間的嘶吼聲漸漸止息,經過一夜的廝殺,被嗜血瘋狂的本能所占據意識的怪物們亦是漸漸消停了下來。


    一處小山洞內,用結界空間隔絕開來的空間中,忽然一道光芒驟放,手持牧羊杖的人影隨之出現。


    “這個地方,無論過去多久,還是讓人感覺那麽陰沉啊……”男子走出小山洞,抬頭望天。


    天空中籠罩著的濃密鉛雲盤踞不散,好像正印證了這裏常年被亡魂籠罩的傳說。


    “真是苦了他們……”男子淡淡收迴目光,感應了下方位,轉頭向林間一處方向望去:“看來是這邊。”


    說罷,他像是跋山涉水來旅遊的行者般,信步閑庭地邁開步伐。


    隻是不同的是,他每一次邁開步伐,身形便已經出現在數十米開外。


    僅僅幾步之距,便已經行過一座小山頭。


    然而就在這時,男子卻是“唔”了一聲,停下腳步。他心中輕聲詠唱了一句咒文,一副畫麵躍然而至腦海。


    “牧者大人!”


    他聽到了歇斯底裏的唿救,但畫麵前卻是一片漆黑,僅僅隻能感受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火焰在灼燒著。


    這股火焰比之北地的寒冰更加冰冷,轉眼間後,他腦海中的畫麵便支離破碎,遽然消散。


    “原來如此。”男子似有所悟地微微睜大了眼,“他僅僅隻是餌,真正被盯上的魚,是我啊!”


    “大意了,現在可是進退兩難了啊……”


    男子身體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連魔力的氣息都是盡可能的壓製,不泄露分毫。


    沙沙!


    風吹草動,林間陡然安靜了下來,好像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霍然睜開眼睛,一步邁出,他的身形便已經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見。


    而在他身形消失後,甚至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原先所站的地方,亦是毫無征兆地出現一個身穿深色開叉旗袍的女子。


    女子戴著銀狐麵具,蹲在原先男子站過的地方前,靜止觀察了半晌:


    “嘁!還是晚了一步嗎?”


    與此同時,距離方才那地足有將近百公裏的山中,男子的身形又是詭異的出現。


    他站在蔥綠茂密的林間,徹底壓下魔力的波動後,才長吐出一口氣,心有餘悸道:


    “好險,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然而這時,寂靜的山林下方,卻是忽然傳來一股魔力波動。


    男子察覺到後,眉頭一挑,放眼望去,卻是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


    “哦?這倒是意料之外的展開啊……”


    …………


    亂葬崗一直往西,連接著修羅聖殿忍者的祖地鶴鳴山。


    據傳說,當初這座山是因為有仙人駕鶴,來此地留下的忍者傳承而得名。


    當然,這種離奇的傳說哪裏都有,有多少真實性就不知道了。總之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忍者一脈,的確是從這片連綿的山中起源。


    山中幽靜。


    大概是因為有了所謂仙氣的緣故吧,這座山中的怪物,大多都有一股不俗的韻味。


    呃……至少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的是,這座山中的怪物安靜了許多,不像其他地方,老是大吼大叫,好顯露自己有多麽強大。


    時值清晨,萬物還未蘇醒,正是山中一天最為安靜的時候。


    就在這時,草木叢生的山林間,卻是忽然響起沙沙的聲音。


    樹梢間正閉目小憩的黃鶯被聲音驚醒,發出唧唧的清脆叫聲,撲騰著翅膀飛起。


    在樹林裏穿行著的女人聽到這悅耳的聲音後,眉頭不禁一皺,露出幾分不滿:“吵死了!”


    她的手輕輕一揮,一股風輕輕吹過,卻在刹那間將飛起的兩隻黃鶯化成了一片血霧!


    如此一來,女人的眉宇才舒張了些,扭動著身子,撥開草叢前進。她的下半身,不是人類的雙足,而是覆蓋著青黃色鱗片的蛇尾!


    隨著蛇尾的擺動,沒一會兒後,她便到了山間的一處山穀前。


    山穀平平無奇,放眼望去,幾乎什麽都沒有,但這位蛇人女士運起魔力,調整好輸出頻率,向前觸摸去的時候,她的手好像陷阱了一處泥潭,前進的異常生澀。


    與之同時,空氣中蕩漾起道道如水般的波紋。


    “該死!”蛇人女士舌頭一吐一吐,發出危險的嘶嘶聲。


    當往前推進了一小段,她的胳膊還彎曲著的時候,前方卻是傳來了更加難以抵抗的力量,幾乎讓她的手臂在難前進分毫。


    見狀,她的臉色陡然一沉,猛地咬牙,用力往前一按。


    空氣劇烈的波動起來,就像是巨石砸入了水麵,掀起巨大的波瀾!


    但是下一刻,忽然一股力量從中反饋了迴來,在蛇人女士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重重轟在了她的胸膛,霎時令得她身子往後退了數米,噴出一口血霧。


    沉甸甸的果實劇烈地顫抖著。


    蛇人女士捂著自己的胸口,顯出幾分嬌柔無力。


    “桀桀桀桀!都跟你說了,在庫洛大人麵前,你還是不要耍這些小手段要好!”僅有淩亂碎石,溪水的山穀間,傳來尖銳的笑聲。


    蛇人女士麵前的空氣,好像是幕布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裏麵那道一身黑袍人影。


    黑袍人身材在人類中,算得上是高大挺拔,被兜帽遮蓋的下半張臉白淨中又透出幾分剛毅。


    僅僅從中一窺,想必應該是長相英俊的男子。


    然而煞了風景的是他手指上,那枚閃爍著猩紅色光芒的紅寶石戒指。


    紅寶石戒指中,伸出了道道根須,紮入男子的手指皮膚中,令他手中上多出條條黑色的紋路,十分駭人。


    “你不聽,吃虧了吧?”


    紅寶石戒指上浮現一臉人臉。人臉的嘴角弧度誇張的翹起,眼睛更是眯成一條線,顯得幸災樂禍。


    “誰讓你們不開門?”蛇人女士幽幽地朝著黑袍男子剮了一眼:“你折煞奴家了,這可不是英雄好漢的做法!”


    “進來吧。”身穿黑袍的男子隻是淡淡說罷,轉身便朝山穀裏走去。


    蛇人女士柳腰輕扭,身形一閃之下便跟了上去。


    當她進入到被撕開的空間後,像是幕布般被撕開的空間裂紋緩緩合上,她和黑袍男子的身影,皆是鬼魅般消失在這處山穀間。


    隻是那位蛇人女士和黑袍男子都不曾注意到的是,離這處山穀不遠處的山坡上,一個手持牧羊杖,披著白色鬥篷的男子安安靜靜地看完了整個過程。


    “庫洛……這就是讓所有‘靈’甚至包括母神之柱,都視為不確定因素的那位了吧?”披著白色鬥篷的男子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喃喃說道:


    “不過他的力量……怎麽又會如此羸弱?”


    他白色兜帽下的雙眸微睜,瞳孔中亮起幽紫色的光芒,仔細地審視著這處山穀。


    在將山穀檢查了一遍後,即便是他都是變了臉色:


    “這份禁製……難不成就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他就觸摸到這個世界規則的門檻了?”


    短暫的驚愕後,男子若有所思地拖著下巴:


    “如果他的力量能夠為我所用的話,那麽完全足以彌補今天的損失了……隻是,這樣的‘靈’,不是那麽容易控製的,究竟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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