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觀戰的多數政客在見到馬恩握住金丹的時候都已經收迴了目光,準備對這場戰鬥發表自己似懂非懂見解和意見了,但就在這時他們忽然聽見了杜進充滿怨恨和恐懼的慘叫。


    馬恩把他殺了。


    眾多政客忽然間就似乎不知道要怎麽說話,隻能站在原地麵麵相覷,接著又將目光投向了負責人員調度的康守性,康守性則直接扭頭看向了還沒有任何反應的影子。


    “他真的死了?”康守性不確定地問道,現在他還在懷疑自己有沒有正確理解看到的景象。


    影子這時看向他點了點頭:


    “你們可能沒法看出來,但是杜進剛剛不知為何想要殺死馬恩,而且還是在說完隻是切磋以後悄悄地下狠手,想要趁著馬恩放低戒備的殺了他,所以他才反手殺了杜進。”


    其他政客還沒有說什麽,他們背後就傳來了帶著不滿的女性:


    “我的確沒有看出來杜進想要殺馬恩,但我們全都看到了剛剛馬恩已經製服了杜進,而且他在沒和我們商量的情況下直接動手了,要知道我們還不清楚為何杜進想殺他呢,說不定其實他是受了什麽人的蠱惑和操控,而這個馬恩竟然想都沒想就下了手。


    “你真會加入救世聯盟的蠢貨能懂得怎麽給聯邦工作嗎,影子?”


    說話的女人也慢慢地走出了人群,她是位麵容陰鬱的中年女子,外貌看起來像是四十幾歲的女性保養的比較好的樣子,但影子知道她現在已經接近六十歲了。


    這個女人正是舒韻的母親,跟她丈夫身居同等高位的唐靜紅議員。


    顯然她現在說的話裏帶著對自己女兒被刺殺的怨恨。


    影子微笑著對著真正有資格和自己對話的政客說道:


    “恰恰相反,馬恩考慮過了我們的情況。


    “實際上,我剛剛在杜進準備殺死馬恩的時候就已經幾乎要前去插手了,而我沒有真的進去,是因為當時的馬恩和我通過心裏感應在你們根本沒察覺的情況下進行了對話。


    “而他問了我能不能殺了杜進。”


    顯然,他給予了肯定的迴答。


    聽到這話在場多數的政客神色都變了變,故意流露出對影子決定的不滿,但還要三分之一左右的政客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以影子的經驗來看這種反應基本等同於沒有什麽問題。


    而且那些神色變化的政客中多數也隻是出於對唐靜紅的禮貌才這麽做的。


    唐靜紅立刻對影子發難道:


    “我很懷疑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很可能單純隻是在編造謊言庇護自己的人。”


    影子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那你可以申請對我的調查,但在拿到證據我勸你最好別把懷疑當真。”


    她說得倒的確是自己會做的事情,但這次還真的是馬恩出言詢問了他。


    雖然即使馬恩不這麽做,自己也會替他在這些政客麵前說話將這件事壓下去,但這也讓他察覺到了馬恩的果斷和謹慎,在別人表露殺意的時候他沒有就此退讓,但也沒有急於報複。


    他選擇了諮詢“專業人士”的意見,如果自己說不能殺他,或者不能現在殺他,馬恩肯定就會就此停手並且按照他給出的信息選擇自己的做法,這點來看他也不是那種自傲的家夥。


    要是自己真的想要招攬馬恩,見到他會提前詢問自己肯定也會更加看重他。


    唐靜紅略過了剛剛的話題,接著質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背後還是位聯邦的5階能力者嗎?他是年輕人不會思考,難道你不會想不到這有可能會得罪一位5階能力者,全聯邦都要為你們的莽撞承受本沒有必要的損失。”


    影子無所謂地說道:


    “又不是我殺了他,我們也沒有給他列出什麽暗殺計劃。


    “這是杜進提出的切磋,既然他已經先下了狠手,那就不能怪馬恩‘失手’把他殺了,再說迴來,他可是先對了我們的人下死手了,你竟然還在想著犯人的感受?


    “你當我們是什麽?救世聯盟嗎?


