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知道這陰陽水是什麽東西,但是並不表示他不能理解,墨千晨這幾個字已經說出了很多信息,他是不能看見白天的太陽是吧。


    扭動了一下唯一能動的腦袋,風疏狂看著四周的茫茫荒草原。暗夜總有過去的時候,黎明肯定會到來,他不能見白日,這茫茫荒原有什麽地方是他能藏身之處?


    臉上閃過一絲陰冷,半響後風疏狂沉聲道:“這裏是木族。”


    這裏是木族,不是人族,這裏有的是人想他們死,他就算能躲在暗處不見陽光,可有人總會挖他出來的。


    “有我在。”背著風疏狂疾奔而走,墨千晨聽了風疏狂的話隻扔出三個字,斬釘截鐵的三個字。


    有我在,就是木族傾巢而來,她也必定先護他周全。


    有我在,就是天崩地裂,她也在身邊。


    有我在,此去天邊,也必不離不棄。


    低低的三個字,那麽輕卻那麽重。


    夜風冰冷,從臉頰邊唿唿刮過,很冷,可是……


    風疏狂低頭看著身下小小的背影,那一貫冷狂的眼裏難得的湧起一股亮色,一股逼人的亮,有你在嗎。


    風急吹,聲聲在耳。


    “有人來了。”身體被凝結成石頭動不了,可是內力在那裏,風疏狂清楚的聽見四麵八方有人包圍了上來。


    血劍在手,天下我有。


    墨千晨一聲不吭,根本停也不停,朝著前方就繼續狂奔,手中的血劍在夜色下劃過血色的紅痕,帶起無數的血色飛濺。


    阻我者,死。


    血,盛開在荒涼的草色中,


    紅,綻放在夜色的灰暗中。


    濃鬱的血腥味,隨風飛卷,直上青天。


    “左邊一百五十米……”


    “前方二十米……”


    “東南方一百米有人放毒……”


    “有毒蟲的動靜……”


    冷酷的聲音響徹在靜寂的夜色下,風疏狂說,墨千晨殺,一靜一動,配合的天衣無縫。


    天邊,隱隱約約有深藍出現了,那是黎明快要到來的前兆。


    踏過重重血跡,闖過疊疊追殺,墨千晨額角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下,她沒有傷也沒有疼,但是,她著急,天快要亮了,可她還沒找到穩妥的地方。


    風疏狂的身體不能見太陽,更不能與追殺者觸碰,她必須找到一個萬分穩妥的地方,可是這木族她不熟,不熟。


    “啪。”一劍砍翻阻攔在身前的一個木族殺手,墨千晨背著風疏狂幾乎是不要命的朝前方繼續衝。


    前方不知道有什麽地方,但是遠離親古鎮遠離木族都城,這是必須的。


    墨千晨心中隻有一個信念,跑,在天亮之前跑出這次設計他們的對手的埋伏圈,必須要找到一個穩妥的地方,必須。


    汗珠順著臉頰落下,猶如露珠滴落在荒草之上。


    “蠢貨。”風疏狂感覺到墨千晨的氣息飄動,沉默中突然從牙縫中扔出兩個字。


    這麽拚命幹什麽?


