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板想笑,怎麽會有這種膽大無腦的女人?


    膽子的確很大,但問的問題很蠢。


    “這很重要嗎?”


    茅小雨重重點頭:“相當重要。問清楚以後,關係到你該得到什麽樣的懲罰。”


    “噢?”言老板樂了:“你懲罰我?”


    怎麽這麽好笑呢?這女孩子不是說相聲的吧?


    茅小雨正兒八經注解:“如果你隻是受人指使,那麽就是從犯,受到的懲罰相當輕一點。如果你是主謀,那對不起,你可能要遭殃。”


    言老板雙手抱臂,看笑話一樣看她:“茅小姐,你腦子是不是曾經著地過?”


    “並沒有。”茅小雨也不氣,正色:“我腦子沒壞。我是認真說的。”


    言老板瞅她片刻,說了句:“你裝瘋婆子也沒用,該脫的還得脫。”


    然後一擺頭,手下兇神惡煞撲過來。


    茅小雨瞬間移動,躲開了,然後手一擺,隔空取到一隻鐵錘,還蠻重的。


    她雙手掄起,撲出言老板,同時嘴裏喊:“楊戩,你還不快現身。”


    言老板被她的反應驚到了。


    動作也太快了吧?敏捷的不可思議。


    還有,為什麽修車行的鐵錘會突然出現在她手裏?


    等等,她撲過來了……


    言老板行動比思想快,匆匆向旁邊一避,堪堪避過茅小雨手裏的鐵錘。


    ‘嘭嘭’兩聲,言老板的手下毫無理由的騰空斜橫,躍倒在對麵牆壁上。


    茅小雨緊急迴頭,看到顧星毅把長腿橫空,他還撣撣褲角,慢慢收迴腿,眉眼冷冽的盯著言老板。


    “哇,偶像,你果然來了。”茅小雨把鐵錘一扔,歡快的跑到他身邊。


    還不忘誇:“偶像,你戴眼鏡好斯文儒雅啊。”


    顧星毅用眼角餘光瞄她,說了一句開場白:“婉婉怎麽樣了?”


    “哦,表姑她昏迷過去而已……”茅小雨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樓下一片鬼哭狼嚎。


    緊跟著,樓梯‘咚咚’亂響,走廊傳來雜亂的腳步。


    房門被撞開,那個侏儒率先跌滾進來,嘴裏大聲喊:“老板,老大,有,有瘋狗……”


    司機老曹和幾個夥計也衝進來,顧不得看屋裏情形,把門關上,還反鎖了,一致轉頭:“老大,那條狗……”


    突然一齊失聲。


    屋裏的言老板臉色難看之極,兩個手下還在牆上掛著,本該是人質的兩個女人,一個醒著一個還迷糊著。


    更詭異的,多了個劍眉星目俊逸不凡的年輕男子,戴著副眼鏡,卻氣場逼人。


    兩方人馬,大眼對小眼,都默然。


    還是茅小雨打破沉默,問顧星毅:“大神,一對七,有勝算嗎?”


    “小意思。”顧星毅卻手指一揮,那扇門自己開了。


    然後一隻威風凜凜的皮毛青黑相間的大狼狗昂著頭走進屋。


    “就是這隻瘋狗!”衝進來的這撥人嚇的臉齊變色,然後退縮到角落去。


    顧星毅閑閑:“這是我的哮天犬。”


    言老板最鎮定,整整衣襟,打起精神對顧星毅:“誤會,一場誤會。請問閣下怎麽稱唿?”


    “隨便。我姓楊也姓顧。”


    言老板嘴角一抽,咽咽喉:“顧先生,這是一場誤會。別衝動,有話好說。”


    茅小雨冷笑:“誤會?”手指向那個侏儒:“小矮子,你說。”


    被點到名的侏儒莫名其妙,看一眼言老板。


    言老板臉色黑沉的可怕。


    “說呀。不然,就關門放狗啦。”茅小雨拿著雞毛當令箭。


    哮天犬很配合的呲呲牙。


    侏儒嚇的一個激靈,顧不得言老板了,顫抖著身體交待:“我,我說。今早,言老板說要去請位小姐過來敘敘舊。隻是謝小姐不太好請,所以就讓那位簡女士一塊去……”


    侏儒隻是個小嘍羅,奉命行事而已。


    言老板交待他跟著簡女士一塊去把謝小姐請過來,實在不好請就用強勢手段,反正過程要平和就對了。


    侏儒就扮成簡女士的小兒子,跟司機兩個去完成這份任務。


    老實說,他們也不是新手,所以準備充分。


    不過,原訂地點不是這裏,至於為什麽中途改地點,那就隻有言老板才說得清楚了。


    “老曹,你說。”茅小雨點名司機。


    老曹吞下口水,供詞大致跟侏儒一樣。


    為什麽中途會放煙霧迷暈她們呢?因為茅小雨好像起疑心了?她聽出司機跟簡女士的口音不一樣,似乎穿幫了。


    為了以防萬一,隻能先下手為強。


    顧星毅抱著謝婉婉,輕輕拍下她的臉,謝婉婉眼睫毛跳動,正在醒轉的邊緣。


    “言老板,事以至此,你沒必要頑抗到底吧?還是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吧。”茅小雨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笑問。


    手下如此不經嚇,言老板已經瞪了好幾眼。


    他瞧一眼那隻嚇人的狗,無所畏懼道:“我沒什麽好說的。這是誤會。”


    “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茅小雨笑眯眯轉向顧星毅:“大神,放狗不?”


    顧星毅輕點頭,撮唇發出個古怪的單音節。


    哮天犬動如閃電,撲上前準確的咬死言老板的小腿。


    “啊!!”言老板痛徹心扉的尖叫。


    有個手下比較愣,順手操起牆上的掛飾,朝哮天犬扔去。


    哮天犬看他一眼,充滿鄙視。


    當然是輕鬆的閃過,還把言老板咬的轉了個圈。


    “痛痛痛,救命,救命!”言老板額頭大汗淋漓,語氣不穩。


    茅小雨眨眼,而顧星毅是眼都沒眨一下。


    “我,我說,我說……”言老板實在熬不住了。


    這種痛,超過他出生到現在加起來所有疼,還要痛百倍。


    顧星毅輕輕擺下頭。


    哮天犬鬆開言老板,安靜的退迴來。


    “嘖嘖,血流了好多哦。”茅小雨還說風涼話:“言老板,抓緊時間交待,否則來不及送醫,你可能就要失血過多而英年早逝啊。”


    言老板坐到地上,背靠著沙發,呲牙咧嘴的捂著傷口,狠狠看她一眼,衝手下吼:“看什麽看?還不過來包紮?”


    “哦。”侏儒立功心切,上前要幫忙,被言老板遷怒一巴掌扇飛,罵:“混賬。”


    侏儒嘴邊流血,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爬起縮到一邊。


    其他手下推推搡搡的,把一個夥計沒怎麽發言的夥計推去包紮傷口。言老板痛的沒力氣再扇人了,翻著白眼差點痛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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