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祁琛的迴答,林深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不可能麽?”


    祁琛側過頭,看了林深一眼。


    林深又道:“既然不可能離開,那就好好待她吧,想辦法把她哥哥治好,這樣…她能對你少一些怨言。”


    祁琛狐疑的看著林深,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林深,不要瞞我。”


    “不會,”林深聳了聳肩,“我沒必要瞞你,如果我有事情瞞你,那就是與你無關的事情。”


    祁琛不說話,就那麽看著林深。


    林深也不慫,直言道:“江麓的身體,確實不怎麽好。你若是想知道,可以直接帶她去醫院檢查。還有,別讓她抽血了。”


    “你想要救江鶯鶯,去血庫裏找合適的血型吧,既然做了決定,就要對得起自己做的決定。”


    林深說完,不待祁琛再說什麽,提著醫藥箱轉身就離開了。


    祁琛看著林深遠去的背影,眸子裏暗光閃過。


    轉身,朝江麓的房間走去。


    屋內,江麓身體上的疼痛減輕了幾分,已經能夠正常說話。


    年輕的女傭正在講笑話逗江麓開心,江麓雖然並沒有覺得她的笑話講得有多麽好笑,但為了讓她放心,依舊笑了。


    江麓的配合,讓年輕的女傭對她更是心疼。


    祁琛走進房間,看見的就是江麓帶笑的臉,一時間怔住了。


    她沒想到她笑起來這麽好看,眉眼彎彎,神情異常柔和,臉頰上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看上去讓人覺得寧靜又美好。


    他好像從未見江麓這般真誠的笑過,又或許是因為他從未將心思放在她身上,所以他的記憶裏,她總是歇斯底裏的,是不堪的。


    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她。


    這三年婚煙,似乎從來都隻有江麓對他的關注,而他對江麓一無所知。


    不得不承認,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迴想過往種種,更甚至,他的所作所為…就算被她丟棄也是應當。


    不,他不能看著她離開他身邊,不能被她丟棄。


    就算她千方百計的想從他身邊逃離,他也要想辦法將她留下,他會好好補償她的。


    他會一輩子都對她好的。


    或許是祁琛的目光太過專注和熱烈,江麓抬頭往門口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了祁琛,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收了起來。


    “你來做什麽?”


    祁琛被江麓戒備的眼神刺痛,說話的語氣也冷漠起來,“不是你想見我?”


    祁琛說著,朝江麓的方向走去。


    年輕的女傭收到祁琛眼神示意,她該離開的。


    可當看到江麓臉色不虞時,一時間不知該去該留。


    “出去!”


    距離江麓床前三步之遙時,見女傭還沒識趣的離開,直接下了逐客令。


    女傭隻能悻悻的離開。


    終於,屋內隻剩下江麓和祁琛兩人。


    “你找我…”


    “我哥…”


    兩人同時開口,祁琛看著江麓蒼白的臉色,說話的語氣終究還是軟了下來,“你想見你哥?”


    “嗯。”


    “那就養好身體,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見他。”祁琛在江麓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為緩解尷尬,他親自動手為江麓捏了捏被子蓋好。


    江麓卻像見鬼了似的,被嚇得眉心直跳,眼裏的驚恐怎麽都掩飾不住。


    從前,每次祁琛在對她好一點的時候,都是要從她身上抽更多的血去救江鶯鶯。


    她反抗著、哭喊著,可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叫醫生抽。


    他心疼江鶯鶯,心疼到了哪種地步呢,隻要江鶯鶯眉頭微微皺起,他都能花一小時去安慰。


    可他卻忘了,她江麓年少時,是暈血的。


    隻要看到一點點血跡,都能被嚇得半死。


    隻是被抽血抽多了,見的多了,她才沒有那麽的害怕。


    但他一點都不在意。


    自從答應離婚後,她就在想,或許不是他忘了,而是他選擇了忘記。


    “你怕我?”


    祁琛將江麓的反應全看在眼裏,捏被子的手一頓,心裏一涼。


    “我怕你做什麽?”江麓嘴硬道:“如今我隻剩下這一條命,我這條命都在你手裏了,我連死都不在意了,我還有什麽可怕的?”


    “是嗎?”


    “當然。”


    聽到江麓的迴答,祁琛隻是笑。


    明明他笑得自己還覺得和善,可在江麓眼裏,他笑得宛如惡魔。


    “你笑什麽?”江麓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挪,“是笑我昨晚不自量力的跟你談條件,還是笑我還是落在了你的手裏?”


    “江麓,你非要這麽跟我說話?”祁琛的眸子暗了暗,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去,帶上了一絲祈求的意味,“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江麓見他這般,愣了一下,也隻是一下,就緩過神來。


    她道:“我是在和你好好說話,祁總,是你不想好好跟我說話的。”


    她的眼神十分平靜,平靜得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這樣的目光,讓祁琛心裏很不舒坦。


    然而,他卻隻能忍著,誰讓他先對不起她?


    “江麓,我想和你好好相處,”祁琛伸手想去握江麓的手,江麓卻像是有預感一樣,先他一步將手移開了,並極為認真的說道:“祁總,你真的不用再在我跟前演戲了,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就一定會辦到。


    就算你不在我麵前扮演溫柔愛我的樣子,我也會用我的血救江鶯鶯的。所以,你不必為難自己,我也不想看你演戲。”


    “我們彼此都坦誠一點,直接暴露自己的目的,以利益換利益,直奔目的不好嗎?”


    祁琛落空的手難堪的收迴,若是換在以前,江麓說這些話,他早就已經暴怒,拂袖而去。


    又或者,羞辱她讓她加倍的難堪。


    可如今,他隻有滿腔的無可奈何。


    沉默良久,他道:“江麓,你再信我一次,好嗎?”


    “信你?”江麓迴以一笑,清亮的眸子裏閃過一道淒涼的光,“祁總,我信你太多次了。”


    “我…”


    江麓打斷祁琛的話,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我記得,距離你上次叫我信你還沒過去幾天吧?以往,你每次叫我信你的時候,都是為了江鶯鶯。


    不是為了哄我心甘情願的給她輸血,就是為了哄我生孩子給她治病,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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