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藉的長矛已經沾滿了血汙,原本還可以閃閃發光的長矛矛尖,如今已經黑乎乎的看不出原來的形狀。n∈n∈,


    麵對著可怖的景象,劉大銀卻隻是冷冷的發笑。死亡,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但是項藉並沒有順利地拿下對方的腦袋,因為劉大銀的力量與速度,並不像前幾個對手那麽好對付。


    長矛刺出的那一刻,項藉原本人為勝券在握。但是他雙手一麻,自己的兵器竟然被人格擋開來。從這股力道上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需要他認真對待的高手。


    項藉的臉上露出危險地笑容。原本隻以為今天會有幾個有缺的對手,沒想到還能碰上個讓自己抖擻精神的存在。


    隻是他在力量上終究是占據優勢的,三下五除二之後,劉大銀就已經陷入被動。


    項藉素來是欣賞勇士的,當年他就曾經很欣賞樊噲。否則鴻門宴上,也不會賞他一條豬大腿。


    眼下這個人,都是有點樊噲的意思。雖然他已經不是當年的西楚霸王,但主公康寧應該需要這樣的人。


    長矛又一次刺出,劉大銀咬緊牙關拚命格擋,但是項藉刺矛的速度非常之快,即便劉大銀做出最大努力,也隻是讓項藉的長矛偏轉了一點點而已。


    矛尖最終還是差勁了劉大銀的肩膀。但項藉卻放棄了繼續進攻的機會。


    他拔出長矛,撥動馬韁挪動腳步,看著捂住傷口卻咬牙不肯唿痛的劉大銀,淡淡的說道:“你很不錯。可曾想過為我家主公效力?”


    劉大銀咬著牙,一聲不吭。


    項藉卻不願意繼續逼迫,隻是用同樣的語氣說道:“這樣吧。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若願意。明天來找我。若不願意,明天來找我受死。”


    他說完便準備撥馬離開。


    劉大銀的嘴唇動了動,想問什麽卻沒有問出口。


    但即便如此,項藉也似乎聽到了他心中的疑問。


    “你是想說,如果你逃跑了,那我豈不是錯過了殺掉你的好機會?我卻相信。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更是可不怕死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眼神中的決絕來自何種信念,但一個不怕死的人,是不需要逃跑的。所以,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在這裏等著你。”


    說完,項藉就離開了戰場,向著本陣返迴。


    雙方的士兵們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主將們之間的對決。尤其青州團練這一方麵。這次是他們第一次登上戰場,很多人在不久之前還是農民。好不容易剛剛過上了溫飽的日子,就要重新麵臨死神的考驗,難免在心理上就有些抗拒。


    好在軍官們的表現可圈可點。這給了他們很大的表率作用。而且板甲的防護性能也得到了充分的驗證,濟南城外的那次衝突,讓他們已經向欣身上的罐頭皮完全能夠保護好他們的**。


    這讓他們在心理上的包袱減輕了很多。所以在今天的戰場上,他們發揮出了在平時訓練的時候應該有的水平。


    雖然沒有讓人豔羨的超常發揮,但是這樣的發揮就足夠了。


    麵對這樣的戰陣,很多建昌營的士兵都想起了曾經和他們大戰一場。並用極小的傷亡代價,重創他們的那隻商旅護衛隊。


    他們不知道的事。那隻商旅護衛隊的成員,如今已經是這支團練的教官。他們對付的敵人,的確是一脈相承的戰鬥套路。


    正是因為這一點,接戰之後,雖然青州團練方麵沒有使用火器,但在心理因素的作用之下。建昌營的士兵們,依然出現了很大的損失。


    差不多同一個時間,雙方鳴金收兵,準備休息一段時間之後再戰。


    康寧走在士兵們中間,看著他們檢查裝備的損壞程度。同時也關注著傷病員的情況。


    青州團練一直像是螃蟹一樣,在攻擊的時候將自己深深的躲藏在甲殼的後麵,所以傷亡情況並不大。但對於沒有經曆過古代戰場的康寧來說,十幾個人的陣亡就已經是在考驗他的承受底線了。


    “打仗,總是要死人的。”他喃喃自語著安慰自己。但又覺得有什麽東西違逆了自己的初衷。


    如此精良的裝備,甚至連火銃大炮都已經運來,難道就是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當然不是。


    “斛律光。”康寧最終下達了最後的決心,“從今天開始,我們的戰爭,要建立在時代的優勢上,生產力的優勢上。迎麵衝鋒這種事情,以後還是少出現的好。”


    斛律光點點頭,但是迎麵充分大哥勇氣,對於沒一支軍隊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這無關於他們使用的是冷兵器還是熱兵器。


    負傷的劉大銀在部下的攙扶之下迴到了山坡之後的營壘之中。楊得時早就已經踩了結果,隻是沒有想到對方的戰鬥力竟然如此之強,但是聽說那隻團練竟然和前些日子遭遇過的商隊護衛是一個路數,他也就隻能感歎一聲了。


    夜裏,已經處理好傷口的劉大銀,不顧郎中的勸阻,開始瘋狂的飲酒。幾位幸存的首領都很擔心他的性命。


    鱈魚也站在他們中間,盡可能的想辦法勸止劉大銀。


    但劉大銀非但不聽勸阻,還拉著鱈魚走進了他的帳篷,說是要一醉方休。


    其他人在楊得時的勸說之下離開了。楊得時知道,劉大銀有些話想和鱈魚說,就像自己昨天晚上和鱈魚的對話一樣。


    “薛大哥。你瞞的兄弟好苦啊。”劉大銀是個爽快人,他一開始聽楊得時說鱈魚是錦衣衛的時候,還不相信。但現在,相不相信已經不重要了。


    兩人什麽都沒多說,放開肚皮喝了起來。有些人的交情,是一切都在不言中,而他們兩個,則是一切都在酒水裏。


    他知道,若不是這兩個人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自己早就死於王森之手。而且這兩個人還是自己在王森集團之中的最大助力。


    他們是心向朝廷的,隻是朝廷沒有給他們報效國家的機會。


    對於一條鱈魚來說,在登陸之後的那些苦日子裏,是他們兩個和他一起共患難。他們就是自己艱難前行的兩隻腳。


    而今,他就要失去他們了。


    他們是最好的兄弟,如今卻不得不到了分道揚鑣,甚至是生死相別的那一刻。(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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