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塞爾瑪拍拍欄杆,神色興奮:“剛才葉勝還是放水了,在五十米深度內,夏木能看見他,但如果更深的話,視覺就幾乎不起作用了!”


    “別高興得太早,夏木對言靈的發揮遠遠超出我預計,不知道是不是專門訓練過。”曼斯教授看著江麵說,“這種純粹操控元素的言靈可塑性都很強,無論是風王之瞳還是熾。”


    在他認知裏,下意識就把君焰這種高危言靈的控製性給排除了。


    “而且他可能不止一個言靈…”曼斯又說,“諾諾見過他使用一種紅色火焰。”


    “不止一個言靈?!怎麽可能!”塞爾瑪捂嘴驚唿,“紅色火焰?是言靈·熾嗎?”


    曼斯攤攤手,說:“你們對龍族世界的認知還很淺顯,誰規定每個人隻能擁有一個言靈呢?既然有人的言靈可以進化,為什麽不能擁有兩個?”


    “他到底…什麽來頭啊…”塞爾瑪喃喃地說。


    曼斯無所謂的聳肩:“這些都無所謂,反正他說我的學生。”


    塞爾瑪翻了個白眼,第一次看到有教授上趕著收人做學生的。


    “嘩!”


    忽然,船周圍水流變得湍急起來。


    兩人不再交談,注意力都集中到水麵上,自然也沒看到一旁的繪梨衣默默抓住了一個潛水頭盔。


    水下。


    夏木降到了百米左右的深度,周圍是深色的水流,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隻有朦朦朧朧的光亮。


    但由於現在落日沉了下去,隻剩下一抹餘暉的水麵根本透不進來更多的光。


    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考驗。


    無天無地的深水中,如果遇到危險該怎麽辦?


    水流忽然流動起來,夏木瞬間轉身,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想起來了,葉勝的言靈是蛇,通過向周圍釋放可迴收的信號來探查,範圍可籠罩上千米。


    在視覺無效的時候,他這言靈簡直作弊。


    凱撒的鐮鼬也有一樣的效果。


    “噗!”


    忽然,一條筆直長腿甩在了他背上。


    夏木隻覺重心不穩,整個人竟在水裏上下翻轉,方向感一下子消失。


    這就是酒德亞紀與葉勝的經驗了,第一下沒打算造成傷害,而是令他失去方向感。


    深水裏上下旋轉是很可怕的事,沒有光亮不知道方向,那和任人宰割沒什麽區別。


    “噗砰砰砰…”


    夏木感覺身體四周不時伸出長腿來,逮著他就是一頓踢。


    明顯是酒德亞紀的腳,力道不算大,卻又讓他能感到痛,繼續下去他就會漸漸脫力。


    按這個頻率,三分鍾吧…


    “嘩!”


    風旋壁展開的瞬間,水流如渦輪在身周環繞,但這一次卻沒能席卷到人。


    酒德亞紀明顯在葉勝提醒下及時閃開了。


    “眼睛看不見,又不是在地麵上風絮殘影用不了…”


    夏木挨著打,同時在思考和感受水流。


    還好他的身體強度就算比不上繪梨衣,也比以前強了太多,抗揍。


    風王之瞳其實在水下也被削弱很多,續航能力隻有水上的三分之一。


    “他能通過‘蛇’感知,我能不能通過風感知?”


    夏木閉上了眼睛,反正也用不上,接著讓驅動水流,讓身體周圍的江水緩緩旋轉。


    旋轉範圍從身體周圍,慢慢擴散到三米左右。


    “嘩…”


    忽然,水流出現異常湧動。


    夏木幾乎是下意識往後避讓,果然,一道鞭腿從他原本的位置打了個空。


    “風推勢!”


    沒等酒德亞紀從打空的失衡中恢複,他手一揮,整個水流向前洶湧而去,令酒德亞紀感覺像是撞上了一堵牆。


    同時,由於撞擊力過大,她無可避免的手鬆了一瞬,也丟失了她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放開的那隻手…


    “葉勝!”


    她掙紮著要往前,卻控製不住身體。


    於是夏木成功抓住了葉勝手臂,本想一腳踹過去,卻又發現這隻是軟綿綿的。


    “嗯?”


    他將葉勝拉近,卻見對方麵罩後的臉上滿是苦笑。


    言靈·蛇,在釋放的時候會陷入癱軟狀態。


    葉勝每次釋放之時,酒德亞紀就會在身後抱緊他,以此固定。


    那也是他們倆唯一能光明正大擁抱的時刻。


    他現在進退兩難,解開言靈的話他連酒德亞紀都看不見,不解開那就已經輸了。


    “嘩!”


    這時,一抹火紅出現在他的感知之中。


    “那是…”


    葉勝想要掙紮,但卻被夏木鎖死。


    他大聲唿喊,想要告訴夏木出現了意外,可惜兩人頭盔不在一個頻道,根本沒法傳遞聲音。


    “滴!”


    夏木終於答應了他的連接請求。


    “夏木!亞紀出了意外!我幫你指引方向!快去!”葉勝焦急的說。


    “你再仔細探知一下。”夏木不慌不忙的說,還鬆開了他。


    葉勝看他篤定的樣子,稍稍鎮定,再度釋放出“蛇”。


    然後他就“看到”水中女孩仿佛站在那裏,信手伸出,輕輕搭在酒德亞紀肩膀上。


    而酒德亞紀根本掙紮不了,因為她身周江水在漸漸變成冰。


    “夏梨衣?!”


    葉勝又是驚喜又是無語:“她居然也下來了。”


    夏木拽著他手臂往那邊遊去:“你們二打一,還不許她幫我呀?”


    “你們是情侶吧?以後如果執行任務,你們是不能同時下潛的。”葉勝說。


    “我知道,不會讓她一起的,我們一個在岸上一個下潛才最安全。”夏木說。


    葉勝愣了下:“有道理,至少…至少不會一起出事,但如果有危險也不能及時救援了。”


    夏木看了他一眼,笑著說:“不是的,我們和你們不一樣,不能類比。”


    “你們…我們…”


    葉勝閉上了嘴,這話他不能接,因為不確定教授等人是不是在上麵聽他們的對話。


    “哢哢哢…”


    眾所周知,冰的密度比水小。


    繪梨衣見到他過來,隨手鬆開了酒德亞紀,順便給葉勝也套了一圈冰,於是這對苦命情侶就飄上去了。


    “木木…”


    她的身形在水裏仿佛不受任何影響,精致小腿一蹬就往夏木這邊過來,撲了個穩穩當當。


    不過潛水服很貼身,她的衣服又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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