    他不過就是他夢中的恩人罷了,一切不過是夢啊。


    把他就這麽扔在這裏不就好了,這麽拚命的帶著他跑什麽跑,看看這已經全濕的衣襟,


    看看這被血染紅的腥,看看這淩亂的發,這個墨千晨這麽拚命帶著他跑幹啥啊,幹啥啊。


    風疏狂低頭看著身下的墨千晨,口裏罵著,心理卻複雜的猶如海在咆哮。


    “我是風疏狂,真正的風疏狂,不是你夢中的那個人,你別認錯了。”涼涼的,風疏狂盯著墨千晨的後頸,突然一字一句道。


    他是風疏狂,以前從來不認識墨千晨的風疏狂,他不是墨千晨夢中的那個人,她墨千晨不要付錯了情,他風疏狂也不要錯承別人的情。


    疾奔的墨千晨聽著風疏狂這話,疾奔的身形有一瞬間的凝頓,緊接著複繼續狂奔。


    “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真實的風疏狂。


    我知道你不在是上一世那個風疏狂。


    我知道,我都知道。


    是的,因為有了前一世的風疏狂如此對待她,她今生免不了會把對前生欠風疏狂的恩情還在這一生的風疏狂身上。


    但是,她墨千晨有眼有心,他風疏狂待她如何,她心裏有數,縱然她對他的情超越了他對她的,可這又何妨。


    人生,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不是。


    值得就好,心甘情願就罷。


    耳邊聽著墨千晨鏗鏘有力的迴答,風疏狂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


    她知道他不是那個夢中的幻影是真實的人,很好,這個迴答他很喜歡,既然她知道還如此,那麽……“那我準許你好好保護我。”


    我準許你。


    墨千晨聽著風疏狂的話,縱然是如此心急火燎的當口,也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自大依舊,狂妄如初,也隻有風疏狂這樣的人在這樣的時候,還能這樣狂妄。


    “遵命。”墨千晨輕輕笑了笑,手中血劍橫掃而過,砍飛幾道隱藏在樹叢朝她攻擊過來的樹枝,朝著前方飛奔而過。


    天邊,越來越藍,那是黎明要來到的帷幕。


    “前後左右一裏遠距離,有四批人朝這邊奔來。”風疏狂靠在墨千晨背上沉沉的道。


    真是給他們麵子,這前前後後來了多少批了,真是不想給他們絲毫活路。


    墨千晨聽言背負著風疏狂的手緊了緊,圍攻他們的家夥就如討人厭的蟑螂,力量不強卻總要她分神對付,這樣下去拖累她的時間,在天亮之前要是沒找到穩妥的地方,那風疏狂……


    墨千晨抓緊了風疏狂,不能在浪費她的時間了,時間不多了,殺不殺光所有追殺他們的家夥無所謂,當務之急是找到穩妥地方。


    墨千晨心中做此想,手中血劍幹脆的拋在半空,任由它前麵開路,自己在後麵背著風疏狂這塊大石頭就跑,根本不在跟追殺他們的家夥交手。


    沒時間了,她要把時間節省下來,節省。


    身法如電,墨千晨幾乎已經全部力量都展了開來。


    那隱隱深藍的天色下,就隻見一道影子在荒原中一閃而過,那速度幾乎快的讓人以為是一道殘影。


    而在她的身後那血紅的光芒橫掃而過,帶起濃重的血腥氣味,在後麵緊追。


    血劍幾乎都追不上墨千晨的速度了。


    天越來越藍,那絲絲光亮幾乎要從天邊跳出來了。


    風疏狂爬在墨千晨的背上,雙眼冷冷的注釋著天際,麵上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有一邊深沉的冰冷。


    而墨千晨滿頭大汗,勁道幾乎用到極致,心跳猶如擂鼓,快,快,天要亮了,要亮了,穩妥的地方還沒有,甚至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娘親,你怎麽了?為什麽跑這麽快?”就在墨千晨急的幾乎頭發都要豎起來的時候,在靈泉空間裏睡覺的胖娃娃醒了。


    此時的墨千晨那裏有功夫跟胖娃娃交談,幾乎是根本就沒聽見娃娃的話,繼續狂奔。


    “咦,爹爹怎麽變成這樣了?是誰害我爹爹的?娘親放我出來,放我出來。”靈泉空間中的娃娃能夠感覺到墨千晨和風疏狂的變化,隻是他能隨意進去墨千晨的空間卻無法隨意出來,頓時在空間裏大喊道。


