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倒是沒想到,自己這頭還在盤算,那邊江湖裏卻傳來一個消息。


    隻說武當派在少林寺前受了明教人埋伏,還欲要嫁禍給少林人!


    眼下傳聞,這武當大弟子宋遠橋已與少林寺的圓字輩高僧,要一同往明教去討個說法。


    這事傳的是有理有據,殷梨亭心知自己這段時間忙活的時候,自己的師父師兄也沒閑著。


    定然把那留下的厚土旗探明白了,這才與少林一同要去明教討個說法。


    不過出了這檔子事,楊逍可坐不住了。


    武當少林,那都是當今武林的大門派。


    兩派去明教,明教總要認真對待,至少得出個話事人。


    楊逍自然是不會錯過這件大事的。


    隻是雖然要走,也不能就此走了,楊逍這心裏,卻還是美人與江山都要的!


    ...


    “曉芙,我明教與武當少林向來無仇無怨,此事定然有些誤會,你莫著急,我迴教裏去弄個清楚的。”


    楊逍聽得消息當日,就來尋了紀曉芙,一來當然是做解釋,二來當也是有心思還想帶著紀曉芙離開。


    卻聽這楊逍又道:“隻是此一去,我二人又不知何時才能得見。曉芙,你若是無事,就隨我同去如何?”


    楊逍問歸是問,心裏倒是挺自信的。


    就他想來,這紀曉芙已然被自己迷的不行,自己這一問,也該連忙答應才是。


    隻不想,紀曉芙卻頓時一遲疑,旋即竟是搖頭道:“此番下山,乃得師父命令,去尋屠龍刀一事。”


    “屠龍刀還未尋的,不好跟楊大哥去的。”


    說著一頓,又是柔聲試探道:“楊大哥,關於那屠龍刀,你可還有什麽新的消息?”


    楊逍聽得當即心頭一皺。


    如此看著,這紀曉芙好似當真是隻關心那屠龍刀。


    隻是楊逍闖蕩江湖多年,那當真可說是個老江湖,這點思緒,當然不會在麵上表露。


    反是順應道:“倒是有些,隻是眼下教中事情要緊,屠龍刀之事也隻得暫且放下。”


    故意如此說罷,楊逍也是直盯著紀曉芙反應。


    紀曉芙麵色不大好看。


    終也是稍許猶豫片刻,半晌搖頭應道:“既然如此,我還是留在此地再打探一陣。”


    此話一出,楊逍當即那就明白這紀曉芙關心的真切是屠龍刀!


    自己此一去,留下與這紀曉芙有婚約的殷梨亭,那定會叫他們舊情複燃的。


    麵上微微點頭,心頭卻已壞心思驟起。


    ...


    “哈哈,楊逍,我早說了,你這半拉老頭,哪有這麽大的魅力!”


    “叫你早是作罷,你偏偏不聽,這下倒好,被人當麵拒了,才知道什麽是沒臉沒皮。”


    楊逍這頭,屋內竟非是他一人。


    卻見個毛腦袋的絡腮胡,正是肆意與這楊逍嘲笑著。


    楊逍這臉上此刻倒是掛不住了,狠聲道:“周顛!你來這裏,就是嘲笑我來的?”


    原來這人,竟然是明教五散人中的周顛。


    而聽楊逍語氣不善,周顛卻笑的更是開心了,直是拍手鼓掌道:“好啊好啊,就得看你這著急樣子。”


    簡直瘋癲!


    楊逍心裏直罵一句,卻也知道這周顛本性就是如此,也懶得搭理他。


    隻是言歸正傳道:“你看戲就看戲,正事莫忘了,教裏頭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武當少林都要找上門?”


    周顛聽得這話,才從楊逍床上下了地,隻是那床榻上驟然出現的兩個腳印,也直把楊逍看的一陣難受。


    心頭那是一心想把這瘋子打發了,直覺著當真礙事。


    楊逍與五散人,當真是誰也瞧不上誰。


    這五散人不服楊逍,楊逍也看不上五散人各個性格古怪。


    當下周顛下了地,倒是也不瘋了,迴應道:“冷道士說了,這事該是有人刻意陷害,與武當少林來人的應對,他自己就能處理了,不消你去了。”


    周顛越是不想叫楊逍去,那楊逍就更是要去。


    眼下教裏頭,除了青翼蝠王,也就這五散人能算的上人物,自己若不出麵,被他人站住跟腳,那可麻煩。


    “以前這五個家夥,自稱什麽散人,誰也不顧誰,誰也不服誰。”


    “如今倒是好,見教裏管事人不在,倒是抱團起了!”


    楊逍瞧的明白,這五散人是要趁亂崛起,眼瞅著也是對這教主位子有些想法。


    冷笑一聲,直卻道:“那武當少林來勢洶洶,就依著你們,我看難應對。”


    “你放心,我一路施展輕功迴去,也就幾日腳程的功夫,耽擱不了。”


    “由我入教操持大局,就算多來幾個門派,也定無大礙。”


    按理來說,這不管內鬥如何,麵對武當少林來找麻煩,總該是多個人多一份力。


    就算內有間隙,也當同心協力對外才是。


    哪想周顛卻是直把腦袋搖成了個撥浪鼓,一步跑了房門跟前,一副堵門樣子道:“不可不可,冷道士既是不叫你去,你就不得去。”


    楊逍見此終於動了氣,高唿道:“周顛,我乃本教左使,代教主之位,你敢攔我?”


    周顛不愧人稱“瘋子”,實在是舉止非常,言語髯髴。


    聽得楊逍警告之言,卻是大笑道:“可笑可笑,你這代教主,怕是你自封的吧!”


    “再說了,你真要代教主之位,就看著咱們教內支離破碎,顯也是能力差的遠。”


    “我看還是自己讓位與能人,別與在那峨眉姑娘麵前一般,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


    正所謂是打人不打臉,可這周顛偏偏就是往楊逍臉上打。


    楊逍如何還能再忍,隻高唿一句“太可恨”,便是悍然出手。


    周顛早做好了準備,又脫口而出一句汙言,也是迎拳而上。


    直叫楊逍那怒氣又增長幾分,出手也不留力氣。


    胸口,頸中,咽喉。


    招招向身上要害。


    天突,華蓋,膻中。


    拳拳往人體要穴。


    出手之狠,隻叫周顛應的苦不堪言。


    打的十來招,周顛實在打不過,隻大罵:“楊逍,你特麽的玩真的?”


    楊逍早上怒不可遏,也不搭話,隻顧出手。


    隻聽“砰”的一聲響,終於還給楊逍尋了破綻,一拳擊在周顛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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