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雨翻眼:“你催什麽催?沒看到我即將開始了嗎?沒點眼力見。”


    “你……”駱波以傲人的意誌力控製很想掐死她的情緒。


    花生適時的插嘴:“媽媽,什麽是望氣?”


    “呃?這個呢,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總之望氣是門高深的學問,能掌握這本學問的人,在這個世上極少極少。”


    “哇,媽媽好厲害!”花生拍著小手誇。


    茅小雨一點也不謙虛:“那是當然。謝謝花生。”


    駱波靜靜看著她裝逼。


    “好啦,我要開始啦。”茅小雨擄擄袖子,瞪大眼睛四下巡掃。


    花生很感興趣的等著她大顯能耐。


    “這裏沒有,這邊也沒有。那就是這邊……”茅小雨慢慢轉著圈念念有詞的麵向懸崖方向。


    她停下來,歪著頭微蹙眉頭。


    “不會吧?”


    走近懸崖邊,茅小雨轉轉眼珠,指著那條幽深的山河,疑:“水妖?”


    駱波也不可思議:“你是說妖怪在水裏?”


    “反正,妖氣就在這裏。”茅小雨托腮盯著河麵:“水裏會有什麽妖怪?胡青那種?”


    駱波摸著下巴:“藏在水裏?”


    茅小雨把眼鏡戴上,挑眉:“不要瞧不起這條靜靜小河。山不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當然,我覺得不可能藏著一條小龍。”


    花生自告奮勇:“我去看看。”


    “不要。”茅小雨緊急叫住:“花生,來,到媽媽這裏來。”


    “媽媽……”花生嘟嘴。


    茅小雨搖手指:“沒得商量。”


    花生怏怏飛到她手臂上,還撅著嘴:“媽媽,我會小心的。”


    “也不行。”茅小雨簡單粗暴的否決:“你是小孩子,聽媽媽話就好了。”


    這話惹的駱波側目而視。


    茅小雨翻眼:“看什麽?我說的不對嗎?”


    “嗬嗬。”駱波嗤笑:“對,跟大多數沒文化不會教小孩子的市井婦女沒兩樣。”


    “啊呸!你才沒文化的市井屌絲呢。”嗆完後,茅小雨眼角瞄到花生困惑的臉,馬上堆起笑臉,和氣不過:“花生,對不起。媽媽說了不好的話。雖然是被駱叔叔氣的,可你不能學哦。”


    “哦。”花生似懂非懂。


    “切。”駱波鄙視笑。


    茅小雨反過來正色指出:“請使用文明用語。”


    “我……”那個‘靠’字硬生生咽迴去,駱波咬牙切齒的:“我,我知道啦。”


    小孩子最有樣學樣的。


    周圍長輩禮貌客氣得體謙和,小孩子自然人見人愛。若是那粗俗不堪愛占便宜沒家教的小孩子,那就鐵定是人人討厭的熊孩子。


    茅小雨慈詳的笑點頭:“這才對嘛。”


    駱波用眼神瞪她。


    ‘嘩啦’崖底傳來水被攪動的聲音。


    六隻眼睛同時俯看。


    卻見幽深的河麵上浮動著一隻藏青色,看不出品種的動物。


    它在劃水,隻露出皮膚,頭也埋在水中。每劃動一下,就攪的河水‘嘩嘩’。


    “那是什麽?”茅小雨喃喃問。


    駱波沉吟:“好像是……”


    “什麽?”茅小雨追問。


    “我下去看看。”駱波做出這個決定後,就縱身躍下。


    “啊?”茅小雨大吃一驚。


    這可是懸崖啊!雖然不是很高很徒,可差不多也有七八層樓高啊。


    “哇,叔叔好帥!”花生歡喜的鼓掌。


    “呃?”茅小雨正要給花生上了一堂‘什麽叫帥’課,忽然就張嘴合不攏了。


    可能他們說話聲驚動了水裏那隻生物,它準備一個猛子紮進水裏。誰知駱波動作比它更快。已經縱身躍下,竟然踩到它的背上,穩穩當當。


    “滿分,十分。”花生歡唿。


    駱波昂頭衝崖上揮手,盡顯得瑟。


    腳下被踩的生物迴過頭來,嘴裏吐出長長的信子,去纏駱波的腿。


    “啊?”茅小雨脫口驚唿。


    駱波躍起,躲過信子,手指揮動綠色的光芒,瞬間江麵兩邊的蔓草什麽的延伸鋪展,把江麵牢牢鋪成一片綠植。


    “哇哇哇!”茅小雨目瞪口呆。


    這也是她第一次正麵直視駱波的神通!這,是他的獨門法術吧?不過為什麽是綠光呢?神仙不都喜歡金白紫光嗎?


    花生也小下巴一掉,看的直了眼睛。


    沒想到駱叔叔還有這一手?看來人不可貌相啊。


    江麵被綠槙鎖定,江水竟然不流動了。


    那隻被踩的生物無法潛迴水底,又清楚這迴來了個硬茬。被擠在綠植中,生物忽然口吐人語:“我說,大家都是同類,何必自相殘殺呢?”


    駱波並不意外它會說人話,微微笑:“也許我愛好替天行道呢。”


    “我又沒做傷天害理的勾當,你行那門子道?”


    駱波鼻哼一聲:“你沒修成人形,怕是就得了老年癡呆症吧?剛剛不久你是不是噴了毒液在人腿上?”


    “剛剛,毒液,人腿……”挑出關鍵詞琢磨了下,生物忽然笑了:“哦,我想起來了。那是一場誤會,我又不是存心的。”


    “哦,不是存心的?你不知毒液對人殺傷力極大嗎?要不是我們遇上,那人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這,這個事吧,我可以解釋的。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駱波攤手:“放你容易。先把土地老兒交出來。”


    “土地老兒?”生物莫名其妙:“他不在我這裏啊。”


    “你沒拘禁他?”


    生物苦笑一聲:“我要有那本事,還至於窩在這裏嗎?”


    駱波愣了:“那土地老兒現在在哪?”


    這隻生物迴頭無語看駱波一眼:“他不就在自己土城廟裏嗎?”


    “……是嗎?”駱波眨眨眼。


    自打茅小雨說此山有妖氣後,他就先入為主的認為土地老兒遭了不測,才讓妖孽出沒此山。所以,先奔了妖氣來,沒去實地調查土地老兒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當然未修成正果的妖怪說的話,也不能全信是不是?


    “不信,你去他家看看不得真相大白了。”


    駱波鎮定如常:“用不著你催,我自然會查明真相的。現在嘛……”放還是不放,這是個問題。


    花生飛下來,大聲喊:“叔叔。”


    “花生?”


    “給。”花生手裏拿著一截藤條,嚴肅:“媽媽說,用繩子把妖怪捆起來,不要讓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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