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鑰似乎散發出詭異的射線,這種肉眼不可見,甚至物理學上根本無法證明的射線,筆直的插進周圍所有人的心裏。


    尤其是張知州,他被這種“射線”紮得渾身難受,似乎整個靈魂都在經受著看不見的拷打。


    “大人,大人。您聽我解釋啊。”張知州囁喏了半天,才說出了半句話,就被王之鑰給打斷了。


    “解釋個屁!”王之鑰破口大罵,聽起來毫無士大夫的教養,“你媽的還不快派人滅火。我還聽說有人越獄,還不抓緊組織人手,該幹嘛幹嘛去。”


    “是,是!”張知州唯唯諾諾,趕緊撒丫子跑了。


    康寧不知道王之鑰是怎麽知道有人越獄的,但按照他的人品來看,應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謊。


    如此一來,看來自己的計劃,不光是造成了沂州城內的大亂。還給無數在逃犯人,創造了繼續禍害這個世界的機會。


    “王大人。”躲在一團青色之中的康寧走上前去說道,“康某的家丁,頗有武力,可以協助差役們抓捕逃走的犯人。”


    “好!”王之鑰知道康寧是和石子明一【→,路之人,對於大明,它們都有著獨到的愛與恨。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如果是石子明站在這裏,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王之鑰也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於是康寧離開了知州衙門,幾乎所有的差役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團青色之中包裹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大多數人都在忙碌之中,根本沒有時間關心這些人,少部分人留意到了,也隻當是王之鑰的隨從,奉命出去辦事兒而已。


    迴到山河藥鋪的康寧,立刻召集所有家丁頭目,告訴他們受了山東按察副使王大人的命令,康家家丁即刻全體出動,協助衙役緝拿逃犯。


    而康寧則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個人打開木匣子,從中取出了他此行任務所需的資料。


    他尤其關心的是,關於追殺與解救王森的計劃是怎樣安排的。


    半個時辰之後,他看完了全部材料。


    “青州府。一個月之後。”這倒是和康寧的計劃不謀而合。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元方的聲音:“啟稟公子,城內各處明火已經基本被撲滅。大牢損失嚴重,而且有一個牢房的犯人全部越獄。”


    康寧心中微怒,這個尹傳章太不會辦事兒了。


    不過這話他是不能公然說出口的,否則自己的穢土轉生技能就會暴露。


    所以康寧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我家的損失肯定比大牢嚴重,告訴康森管家,明早聯絡城內各大富戶,前去知州衙門,哭訴今夜的損失。告訴他們,山東按察司副使王之鑰大人,是個剛正不阿的好人。”


    元方在外嘿嘿一笑:“小的記住了。”


    他心中卻是在想,這是公子在補刀呢。


    聽見遠方逐漸離開的腳步聲,康寧心中愈發的糾結。這樣的事情在今後的鬥爭當中絕不會少。隻是他不知道是否有必要改良一下自己脆弱的良心。


    “公子。”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您還沒有休息嗎?”


    這個聲音對於康寧來說談不上熟悉,不過他還是很快想起,這是那位他從青樓贖迴來的姑娘。


    話說他連這位姑娘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於是他從容不迫的收起木匣子,然後端坐在案幾之旁,向外頭說道:“姑娘請進吧。”


    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康寧看不出她的年齡,也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究竟是忐忑還是羞澀。


    “公子,奴家月舞向公子請安了。”


    康寧這個時候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這個名字談不上有多麽清雅,也很難多麽快的就走進康寧的心裏去。


    “月中起舞,姑娘這是在自閉嫦娥嗎?”


    “奴家豈敢。”


    月舞為康寧倒了一杯茶,但是康寧心中掛著其他事,卻不肯喝。


    月舞乃是青樓培養大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乃是基本功。當下他就察覺出康寧心中有一絲憂色。


    但是她來到康家時日不多,又與康寧沒什麽交流,自然也不知道康寧在憂心些什麽。


    “公子。月舞雖不知道你憂心什麽,惟願一曲唱罷之後,能讓公子解憂。”


    她說完就要起身,準備彈唱一曲。康寧卻搖搖手說道:“不必了。在燕歸來的時候,我就聽過你的歌喉。”


    月舞臉上一紅,他在這位公子麵前的表現實在不咋樣。先是把自己學的曲子唱得十分生疏,而後不得不在康寧的幫助之下,新學了一首曲子,才勉勉強強撐住場麵。


    今天,她卻要跑迴來班門弄斧了。


    “你的臉怎麽紅了?”康寧瞥了一眼,忽的想起智取威虎山上的段子,不由惡趣味的來了這麽一句。


    如果眼前這位是個穿越者的話,她或許會說上一句:“精神煥發。”


    但是,她隻是一個自幼被賣進青樓的土著女孩子。春夏秋冬,都在學習著討好男人的本事。琴棋書畫,亦不過是想借助附庸風雅的書呆子們,抬高自己的身價而已。


    可惜自己學藝不精,雖然身段還算可以,但遲遲入不了周圍文人士子的法眼。


    所以,他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名男子秉燭夜談。有些功底的姐妹或許已經和這位公子相談甚歡,或許將會成就一段浪漫情緣。但是,他卻被康寧一句話問住了。


    你的臉怎麽紅了。別說他對四書五經還不算熟悉,就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他也找不到這句話的出處。


    當下,他也隻好喃喃說道:“奴家害羞了而已。”


    “害羞什麽?我又不準備把你怎麽樣?”