    “我們可是聯邦。”


    唐靜紅拉著臉說道:


    “你知道逍遙對我們的意義,他背後的那些珍貴的信息讓他的價值遠遠超出他的戰力,我們現在談論的可不是個隨隨便便的4階能力者,而是他最器重的弟子。


    “你難道覺得這個救世聯盟的有逍遙的看法重要嗎?”


    影子接著迴答道:


    “我不覺得這是他下死手是逍遙的意思,如果這真的是他授意的話,那他就得好好地解釋下為什麽要對聯邦的成員下手,你應該沒忘記吧,我也是5階能力者。”


    唐靜紅用有些蠻橫的態度立刻反問道:


    “重點不在逍遙怎麽想,而是你和那個救世聯盟的到底想做什麽,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你們在我們審問和調查前就殺了杜進,即使是你同意了,那個馬恩也不該提議將他給殺死。


    “現在我已經懷疑你選中他到底是為了什麽,你們似乎將自己的利益放在了聯邦之前。”


    影子知道她遷怒的原因,救世聯盟前段時間在她女兒死前進行了刺殺,而他不久前也和她的女說不上大的過節,他們加起肯定會引來她的厭惡。


    恐怕隻有殺死了唐靜紅女兒的兇手才能讓她將注意力轉移開了。


    介於身份他沒法就此不理會對方,但自己又不能表現得過於強硬。


    畢竟她才剛死了女兒。


    恰好他現在合作的派係和她是對立的,影子懷疑她可能也正是知道這點才表現得那麽強硬,唐靜紅雖然是真的為自己女兒的死難過,但這些政客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會保持著“職業素養”。


    影子對她說道:


    “唐女士,我理解你的情緒,但在這件事上我們才是專業的,至於你所說的對逍遙的擔憂,自然也將交由我來解決和處理,如果你依然懷疑我們,我也不會再說什麽。


    “但我希望你能先別影響我們這次行動,馬恩和亞特蘭蒂斯的戰鬥比你的懷疑重要。”


    女人冷著臉說道:


    “這個馬恩最好不要給我們丟臉,要不然你們和他就得接受聯邦的調查了。”


    果然她說了這些還是為了表達對自己和他們合作招攬馬恩的不滿。


    影子沒有再對他迴應什麽,接著就轉過身化作陰影流淌出了這間房間,迅速地穿過了數條走廊和十幾間屋子,接著出現在了正站在杜進屍體旁的馬恩麵前。


    “你下手還真是狠啊。”影子露出感慨的神色。


    馬恩說道:


    “在最後他的心靈有些不穩定,我能感應到這家夥有些不對,要是讓他就這麽走了,可能會給我造成更大的麻煩,他似乎已經將我放在了必殺的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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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你說過他們會很多古怪的能力,在他死前也有著對自己沒能完全發揮的悔恨,他覺得自己如果能活下來肯定能用出更難應對的招式。”


    杜進覺得這次切磋是他的機會,但其實如果他真的耍陰的可能馬恩還沒法那麽怎麽好應付。


    影子接過話說道:


    “但是他沒機會了,我們的確沒有看錯你。”


    馬恩接著說道:


    “而且在他死前慘叫,我還能隱約感覺到強烈的怨恨與滲透其中的絲絲絕望,但是詭異的是這些情緒多數都不是指向殺了他的我,而是其他某個人。”


    影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會注意這點的。”


    馬恩接著好奇地問道:


    “我這麽做會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嗎?”


    影子沒有提剛剛受到的質疑:


    “當然不會,如果你沒出手,我也會用自己的辦法解決他,但你動手肯定會更好解釋。


    “聯邦裏肯定對此會有些討論,其中會夾雜對你來說負麵的說辭,但這些都是聯邦內正常的流程,你就算聽到了也不用將其放在心上,當然,我也說過他的師父是5階能力者。


    “所以我得特地去解決下這個問題,在那以前你最好小心點,在決戰前最好就待在聯邦,不要自己隨意跑到外麵,以免得我在解決完問題前出意外。”


    對於他的建議,馬恩微微點了點頭:


    “沒問題。”


    影子這具身軀還在繼續和馬恩禮貌地聊著天,同時他也用陰影卷起碎掉的金色球體,然後將主要的意識和陰影都悄悄地融入地下,並且化作半心靈的狀態瞄準向自己身處東聯邦的另一具軀體。


    時間和空間在心靈視野中開始扭曲,接著那片彌漫在整片樹林中的迷霧就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隨著擠壓和吞吐,影子帶著杜進的殘缺浮現在了那片霧林外。


    “道友此次前來又是為何事?”


