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獨院秋風瑟瑟。


    茅小雨跨入門檻,看到花生拉把椅子坐在桶前看田螺,不由笑了:“花生,沒見過?”


    “沒有。”


    “很好看?”


    花生想了想:“也不是很好看。”


    “那你一直看,一直看什麽呀?”


    花生轉頭:“媽媽,你沒見過這麽大的田螺吧?”


    茅小雨搖頭,如實:“沒有。”


    “那就是嘍。所以我好奇,多看幾眼嘛。”


    “被你打敗了。”茅小雨進屋,換了裏衣,拿起先前的外套,伸手進口袋:明明放了兩塊巧克力的。可是,卻摸了個空。


    “花生,你有沒有拿媽媽外套口袋裏的巧克力?”茅小雨走到房門邊問。


    花生忙舉手:“沒有。媽媽我發誓。”


    “不用發誓,媽媽相信你。”茅小雨不在意,不就兩塊巧克力嘛,本來就是吃的。誰吃不是吃。


    她怕路上餓,又不想啃麵包,所以買了巧克力解饞,隻剩得兩塊了,隨手就放外套口袋。


    找出吹風機,把頭發吹幹,對著鏡子照了照。


    頭發好幾天沒打理,不那麽黑長直順了。所以,還是得挽起來,嗯,就挽個丸子頭吧。


    正跟頭發較勁,駱波帶著一身熱氣進來。


    “過來,把頭發吹幹。”茅小雨讓出座位,指吹風機。


    駱波抹下頭發,隨意:“不用了。我頭發短,一會就幹了。”


    “外頭是冷風,這是熱風。”茅小雨纏好頭,拿起吹風機指座位:“快坐呀。我幫你吹。”


    “好。”那駱波就不再推三阻四的了。


    吹風機的聲音很大,兩人都沒說話。


    茅小雨無意中抬眼,瞄一眼鏡中,意外發現駱波笑吟吟也從鏡中看著自己。


    “你有什麽高興事,說來聽聽?”


    駱波轉身,攬過她的腰:“我高興,有女朋友真好。”


    “為什麽忽然發這種感慨?”茅小雨手指捋捋他的短發,也笑了。


    “以前呀,不管多冷的天,我頭發從來不會吹幹。現在嘛……”


    茅小雨關掉吹風機:“現在是不是嫌煩了?”


    “沒有沒有。不但不嫌煩,心裏還美滋滋的。”駱波把頭貼過去,靠著茅小雨低聲:“小雨,我會一直一直對你好的。”


    “嗯。收到。”茅小雨收好吹風機,看看時間:“你去換件衣服,咱們出去吃飯吧?”


    “再讓我抱抱。”


    “花生還在外麵呢?”


    駱波不以為意:“讓他看到又怎樣?反正他人小鬼大,什麽都知道。”


    茅小雨無奈笑:“有時,你真像個小孩子。”


    “多變的我,每天都給你不一樣的新鮮感,難道不好嗎?”


    “好。”茅小雨摸摸他的頭:“真是乖孩子。”


    “去。”駱波握住她的頭,不滿:“論年紀,你才是孩子。”


    茅小雨眼珠轉轉,促狹:“嗯,沒錯。跟你比,我是孩子,所以,你這種行為叫……”


    “打住。”駱波話峰一轉:“我心理年紀,比你大一點而已。咱們情況特殊,特事特辦,不許瞎說。”


    茅小雨望天翻眼:“好,隨你。”


    “什麽語氣呀?”駱波還不太滿意,不悅的瞅她。


    茅小雨索性雙手捏他臉,磨牙:“我的語氣有問題嗎?”


    “唔沒有。”駱波苦笑。


    花生站在門口,少年老成搖頭:“唉!新一代的氣管炎誕生了。”


    茅小雨當然聽見了。


    殺氣騰騰的扭頭,向花生投以一個警告的眼神。


    花生忙舉手:“我什麽都沒說,我也什麽都沒看見。”


    駱波摸摸臉,點名:“花生,你剛才說什麽氣管炎……”


    “哦,是一種老男人發病率比較高的常見疾病。叔叔,你還年輕,應該不會得吧?”花生狡猾擠眼笑。


    “花生!”茅小雨做獅子吼。


    花生原地一跳,躲到門後,悄悄探頭出來,可憐巴巴:“我肚子有點餓了。”


    “行吧,等你叔叔換好衣服,咱出去吃。”


    花生扁嘴:“叔叔快點。我知道你不餓的,可我和媽媽都餓了。”


    駱波對鏡抹下頭發,迴他:“誰說我不餓?”


    “你呀。你吃了媽媽的巧克力是不是?電視上說巧克力熱量很高的……”花生邊角料懂的真多。


    “等等。”駱波顧不得弄頭發了,皺眉:“誰說我吃了小雨的巧克力?”


    花生就摸著下巴分析:“媽媽外套裏的巧克力本來剩下兩塊的,現在沒有了。我沒吃,媽媽也沒有,那就隻有你嘍。”


    駱波大聲:“我也沒有……”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問茅小雨:“真的丟失了兩塊巧克力?”


    “嗯。”茅小雨肯定點頭:“我記得很清楚。進門之前,還摸了口袋的。”


    “所以?”駱波舉目警惕的掃視屋子。


    茅小雨也咯噔一下,眯了眯眼,目光犀利掃描屋子,沒什麽異常。又慢慢出到院裏,轉著圈的望氣。


    不望不知道,一望嚇一跳。


    小獨院有一層結界,不過不是很複雜那種。大概目的是防小偷進來吧?


    然後目光定在正屋,又是一層結界。這層就比較複雜了。主要是防同道中人吧?


    駱波已經快速把小獨院檢查過,困惑搖頭:“沒有發現小偷,也沒有發現,潛進了異常生物。”


    “那就怪了。”茅小雨忽然走進堂屋門檻,定睛到小水桶。


    駱波快步上前,小聲問:“這隻田螺成精了?”


    “快了。暫時還沒有。”


    駱波就否認:“那就不是它。”


    茅小雨托腮沉吟:“那會是誰呢?有這本事,偷什麽不好,偷巧克力?”


    “也許,小偷從來沒見過巧克力,所以……”


    茅小雨笑了:“這怎麽可能啊?”


    就如今這世道,隻要不是太偏僻的人,巧克力還是見過吧?


    駱波卻不動聲色:“別管那麽多了。先去填飽肚子。”


    “也對。”暫時沒頭緒,吃飯要緊。


    拿起包,鎖上門,出巷。


    駱波拉著茅小雨,輕聲:“別擔心,應該不是尋常小偷。”


    “你懷疑是……”


    “嗯。”


    兩人不用明說,但彼此能聽懂對方的潛台詞。


    茅小雨還是不解:“為什麽?我們院,沒什麽貴重的東西呀?”


    “有。”駱波隻點兩字:“黃金。”


    “啊?”茅小雨抽長氣,卻更迷茫了。


    如果是衝著黃金蜜蜂來的,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所以,消息是怎麽泄漏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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