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陛下，臣有事要奏。”
恢弘的國王大殿內，群臣分列在殿內，雕刻著國花的五道巨門緊閉，殿內莊嚴肅穆，此刻正是國王會見群臣之時。
“說吧。”國王端坐在王座上看著下方站出來了稅務官說道。
“臣彈劾大王子殿下亂改稅法，導致摩特爾城內人心惶惶，民眾因大王子新頒布的稅法叫苦不迭，請國王陛下明鑒。”
群臣左首的大王子加拉臉色陰沉，憤怒在他臉上昭然若揭。
摩特爾城是王都附近的一個小城，摩特爾城隻有幾十年的曆史，是當年為了緩解王都人口壓力建造的。之前國王交給大王子加拉革新稅法的任務，加拉就是在摩特爾城試行了他頒布的稅法。
“加拉。”
“兒臣在。”大王子加拉應聲出列。
“你有什麽話說嗎？”國王心裏還是想聽聽自己的兒子怎麽看待這件事。
加拉稍微調整了一下被激怒的心緒，對稅務官說道：“不知大人聽誰所說摩特爾城已經人人叫苦不迭了，莫不是大人親自查驗過？”
加拉的意思是這件事不能憑空捏造，眼見為實才有資本說出這種話來。
“親自查驗就不必了，現在滿城的人都知道殿下也要在王都推行那種稅法，人們都堵在我的宅邸了，而且摩特爾城的稅務官已經將殿下實行新稅法後一個月的數據交到了我這裏。”稅務官也不退讓，他的身後站著不少貴族利益集團。
“王都民眾的起勢恐怕背後有謠言在推動吧，還有大人所說的數據我也見過，我認為並沒有什麽問題。”
“殿下太年輕了啊。”稅務官一副老人對年輕人說話的口氣。
大王子加拉氣得牙癢癢。他最討厭的事就是別人以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隻不過是多活了幾年罷了，說話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總以為自己還是父王羽翼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而加拉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
“請大人就事說事，不要說些無關的事情。”加拉一直在大臣麵前保持著氣度，他想讓所有大臣看到，自己有作為王者的氣量與風度。但是他這次真的很生氣，父王才交代了特殊的政務給自己，自己完成得也算不錯，可現在居然有人跳出來指責自己，還抱著“我比你資曆高，我說的都是對的，你年輕，你做的都是錯的”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
“好，那就以數據說話。”稅務官看到大王子加拉被自己氣急的模樣很是滿意，“首先，殿下確實是按照陛下的意思精簡了稅務，使原本的稅條減少了七條，但是民眾稅收的結構也跟著變動了，貴族們的稅收暫且不提，大農戶維持在百分之十，也就是十稅一，變化也不大，可是普通農戶呢，他們的稅收已經超過了二十稅一，也就是超過了百分之五，而二十稅一是一個不成文的界限，普通農戶的稅收如果超過二十稅一會激起民憤，也會有損國王陛下的一世英名，殿下還是再多學學吧。”
“那隻是年景好的特殊情況！你怎麽不說如果是在收成不好的時候，普通農戶的稅收會比之前低呢？”加拉情緒激動，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徹底地激怒了他。
“殿下此舉偏駁了，我南境右鄰霧虛，南靠百江之水，一直是土地肥沃的地方，何來收成不好一說，殿下經驗太少，老臣也不會怪你。”稅務官悠然說道，局麵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其他大臣也有站出來支持稅務官的：“殿下確實考慮的不夠周全。”
“是啊，是啊，現在滿城的民眾都在熱議這件事啊。”
“真是有損王室顏麵啊。”
“二王子如果在，一定不會像大王子這樣魯莽的。”
“是啊，這件事能交給二王子處理就好了。”
加拉被氣得兩眼一黑。
大臣中有一些是支持大王子加拉的，也有一部分是支持二王子的，但大部分還是保持中立的。
“臣也有事要奏，臣彈劾大王子加拉生活奢靡，殿下這段日子在府邸多次舉辦酒會，奢靡之風不可起，請陛下明鑒。”
