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屠尼爾治安官索爾吹滅床邊的燈盞,房間隻剩下一盞床對麵牆壁上的油燈,火苗很小給治安官索爾的臥室帶來淡淡的火光。

    索爾揉了揉身邊女人的漂亮臉蛋,已經睡著的女人呢喃著翻了個身。索爾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而且以後更是有望升遷。他前不久抓捕處死了四個惡魔人,這可是一份不錯的政績,雖然其中三個都是普通人,但是又有什麽關係呢?而且其中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小貴族,但是隻要冠上惡魔人的名頭無論你是不是貴族,也都隻是死路一條而已。減少了與他對立的貴族的聲音,又撈了一份不錯的功績,在普通人民心中自己又是鏟除惡魔的英雄,真是名利雙收,一舉兩得啊。索爾舒服地閉上眼睛,想著以後美好的日子。

    治安官索爾床前的石磚地板無聲地軟化旋轉著,一個雙角惡魔從軟化旋轉地石磚地板中升起出現,牆壁上油燈的火苗輕輕跳動了幾下。

    “應該是這裏了。”月影薇蘿妮卡在惡魔麵具後輕聲說道。

    “誰!”治安官索爾剛剛閉上的雙眼猛地睜開,借著對麵牆壁上油燈的光芒,看到床前的人影,他迅速掙紮著坐起,緊盯著眼前的人。突然的聲響驚動了床邊的女人,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當她看到眼前的雙角“惡魔”時,她被嚇得直接昏了過去。

    薇蘿妮卡很滿意女人的反應,也很滿意她由背後牆壁上的油燈生成的帶有惡魔雙角的影子籠罩在了索爾身上。

    “索爾,對嗎?”她再次輕聲開口。

    “是,你是誰?”索爾很是驚恐再次問了一遍。

    “我是。”薇蘿妮卡輕輕敲了敲臉上的麵具,“惡魔呀。”

    “我可是北城治安官,外麵有我的八個護衛,隻要我喊一聲……”

    “真是囉嗦啊。”薇蘿妮卡打斷他,順手拔出腰間的匕首,看了看索爾肥碩油膩的身子又放迴了匕首。

    索爾見沒什麽好商量的,趕緊喊出聲:“來,人。”隻是最後一個“人”字很是勉強地從嘴裏吐了出來。薇蘿妮卡手持一把匕首形狀的水刀直接劃開了索爾的喉嚨,血液噴灑進水刀,清澈的水刀瞬間變成了“血刀”,薇蘿妮卡鬆開手,“血刀”脫手掉到床上化作一灘血水。薇蘿妮卡不做停留,她腳下的石磚地板再次軟化,她像之前一樣沉入地下,消失不見了。治安官的臥室重新變得安靜,像是從沒有人來過一樣。隻是少了一個活人,多了一具屍體。

    紅土奧托抱著手臂靠著牆無聊地哼著歌,腳點著地板打著拍子,他一點都不擔心薇蘿妮卡刺殺治安官的任務。

    “無聊。”從奧托身旁的的牆壁軟化出現了波紋,薇蘿妮卡從牆裏走了出來,“他不會魔法,連反抗都做不出。”

    “黑光是最疼你的,怎麽可能交給你真正危險的任務。”奧托停下哼唱,“再說你還沒有成年。”

    “囉嗦。”薇蘿妮卡摘下麵具,重新戴上了黑色的兜帽,掩蓋住了頭頂右側的角,“對於我們來說,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危險的,不是嗎?”

    “是啊,因為我們是‘惡魔’嘛。”奧托放下手臂。

    “到處都是自稱正義的光,隻有我們是被光驅逐的影。”薇蘿妮卡抬頭望著頭頂的半月。

    “走吧,既然完成任務了,那我們也該離開這裏了,隻是忘了給他們帶阿屠尼爾的特產了,明天城衛一定會展開搜查,隻好等下次了,話說那個黑香魚可太好吃了。”

    “我喜歡草熏蛋糕。”

    “小孩子都喜歡蛋糕。”

    “哼。”

    “呀,別生氣了大小姐,我開玩笑的。”

    兩人趁著夜色走遠了。

    ……

    東方,月之國。

    一個寬闊的地下室內黑暗到見不到一絲光,室內的中心有一灘圓形的池水,水麵安靜地像一麵鏡子,看不出水池的深淺,水池邊樹立著圓柱狀的石柱,石柱上雕刻著複雜的魔法陣紋路。下一刻,石柱上的魔法陣連同水麵亮起光來照亮了黑暗的地下室,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從水池的水麵下升起來,連同黑衣人出現在水麵上的還有一個半人高像是冰塊的東西,用魔法將身上的水散去,他換上一身灰麻布衣,光芒消散,地下室重新迴歸黑暗。他走出地下室,在黑暗的地下通道中走著,雖然看不清路,但是他卻沒有任何遲疑。在推開一個木櫃之後他來到一個木窖裏,把木櫃推迴原位,關上了地下通道的“門”之後,他順手在木窖中拿了一瓶酒。順著樓梯走出木窖,外邊是一個不大的酒館,幾個喝的微醉的巡邏哨兵一邊嚷嚷著為了月神、祝福月神,一邊仰頭喝著杯中的酒。

    他打開從木窖順手拿出的酒幾口喝下,走到櫃台問道:“這段時間沒有什麽事情吧?”