    這次影子剛剛踏入逍遙道長的身心邊緣時就聽到了逍遙的問候,隨著他的聲音影子麵前的樹木也開始朝著兩側退開,同時空間也隨之在不斷地變化和錯亂,那間古樸的木屋又慢慢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逍遙道長就盤腿坐在門外能看到的位置,這次他身後還多了個巨大的爐子,而且他身後還恭恭敬敬地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弟子。


    他們正各自抱著個大蒲扇,在逍遙地照看下對著他身後的丹爐不斷地扇風,影子能感覺到隨著他們的揮手似乎有什麽東西離開了他們的身軀鑽入爐子,而且周圍的霧氣似乎不斷地流進流出。


    “你的弟子在和對決的時候下了死手,和他切磋的聯邦成員沒有收住手。”影子邊說邊朝著裏麵走去,同時控製著陰影將自己和這些霧氣隔開,“我是來聊聊這事的。”


    逍遙抬手算了幾下,接著對影子問道:


    “你可帶來了我弟子的屍身。”


    影子將手伸入胸膛的陰影中,接著掏出了碎裂的金丹:


    “他就隻剩這點了。”


    逍遙麵露惋惜地搖了搖頭:


    “浪費,我這好徒兒啊……”


    影子見他沒有立刻就質問自己徒弟的死,已經隱約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逍遙在他麵前揮了揮手,接著無形的霧氣就將碎裂的金丹拖入了爐中,而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弟子也加快了揮舞蒲扇的速度,似乎是想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師兄給煉成丹藥。


    “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弟子的?”影子好奇地問道。


    逍遙道人說道:


    “你們這些蠻夷就是喜歡這種假仁假義,活著的是我徒兒,死了自然就隻是假丹了。


    “它和我徒兒有什麽關係呢?


    “隻可惜你帶來的金丹已經碎了,要是用法門將其完整取出,我這一爐便可練出七顆築基假丹和二十三顆固體培元丹,可惜,可惜啊……”


    影子問道:


    “你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徒弟的死活?”


    逍遙道人輕描澹寫地說道:


    “生死有命,我又不是真的不在五行中,也沒有起死迴生的能耐,難道我還要為他哭上幾日幾夜,修行中的機緣本就是劫難,沒有誰能替他自己應劫。”


    影子懷揣著戒備說道:


    “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逍遙看向他:


    “過去了?你們可是殺了我最器重的大弟子,本來他在修行五十年就可丹圓滿了,隻要在喂他幾顆化嬰丹就有四成把握突破元嬰,倒是便可和我結為同道,共悟逍遙大道。


    “元嬰可是你們口中的所謂5階,你覺得能這麽簡單就算了?”


    “那你想怎麽樣?”影子眯起了眼睛,“這可是你的弟子先動手的,聯邦可能將你視作座上賓,但你最好別期待我對你有多客氣。”


    逍遙露出了神秘莫測的微笑,接著說道:


    “我要你幫我在凡間找幾個合適的弟子,我會將條件告訴你。


    “我知道你有無數身外化身,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影子見他提的要求還算合理,就直接口頭上答應下來:


    “好。”


    逍遙道人微笑著說道:


    “那就請迴吧,我還要煉丹呢。”


    他等到影子離開了霧氣所在的範圍後,才轉頭看向自己那兩個已經滿頭大汗的真傳弟子:


    “好好扇風,你們的小師弟還在等著這爐丹呢。”


    說完後逍遙又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他的這個小弟子還沒入門就已經浪費了好幾顆上乘的築基丹,不知道他拜師以後要吃掉自己多少的丹藥,不過他心中有升起了幾分期待。


    不管吃掉多少丹藥這都是值得,他們怎麽都不可能想到自己能在這裏找到真正的外道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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