大王子加拉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這一天究竟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大臣和自己過不去，為什麽他們在今天聯合起來攻擊自己，是二弟的手法嗎？可是他現在根本不在王都。
“臣也有事要奏……”
“臣附議……”
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夠了！”國王陛下及時終止了殿內的吵鬧，“稅法的事等我查明再議，今日議事結束，你們退下吧。”
“是，陛下。”眾臣齊聲應道。
五扇巨門打開，眾臣魚貫而出。列在群臣右首的國王之手走在最後，迴頭看了一眼加拉。
加拉沒有動，他依然站在原地。
國王也沒有離開王座，他注視著殿下的加拉。
“知道是哪裏出的問題嗎？”國王開口。
“兒臣，兒臣不知，明明我已經按照父王的想法精簡了稅法，而且民眾的稅收基本上與之前無異，國庫的也會在新稅法推行後變得更充盈，可是，可是我卻搞砸了。”加拉低著頭。
“你知道我的用意嗎？”國王歎了一口氣接著問道。
“精簡稅法，讓那些可以在稅收上做文章的蛀蟲少一些。”加拉說著說著，語氣變得不確定起來。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麽，但是又說不清。
“隻有這些了嗎？”
加拉沒有說話，他無法確定心裏那個隱約的想法。
“你通過我給你的那些有關稅法缺陷的資料已經了解到了有蛀蟲的存在，那為什麽還把事情做成這個樣子？”國王的語氣裏開始有了責備。
“父王，父王明示。”加拉語氣顫抖。
“我交給你這件事情最主要的用意不是看你頒布出什麽樣的新稅法，而是想看你如何應對那些被影響了利益的貴族勢力。”
是啊，就是這個，加拉心中那個隱約的謎團解開了。自己早該想到的。
“你明明察覺到了那些貴族勢力，你可以智取，防住民眾間的謠言，或是你在他們之前先放出他們為了維護利益而不顧王國的做法，或是一個一個分化他們等等，你有很多種做法的。”
“父王，我……”加拉驚醒。
“除了智取，你還可以堂堂正正地從他們身上踏過去，什麽貴族宵小都要拜倒在我們神月一族的麵前，你懂嗎？！”國王雖老，但此刻爆發出來了的氣勢卻是強大無比！
加拉跪倒在地。
恢弘的國王大殿內，群臣分列在殿內，雕刻著國花的五道巨門緊閉，殿內莊嚴肅穆，此刻正是國王會見群臣之時。
“說吧。”國王端坐在王座上看著下方站出來了稅務官說道。
“臣彈劾大王子殿下亂改稅法，導致摩特爾城內人心惶惶，民眾因大王子新頒布的稅法叫苦不迭，請國王陛下明鑒。”
群臣左首的大王子加拉臉色陰沉，憤怒在他臉上昭然若揭。
摩特爾城是王都附近的一個小城，摩特爾城隻有幾十年的曆史，是當年為了緩解王都人口壓力建造的。之前國王交給大王子加拉革新稅法的任務，加拉就是在摩特爾城試行了他頒布的稅法。
“加拉。”
“兒臣在。”大王子加拉應聲出列。
“你有什麽話說嗎？”國王心裏還是想聽聽自己的兒子怎麽看待這件事。
加拉稍微調整了一下被激怒的心緒，對稅務官說道：“不知大人聽誰所說摩特爾城已經人人叫苦不迭了，莫不是大人親自查驗過？”
加拉的意思是這件事不能憑空捏造，眼見為實才有資本說出這種話來。
“親自查驗就不必了，現在滿城的人都知道殿下也要在王都推行那種稅法，人們都堵在我的宅邸了，而且摩特爾城的稅務官已經將殿下實行新稅法後一個月的數據交到了我這裏。”稅務官也不退讓，他的身後站著不少貴族利益集團。
“王都民眾的起勢恐怕背後有謠言在推動吧，還有大人所說的數據我也見過，我認為並沒有什麽問題。”
“殿下太年輕了啊。”稅務官一副老人對年輕人說話的口氣。
大王子加拉氣得牙癢癢。他最討厭的事就是別人以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隻不過是多活了幾年罷了，說話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總以為自己還是父王羽翼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而加拉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
