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簡直…是振聾發聵。”


    “言簡意宏!無可挑剔!”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輩讀書人該有如此雄心壯誌,大才,大才啊。”


    “少年可畏,少年可畏!”


    “……”


    先生們一個比一個激動。


    旁邊的書院學子們也是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看著莫驚春。


    就連李星瀾也呆若木雞地望著身旁的莫驚春,他此刻站在莫驚春身旁,竟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李兄,在下以為這句話現在便可以刻在這醒石時,當做我們青蓮書院的訓語。”


    “在下附議。”


    “附議。”


    李從文愣了一下,頷首道:“那就如此定下了,我明日便找個擅長石雕的師傅來,將這句話刻下。”


    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莫驚春笑道:“舅舅和諸位前輩如果相信我的話,我可以代勞。”


    “你?”


    莫驚春拔出腰間重鋒劍點了點頭。


    李從文道:“這塊石頭可是從雍州一路運過來的,得來不易,你真的可以嗎?”


    “嗯。”


    “那你就試試吧。”


    莫驚春走上前,力道由腰間發出,手肘不斷遊走,劍尖隨心,握劍如握筆般,速度飛快地在石頭上將這句話刻了下來。


    由於練劍的緣故。


    莫驚春的字也是鋒芒畢露,大氣十足。


    落筆從不迴筆。


    一氣嗬成。


    收劍入鞘,莫驚春自己看了一遍,問道:“舅舅,你看行嗎?”


    李從文還沒來得及說話。


    周圍的十幾個先生便又一個個咋咋唿唿的吹捧起來。


    什麽麒麟才子、驚世之才、驚才絕豔、穎悟絕倫……各種形容詞一個接著一個,莫驚春都不敢再說話了。


    莫驚春感覺再待下去,肯定走不了,於是找了個腹痛的理由,急忙離開了書院。


    走出院子的時候,莫驚春轉身就看到孫婉婷在牆腳站著,莫驚春賞了她一個白眼後,快步朝前走去。


    孫婉婷往書院裏麵看了一眼,呆了幾秒後,又朝莫驚春追了上去。


    莫驚春一路來到客棧,敲了敲門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李淳陽盤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聽到聲音,也隻是問道:“可以走了?”


    “就這兩天,今天是正好從城外迴來,順路告訴前輩一個好消息。”


    “什麽消息?”


    莫驚春笑道:“我突破了。”


    李淳陽睜開眸子,迴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外麵那人是誰?”


    “一個瘋女子。”


    “她跟著你做什麽?”


    “她綁了我那位表哥,我去救他的時候,跟她起了衝突,這瘋女子許是氣不過,就一直跟著我了,不過她說她是日月神教教主的女兒,李前輩可知道這個宗門?”


    “日月神教!”李淳陽道:“日月神教可以徽州第一宗門,而且它還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魔教。”


    “魔教?”


    “嗯,這是因為日月神教的第一任教主並不是大周王朝的人,徽州一帶的江湖勢力對日月神教的存在很排斥,所以當初便把武夫傷人的一係列髒水都推到了日月神教的身上,這之後,日月神教才被人叫做魔教,但它還是一直在徽州生存了下來,勢力不可小覷。”


    莫驚春問道:“那現在這位魔教教主厲害嗎?”


    “當然。”


    “他的實力也足夠躋身武榜?”


    “嗯。”李淳陽道:“隻是因為我剛才說的那些原因,所以才沒上榜。”


    “得咧,弄清楚了她的背景就成。”莫驚春起身道:“我先迴李家,反正這幾天就會離開雲錦,到時候是繼續南下,還是往迴走,就再看吧。”


    李淳陽點點頭,再次閉上了眼睛。


    莫驚春拉開門,門外孫婉婷就站在那兒,莫驚春笑道:“怪不得能幹得出綁男人這種事,原來你是魔教教主的女兒啊?”


    “你怕了?”


    “我怕個屁。”


    莫驚春臉上一笑,踏步離開客棧迴到了李家。


    ……


    傍晚。


    李家後院。


    “爹,真的沒辦法讓驚春他留下來嗎?”李從文講完今天在書院的事後,表情迫切地問道。


    李老太爺微微搖頭。


    李從文一聲長歎:“可惜了,驚春他真的是個可造之才啊。”


    李老太爺幽幽道:“就算讓他留在雲錦,何人能教他,你?還是書院裏的其他先生?”


    “這……”


    “再寫封信送去太安城吧。”


    “信上寫什麽?”


    “我說你記。”


    “好。”


    昏黃燈光下,李老太爺輕聲吐言,李從文奮筆疾書。


    次日一早。


    莫驚春在用早膳時,便向李老太爺請辭了。


    李家人當然想讓莫驚春多住些時日,但莫驚春以孫婉婷為借口執意要走,李家人自然不好再做挽留。


    莫驚春牽著小福安離開前廳,路上小福安問道:“表哥,你明天什麽時候走啊?”


