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前所未有的僵固。
王靜驚魂未定，傻愣愣的看著繼父脖子跟頭之間薄薄的一層皮連著，血流一地。灰狼嘴角帶著血，也怔怔看著她。
“啊！”低聲驚唿，王靜猛的捂住嘴，咽咽喉，她擺手：“小灰快逃。”
灰狼走近她，帶著一嘴的血腥味。
王靜控製不住往後退。這樣的灰狼實在太可怕了！本能的恐懼。
灰狼幽綠的眼眸黯淡少許，迴看一眼斷氣的繼父，縱身一躍，跳出窗外。
王靜還捂著嘴，茫然不知所措。
“小靜，小靜，起床了！”母親的聲音由遠漸近。
因為知道她下午要去麵試，母親怕她遲到，特意過來提醒。
王靜起身想收拾下殘局，可是這滿地的血，怎麽抹擦也消失不了，索性就拿著衣服看著門口。
“小靜！”母親推開沒掩緊的門，探頭進來，神色刹那間轉變。
目光先瞄到王靜，緊跟著瞄見背對她倒的後夫，然後滿屋的血腥味充鼻。
“啊啊啊！”母親驚慌尖叫，嚇的轉身跑了。
王靜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繼父死了，還是被咬死的！反正殺人償命，不是她就是灰狼！那怕是繼父強暴未遂，但死了人，性質就嚴重了。
灰狼來去不定，把罪責推它身上也不是不可以。可這樣顯得太不義氣了。畢竟，它是為了幫自己才咬死人了。
王靜捋下亂糟糟的頭發，重重歎氣。
後來，母親的驚慌尖叫引起鄰居的注意，一問之下，都湧過來看現場。太血腥了，所有人都嘔吐不止受不了。
警察來了！堪驗了現場，法醫經驗豐富，當場得出結論：是被某種尖牙動物咬的。
王靜一聽，若是這樣，警察肯定會派出大批人力搜捕灰狼，見之擊斃。
為了不連累灰狼，王靜衝動之下做出個驚人的舉動。
她忽然發出怪叫，撲上去撕咬繼父鋪上白布的屍體。眾人大驚，強力拉開她。
王靜嘴裏沾了血，眼神瘋狂，大聲咒罵，把繼父想趁著她午睡之際強暴的事說了出來。
在場的母親聞言，覺得不可思議。她就在隔壁午睡，後夫有這等膽子？
“瘋子，你是個瘋子！”母親衝上去要打醒王靜。
王靜眼眉一挑，索性裝瘋賣傻起來。
繼鑒定，王靜精神分裂，免於刑事，但咬死人的性質太惡劣，不可能放任不管，就被轉到這座偏僻的精神病來了。
剛來時，王靜還裝了一陣瘋。後來實在快被精神病院壓抑的氛圍逼成真的精神病了，她才說出自己沒病的真實情況。
不過，院長沒有采納。
精神病人通常都不覺得自己是精神病。
好在，她從來不打人，也不再發神經，所以對她的管控漸漸鬆懈。鬆懈之後，她幾次試圖逃跑都被抓了迴來。
她倒也沒多大損失，反而積攢了最豐富的逃跑攻略。
“原來是這樣！”茅小雨聽完她過來的全過程，感歎：“還真是大開眼界啊。”
王靜苦笑：“不得已為之。說起來，我還沒當麵感謝小灰呢。”
“你還謝它？你進來就拜它所賜啊。”
“我要謝它。謝它千鈞一發之際救了我。反正，它不出現，我也是要弄死那個臭男人的，所以結果一樣。”
茅小雨點頭：“明白。對了，你不是幾次三番要逃嗎？怎麽想到上吊？”
王靜眼梢一挑，笑的狡黠：“上吊是我新想出來的辦法。你想呀，有病人上吊，怎麽著也得移送到醫護室吧？隻要換上某個護士的衣服，說不定我就能堂而皇之的出院呢。”
茅小雨張嘴，實在想不出什麽讚美之詞，豎指：“高，實在是高明。”
“謝謝。”王靜吐氣，笑道：“我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來救我出去。要不是你真的被拖進小黑屋，我是不信的。”
“拖進小黑屋你就信了？”
“是呀。說明你的話是真的。”
茅小雨輕笑：“你真是小心謹慎啊。難道以前上過當？”
王靜輕搖頭：“也不算上當。我哥哥姐姐和弟弟都來看過我。我有病沒病他們心知肚明。倒是弟弟還比較同情我，說會幫我出去。隻是我等呀等呀，就是等不來。”
