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了一腳的小狼痛唿了兩聲,被火球術砸中的母狼在地上打了兩圈滾熄滅了火球術造成的火焰,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艾諾來不及凝聚威力更大的火球,在火球剛成型時就丟了出去,而母狼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這個老獵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側向飛來的火球。

    老斧頭來不及感慨,用手中的短刀趁勢砍向站起來的母狼,一刀砍傷了母狼肩胛骨的部位,母狼後撤幾步呲了呲牙,因為受傷而變得更加憤怒,微微泛紅的眼睛開始變得血紅,一瞬間母狼的氣勢有了很大的變化,四肢和身體都變得更加強壯了。老斧頭滿頭大汗,握緊了手中的刀,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麽應對。

    而艾諾這邊也是相似的場景,兩隻小狼開始嚎叫起來,仿佛身體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艾諾甚至有種兩隻小狼身體突然變大了幾分的錯覺。兩隻小狼性子急,直接衝了過來,速度比之前要快很多,艾諾用短劍格擋時發現兩隻狼的力量也比之前強了很多,也就是說這兩隻邪獸在比普通野獸強悍的身體基礎上又增加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艾諾隻能智取,他先是在招架閃躲的間隙釋放了一個火球術,利用野獸怕火的弱點逼退了一隻小狼,但是因為自己學會使用魔力不久而且之前又連續使用了魔力,所以在用火球術逼退小狼的時候,艾諾感覺自己身體的魔力已經所剩不多了。艾諾急中生智迅速打開了腰包,拿出一棵月藍菇送到嘴裏嚼了起來,生蘑菇的味道實在是令人難以下咽,而且也不知道直接生吃月藍菇有沒有補充魔力的作用,但是煉金師們在製作魔法藥劑的時候總不會是烤熟了再用吧。艾諾一邊嚼著月藍菇,一邊又伸手掏出了另一棵月藍菇扔向了其中一隻小狼,小狼看到麵前的月藍菇愣了一下。好機會,艾諾手持短劍衝了上去。

    而老斧頭這邊母狼的力量更加可怕,老斧頭憑借著多年與野獸搏鬥的經驗與母狼周旋,不過這隻是在死亡的邊緣遊弋。老斧頭的躲閃已經慢慢變得不夠及時,鋒利的狼爪開始在他身上留下血痕。而且每次用短刀招架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氣,老斧頭握緊短刀的雙手因為受傷和疲勞已經開始顫抖起來,在招架了幾次之後,老斧頭已經力不從心了,他的腿上和手臂已經被鮮血染紅。邪獸仿佛是在享受折磨獵物的快感,每次利爪劃過老斧頭的身體都沒有傷到要害。再一次用刀擋住狼的兩隻前爪時,由於沒有力氣的老斧頭後退了幾步,被地上的藤蔓絆倒在地,母狼緊跟著撲到了老斧頭的身上,戲耍獵物的遊戲結束了。

    艾諾持劍衝向小狼的時候發覺到爺爺被那隻發狂的邪獸撲到在地上,隻想快速地殺掉這兩隻小狼,然後過去幫忙。所以艾諾已經完全不顧小狼前撲的兩隻利爪,抱著受傷的打算也要盡快殺掉它。艾諾最終一劍插在了小狼的胸口,而小狼的前爪抓開了艾諾的小皮甲,在皮甲上留下了三個長長的口子,所幸沒有劃開皮膚。小狼四肢撲騰了幾下,在土地上劃出幾道深深的爪印,嗚咽一聲,沒有了氣息。

    艾諾轉頭望向爺爺,眼前是一副令他心碎的畫麵,撲倒老斧頭的母狼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連帶著臉頰和咽喉的上部都被鋒利的牙齒刺入了。

    咚,咚,咚。艾諾在一瞬間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好像是自己的另一個心髒一樣,它長眠了無數的歲月,終於在這一刻開始重新跳動了起來。

    另一隻小狼看到兄弟被刺死,發瘋一樣地衝了過來,艾諾仿佛看都沒看這隻衝過來的狼,隻是轉身,右手握著凝聚出來的火球用力地摁在了小狼的胸口,直到把狼拍在地上。火球熄滅,小狼受了這一擊已經死掉,它的胸口被火球燒開了一個圓形的坑,而艾諾的右手手掌也被火焰燒傷,鮮血順著手指一滴一滴地滴到草地上。火球一般在凝聚之後都會發射出去,而艾諾則是推著火球摁在了狼的身上。