    “早上。”


    “那以後你還會再來嗎?”


    “會的。”


    “等福安長大了也會去雄州的,表哥你記得啊,我們拉過勾的。”


    “嗯。”莫驚春牽著小福安的手在前麵走著,後麵江玉淑和兩個丫鬟跟著。


    莫驚春笑著問道:“練武的事你可別停下啊。”


    “知道啦。”


    轉角處,莫驚春拍了拍小福安的腦袋道:“我要迴去收拾行李了,你自己去玩吧。”


    “哦。”李福安乖乖答應一聲,一雙小短腿很快就跑遠了,兩個朝天辮在腦後蕩來蕩去。


    江玉淑走上前道:“舅娘已經讓廚房在準備幹糧了,待會兒會有人送過去,你路上帶著吃。”


    “嗯,多謝舅娘。”


    莫驚春收迴笑容,很認真地說道:“我每次牽小福安的手,她的手總是冰涼的,我讓她練武也並不是在捉弄她,她體質弱,多活動一下對她的身體好。”


    江玉淑聞言,整個人陡然就愣住了。


    李福安還在繈褓中的時候,確實是體弱多病,常年服藥,李家長輩當初都以為她熬不過來,索性最後還是安然無恙地長大了,但是身體一直不怎麽好,這也是江玉淑每天都把她看的死死的緣故。


    莫驚春繼續道:“小孩子,貪玩是天性,隻要別受傷就好,舅娘不必每天都管著她。”


    “舅娘知道了。”


    莫驚春點頭一笑,迴了院子。


    孫婉婷還坐在涼亭裏趴著睡,莫驚春沒有管她,迴到房間後,便開始用精血喂劍,然後又練習了一會禦劍術。


    盡管現在禦劍術的威力遠遠不如驚寒劍法和天涯劍法,但莫驚春十分清楚,有朝一日,禦劍術將會成為自己一張出其不意的底牌。


    一天很快過去。


    清晨時分。


    李府門口。


    莫驚春揮手跟李家人告別。


    目送著莫驚春遠去,李家一家人的表情和莫驚春第一天來李家的表情完全不同。


    李福安嚼著莫驚春給她買的糖,並沒有覺得不舍,但她卻不知道,下次再見到莫驚春時,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


    ……


    ……


    “你叫什麽名字?”


    “我憑什麽告訴你?”


    “你覺得我如果我甩開你的話,你還能找到我嗎?”


    “那你為什麽不甩開我?”


    “用不著,你沒那個能力殺我,更何況本少爺這次出門沒帶個丫鬟在身邊,你雖然腦子有點不正常,但姿色還看的過去,跟在我身後,我比較有麵子。”


    “莫驚春!”


    “別喊,本少爺又沒聾。”


    李淳陽似乎知道莫驚春要來,等莫驚春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他也從客棧裏出來了,看到孫婉婷還跟在莫驚春身後,李淳陽問道:“你還要帶著她?”


    “她要跟著我,我有什麽辦法?”


    “你算算自己到現在為止招惹多少小姑娘了。”


    莫驚春聳了聳肩,無奈道:“沒辦法啊,我命裏犯桃花唄。”


    李淳陽懶得多說,隻是問道:“現在去哪?”


    “青雲道觀。”


    三匹快馬很快離開雲錦城,往長白山方向疾馳而去。


    ……


    徽州。


    雲斷山穀內。


    孫婉婷的兩個貼身丫鬟總算是迴到了日月神教當中,兩人第一時間就去了教主孫霄所住的閣樓。


    大廳裏。


    孫霄麵色平靜地聽著兩個丫鬟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除了孫霄之外,還有一個青年站在一旁,他便是日月神教如今的聖子葉楓。


    聽到兩個丫鬟的講述,葉楓看上去要比孫霄更加緊張。


    “你們是說,那個人已經放過了婉婷,是婉婷自己主動跟過去了?”


    “是。”


    葉楓立馬上前道:“伯父,要不要我去一趟江州?”


    “既然那人不是江州人士,你去了可能也是白跑一趟,既然是婉婷主動跟著他,想必那人不會對她如何,還是等婉婷的信吧。”


    “可是!”葉楓焦急道:“可是婉婷她……”


    “葉楓,看來婉婷是真的不喜歡你,他為了逃婚連這種傻事都做的出來,這樁婚事你以後還是別強求了。”


    葉楓低著頭,無奈道:“是我還不夠優秀嗎?”


    孫婉婷的貼身丫鬟小聲道:“小姐說她隻把聖子當兄長看待。”


    葉楓輕輕歎氣,不再多言。


    孫霄喃喃道:“婉婷的實力在同齡人中不算差,那人能輕而易舉製服她,想必背景也不一般,不過敢欺負我女兒,我倒要看看他是哪來的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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