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就在這時,電梯門忽然打開。


    麵具人王將,和“女形”風間琉璃,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櫻井小暮一怔。


    “怎麽站在門邊?”王將問。


    櫻井小暮拽了下夏木的手腕,將他拉開。


    “隻是隨便走走。”她輕聲說。


    風間琉璃不希望王將發現夏木的奇特能力,所以她極力掩飾。


    夏木倒也很配合她後退,沒有再堅持離開。


    櫻井小暮便以為他是害怕王將控製他的手段。


    “乖孩子…”


    王將伸手摸了摸夏木的腦袋,聲音很輕柔的問:“告訴我,你是怎麽從這兒消失,去夏梨衣那裏的?”


    夏木縮著腦袋,身體輕微的顫抖著:“我、我不知道…”


    櫻井小暮插嘴:“我之前問過他很多遍,他都說就是一想就去了,不知道為什麽。”


    王將瞥了她一眼,還是繼續問夏木:“你和她覺醒了什麽特殊能力?可以互相傳送?”


    他還是更相信自己,夏木不可能敢騙他。


    “我…不、不知道…”


    夏木結結巴巴,身體挪啊挪,悄悄藏到了櫻井小暮身後。


    櫻井小暮愣了愣,心就有點軟。


    王將察覺到他的動作,目光一閃,看下櫻井小暮點了點頭:“做得不錯,繼續努力。”


    隨後,他轉身直接走迴了電梯內。


    他專門過來走一趟,隻是為了親自問一問夏木而已。


    等他離開之後,風間琉璃便走過來坐下。


    “小木是嗎?來,坐。”


    他指了指對麵。


    櫻井小暮推了推夏木。


    但夏木沒有動,隻是指了指電梯門。


    櫻井小暮有點急:“你如果現在要離開,將軍會再次控製你!”


    “他要離開?”風間琉璃問。


    櫻井小暮點點頭:“他去夏梨衣那邊迴來後,又能使用言靈了,尤其是那種精神火焰。”


    “原來是這樣…”


    風間琉璃看著夏木的背影,忽然壓低了聲音:“小木,我和你,其實不是敵人,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知道夏木的言靈完全解開後,他也變得鄭重許多。


    夏木瞥了他一眼,想到他和王將的關係,心頭一動。


    有意思了,雙麵或者三麵間諜?


    蛇岐八家以為他是那邊的,王將以為櫻井小暮能拿下他,然後風間琉璃又覺得可以拉攏他…


    但其實,他根本不是繪梨衣。


    啊哈哈哈…


    期待真相大白那天這些人的表情!


    “小木,其實我和王將不是自己人,和你說這句話我也冒了很大風險。”風間琉璃看著夏木說。


    夏木乖乖坐了下來,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狠王將。”


    風間琉璃語氣平靜,但那雙眼睛裏洶湧的仇恨令夏木都為之心驚。


    “那個梆子聲的受害者,不僅是你,也是我,我們都是他手裏的棋子。”


    夏木不動聲色。


    事實上他知道的比風間琉璃更多,比如他當初被源稚生大義滅親也是王將幹的,比如蛇岐八家和猛鬼眾的對立也是王將一手造就,整個日本混血種都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站在我這邊吧,我不要求你對付蛇岐八家,因為我們有同一個敵人,在合適的時候,我們可以合作殺了他!”


    風間琉璃目光誠懇的看著夏木。


    “哦…”


    但夏木完美發揮著繪梨衣的人設,根本沒什麽反應,隻是平靜和漠然。


    繪梨衣怎麽會捋得清這裏麵那麽複雜的陰謀詭計,她隻生活在她自己的小世界裏。


    “真是個孩子…”


    風間琉璃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很羨慕你。”他忽然說。


    夏木抬起頭:“為什麽?”


    “因為你還可以得到哥哥的寵愛,”風間琉璃垂下了頭,“而我,什麽也沒有。”


    櫻井小暮脫口而出:“大人…”


    風間琉璃搖搖頭,沒有讓她吐露心聲。


    他現在的人格怎麽會在意櫻井小暮,他是惡鬼,是複仇機器,隻有被小男孩人格激發的對王將無限的仇恨。


    “我不想留在這裏,”夏木輕聲說,“我要離開。”


    風間琉璃目光一閃:“迴去蛇岐八家?那就真的失去自由了。”


    “我要去找衣衣,然後去卡塞爾學院。”夏木仰起臉說。


    風間琉璃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明顯怔了下。


    “你是說…”


    他眼底流露出思索之色:“你既不打算留在猛鬼眾,也不打算留在蛇岐八家,你想真正的離開這裏…一段時間?”


    夏木點點頭。


    “是個好想法…”


    風間琉璃眯起眼睛:“據我觀察,王將從來不會離開這裏,似乎有什麽羈絆讓他不能離開,你走了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其實是為了同時扮演王將和橘政宗這兩個角色,所以才無法離開吧。


    夏木心想。


    “這樣吧,隻要你答應將來在對付王將的時候合作,我就想辦法送你離開,是合情合理的離開,不會被追迴。”風間琉璃鄭重的說。


    “好。”


    夏木答應得幹脆利落。


    反倒是風間琉璃有點跟不上:“你…這就同意了?”


    “我想離開。”夏木言簡意賅。


    這線性思維令風間琉璃啞然失笑,但又莫名的放鬆許多。


    這樣單純的人才不用擔心背刺啊…


    “那就好了,接下來你配合我們,做出對小暮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樣子,讓王將相信你是我們這邊的,”他對夏木說,“這樣,他很有可能放你迴去成為臥底。”


    風間琉璃自認對王將很了解:“到時候,你就可以離開。”


    夏木就很無奈。


    他知道王將對他的期望根本不是什麽對付蛇岐八家,而是留在這裏,別往外跑。


    一旦他出現溜走的苗頭,王將或者橘政宗就會發瘋。


    最好的辦法其實是…


    還好後手也不在他們身上。


    有一點風間琉璃說對了,赫爾佐格要同時操控王將與橘政宗,他不會輕易離開。


    “好。”


    夏木點頭。


    風間琉璃對他伸出一隻手:“合作愉快。”


    夏木看著他的手,眼神好奇:“握手,是表達友好嗎?”


    風間琉璃:“……”


    “你繼續接近他,借著他配合你的機會。”


    離開前,他低聲吩咐櫻井小暮。


    櫻井小暮驚訝中帶著失望:“他已經準備配合了,為什麽還要我…”


    “隻有掌握在手裏的才是值得信任的。”


    風間琉璃離開了。


    留下櫻井小暮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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