    艾諾站起來,左手拔起了插在狼身上的短劍,朝著母狼擲了過去。短劍的速度非常快,母狼迅速後退幾步勉強躲了過去。艾諾一言不發地走到爺爺身邊托起了爺爺的上半身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血液不停地從臉頰和喉嚨處冒出來,無論艾諾怎麽使用治療術都沒辦法阻止血液的湧出,沒辦法阻止這死亡的命運。

    老斧頭慈祥地望著艾諾緩緩地搖了搖頭,用盡最後的力量抬起手臂摸了摸艾諾的臉頰,最後留給艾諾了一抹微笑,一抹滿臉是血的微笑。最終閉上了眼睛垂下了手臂。他在臨死之前甚至沒能和唯一的親人說上一句話。

    咚,咚,咚。

    又是一陣心跳聲。艾諾大口地唿吸著,有力的心髒開始瘋狂地鼓動著全身的血液,燥熱的血液帶著無數的氧氣通往全身。

    奇怪的畫麵和聲音開始進入艾諾的腦海,燃燒的大地,傾倒的戰旗,震天的擂鼓聲和嘶吼聲,還有滴血的月亮和無比巨大燃燒著綠色火焰的石門。

    痛苦吧,憎恨吧,憎恨你是如此的弱小才讓親人死在自己眼前,你不是說過不會讓他死在這裏嗎?你不是下定決心要保護他,要照顧他嗎?隻要擁有力量才能做到這些啊,隻有擁有力量才能阻止所謂的命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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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諾感覺身體裏有一個惡魔在低語在咆哮在嘲諷在謾罵。艾諾第一次產生了強烈的憎恨,憎恨自己的無能,既沒能及時殺死邪獸,也沒能救下爺爺。由痛苦帶來的憎恨逐漸地侵蝕了艾諾。

    最後一隻邪獸終於察覺到了兩隻小狼的死亡,血紅的眼睛瞪著艾諾,全身的狼毛都要豎起來了,它咆哮著衝了過去,後腳蹬地躍起,張開帶著老斧頭鮮血的嘴對準了艾諾的喉嚨。

    艾諾伸出右手,準確地抓到了邪獸的喉嚨。艾諾的右手和手臂開始失去血肉的顏色,原本柔嫩的皮膚變得越發深灰也變得堅硬起來,手指也開始變形,尖銳地生長著。艾諾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一雙滴出血的眼睛冰冷地看著眼前的邪獸。“死吧,畜生。”艾諾的聲音變得冷漠無比,仿佛是身體內另一個人的聲音。尖銳的指尖一瞬間刺穿了邪獸的喉嚨,邪獸在這個惡魔一樣的少年麵前沒有任何力量反抗,倒地不起。

    艾諾抱起爺爺往迴去的路走去。憎恨的情緒逐漸褪去,一股無力感傳來。右手的異變也漸漸恢複成原樣,右手手心被火球燒傷的血肉也被這異變修複,比魔法治療術還要神奇。

    艾諾駕駛著馬車迴到了鎮上,引得鎮上居民的一陣驚唿,有認識這爺孫倆的路人都沉默著抬起右手撫胸,表示對死者的哀悼。艾諾迴到小屋不久,米厄斯就趕了過來,看到老朋友的慘狀不由頭腦發暈,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對艾諾說道:“發生了什麽事?”

    “對不起老師,是我害死了爺爺,都是因為我啊。”艾諾終於哭出來了,十三歲的少年在這一刻終於像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樣子了。或許每個人都會把悲傷藏在內心深處假裝堅強,但是到了那個值得信賴值得依靠的人身邊時,一切悲傷和委屈才會被訴說。

    米厄斯上前輕輕地抱住了艾諾,聽他斷斷續續地講述著事情的經過,隻是關於怎麽殺死最後一隻邪獸時,艾諾也有些說不清,隻是感覺自己在那一瞬間有想要殺死一切,燒盡一切的衝動,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麽暴虐的思想。米厄斯安靜地聽完事情的經過,不禁心疼起眼前的孩子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自責不要難過,一切都過去了。”米厄斯輕輕地說道。

    米厄斯和艾諾兩人埋葬了老斧頭,就葬在了木屋不遠處的大樹下,艾諾從小就在這棵大樹的樹蔭下玩耍長大,和爺爺一起在樹下乘涼過,這棵樹也算是艾諾和爺爺的老夥伴了。艾諾從鎮上買來了爺爺愛喝但平時又舍不得喝的酒,連同樹林間采到的花一起放到了墓前,算是最後的告別了。

    最後,送別了老朋友的米厄斯要迴去了,艾諾站在他的身後輕聲說道:“那種奇怪的力量會傷害到別人嗎?”

    “不會的,你是個溫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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