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唯唯嗔怪斜她一眼:“秀草兒不是麻煩。她其實,是塊璞玉。”


    茅小雨扶扶眼鏡,心裏不認同,不過麵上沒表示出來,反而笑眯眯:“是呀是呀。你說的對。”


    兩人滿載而歸,已是午後。


    佘唯唯特意等到他們安頓下來,好奇問:“白山,發生什麽事了?”


    “你用手機搜搜。”駱波不答,翹著二朗腿笑。


    佘唯唯狐疑搜了搜本地新聞。


    果然,白山狂風大作烏雲滾滾,又起煙火的事,登上y市最新熱搜頭條了。底下好多網友作證自己親眼所見。


    有人說:“太可怕了。我算是領教了什麽叫烏雲壓頂。”


    “我也是以為要下暴雨呢。還跟公司請了一天假。沒想到,虛驚一場。”


    “烏雲我倒覺得沒什麽可怕的。狂風才叫可怕。我親眼看到白山全是垃圾在半空飄呢。那場麵真叫一個壯觀!”


    “我看到了。風真是好大,吹的好些樹都折斷了。”


    “又是狂風又是烏雲,而且隻有白山這樣,你們說,怪不怪?”


    “哈哈哈。也許是道友渡劫呢?最後不是起火了嗎?渡劫失敗!”


    “去去去。說正經的呢。”


    “我每句都是正經話。你們不覺得那股火,很莫名其妙嗎?風那麽大,眼看著要蔓延了,偏偏一會就熄了。太古怪了。”


    “哎呀,你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有名堂啊。”


    “官方通告出來了嗎?”


    “白山景區早就出通告了。說休整兩天,三天後正常營業。其他什麽也沒說。”


    “我個人認為,官方越是隱瞞不說,越有內情。”


    “什麽內情?渡劫?”


    “哈哈哈……”


    風友論討五花八門,漸漸偏離了主題。


    不過,佘唯唯眼珠一轉,基本了解個大概,詫異瞪著駱波:“你得罪誰啦?”


    “我什麽人或妖或仙都沒得罪。”駱波歎氣:“不過,我身上有一件前輩高人委托交付的寶物,可能引起某些生物的眼紅病了。”


    這個理由看似無厘頭,佘唯唯卻信了。


    “前輩主人交托給你的時候,有外人在場嗎?”


    “怪就怪在這裏。”駱波點起一根煙,猛吸一口,緩緩吐煙:“當時,隻有我跟前輩高人在場,那些眼紅生物們,是怎麽知道消息的呢?”


    “老板。”茅小雨輕聲提醒:“那個,也許,是在賬蓬拿給我看的時候,消息外泄的。”


    駱波稍愣。


    他的確把玉如意拿出來給茅小雨過了把眼癮,難道就是那個時候走露了消息?


    “他們,會不會找到這裏來?”佘唯唯擔憂浮上眉梢。


    “放心吧,暫時不會。”駱波寬慰她:“我用了分身術,引開他們了。”


    “哇哦!”佘唯唯也是同道中人,自然明白分身術意味著什麽?


    分身術,三界公認的很難煉的法術之一。


    “駱兄,能不能,指點一二?”佘唯唯搓搓手,滿眼的期盼。


    駱波歉然一笑:“對不起,恕我不能答應。”


    “沒關係。這行的規矩我懂。”佘唯唯歎氣:“我還以為分身術,是傳說呢。”


    駱波不接話茬。


    茅小雨識時機的打個哈欠:“好困。你們聊,我去午睡一會。”


    “我也好困啊。”駱波跟著打個哈欠。


    佘唯唯便識趣的起身告辭。


    送她出去,掩上門,茅小雨眼底哪有倦意。


    駱波微眯眼,沉吟著抽煙。


    “老板,你打算歇多久?”


    “兩三天吧?”駱波心裏也沒底。


    表麵上看不出他心神耗費頗多。其實已經很累很疲了。


    就好像上發條的機器,一直運轉一直運轉,總歸是有損耗的。


    茅小雨給他倒杯水遞上:“老板,少抽點煙。”


    駱波看她一眼,玩笑:“你是我誰呀?管得真寬。”


    “我是你夥計。不想聞二手煙而已。”


    “哦。我會逐步減少的。”駱波彈彈煙灰,喝口水,奇怪:“你不困?”


    “已經困過頭了。反而不困了。”茅小雨走到窗邊張望下。


    天藍雲白,陽光正烈。


    “老板,你說,我要不要帶些供品找個時間重返白山去謝謝土地爺?”


    駱波笑眯眯:“要的。”


    然後,他臉色一變:“糟了。我怎麽全忘光了?”


    茅小雨親眼所見,他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表情內疚:“老板,怎麽啦?”


    “那個,我,我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是什麽錯誤?”


    “我,昨晚,記憶力失靈,辜負了土地神的囑托。”駱波把煙掐滅,撐著額頭呲牙。


    茅小雨好奇心盛:“是什麽囑托?”


    駱波砸磨嘴,苦著臉,三言兩語把事情原原本本說給她聽。


    “呃?這個,你是失信了。不過,也不是不能彌補吧?”茅小雨也跟著苦臉。


    “你說,怎麽彌補?”


    茅小雨托腮思量:“前輩高人,怕是見不到第二麵了……”


    “那是肯定的。”駱波灰心歎氣。


    “……土地公公不就是羨慕仙界,想去見識見識嗎?能不有另找人,帶他去。反正目的地是一樣的,誰帶不是一樣嗎?”


    “想法是好的。可是我手頭沒有人選。”駱波無奈的聳下肩。


    “銀杏神?”


    “銀兄倒是夠資格,不過帶上銀嫂,就不可能再帶上別人。”


    茅小雨踱步轉了兩圈,忽壓低聲音:“要是能找到花生的親生父母,是不是就有一線希望?”


    “嗯。”駱波大致知道花生的父母必定有一方來自天庭。


    雙掌一擊,茅小雨舒心笑:“這就行了。”


    “行……嗎?”駱波反而不確信了。


    “離天庭會還有多久時間?”


    “不到百年了。”


    “那不就解了。”茅小雨信心滿滿:“這幾十年中,難道花生的父母放任他不管,不肯前來相認?”


    駱波心知肚膽,搖頭:“一定會來找花生的。”


    “所以呀,他們現身,肯定得謝謝我們好好照顧花生吧?其他謝禮就不必了,許一個承諾就可以了。”


    駱波眼裏燃起希望。


    “這不,土地公公的心願也能達成。豈不完美?”


    考慮周到。用花生父母的謝意,去完成土地公公的心願,好像兩全其美。


    “可是,四眼,你呢?你照顧花生一場,到頭來,什麽都沒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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