    “老板?”櫃台邊的侍者突然見到老板嚇了一跳,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沒有,一切如常。”

    他轉身準備出門。

    幾個喝醉的巡邏哨兵看向這邊,嚷嚷道:“喂,卡薩,又好久沒見你了,這次又去哪了?”

    “秘密。”酒館老板卡薩走到巡邏哨兵桌前,揚起手中的酒瓶,“為了月神。”

    “為了月神。”幾個哨兵有酒杯在木桌上敲得很響,接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卡薩不再多說,走出了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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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城是教國月之國的都城,白玉便是指天上的月亮了。此時白玉城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麽行人了,卡薩抬頭望了望這片土地的人們所崇敬的月亮,接著向大教堂方向走去。大教堂位於白玉城的城中心,是整個月之國的核心,大教堂前一個巨大的白玉雕像,白玉雕像被雕刻成月神艾露娜的樣子,月神雕像是這座城最重要的建築之一,這座雕像的樣子是人們對於月神具象化的想象。當心中的月神有了具體的樣子之後,人們會更加堅定他們對於月神的信仰。

    月神雕像身後便是大教堂,人們集會或是尋求月神幫助時便會來教堂。

    卡薩來到大教堂,幾名守夜的聖騎士守在教堂門口上前攔住了卡薩,沒等卡薩出聲,坐在教堂裏的聖騎士睜開眼睛出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幾名聖騎士退後。

    卡薩走進教堂對坐在教堂裏的女聖騎士說道:“好久不見,蕾奧妮。”

    “好久不見。”蕾奧妮平淡地迴應著,順便解釋了一句,“您太神秘了,所以不是所有的聖騎士都認識您,而且這些是新加入黎明之劍的聖騎士,也是我的隊員。”

    “很不錯,這麽年輕就成了黎明之劍的小隊長。”卡薩迴頭看了看依然在教堂門前守夜的幾個聖騎士,“以你的潛質,說不定以後會成為黎明之劍的騎士長,然後成為整個聖騎士團的大騎士長,就連主教……”

    “好了,您再說下去,我快趕上教皇陛下了。”蕾奧妮趕緊打斷了卡薩的講話,“這麽晚了,您來這裏做什麽?”

    “當然是有緊急的事情通知主教大人。”卡薩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恩索斯大人。”

    “您在外收集情報辛苦了。”蕾奧妮起身致意,準備目送卡薩離開。

    “總是需要些暗處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守護月神啊。”卡薩感歎道,接著右手撫胸,“祝福月神。”

    “祝福月神。”蕾奧妮同樣右手撫胸。

    卡薩向教堂深處走去。教堂後是一座高大的白色尖塔,白色尖塔的高度遠超周圍建築,白色尖塔的周圍豎立著高牆,同時也有魔法陣布及在四周,隻有得到允許的人才能通過教堂來到這裏,其他人很難來到這裏。白色尖塔、大教堂和月神雕像便是白玉城也是教會最具代表的三座建築。

    進入白色尖塔的卡薩沿著環形向上的樓梯走著,向上的環形樓梯是白色尖塔正中心,每走一段樓梯便有通向尖塔四周的通道,通道口處各有兩個守夜的聖騎士。走了很久,卡薩來到了三大主教之一恩索斯所在的房間,牆壁上有很多盞燈,屋頂也懸掛著很多熒光石來幫助照明,讓整座房間在晚上也很是明亮,恩索斯停下手中的鵝毛筆,望著走近的卡薩說道:“有什麽情況嗎?”

    “我的部下從鬆雪嶺傳迴來消息,亡靈正在準備戰爭,他們要進攻諾爾,奪迴詛咒之地。”卡薩低聲說著。

    “或許是些小動作吧。”恩索斯拿起水杯,有些不在乎地說道:“他們退居流放之地已經幾百年了,很難再翻起什麽浪花了。”

    “這次或許不同,因為不止一個小部落在準備戰爭。”

    恩索斯喝水的手一僵:“再繼續打探清楚吧,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是。”

    “還有別的事情嗎?”

    “諾爾王國的二王子依然在海上沒有消息,他最初的航向是往西,會不會在妖精之海出了什麽意外?”卡薩說完,見主教恩索斯沒有反應,提高了音量,“主教大人?”

    “嗯,哦。”恩索斯迴過神來,“我在想,如果亡靈真的準備進攻諾爾的話,我們可以試著從中做些文章。”

    “我會繼續讓他們打探清楚。”

    “我不在乎什麽手段,我要的隻是讓月神的光芒照耀整片艾肯斯特大陸而已,為了月神。”恩索斯低聲說著。

    “為了月神。”卡薩迴應了一句,“還有一件事情,我無意中從諾爾的黑市中買到了一瓶惡魔之血。”

    一邊說著卡薩掏出一個煉金常用的琉璃試管,試管中裝著略帶熒光的綠色液體。“血液的品階不知道如何,但卻是一個純種惡魔體內的。”卡薩接著補充道。

    “月神向來都是和惡魔對立的。”恩索斯有些猶豫地說道。

    “主教大人可以用這瓶血液創造一個強大的手下,當然也可以做些其他的事情,這可是代表著力量的東西。”卡薩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晃動著手裏的惡魔之血,他的聲音充滿著誘惑力,“我們可是肩負著讓月神的光輝灑滿整片大陸這樣宏偉而又艱巨的任務啊,難免要用些不得已的手段。”

    卡薩說完,輕輕將惡魔之血放在恩索斯身前的桌子上。

    恩索斯揉了揉頭,想努力讓腦袋變得更加清醒一些:“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卡薩走出白色尖塔,無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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