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駱波豎手指:“他們商量好了。”


    那名匯報突發情況的教官標準軍姿大聲喊:“全體立定,向右轉,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


    ‘刷刷刷’統一姿勢,訓練有素。


    看得茅小雨一愣一愣的。


    能作主的帶隊教官為什麽會答應半路遇見的大夫試一試呢?因為那個戰士的真的奄奄一息了,怕是熬不到醫院了。


    雙方達成一致意見,駱波就吩咐搭下簡易賬蓬,把病人和其他戰士隔離起來,美其名曰:“不確定是什麽毒,怕傳染。”


    教官表示讚同。


    不過他們沒帶隨身車用賬蓬,可難不到這幫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身處大山,最不缺的是樹木啊。


    把樹砍下來,搭一個簡易賬蓬極為容易的。


    “你們在外麵放哨吧?千萬別打擾我。”駱波讓人把病人抬進去,然後卻正色的攔下教官等人。


    教官疑惑:“那她呢?”


    她是指茅小雨。也是無關人員吧,為什麽準備進去?


    “她是我助手,必須在場,否則這場手術進行不了。”駱波立馬編出理由。


    “是嗎?”教官不信。


    駱波鄭重:“是的。請相信一個資深大夫的操守。”


    事已至此,不信也不行了。


    死馬當活馬醫治一迴吧。至於有沒有效,等等看就曉得了。反正要是治死了人,這兩人也跑不脫庸醫的帽子。


    茅小雨急性子,趕緊跑到受傷戰士身邊,隻看了一眼就知道再不出手,真就要死了。


    “花生。”


    花生悄悄從衣服裏鑽出半個頭,左右張望。


    駱波低頭道:“不要緊。別看這個賬蓬四處透風,但他們看不到裏頭的情形。”


    “唿,那就太好啦。”花生鑽出來長唿口氣。


    駱波也小聲問:“花生,有把握嗎?”


    花生瞄一眼中毒已麵無人色的戰士,同樣小小聲:“我也不知道。隻能試試金葫蘆了。”


    是這個理。


    花生又沒經過專業培訓,也沒有行醫資格。不過是誤打誤撞幫了杜大娘站起來。他還沒真正掌握怎麽救人的正規程序呢。


    他所倚仗的不過是天生自帶的金葫蘆而已。


    “花生,快試試。”


    “好。”


    茅小雨和駱波都同時盯著花生。他們很想知道那隻金葫蘆到底被小人兒放在哪裏了?


    花生也不避他們。順手往背手一拿,手裏就多了金色的小葫蘆。


    咽咽喉,茅小雨驚的下巴一掉,緩緩抬眼愣愣看著花生。


    駱波也呲呲牙。


    以他不同凡人的眼光,竟然也看不出花生是如何拿到金葫蘆的。


    難道這隻金葫蘆在沒用時就自動隱身,在花生有用得著的時候,就自動出現在他手上?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駱波輕微的咽下口水。


    神仙的法寶果然非比尋常?跟妖界還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他們兩人的內心各自翻江倒海,浮想連連。


    花生沒在意,拿到金葫蘆後,就飛到戰士身上,然後想了想,把金葫蘆的口朝下,對著戰士晃了晃。


    細細碎碎的金光飄灑而下,落入戰士身上就隱沒不見。


    茅小雨眼珠一突,看得入迷。


    “花生,對著傷口治。”駱波比較清醒,不像茅小雨那麽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還輕聲指點。


    “嗯。”


    戰士的傷口在腿上。左右腿都有傷口,好像有張大嘴咬下似的,還是淺淺的牙印。已經黑紫不堪,流著也是黑血。


    花生顧不得傷口散發難聞的味道,飛近,晃動金葫蘆。


    金色細光飄飄悠悠灑落,落入黑紫的傷口,一下就不見了。


    屏住唿吸,茅小雨和駱波四隻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發膿發黑紫的傷口,期待神跡再現。


    出現了,出現了。


    最開始是黑血凝固,不再緩緩流淌。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紫傷口在變色,一點一點恢複正常的膚色。


    戰士的痛唿在減小。


    駱波伸手,輕輕撩起戰士的褲腿,看到黑紫色本來已蔓延到大腿根,直通腹部了。可現在,卻在慢慢褪色。


    從大腿根部漸漸褪成正常的顏色。


    最後,兩隻腿上大大的傷口邊緣微微卷曲,肉色已經不再黑紫了。


    茅小雨掩住嘴,生怕自己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


    “怎麽還沒好?”花生在傷口上方飛旋,疑惑的看看金我葫蘆:“難道失靈啦?”


    “沒有失靈。”駱波幽幽道:“能快速好成這樣,已經是奇跡了。”


    花生高興的咧下嘴,不過很快就指傷口:“為什麽沒有愈合呢?”


    駱波俯近檢查了一遍,抬眼對花生說:“因為傷口愈合這種事,跟藥葫蘆無關。它能治好疑難雜症,但不能令白骨生肉,恢複原狀。”


    花生撲扇著黑亮的大眼睛,頭上有問號,但他沒有追問,而是先在腦子裏過一遍,大約聽懂了駱波的話,試問:“駱叔叔,你是說金葫蘆可以治病,但傷口愈合,它就沒辦法了?”


    “對,傷口愈合在它的能力範圍之外。”駱波盡量說的通俗易懂些。


    “我懂了。”花生是個靈透的小人兒,終於完全明白了。


    茅小雨揪著衣領,大口唿氣。


    神跡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對她還是造成相當大的毀三觀衝擊。


    物理化學數學語文政治統統白學了!


    “媽媽,那我算是治好這位叔叔的病了嗎?”花生飛到她肩頭,奶聲奶氣問。


    茅小雨使勁咽咽喉,擠出個自然的笑容:“算,太算了。花生,你真了不起!”


    “真的嗎?”花生跳躍轉圈。


    茅小雨緊抿下嘴,強迫情緒正常,轉頭看著花生的眼睛,一本正經:“真的。媽媽不騙你。花生,你救了一位快死的叔叔,你太棒了!你太了不起了!媽媽以你為榮。”


    “耶!我太高興了,謝謝媽媽誇獎。”花生到底是小孩子,得了口頭表揚就開心的找不著北了。


    茅小雨深吸口氣,疼惜看著花生:這孩子,真是天使!最好的天使。


    她們母子開心成一團,駱波卻沒閑著。


    傷口好的太快,太不正常了。他得做點什麽掩飾一下,否則跳到黃河也說不清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他可不想出名,更不想在軍界揚名立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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