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波也慮到這一層,沉吟道:“兩手準備。一來,你暫時先拿著她的手機冒充她的聲音安撫她的親朋好友,二來,我這裏抓緊時間,去一趟銀兄那裏。”


    “行。”茅小雨二話不說答應。


    冒充易軍的聲音有點難度。不過她轉念之間就計劃好,可以去市麵上淘點變聲器什麽的,或許能蒙混過關?


    此後幾個小時,一切順利。


    h城到了,駱波聯係了胡青。


    胡青是個熱心腸,答應駕車來火車站接他們。


    已是晚上了,燈火通明。


    “往a出口,胡青已經到了。”駱波通著電話,帶頭朝a出口去。


    茅小雨一手扶著易軍,一手推著行李,略感吃力。不過駱波手也沒空,打著電話也提著自己的行李,暫時幫不了她。花生就更不用想了,他也有個小行李箱。


    一道玻璃門隔開站內站外。


    站外,人流如織,華燈如星。


    駱波放下電話,拉開門,紳士的讓茅小雨和花生先行。


    “謝謝。”茅小雨快步扶著易軍出來。


    駱波眼角瞥到五步之內,有一個略胖的年輕女乘客,推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另一隻手在翻包包,便紳士到底。


    略胖的女乘客,麵無表情翻出手機,眼角風都不掃駱波一下,跟僵屍一樣走出玻璃門。


    駱波失聲搖頭笑,推著行李出門。


    他大長腿,很快就趕上那個胖女乘客,微歪頭帶著笑:“這位女士,你是不是忘了說聲謝謝。”


    胖女看一眼他,又迴頭玻璃門,目光漸鄙視:“我又沒讓你老遠給我支著門。你不就為能近距離端詳我?這點小心機我見多了。我要再和顏悅色,你還不得美壞了?這不,就蹬鼻子上臉的搭訕?煩透了,偏不致謝。你多看我幾眼就已經夠占便宜了。”


    這篇自我感覺良好,理所當然的屁話,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把個老於世故的駱波懟的目瞪口呆。


    “哼!”胖女一甩頭,扭著腰身擺著胯走了。


    “喂……”駱波迴過神來,要找她理論理論。


    “叔叔,快點跟上。”花生清脆的唿喊阻止了駱波去跟胖女對質的想法。


    “唿,晦氣!”駱波緊走幾步,趕到茅小雨身邊,伸手:“行李給我。”


    茅小雨從善如流的把行李交給他,然後扶了一把易軍,忽然說:“對不起老板。我聽到了。”


    “嗯?”駱波抬眼。


    “我為同類中有這樣蠢而不自知的花癡,把別人善意當成別有用心,妄想症,特拿自己當迴事的自戀女,感到抱歉。”


    駱波騰出一隻手,摸摸她的頭,溫和笑:“你不用道歉。世界那麽大,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總有那麽一定比例的煞筆存在。不是你的鍋,就不要搶著背。”


    茅小雨想了想,輕輕點頭。


    “噢~摸頭殺。”花生嘴裏忽然歡樂的蹦出新名詞。


    “什麽?”駱波一臉茫然。


    他是上網,不過沒上癮,偏重新聞曆史類。


    “咳咳。”茅小雨這個資深網民當然聽得懂,嗔怪的白花生一眼,迴答駱波:“沒什麽。花生他就愛蹦網絡新詞。我們走吧,別讓胡青等久了。”


    “嗯,走吧。”


    花生嘟著嘴小聲嘀咕:“哼,叔叔的態度有古怪。”


    “花生,快跟上。”茅小雨側頭招頭。


    “哦,來了。”


    胡青迎上來,第一眼就看到陌生的麵孔。


    “這是……”


    “哦,路上新認識的小妹子。”茅小雨略略做介紹:“叫易軍。可能要在典當鋪住幾天。”


    胡青疑:“她看起來……”不是很正常,傻傻似的?


    “她生病了。火車上又沒有好大夫。我們雖萍水相逢,也不可能袖手旁觀。打算把她接到家裏診治。”


    胡青自然不知道花生的本事,衝著駱波高侃:“老駱,全才啊。醫術也會?”


    駱波知道他誤會,但笑不語。


    半個小時後,狀元巷,近在眼前了。


    幽暗的小巷,昏黃的燈光,折射出狀元巷,詭異的風格。


    胡青把人送到就走了,約好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啊,終於迴家嘍!”花生雙手一展,肢體誇張。


    走下長長台階。


    豔紅發廊已經關門了,老周修車攤,也收攤了。


    他們趁夜迴來,沒有驚動鄰居。


    “咦?秀草兒呢?”茅小雨看到長生典當鋪一生漆黑,樓上沒有燈,詫異了。


    還不到十點,秀草兒和楊蘭蘭,不會這麽早就休息吧?


    駱波開門,開燈一看。


    屋裏很幹淨,沒有怪怪的氣味,說明長期有人居住。


    “秀姨,秀姨。”花生跑上樓開始大聲喊。


    茅小雨把易軍扶到沙發上坐下,抹把汗,倒兩杯水。


    “你們休息吧,我得抓緊時間跟銀兄商量花生的事。”


    “這麽快?”茅小雨愣了:“剛到家就走?總得歇歇腳,喝杯水吧?”


    駱波把她手裏的水杯拿走,猛喝一口,抹把嘴,笑嘻嘻:“喝了。”然後補充:“我不累。”


    茅小雨飛快瞄一眼水杯,清清嗓子:“那,你快去快迴。”


    “嗯。最快,我下半夜就迴來了。”


    “好,我等你。”


    駱波轉頭,眼神意味深長。


    茅小雨忙撇清:“我的意思是,給你留門,也可能是我本來夜貓子屬性,說不定下半夜還醒著呢?”


    她解釋的語無倫次,駱波嘴角微微勾起,沉聲:“我得走了。”


    “去吧去吧。”茅小雨雙手似趕雞一般揮動。


    駱波笑著邁出大門,很快就融入夜色中。


    茅小雨出了迴神,甩甩頭,馬上忙碌起來了。


    先把易軍安置好,就跟自己睡一個屋。花生大了,單獨一間。


    在火車上沒吃什麽東西,肚子都有點餓了。


    所幸,廚房什麽都有。


    洗米切菜,利落無比的弄出三菜一湯,茅小雨快累癱了。


    花生吃飽了,拍拍肚子:“媽媽,我來幫你喂易軍姐姐?”


    “不用了,我很快就喂完了。”茅小雨用嘴指示:“花生,幫媽媽打個電話給胡青,問問秀草兒在不在他哪裏?”


    “遵命。”花生俏皮舉舉手,拿起她的手機,翻通訊錄。


    驀的,門外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兩個女人的聲音,聽著都好耳熟的樣子。


    花生微張嘴,有一刹那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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