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再歎:“師兄一定是送下蝴蝶被發覺,所以才招來天兵追捕的?不知,他現在何處?”


    張姓男子默默握著她的手。


    “我聽他說,總有一天會跟花生相見。不用擔心,他藏的很好,我都不能逼他現身,天兵抓不到他的。”駱波安慰。


    過了會,女子鬆口氣,輕笑:“那就好。”


    茅小雨一直觀察著她的麵色,是挺蒼白,也不知傷在哪?


    “你,還好吧?”


    “我好多了。”女子笑的很溫和:“嗯,我小名小藥。沒有姓。你叫我阿藥吧。”


    茅小雨咧嘴笑:“藥姐。”


    來自天界,怎麽講,也比她年紀大吧?叫聲姐,不虧吧?


    阿藥笑了,看她一眼,又好奇看駱波一眼。


    “媽媽,你快好起來哦。外麵的世界很好玩的。”花生開心的在阿藥的手心裏的跳來跳去。


    “花生,別吵到媽媽。”茅小雨伸手:“病人需要安靜。”


    “沒關係的。”阿藥笑:“花生用藥葫蘆給我治病,已經好多了。”


    她又看向張姓男子,介紹:“他原來叫善水的,姓張是他後來下界自己取的姓。”


    “張善水?”駱波笑:“不錯的名字嘛。”


    張善水看一眼阿藥。


    他其實並不打算跟駱波二人來往過密。畢竟,他們還是天界的逃兵,通輯令還沒取消呢?


    “對了,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張善水轉移話題問。


    “我知道。”花生舉手:“是因為解毒。”


    花生話很多,特別能說,把此來的前因後果,口齒伶俐的說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張善水皺眉:“這麽說,這裏,快暴露了?”


    不然的話,三教九流是怎麽找過來的?


    駱波正色:“沒錯。所以,你們得提前準備轉移。這裏,很可能並不安全。”


    “怎麽會?”茅小雨不同意:“這裏,應該沒有能找到吧?”


    張善水想了想:“一般人當然找不到。怕就怕……”他抬眼問:“二郎真君果真在帝都?”


    “對。並且,他是真的接到整頓三界的命令。”


    張善水看一眼阿藥,阿藥也看著他,同時驚慌:“怎麽辦?”


    “要不,去求求他?”張善水自己倒是可以天南海北的躲,但阿藥不行,她還沒複原呢。


    “我去求他吧。”茅小雨舉手,認真說:“你們的事,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件。如今的世道對男女私情很寬容了,天界也該與時俱進才是。我去求求他,也許他會給幾分麵子。”


    “那怎麽好意思?”


    茅小雨笑:“你們是花生的親人,也就是我的親戚。我不希望我的親戚朋友有意外。”她撞撞駱波:“對吧,駱波?”


    駱波瞥她一眼:太心急了點。


    “我也去求他。”花生舉手:“這都什麽時代了,還讓骨肉分離,就是不對。”


    “可不是。”茅小雨豎大拇指誇:“花生的口才不錯,一起出動,勝算比較大。”


    阿藥看看花生,笑的眼眶酸酸的:“我也去。”


    “啊?阿藥,你要去哪?”張善水驚問。


    阿藥歎氣:“求情這種事,還是當事人出麵才最有誠意對不對?”她抬眼,想了想:“很多年前,我曾經見過一麵二郎真君。還是因為哮天犬的原因送過一次藥。也許,他還記得。”


    “咦,有這一層關係,說不定他會網開一麵呢。”


    張善水看著阿藥,好久才:“好,我陪你去。”


    確定了今後目標後,幾人閑談更親近一步。


    茅小雨不知自己是怎麽睡去的,也不知怎麽就醒了。


    她睜眼,看到雪洞一般的石室,眨巴眼,感覺了下。低頭看,原來躺在外間的石榻上。身上蓋了件薄毛毯。


    爐子上沒煮藥,咕嘟咕嘟的煮著粥。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趁著沒人,伸個長長懶腰。


    人呢?


    她悄悄走到繡簾外,挑起一角看到裏室,阿藥正跟花生不知低聲說什麽,一派母子天倫之樂。


    出石室,就看到駱波和張善水蹲在靜靜流淌的水邊,竟然在抽煙,不時低語幾句。


    再次揉眼角,茅小雨剛要張嘴,駱波卻已迴頭站起來,笑:“你醒啦?”


    “現在是幾點啦?”茅小雨手機沒電了,都不知時辰了。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


    茅小雨抬頭,看不到太陽,也聽不到西北風吹,有種不知世事的隱居感。


    張善水平靜問:“小雨姑娘,餓了吧?”


    “呃,有點。”不但餓了,她還想上衛生間呢。


    駱波看出她的窘態,伸手:“跟我來。”對衝張善水點頭:“我們去去就迴。”


    “好。”


    茅小雨把手放到駱波手掌中,不知他要幹什麽?


    “閉眼。”駱波將她拉近,摟緊她輕笑:“不許睜開。”


    “哦。”無條件信任,茅小雨乖乖應了。


    隻覺得耳邊有風吹過,感到微冷,好像還有其他的雜音。


    茅小雨一直乖乖不吭聲,直到駱波親她一口:“可以睜開眼睛了。”


    她忙睜開一看,驚奇:“怎麽會在這裏?”


    這不就是他們住宿的旅館嗎?還在當初的房間。


    “快去洗漱,我去打幾個電話。”駱波輕拍她背。


    茅小雨巴不得,馬上眉開眼笑的跑去上衛生間,洗澡洗頭換衣服。


    等她一切搞定,搓著頭發出房間,駱波早就擺好午餐等著她:“過來吧。”


    “哇,好香啊!”肚子餓,什麽菜都聞著香。


    駱波把筷子遞她,跟她一塊吃,還說:“別擔心花生。餓不了他的。”


    “嗯。”茅小雨才不做無用的擔心了。有親生父母在,怎麽可能餓得了花生?


    飯後,駱波也去洗漱一新,然後才說:“我跟二郎真君通過電話了。他答應,盡快趕過來處理這件事。”


    “啊?”茅小雨就擔心了:“抓逃兵,也是他的職責吧?”


    “是。”


    “那他,會不會鐵麵無私啊?”


    “會。”


    “那我們,怎麽求情啊?”茅小雨馬上想到:“我們是不是要對對台詞,編些故事博同情,這樣才好賣慘啊?”


    駱波笑:“不用搞這些花招。據實呈情就是。我在電話裏已經跟二郎真君大概說了下前因後果,他答應,獨自過來了解實情。”


    茅小雨長長鬆口氣:“有他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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