“那你現在出去，打算投靠誰？”
王靜想了想：“我媽那裏是想都別想了。估計到現在還記恨我殺了她新老公呢。哥哥姐姐也都成家了，就不去打擾人家了。”
“隻能去弟弟家？”
王靜又緩緩搖頭：“弟弟還在上大學，去了也沒地方讓我住。”
“那……”茅小雨心裏一咯噔。
王靜歎氣：“我現在的身份，怕要h城待不下。打算跟小灰見麵後，再去外省吧。”
“你的身份證還在嗎？”
“在。不過我想用新身份證。”
“你都準備好了？”
王靜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舊舊的身份證：“看，這是什麽？”
茅小雨接過，一看名字和地址：“這不是你的吧？也不像是新做的呀？”
“這是我拿自己的身份證跟室友換了。她是真正的精神分裂症。不過時好時壞。在她好時，我跟她說好了交換了。”
茅小雨疑：“這樣，行嗎？”
“反正行不行的，總得一試吧。再說，我也隻能做到這份上了。”王靜把室友身份證收好，又歎：“我也這算是窮途末路吧。”
茅小雨不知說什麽好。頓了頓：“先出去再說。”
出去跟駱波會合，人多力量大！也許會找到個更好的辦法幫助王靜重新開始生活呢？
‘咯嗒’房鎖有輕微異響。
茅小雨和王靜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裏看到詫色。
食指放嘴邊做個‘噓’的動作，茅小雨閃到門後，雙手掄起掌，做好從背後偷襲的準備。
房門輕推開一條縫。
“四眼。”跟著是極小的唿聲。
茅小雨一怔，旋即大喜，蹦出門後，咧嘴：“老板！”
駱波快速閃進來，看一眼屋裏的王靜問：“是她？”
“嗯，這是王靜。王靜，這是我同夥，一起來救你的，我跟你講過的典當鋪老板。”茅小雨為二人簡短做介紹。
王靜眼眸一亮，指著駱波說：“你就是那個摳門自戀毒舌小心眼的駱老板？”
王靜驚魂未定，傻愣愣的看著繼父脖子跟頭之間薄薄的一層皮連著，血流一地。灰狼嘴角帶著血，也怔怔看著她。
“啊！”低聲驚唿，王靜猛的捂住嘴，咽咽喉，她擺手：“小灰快逃。”
灰狼走近她，帶著一嘴的血腥味。
王靜控製不住往後退。這樣的灰狼實在太可怕了！本能的恐懼。
灰狼幽綠的眼眸黯淡少許，迴看一眼斷氣的繼父，縱身一躍，跳出窗外。
王靜還捂著嘴，茫然不知所措。
“小靜，小靜，起床了！”母親的聲音由遠漸近。
因為知道她下午要去麵試，母親怕她遲到，特意過來提醒。
王靜起身想收拾下殘局，可是這滿地的血，怎麽抹擦也消失不了，索性就拿著衣服看著門口。
“小靜！”母親推開沒掩緊的門，探頭進來，神色刹那間轉變。
目光先瞄到王靜，緊跟著瞄見背對她倒的後夫，然後滿屋的血腥味充鼻。
“啊啊啊！”母親驚慌尖叫，嚇的轉身跑了。
王靜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繼父死了，還是被咬死的！反正殺人償命，不是她就是灰狼！那怕是繼父強暴未遂，但死了人，性質就嚴重了。
灰狼來去不定，把罪責推它身上也不是不可以。可這樣顯得太不義氣了。畢竟，它是為了幫自己才咬死人了。
王靜捋下亂糟糟的頭發，重重歎氣。
後來，母親的驚慌尖叫引起鄰居的注意，一問之下，都湧過來看現場。太血腥了，所有人都嘔吐不止受不了。
警察來了！堪驗了現場，法醫經驗豐富，當場得出結論：是被某種尖牙動物咬的。
王靜一聽，若是這樣，警察肯定會派出大批人力搜捕灰狼，見之擊斃。
為了不連累灰狼，王靜衝動之下做出個驚人的舉動。
她忽然發出怪叫，撲上去撕咬繼父鋪上白布的屍體。眾人大驚，強力拉開她。
王靜嘴裏沾了血，眼神瘋狂，大聲咒罵，把繼父想趁著她午睡之際強暴的事說了出來。
在場的母親聞言，覺得不可思議。她就在隔壁午睡，後夫有這等膽子？
