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對著流星許願,所以駱波今晚又熬了個通宵。


    夜深沉,悶,無風,無星。


    齊家的熱度好像在降低?駱波決定給出最致命的一擊。


    他在電腦上其實並不精通。不過是仗著法力,走了很多捷徑。


    忙碌半天,終於有收獲了。


    稍稍編輯後,他發布了一條語音。


    很多人一直等著神秘人爆料人再爆料。等到後,第一時間打開一聽,集體炸了。


    原來語音是一個渾厚的聲音用命令的語氣罵y市紀委。罵的很理直氣壯,最後簡單粗暴的命令紀委撤銷對齊家的調查。


    此言一出,網友炸鍋了。


    矛頭直指宏三代。


    不過有人提出疑問:“宏三代會趟混水嗎?為個未來的嶽父,幹嘛把自己繞進去?”


    “對呀。聲音也是可以作假的呀。”


    “不過,這聲音到底是誰呀?這麽理直氣壯?”


    駱波瀏覽完網友的留言,什麽也沒說,把某個大人物當時作報告時的電視片段,聲音視頻發上去。


    這下,網友打消疑惑了。


    “我靠,真的是他呀?”


    “沒想到,這趟混水,他主動趟呀?該怎麽說好呢?是講義氣還是不知死活?”


    “呸,什麽講義氣?他們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保齊家就是保自己。”


    “看看。我就說吧?這齊家根深葉茂,不容易連根拔起。果然啊。”


    “這叫拔出蘿卜帶出泥。這些泥巴,還真的被齊家帶出來了啊!慶幸慶幸。”


    “有個屁用。官官相護。你們等著瞧,齊家到最後絕對屁事沒有。”


    “不可能。鬧這麽大動靜,齊家不死也得扒層皮。”


    “扒層皮又怎麽樣?說不定人家屬蛇的呢?蛻皮而已。”


    “我看是屬鼠的,碩鼠。”


    “大夥頂起來,千萬別讓貼子沉了。不然熱度一退,齊家照樣逍遙。”


    “我頂你個肺。”


    “樓上你村通網呀。這麽老土的網絡用詞還在用?”


    “管你屁事。我愛用。想幾時用就幾時用。”


    “行了別吵了……”


    駱波伸手端過茶杯,喝了一口,沒水了。


    剛要起身,茅小雨就聽到動靜,一骨碌爬起:“老板,你困了啊?我來替你盯著。”


    “倒水。”駱波把杯子遞給她。


    “哦。”茅小雨打著哈欠,出門,在走廊聽了聽,其他人都睡著了。


    下樓,接滿水杯。


    茅小雨上樓差點跌倒,趕緊抓著扶梯,深深吸口氣,甩甩頭,驅掉瞌睡蟲。


    駱波站到走廊,麵對如墨的黑夜,正抽煙呢。


    “老板,水來了。”


    “謝謝。”駱波喝了一口,擺頭:“你去睡吧。別熬了。”


    “你呢?”


    “我?我不困。”駱波狠狠抽口煙,昂望夜空。


    一片漆黑,遠遠有廖廖星子散落。


    茅小雨打個哈欠,也看向路燈。


    “老板,這次管閑事。比以往來的棘手。”


    “嗯。用時也最長。”駱波吐口煙,轉頭問:“你後悔了?”


    “沒有。”茅小雨大聲否認,又吐吐舌頭,低聲:“我才沒有後悔。我是擔心你後悔了?”


    “我?”


    “是呀。這一次,你耗神太多。看起來臉色都不太好了。”


    駱波笑:“這算什麽?心疼我呀?”


    茅小雨翻他一個白眼:“你可是我金主老板。你要倒下了,我又得失業了。所以,就算是心疼好了。”


    “哈哈。逗你的。幹嘛一臉嚴肅?”


    “正說嚴肅的事呢。你嬉皮笑臉啥?”


    “調節氣氛啊。”駱波伸手捏下她氣嘟嘟的臉,笑:“鼓的跟肉包子似的。”


    “你才肉包子。”茅小雨忿忿打他的手。抬手就還擊:“你是土饅頭。”


    “哈哈。多謝。”駱波才不生氣呢。


    這樣,懟來懟去多好玩啊。


    茅小雨翻白眼:“行了,說正事。老板,齊家這事……”


    “就快結束了。”駱波知道她要問什麽,搶先答。


    “不會吧?我以為還得三五天呢?”


    “不用這麽久。”駱波吸煙,吐霧。眯眼看著遠方,沉聲:“頂多今晚。”


    “今晚?”茅小雨一時沒轉過彎來。


    駱波好心給出提示:“現在是淩晨四點。已是今天了。”


    “哦,明白了。”


    他這麽說,自然是有把握的。茅小雨不再多問。抬腿想迴房,又折返身,遲疑稍許,輕聲問:“唯唯她……”


    “高僧行蹤不定,銀兄正在追蹤。確實的消息,暫時沒有。”


    茅小雨苦笑,說了句:“那我沒問題了。”走迴房間,洗把臉,把自己扔上床,盯著天花板,胡思亂想。慢慢入眠。


    駱波目送她背影進房,張張嘴想說什麽,到底咽下了。


    這幾天,茅小雨也辛苦了,還是不要拖著她大半夜聊天吧。


    第二天,竟然是睛天。感情昨天陰沉沉的天色完全是白搭。


    生活一切如常。


    不過中午的時候,駱波起床,匆匆吃過飯後,打了聲招唿,就出門了。大夥追著問他:“去哪呀?”


    “就附近。很快就迴來。”駱波快步去了。


    王小娜轉問茅小雨:“駱先生,匆匆忙忙的,去哪呀?”


    “我沒問。”茅小雨見怪不怪,一直盯著電腦。


    王小娜坐到她身邊,陪著一起看。漸漸喜不自勝拍手:“太好了。齊家,終於要倒台了。”不過,又灰心黯然:“可是,主犯卻毫發無傷。”


    她指的是陳哥。


    齊家倒台,當然大快人心。可真正傷害她的是陳哥。最該死最恨的也是陳哥。但目前消息來看,似乎沒受什麽影響。


    “一步步來。”茅小雨拍拍她手安慰。


    “嗯。”也隻能這麽著了。


    秀草兒和花生兩人在樓下鑽研麻將。這幾天他們兩個初學者竟然上癮了。越是半生不熟,越是容易上癮。


    王二姨沒下班,他們又很自覺的沒去拉茅小雨湊一桌,所以兩個正好仔仔細細研究麻將,指望今晚能贏一迴。


    ‘咣’鐵門撞響聲。


    ‘汪汪汪’看門狗象征性的吠幾聲,便沒了聲息。


    “我去看看。”花生警惕性高,推開麻將,跳到窗邊,小心翼翼的探出頭。


    原來是駱波迴來了。手裏拖著一個蛇皮袋,好像很沉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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