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眼神渙散的迴:“原先是知道的。後來調動工作,就不知道了。”


    “是正規公司還是……”茅小雨疑慮重重。


    “原來是在帝都當兵。”中年婦人又灰心喪氣坐下,手裏捏著水,快要把水瓶捏變形了,嘴裏喃喃自問自答:“說是調去給首長當警衛,平時都好好的。過年過節會往家裏打電話的。半年前,還把小妹接過來說一起做事的?怎麽就電話打不通呢?”


    茅小雨本想走開,她的話隱約飄進耳中,遲疑了腳步,轉身迴來嚴肅問:“大姐,隻是電話打不通你就著急了是嗎?”


    “不是。”中年婦人眉頭緊鎖,道:“若是兩個的電話打不通,我還不至於心急火燎的趕過來。是,是小龍他,前兩天,深夜,打了個電話給我。說什麽對不起,沒臉見我,讓我好好保重的話……”


    茅小雨就感到有問題了。


    大半夜打長途電話迴去給親媽說對不起,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你女兒的電話打通了嗎?”


    中年婦人沉重的搖頭:“沒有。我有一個星期沒跟她說話了。她也在首長家工作,雖然清閑,但也不能天天打電話對吧?我們就約定每個星期天晚上通話。”


    “前兩天你兒子說了那些古怪的話後,你沒跟女兒聯係?”


    “聯係了。電話打不通,一直在關機。”中年婦人捂著眼睛,沉痛道:“我就覺著兄妹兩出事,大早上買了票趕過來,可是……”


    卻發現,她並不知道兒子女兒在哪裏工作?首長的家,到底在哪?是哪個首長?


    這兩天無頭蒼蠅一樣瞎撞,一點頭緒也沒有。就算有好心人想幫忙,也無從下手呀。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心焦,整個人都瘦一圈了。


    茅小雨從小是孤兒,不太能感同身受她的遭遇。不過親眼見她憔悴成這樣,那些泛泛的安慰話說不出口了。


    “你這個情況吧,報警還可能束手無策。”


    “嗯。”


    但難不到茅小雨,她眼前一亮:“你兒子不是現役當兵嗎?去部隊查吧?就算不在部隊,那也有檔案可查的呀?”


    中年婦人有氣無力:“我進得去嗎?”


    “呃?”口說無憑,隻怕站崗的也不讓進門吧?


    茅小雨摸著下巴:“要不,找個記者幫忙?”


    “記者?”中年婦人精神一振:“倒是個辦法。不過,記者肯嗎?”


    “央視當然指望不上,地方台說不定樂意接手呢?”


    中年婦人想了想,決定去碰碰運氣。


    她向茅小雨道了謝,打算去帝都電視台蹲守,無論如何能碰上記者吧?


    “要不,大姐,我給你留個電話吧?不管成不成,你給我個信。怎麽樣?”


    “好。謝謝大妹子。”


    “叫我小雨吧,我姓茅,茅山的茅。”


    有個陌生的看著麵善的小姑娘如此熱心助人,中年婦人真的很感激。這世人還是好心人多啊!互相加了電話號碼,通了姓名。


    中年婦人本姓張,夫家姓章,可以統稱張姐。


    其實叫阿姨也是可以的,不過茅小雨叫慣了大姐,就一直這麽叫著,沒改過來。


    看著張姐上了公交車,茅小雨微歎。


    觀人望氣,張姐此去,結果並不好,她身上的愁雲慘霧一直揮之不去。


    “哎,四眼,怎麽還不迴酒店?”駱波手裏拿著瓶飲料喝著,揚眉問:“等我呀?”


    “等你?想得美。”茅小雨側頭一看,劈手奪過他手裏的袋子,說:“我餓死了。”


    “強盜啊你。”駱波看不上她這蠻不講理的作風。


    翻出一個肉鬆麵包,茅小雨轉身往酒店去,嘴裏塞滿麵包含糊說:“你說巧不巧。我又看到那個婦人了。”


    “哪個?”


    “就是我們出高鐵時,看到的那個滿身鬱色的。”


    駱波不在意的‘哦’了聲。


    咽下一口麵包後,茅小雨又打開一瓶飲料,嘟嘟喝了一抹嘴又說:“原來她真的有煩心事。她的兒子女兒估計是出什麽事了。一個關機。另一個打通後,是別人接的電話。老板,你說是不是有貓膩?”


    駱波閃避著一個行人,淡淡問:“你還真是八卦小能手啊。”


    “切,會不會用詞啊?我這是熱心路人好不?”


    “熱心有時跟八卦能劃上等號。”


    翻他一個白眼,茅小雨懶得跟他說了。


    迴到酒店,各自洗漱後,茅小雨用手機上網查高鐵票。


    還別說,迴h城的高鐵不是早上就是晚上。最好的時間段竟然沒票了。當然如果兩者之一選的話,她還是選晚上。畢竟她起不了早床。


    ‘咚咚咚’敲門聲很有節奏。


    茅小雨打開一看,是酒店服務員,客氣的對她說:“不好意思,茅小姐,你的退房手續已辦好。”


    “我沒有退房啊?”茅小雨吃驚:“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們不會搞錯的。xx大酒店已經派了迎賓車在大門等你和駱先生了。”


    “什麽?”茅小雨一聽就不淡定了。


    這個某某大酒店是真的大酒店,並且很有名。有時還用做接待外國政要。像她這種平頭老百姓,別說消費不起,就是消費得起,也舍不得。


    “請。”


    茅小雨卻問:“駱先生呢?”


    “駱先生已經在前台等候。”


    茅小雨嘀咕一句:“竟然不叫上我?……那你等會,我收拾下行李。”


    她是輕裝簡服,一個小推箱和背包就是全部行李了。


    到前台,一眼看到駱波在閑閑的翻雜誌,沒事人一樣。


    “老板?”茅小雨先透過玻璃門看大門外,好像是停著一輛挺氣派的豪車。


    “走吧。”駱波起身,腳邊沒有行李。


    “去哪?”


    “換酒店呀。”


    茅小雨小聲:“老板,你不覺得這事有點古怪嗎?”


    駱波卻平靜如常:“天下掉餡餅,咱接著就是了。古怪啥呀?走吧。”拉著她就朝門外去。


    茅小雨隻知道是豪車,但不大認得車標。


    反正有戴著白手套的司機開門,坐上去之後,空間很大,是真皮座椅。裏頭一點異味也沒有。車開動起來,十分平穩。


    “老板?”茅小雨把手張在駱波耳邊,壓低聲音:“你知道是誰精準投撒餡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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