“瘋子，你是個瘋子！”母親衝上去要打醒王靜。
王靜眼眉一挑，索性裝瘋賣傻起來。
繼鑒定，王靜精神分裂，免於刑事，但咬死人的性質太惡劣，不可能放任不管，就被轉到這座偏僻的精神病來了。
剛來時，王靜還裝了一陣瘋。後來實在快被精神病院壓抑的氛圍逼成真的精神病了，她才說出自己沒病的真實情況。
不過，院長沒有采納。
精神病人通常都不覺得自己是精神病。
好在，她從來不打人，也不再發神經，所以對她的管控漸漸鬆懈。鬆懈之後，她幾次試圖逃跑都被抓了迴來。
她倒也沒多大損失，反而積攢了最豐富的逃跑攻略。
“原來是這樣！”茅小雨聽完她過來的全過程，感歎：“還真是大開眼界啊。”
王靜苦笑：“不得已為之。說起來，我還沒當麵感謝小灰呢。”
“你還謝它？你進來就拜它所賜啊。”
“我要謝它。謝它千鈞一發之際救了我。反正，它不出現，我也是要弄死那個臭男人的，所以結果一樣。”
茅小雨點頭：“明白。對了，你不是幾次三番要逃嗎？怎麽想到上吊？”
王靜眼梢一挑，笑的狡黠：“上吊是我新想出來的辦法。你想呀，有病人上吊，怎麽著也得移送到醫護室吧？隻要換上某個護士的衣服，說不定我就能堂而皇之的出院呢。”
茅小雨張嘴，實在想不出什麽讚美之詞，豎指：“高，實在是高明。”
“謝謝。”王靜吐氣，笑道：“我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來救我出去。要不是你真的被拖進小黑屋，我是不信的。”
“拖進小黑屋你就信了？”
“是呀。說明你的話是真的。”
茅小雨輕笑：“你真是小心謹慎啊。難道以前上過當？”
王靜輕搖頭：“也不算上當。我哥哥姐姐和弟弟都來看過我。我有病沒病他們心知肚明。倒是弟弟還比較同情我，說會幫我出去。隻是我等呀等呀，就是等不來。”
“那你現在出去，打算投靠誰？”
王靜想了想：“我媽那裏是想都別想了。估計到現在還記恨我殺了她新老公呢。哥哥姐姐也都成家了，就不去打擾人家了。”
“隻能去弟弟家？”
王靜又緩緩搖頭：“弟弟還在上大學，去了也沒地方讓我住。”
“那……”茅小雨心裏一咯噔。
王靜歎氣：“我現在的身份，怕要h城待不下。打算跟小灰見麵後，再去外省吧。”
“你的身份證還在嗎？”
“在。不過我想用新身份證。”
“你都準備好了？”
王靜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舊舊的身份證：“看，這是什麽？”
茅小雨接過，一看名字和地址：“這不是你的吧？也不像是新做的呀？”
“這是我拿自己的身份證跟室友換了。她是真正的精神分裂症。不過時好時壞。在她好時，我跟她說好了交換了。”
茅小雨疑：“這樣，行嗎？”
“反正行不行的，總得一試吧。再說，我也隻能做到這份上了。”王靜把室友身份證收好，又歎：“我也這算是窮途末路吧。”
茅小雨不知說什麽好。頓了頓：“先出去再說。”
出去跟駱波會合，人多力量大！也許會找到個更好的辦法幫助王靜重新開始生活呢？
‘咯嗒’房鎖有輕微異響。
茅小雨和王靜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裏看到詫色。
食指放嘴邊做個‘噓’的動作，茅小雨閃到門後，雙手掄起掌，做好從背後偷襲的準備。
房門輕推開一條縫。
“四眼。”跟著是極小的唿聲。
茅小雨一怔，旋即大喜，蹦出門後，咧嘴：“老板！”
駱波快速閃進來，看一眼屋裏的王靜問：“是她？”
“嗯，這是王靜。王靜，這是我同夥，一起來救你的，我跟你講過的典當鋪老板。”茅小雨為二人簡短做介紹。
王靜眼眸一亮，指著駱波說：“你就是那個摳門自戀毒舌小心眼的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