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來哦。”茅小雨手上提著至少五個塑料袋擠進門,歡快的喊。


    駱波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抽煙,點頭:“我的那份放到桌上。”


    茅小雨把他的一碗米粉,一袋肉餅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豆漿放到桌上,抬頭小聲問:“她不會還沒起床吧?”


    駱波先喝豆漿,慢條斯理:“在小露台。”


    “哦。”茅小雨正準備走。


    駱波叫住她:“四眼,這裏有杯水,給她喝下。”推過來一杯密封紙杯。


    茅小雨稍怔,很快就心喜:“這是……那個吧?”同時擠眨眼。


    “嗯。”


    茅小雨捧起來,重量上感覺不是空杯。


    “這個,沒有副作用吧?”她擔憂問。


    駱波咬口肉餅,若無其事:“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


    “啊?”茅小雨忙彎腰小聲:“那副作用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會忘掉過去就行了。”


    “可是……”光忘掉過去怎麽行?萬一副作用驚人呢?


    駱波抬眼,淡淡說:“我盡力了,這是最後的下策了。”


    “那……”茅小雨一咬牙,輕輕跺腳:“就這麽著吧。”


    上樓,小露台,楊蘭蘭愁眉深鎖,眼眺東江水。


    “蘭蘭,餓了吧?來,喝早餐啦。”茅小雨熱情招唿。


    楊蘭蘭扭過頭,苦笑:“我吃不下。”


    “吃不下沒關係,總要喝杯水吧。”茅小雨把駱波給的水遞過去,手還輕微抖了下。


    人可以一時不吃飯,但不能缺水。


    楊蘭蘭還真有點渴了,隻是駱波在樓下,她有點不敢下樓。


    “謝謝。”楊蘭蘭接過紙杯,揭開密封的紙蓋,一股淡淡的不知是什麽香的味道飄襲。


    “嗯,好聞。”楊蘭蘭仰脖子喝了一口,衝怔怔的茅小雨誇:“好好喝,這是什麽水呀?”


    茅小雨咽咽喉,現編現造:“我也知道叫什麽名?反正就是剛剛早餐攤買的……”


    “哦。還挺好喝的。”楊蘭蘭又喝了一口,一抹嘴笑:“不知為什麽?現在感覺肚子餓了。”


    “那就吃早餐吧。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楊蘭蘭依言,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嚼動,再咬一口。感覺有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她奇怪稍偏頭,對上茅小雨審視的眼光,小心問:“怎麽啦?”


    一直觀察她反應的茅小雨咧咧嘴,幹笑:“沒,沒什麽。對了,h城的食物,你還吃的慣嗎?”


    “嗯,吃得慣啊。跟l市沒啥區別。”


    “那就好。”茅小雨又盯著她看。


    副作用到底啥時呈現呢?、


    楊蘭蘭一直表現正常。還跟著茅小雨在附近逛了逛。


    到了中午,她走累了,洗把臉躺下午休。


    茅小雨精神奕奕,幫她掩上房門,飛快的下樓。


    駱波也一如往常遛達才迴來,正坐在櫃台前翻記錄本呢。


    “老板,一切正常哦。”茅小雨興奮的報告。


    駱波眼皮都不抬一下,淡定自如的翻過一頁。


    “老板,後續怎麽辦?”


    “什麽後續?”駱波稍抬眼。


    茅小雨壓低聲音:“雖然她媽死了,可那些判刑坐牢的人遲早會刑滿出來,到時再找上蘭蘭,咱們的幫助豈不是前功盡棄?”


    駱波麵無表情:“你說呢?”


    “要我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駱波嘴角一勾,翻翻眼:“還拽上詩了?聽不懂。”


    茅小雨知道他是故意的。又做個砍頭的手勢:“看懂了吧?”


    “抱歉,你演技浮誇,表情做作,實在看的不知所雲。”


    茅小雨鼻出冷氣,一掌拍在記錄薄上,大聲說了四字:“故伎重施。”


    駱波嫌棄的翹起蘭花指捏走她的手,若無其事:“不好意思,名額滿了。”


    “什麽名額?”


    “死人名額。”


    “?”茅小雨聽不懂,呆滯看著他。


    看她一臉傻相,駱波不得不大發善心答疑解惑:“大限將至的人,我才能動點手腳。那些離死期比較遠的,我是不能擅自把人搞死的。畢竟我不是閻王爺,不掌握生死薄。懂?”


    眨巴眼,再眨巴眼。茅小雨把他的話好生消化完畢後,到底聽懂了。


    “這麽說,其他欺負蘭蘭的人,不能罪有應得?”


    “坐牢也算是一種罪有應得吧?”駱波是這麽認為的。


    茅小雨卻搖頭:“以前是,現在不是。現在的牢房修的跟家一樣。除了人身沒自由,其實日子並不難過。”


    駱波眯眼:“一定要把人搞死才算?”


    “對,才算出這口心頭惡氣。”茅小雨是‘以暴製暴’的堅定擁護者。


    駱波攤手:“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茅小雨苦惱:“好吧,就算不讓他們賠命,那蘭蘭迴l市,若是那些人真的找過來怎麽辦?”


    “嗯?這個嘛……”駱波摸下巴。


    茅小雨很期待巴巴看著。


    “讓她離開l市,另起爐灶。”駱波出個辦法。


    茅小雨認同點頭:“可行。但去哪呢?”


    “h城。”


    茅小雨眼睛一亮:“你是說,讓蘭蘭也在h城生活?老板,你是不是打算多招一個夥計?”


    “想得美啊。”駱波譏:“再多張嘴,我長生典當鋪成什麽啦?收容所?”


    “切。不要把話說那麽難聽嘛。怎麽就成收容所了?咱們當夥計又不是不幹活?”茅小雨翻他一個大大白眼。


    駱波冷笑:“幹活?長生典當鋪有多少活需要兩個夥計?”


    “呃?”茅小雨理屈了。


    長生典當鋪,別說一天沒客人上門,十天半月都沒生意。要不是有額外進益,他們老板夥計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楊蘭蘭是有一技之長,可門可羅雀的長生典當鋪是不需要專業會計的。


    ‘叭’駱波打個響指,得意洋洋:“我早就想到可以收留她的好地方了。”


    “哪裏呀?”


    “胡青的公司。怎麽樣?”駱波挑眉擠眼,好不驕傲。


    茅小雨吃驚,跟著又欣喜擊掌:“對哦。胡青不是有家防治害蟲的公司嗎?多個會計不成問題的。哎呀,我怎麽沒想到呢?”


    駱波嘲她:“就你那榆木腦殼……


    “嘿嘿,我是沒老板你靈泛嘛。老板,你最棒。”茅小雨毫不吝奢送他一個豎起的大拇指。


    “嗯哼。”駱波傲嬌扭頭,別提心裏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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