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紋身小子心驚膽戰的把手機調到手電筒功能,硬著頭皮想看是不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


    燈影中,看清了。


    是陳欣!


    眉眼五官都在,隻是變形了,腦袋還腫起來,飄忽在半空,腳下空蕩蕩,並且沒有影子。


    “嗷~”紋身小子眼珠一突,扔了手機不辯東西就跑。


    ‘咕咚’一頭栽倒在茶幾下。


    其他人都借著亮光看清,的確是鬼,真的鬼。不是誰整他們,也不是弄個假道具,是陳欣,是死了多日的人化身鬼來了。


    “鬼啊!”抱頭鼠竄,好幾聲‘咚咚咚’是撞牆撞家什的聲音。


    大門悄無聲息打開,亂竄一氣的小混混們像看到救星一樣狂奔而出,嘴裏一致尖叫:“救命,鬼啊!有鬼啊?”


    ‘唿’風過,大門又輕輕掩上。


    駱波走出廚房,將客廳的燈打開,看一眼暈趴在茶幾底下的紋身小子。


    茅小雨固執的躲在廚房不肯出來。


    太嚇人了,陳欣竟然變鬼出來嚇人了!


    要不是有駱波在,茅小雨也要尖叫連連了。


    “你放心去了,章陳有我們照顧,會護她平安。”駱波對著陳欣的鬼魂說。


    陳欣指指臥室。


    “你要見章陳最後一麵?可以,去吧。不過你陰氣太盛,別靠太近。”


    陳欣眼裏有感激之意,向駱波鄭重彎腰致意,又遙遙對廚房方向雙手合什感謝,再飄飄然去了臥室。


    茅小雨走出廚房。人家鬼都向她表示了謝意,又沒有惡意,何必躲呢?


    “老板,高,實在是高明。”茅小雨豎大拇指誇。


    駱波麵上毫無波動,淡定:“謝謝。”


    “老板,你是怎麽請動她的?”八卦因子在體內沸騰,茅小雨悄聲問。


    駱波斜她一眼:“憑我跟鬼差的交情。”


    “哦。”茅小雨輕應,不過內心還在忖:不是說鬼差們都鐵麵無私嗎?也講交情?


    “端盆水來。”駱波吩咐。


    “做什麽?”被差使的茅小雨問。


    駱波指地下趴著的紋身小子:“潑醒了,好審問。”


    茅小雨恍然,樂顛顛:“好嘞。”


    很快接了一盆水,茅小雨興奮:“我來潑我來潑。”


    駱波退開一點,指揮:“對著頭潑,別灑的到處都是。”


    “知道了,羅嗦。”


    ‘噗’一盆水朝著紋身小子澆去,整個頭都濕了,水流了一地。


    等了會,紋身小子竟然沒悠悠醒轉。


    “老板,他怎麽沒醒?按雷劇裏演的,不是應該慢慢醒來嗎?”


    駱波玩笑:“可能是潑水的姿勢不正確吧?”


    茅小雨信以為真了,當機立斷:“我再去端盆水來。”


    可是等她小心翼翼端著盆快溢出來的水,卻見那紋身小子摸著頭茫然坐起,還脫口問了句:“這是哪?”


    駱波驚:“不會是撞傻了吧?”


    還好,接下來紋身小子大概看清身處的環境,也看到冷眼的駱波,麵色劇變,蹭的爬起就朝大門口跑。


    茅小雨抄手一潑,手裏水盆就朝他砸去。


    ‘咣’很重的聲響,也直接就把要逃路的紋身小子砸的‘哎喲’叫。


    其實駱波手裏捏著杯子,也準備砸過去,竟然讓茅小雨搶先了。他轉頭看一眼氣勢洶洶的四眼妹,嘴角一扯,說了句:“準頭不錯。”


    茅小雨得意的一抬下巴,快步上前,拎起癱地上叫喚的紋身小子,惡聲惡氣:“還敢跑?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


    “你,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什麽人,管你屁事!”


    紋身揉著腰肩,叫嚷:“那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茅小雨和駱波交換個得逞的眼色,搖頭:“還真不知道。自我介紹下。”


    紋身小子很囂張:“也不打聽打聽去,我阿奇哥在這一帶誰不知道。”


    “阿奇?全名呢?”茅小雨問。


    紋身小子一愣,這兩人還真的對自己一無所有啊。


    “全名,說出來嚇死你們?”


    “好怕怕哦,”茅小雨做作的拍拍心口,神色卻全無懼色,還催:“我怕了,你可以報上全名了。”


    紋身小子阿奇差點氣吐血。


    她這套動作擺明就是不把他當迴事嘛。


    “我叫謝奇。”


    茅小雨和駱波一致摸摸下巴,輕描淡寫:“好嚇人哦。”


    謝奇掙紮了下,背腰很疼,全身又濕嗒嗒的。無論是動手打人還是逃出屋子,他都有心無力。


    “我二姐夫是這片派出所的副所長,識相的快點把我放了。否則的話……”謝奇開始放狠話了。


    茅小雨冷笑:“嗬嗬,這片的副所長大名叫什麽呀?我好去上級單位投訴。投訴這位副所長的小舅子是社會痞子,深更半夜騷擾未成年少女。”


    謝奇臉色轉青,大叫:“你敢?”


    打開手機錄像,茅小雨笑吟吟:“麻煩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就是說你二姐夫是派出所副所長那段。”


    謝奇緊緊閉了閉嘴。


    他再混,也知道這種錄音證據千萬留不得。


    要是連累的二姐夫副所長位置丟了,他可沒好果子吃。


    “聽說坑爹坑媽的,坑姐夫的,你是頭一位。恭喜你呀小痞子,摘得坑姐夫桂冠一枚。”茅小雨語帶嘲諷,順手還將一根頭繩擺到他頭上。


    謝奇惱羞摔開,揮手還想打她。


    ‘嗖’駱波手裏的茶杯呈完美拋物線擲過來,正中他的手腕。


    “哎喲。”謝奇捂著手,身體斜倒。


    力道不輕,手腕很快就青紫一塊。


    茅小雨撿起那隻滴溜溜轉的茶杯,對駱波輕笑擠眼:“謝了。”


    ‘唿唿唿’謝奇捧著手腕,用嘴吹氣,以圖減輕疼痛感。


    駱波慢悠悠晃過來,將謝奇半長的頭發一揪,強迫他麵對自己。


    “說,誰派你來的?”


    謝奇當混混慣了,一向無法無天的。可對上駱波平靜無波的眼神,莫名打個冷顫,死死咬牙,拚命搖頭。


    “知道章陳的媽媽是怎麽過世的嗎?”駱波問。


    謝奇點頭。他也住這片小區,多少是聽過的。


    斜瞄一眼牆上的舊鍾,駱波嘴角還帶笑,輕鬆說:“現在不到五點,天還黑,且無人。如果你從樓頂摔下來,知道是什麽結果嗎?”


    謝奇膽戰心驚:“會當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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