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驚恐結巴:“一個女人,她,她在籠子裏,被他們抬著,他們都好可怕……”


    茅小雨眼珠一突:“一個女人在籠子裏?”


    “對啊。”花生稍稍定神,眼神還是餘悸未消:“在籠子裏被那些人抬著走。”


    駱波挑眉微訝。


    茅小雨張大嘴:“抬在籠子裏?”這情景好像並不陌生,在哪見過似?不過一時又沒想起來。


    ‘嘭’有重物砸在水裏,濺起不小的水花。


    夾雜著男人們的說話聲,斷斷續續。


    “我想起來了?”茅小雨被水花驚到了,失聲:“他們這是在……”


    “噓”駱波急忙掩著她的嘴,小聲:“別讓人發現了。”


    “唔唔……”茅小雨用力去扯他的手,同時眼光十分陰厲,有怪罪他的意思。


    駱波語速飛快,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還不清楚,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這地方民風保守。若是見到一男一女躲在草叢,後果,就等同籠子裏的女人。”


    “呃?”茅小雨瞬間安靜了。


    “聽明白了嗎?”


    茅小雨點頭,眼神表示不會怪叫了。


    駱波鬆手,並且還嫌棄的把手掌在她肩上擦了擦。成功惹的茅小雨眼刀子‘嗖嗖’的。


    什麽意思?怪她的嘴巴把他手掌弄髒了不成?


    正是此意。


    啊呸!


    二人眼光視線交匯,已經無聲過招幾迴。


    “媽媽,叔叔,他們要走了。”花生仗著會飛的優勢,在半空中放哨觀察‘敵情’。


    茅小雨半蹲身,撥開草葉望去。


    那夥人表情很是兩極。有一部分莊重嚴肅,眼神很凜然的樣子。別有一部分卻神情曖昧,互相擠擠眼傳遞某種同類才懂的信號。


    “老板……”


    “知道,你又要多管閑事對吧?”駱波很了解她的樣子。


    茅小雨幽幽歎:“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說的沒錯。這世上每天都在死人,同情心若泛濫一發這可收拾,的確很要命。可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人命關天,不能視而不見。”


    茅小雨立馬喜的輕捶他一下,嗔怪道:“老板,你嚇死我了。以後能不能把前後兩句話對調啊?我還以為你又要嘲諷我了。”


    駱波稍避了下,一臉的正義凜然:“別亂揩油。”


    聽得茅小雨牙癢癢的,十分窘惱的又摸了一把他:“我就揩。”


    駱波拍開她亂摸的手,擺著正人君子臉:“麻煩你像個矜持的淑女。”


    “喲,你跟我裝什麽正人君子啊?”茅小雨真的火氣蹭蹭的:“我怎麽不矜持了?我怎麽就不淑女了?”


    駱波把她的手輕輕捏起:“爪子不老實,永遠像不了淑女。”


    “切。”茅小雨反手要給他一巴掌,瞪眼:“不像就不像,我野蠻美少女也挺好的。”


    “嘔!”駱波做個扭頭嘔吐的動手,又扭迴頭,語重心長:“你往臉上貼金就貼吧。貼多少都可以。請不要使用這麽惡心的詞。我嚴重胃口不適了。”


    這能忍……才怪。


    惱羞成怒的茅小雨跳起來就要揍他。


    駱波哈哈大笑的躍起,躲得遠遠的。


    “有種別跑。”茅小雨氣的臉通紅。


    花生撫額:這兩個加起來千把歲了吧?竟然每天不鬥嘴就過不下去似的?唉!懶得勸了。


    幸好那批人走遠了,這一片恢複美好的田園風光。


    除了兩個打鬧在一起的男女,其他都很美好!


    茅小雨怒氣衝衝追著駱波:“憑什麽我就不能是野蠻美少女?你胃口不適個屁啊!”


    “哈哈哈。”駱波笑的叉腰:“野蠻我沒意見。美少女?你不是說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茅小雨憤憤:“我又不怎麽醜?年紀也不怎麽大?”


    駱波搖頭笑歎:“你對不醜的定義實在放得太寬泛了。不如,你去照照那汪湖水?”


    “你……”好想爆粗。可茅小雨到底忍住了。


    爆粗有損形象不說,花生還在旁邊呢?不能給他一種自己是潑婦的錯覺。


    “你自個去照吧?天然照妖鏡,照出你這個千年老妖怪。哼。”茅小雨隻能驕傲的抬鼻孔,這麽迴應。


    駱波無所謂聳肩:“我不用照。我把自己定位的很清楚。不像你,認識不清,定位嚴重偏移,所以……”


    “所以個屁。”茅小雨還是把‘屁’這個字噴給他了。


    駱波指指飛在半空不言不語的花生。


    茅小雨調整個兇巴巴的表情,轉頭對著花生和顏悅色:“花生,媽媽在罵這個不正經的叔叔,用詞有些過猛,你不要記在心裏哦。”


    “好,我不會的。”


    “很好,花生很乖。”茅小雨冷狠的眼刀又射向駱波。


    駱波耍帥的撩下額發,不緊不慢說:“那個被丟進水裏的女人,怕是不行嘍。”


    “哎呀。”茅小雨原地一蹦,大驚失色掉頭:“怎麽把這件大事給忘了。”


    沿草徑過去十來步,就是一片幽藍迂闊的湖水。


    這片湖特別安靜,顏色特別藍,一直往前百米拐了個彎,望不到盡頭,也不知到底有多寬多闊。


    茅小雨急匆匆脫衣脫鞋要跳下水去救人。


    “你下去救她?”駱波走過來一邊眉毛揚起問。


    “有意見。”


    “這片湖水到底多深,肉眼測不出來。若是深,你會潛水嗎?”駱波問的還犀利又專業。


    停下脫鞋的動作,茅小雨猶豫:“不會沉到底吧?籠子裝下一個人,怎麽也很大吧?”


    花生在旁插嘴:“媽媽,你不會潛水就別去了。讓叔叔去吧?”


    茅小雨眉梢一跳,問:“你去?”


    駱波蹲下,用指尖試試水,搖頭:“不去。水太涼了。”


    我靠!這麽一個厚顏無恥的理由,茅小雨不由的心頭火起,抬起腿就要把他踢下去,嘴裏還鄙視:“你以為你是錢謙益啊?”


    “我閃。”駱波半蹲著就閃轉躲開,還笑嘻嘻:“你想當柳如是啊?”


    “我呸!”踢不到他,茅小雨就真的把口水噴過去了。


    唉!又來了!花生無語拍額。


    順腳踢不到,口水也沒濺到他,茅小雨火氣難消,卻還是保持著一絲理智:“懶的跟你計較。你不去,我去!”


    她把鞋脫下,身上也隻剩下單衣,作勢就要跳下湖水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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