    月舞羞意更勝,用更小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奴家被公子贖身,已經注定是公子的人。就算是怎麽樣了……又怎麽樣。”


    她所知道的和男人溝通的手段,一種是形而上的,談論經義大道或者相關的詩書字畫,另一種則是形而下的,道學家所謂周公敦倫之禮,生物學所謂交尾交配而已。


    既然上一種他撘不上話,那就索性下一種。總之,她不能像鸚鵡一樣滿足於好看的籠子。相夫教子似乎才是他應該幹的事情。


    康寧聽得懂他的這番話。


    即便怎麽樣了,也不會怎麽樣是吧。那好的很。


    康寧現在內心狂躁的很,正需要做些什麽,來降低一下狂躁的動能。


    雖然他沒預計到今夜的劇情會是這樣,但既然已經這樣了,馬就這樣吧。


    “那今晚就有勞姑娘了。”說罷,康寧就準備寬衣解帶,卻不料兩隻小手已經伸了過來。


    月舞自從被贖身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康寧緩緩把她抱在懷中,輕輕地吻住了她的額頭,然後緩緩向下,慢慢的找到了她的櫻唇。


    月舞的雙手在這一刻抖動了一下,然後停止了動作。


    康寧的雙手卻沒有停止,光滑的玉背給了他很好的手感,也給了它燃燒的欲火更好的柴炭。


    一聲驚叫從月舞的口中發出,因為康寧已經將她橫抱起來,快走兩步放到了床上。


    很快,各色衣物就坐著拋物運動,遠遠地離開了那張寬大的拔步床,再也不能阻擋兩隻被欲火吞噬的哺乳動物相互摩擦軀體,製造出更兇猛的烈火。


    月舞並不是現代意義上的美人。身材談不上凹凸有致,摸上去更多的是骨感,而不是彈性。


    但身為一個穿越者,從來到這裏的那一刻開始,心中就已經暗暗埋下了三妻四妾的種子。這不是德性高雅就可以不產生的念頭,而是深深蘊藏在人類基因深處的生存和繁衍的本能所延續的。


    月舞生活在青樓,自幼就被教授一些技巧。所以,當康寧摁著他的頭讓她跪下的時候,她很會意的就知道要讓自己幹什麽了。


    活塞運動顯示在她的檀口中進行,而後又轉戰千裏,來到下麵。


    一夜顛鸞倒鳳,天昏地暗。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後,兩人才慢慢起床。


    月舞忍著疼痛,從床上爬起來尋找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後才伺候康寧起床洗漱。


    她覺得,從今天開始她就是這家的女主人了,就應該有個女主人的樣子。相夫教子,打理家業……


    想起家業,月舞就不禁心中狂跳,聽說康寧家中世代經商,肯定頗有積蓄,加上他又是個書生,一定忙著舉業,無心料理家務,到時候,家業還不得掌握在他月舞手裏。


    不過現在高興還早了些,康寧畢竟什麽名分都沒給他。


    於是他準備試探一下康寧。


    “官人。”月舞小聲叫著康寧,卻不料一下子引起了康寧的警覺。


    這個稱唿,他還不準備這麽快就被人叫。


    家中女主人的權力,他可不會交給一個還沒有完全信任的人。昨夜的坦誠相待和交流,隻停留在形而下的活塞運動上,還沒有徹底走進康寧的心扉,也就沒有獲得康寧的認可。


    尤其是自己的事業,並不是一個青樓女子的才華能夠輔佐的。


    還有家中的產業,涉及到的人脈關係,都是不能輕易出岔子的。如果這個女人想要染指,那麽康寧就必須重新評估做完的行為是否應該采取某種措施補救。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人,敲打一下應該也就可以了,如果繼續不知好歹,再采取某些措施也不遲。


    於是康寧說道:“家裏有規矩,你得繼續叫我公子。沒聽見森伯他們都是這麽叫的嗎?”


    這話的意思是:不承認你的合法配偶地位,古代人有蓄養歌姬的習慣,要是他們與歌姬產生什麽曖昧關係,一般也不會給與他們多麽正式的地位。


    “可是官人,奴家現在已經是……”月舞緩緩低下頭,露出一副千嬌百媚的姿態。


    可是這種姿態,隻能讓康寧不喜,畢竟他的價值觀從後世而來,對於這種濃濃的勾引味,有著本能的反感。


    “嗯?你怎麽不聽話?”康寧的聲音忽然威嚴起來,一點都不像有什麽病的樣子。


    月舞默不作聲,似乎是用沉默表達著康寧的不滿。


    她不知道,康寧的不滿比她還嚴重。


    “老老實實在家安守本分。我受人之托,需要出去辦些大事兒。還有,家裏的產業與你無關,你的纖纖玉手,撫笛吹簫就可以了,伸得太長,會被人砍下來的。”


    月舞嚇得跪了下去,連忙說道:“奴家不敢。一定聽憑公子吩咐。”


    康寧還算滿意的點點頭,便讓他下去了。


    他感覺他對古代的女人嚴重缺乏了解。再想想將來要進行的潛伏大業,很可能不可避免的要和女人打交道,畢竟白蓮教和聞香教之中,都有不少女首領。他們可不會像道學家那樣,不能充分發揮女人的才能。


    如此一來,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就會麵臨未知的危險。


    看來,是時候轉生一名優秀的女……


    女什麽呢?女神嗎?算了吧。


    既然自己要臥底,身邊有女神隻能更紮眼,所以最好是女間諜。


    可是間諜能夠留下性命的都不多,留下姓名的就更少了。


    畢竟間諜這個行業的秘密屬性,決定了他們的名字很難為世人所知。


    雖然覺得希望迷茫,但是康寧還是關上門窗,拉出大箱子,認真的在裏麵找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渺茫的希望竟然意外的萌發出一棵參天大樹。


    “女艾?”康寧拿著一個小瓶,有些驚訝的看著上麵的標簽,“竟然還真有女間諜。”


    這是一位上古時期的女間諜。他的故事要從商朝時期著名曆史事件“太康失國”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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