“請大人就事說事，不要說些無關的事情。”加拉一直在大臣麵前保持著氣度，他想讓所有大臣看到，自己有作為王者的氣量與風度。但是他這次真的很生氣，父王才交代了特殊的政務給自己，自己完成得也算不錯，可現在居然有人跳出來指責自己，還抱著“我比你資曆高，我說的都是對的，你年輕，你做的都是錯的”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
“好，那就以數據說話。”稅務官看到大王子加拉被自己氣急的模樣很是滿意，“首先，殿下確實是按照陛下的意思精簡了稅務，使原本的稅條減少了七條，但是民眾稅收的結構也跟著變動了，貴族們的稅收暫且不提，大農戶維持在百分之十，也就是十稅一，變化也不大，可是普通農戶呢，他們的稅收已經超過了二十稅一，也就是超過了百分之五，而二十稅一是一個不成文的界限，普通農戶的稅收如果超過二十稅一會激起民憤，也會有損國王陛下的一世英名，殿下還是再多學學吧。”
“那隻是年景好的特殊情況！你怎麽不說如果是在收成不好的時候，普通農戶的稅收會比之前低呢？”加拉情緒激動，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徹底地激怒了他。
“殿下此舉偏駁了，我南境右鄰霧虛，南靠百江之水，一直是土地肥沃的地方，何來收成不好一說，殿下經驗太少，老臣也不會怪你。”稅務官悠然說道，局麵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其他大臣也有站出來支持稅務官的：“殿下確實考慮的不夠周全。”
“是啊，是啊，現在滿城的民眾都在熱議這件事啊。”
“真是有損王室顏麵啊。”
“二王子如果在，一定不會像大王子這樣魯莽的。”
“是啊，這件事能交給二王子處理就好了。”
加拉被氣得兩眼一黑。
大臣中有一些是支持大王子加拉的，也有一部分是支持二王子的，但大部分還是保持中立的。
“臣也有事要奏，臣彈劾大王子加拉生活奢靡，殿下這段日子在府邸多次舉辦酒會，奢靡之風不可起，請陛下明鑒。”
大王子加拉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這一天究竟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大臣和自己過不去，為什麽他們在今天聯合起來攻擊自己，是二弟的手法嗎？可是他現在根本不在王都。
“臣也有事要奏……”
“臣附議……”
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夠了！”國王陛下及時終止了殿內的吵鬧，“稅法的事等我查明再議，今日議事結束，你們退下吧。”
“是，陛下。”眾臣齊聲應道。
五扇巨門打開，眾臣魚貫而出。列在群臣右首的國王之手走在最後，迴頭看了一眼加拉。
加拉沒有動，他依然站在原地。
國王也沒有離開王座，他注視著殿下的加拉。
“知道是哪裏出的問題嗎？”國王開口。
“兒臣，兒臣不知，明明我已經按照父王的想法精簡了稅法，而且民眾的稅收基本上與之前無異，國庫的也會在新稅法推行後變得更充盈，可是，可是我卻搞砸了。”加拉低著頭。
“你知道我的用意嗎？”國王歎了一口氣接著問道。
“精簡稅法，讓那些可以在稅收上做文章的蛀蟲少一些。”加拉說著說著，語氣變得不確定起來。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麽，但是又說不清。
“隻有這些了嗎？”
加拉沒有說話，他無法確定心裏那個隱約的想法。
“你通過我給你的那些有關稅法缺陷的資料已經了解到了有蛀蟲的存在，那為什麽還把事情做成這個樣子？”國王的語氣裏開始有了責備。
“父王，父王明示。”加拉語氣顫抖。
“我交給你這件事情最主要的用意不是看你頒布出什麽樣的新稅法，而是想看你如何應對那些被影響了利益的貴族勢力。”
是啊，就是這個，加拉心中那個隱約的謎團解開了。自己早該想到的。
“你明明察覺到了那些貴族勢力，你可以智取，防住民眾間的謠言，或是你在他們之前先放出他們為了維護利益而不顧王國的做法，或是一個一個分化他們等等，你有很多種做法的。”
“父王，我……”加拉驚醒。
“除了智取，你還可以堂堂正正地從他們身上踏過去，什麽貴族宵小都要拜倒在我們神月一族的麵前，你懂嗎？！”國王雖老，但此刻爆發出來了的氣勢卻是強大無比！
加拉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