    “別鬧。”墨千晨此時脾氣相當的暴躁。


    “娘親放我出來,我能夠幫爹爹找到穩妥的地方的,我知道這裏的環境。”娃娃在空間裏大急。


    空間是墨千晨的,在空間裏墨千晨的心思念動間靈草們幾乎都能感覺到,還不說胖娃娃這樣的品種,墨千晨的心頭想什麽胖娃娃隻需要一動念頭就能知道了。


    “?”墨千晨聽著胖娃娃的話猛的一楞。


    對了,這是木之皇靈啊,是天生所有木頭的皇帝,該死的,她怎麽忘記娃娃的作用了。


    “快。”當家墨千晨心念一動,娃娃就被放了出來,蹲在了風疏狂的腦袋上。


    “爹爹不怕,娃娃會保護爹爹的。”胖娃娃從空間裏一出來,頓時紅著眼就親了親風疏狂的臉,然後重重的一點小小的頭,萬分慎重的道。


    一言落了,娃娃盤坐在風疏狂的頭頂,小指對在一起,嘴裏喃喃的念念有詞。


    立刻,伴隨著娃娃身周的白光閃動,這地方的草木們開始動了。


    根莖拔地而起,樹木環向而生,草在地麵結成環,花在路上設下埋伏……


    整片荒原開始以娃娃為中心,成放射性的朝著四麵八方凝結而去。


    “啊……”


    “這是什麽東西……”


    “遭了,快退……”


    立時,從四麵八方就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唿喊聲,那是從四麵八方追來的家夥。


    “敢傷我爹爹,全部給我去死。”娃娃盤坐在風疏狂的頭頂上,憤憤的扔出冷颼颼的話。


    風疏狂聞言翻眼看了看頭頂的娃娃,這個小不點居然敢坐他頭上,真是沒大沒小。


    “娘親,快,前方五千米的地方有一處暗河,快跑。”身上白光閃動,這一方萬萬千千的草木都為他所用,娃娃想知道這方什麽地方穩妥,隻需要動動嘴皮就從滿荒原的草裏知道了。


    墨千晨聽見娃娃的話,立刻朝著娃娃指的地方就狂奔而去,暗河雖然隻能躲一時,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找其他的地方了。


    天邊,隱隱約約的深藍已經退去,那火紅的光芒已經在雲層後展露出一絲眉毛。


    瞬息,隻是瞬息,那火紅的太陽就可以從地平線上跳出來,光耀整個大地。


    快,快,快。


    “快,快攔住他們。”而在另一邊,一邊躲避娃娃指揮的群草攻擊,一邊不停的朝墨千晨他們逼近的殺手也在瘋狂的大叫道。


    馬上太陽就出來了,隻要太陽一出來,風疏狂就死的不能在死,在怎麽樣也要阻攔住墨千晨一瞬間,那怕隻是一瞬間。


    武器脫手而出,攻擊唿嘯而至。


    所有攻擊墨千晨和風疏狂的殺手們,此時幾乎不要命了,根本不管他們自身的安危,手中的兵器和大招朝著墨千晨的後背就砸去,勢要把墨千晨留下一瞬半刻。


    而墨千晨此時跟本看都不看身後的攻擊,隻伸手把背在背後的風疏狂抱在了手中,她傷了不要緊,不能要風疏狂見陽光,不能,


    天邊,一縷兒金色開始跳動,開始撕裂那厚重的濃霧,要從裏麵跳出來了。


    那清涼的色澤已經取代了黑暗的籠罩,開始散發白日的魅力。


    天,要亮了。


    躺在墨千晨的懷裏,風疏狂目光所及隻能看見墨千晨的臉。那小小的臉上此時隻剩下一片焦慮,隻有一片心急如焚,嘴唇已經被雪白的牙齒咬的慘不忍睹,那血凝結住了又被咬開,凝結住了又被咬開,絲絲紅潤已經紅了墨千晨整個嘴角,而墨千晨卻仿佛根本不知道。


    風疏狂看著急的雙眼通紅的墨千晨,一瞬不瞬的看著,雙眼一眨也不眨,也許,在過一瞬間他就看不見了。


    那他,現在就多看兩眼,多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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