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後的一個清晨,王立瑟雷斯特利亞迎來了一位奇怪的旅者。


    她穿著一身漆黑絢美的洋裝,妝容精致優雅,臉上總是帶著謎一般的笑容,靜靜站在國境大門前。


    然後,無視衛兵的詢問和周圍人看熱鬧的眼神,默默看向前方波浪狀的草原,似乎在等待什麽。


    旁邊的一個年輕衛兵看不慣,想勸她離開,卻被身後的隊長一把拉住:“算了,隻要她不幹什麽出格事情,就別瞎摻和了。”


    最近,他一個在魔法師之國幹衛兵的兄弟找他喝酒,說了一件讓那個兄弟至今難忘的一件事。


    同樣是審查一個神秘兮兮的等人的旅行者,同樣是想確認身份勸其離開,結果差點被對方用火焰魔法耍了一通,險些殘廢。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他總覺得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神秘女人有種莫名的危險氣息,仿佛一條噬人的毒蛇。


    周圍人聲嘈雜,可那個女人身邊似乎悄然無聲,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栗。


    草原的彼方漸漸出現了兩個黑點,遊蕩在陽光照耀下的花草間。


    “總算來了呢?”女人莞爾一笑,收起窺視魔法,隨即動身上前去迎接。


    “零子,前麵就是王立瑟雷斯特利亞了,等見過了米菈羅賽之後,你還有什麽想法?”癢癢扉伸手撫弄著身邊的花草,感受著癢癢的潤感,隨口問道。


    零餘子皺眉想了一會兒,發現也沒什麽可說的,索性開口道:“都行,迴去也可以,繼續在這個世界旅行也可以,我都沒問題的。”


    現在不是一個看風景了,兩個人在一起哪裏都可以。


    這樣平淡、愉快的生活才是最舒服的。


    忽然,草原上波動如流水的微風變了!


    一道疾馳而來的黑影驀然出現在夜原扉和零餘子麵前,帶著溫柔無比的笑容:“呀,好久不見了,夜原扉和零餘子。”


    心裏微微觸動,夜原扉不動聲色的迴以笑容:“好久不見,米菈羅賽小姐,看來是你先到了呢。”


    鬼知道為什麽這位大仇得報的魔女為何會對零餘子那麽感興趣,心情急切的以至於比他們來的還快。


    米菈羅賽翻身下掃帚,走到零餘子身邊摘掉了她白發上的一小片草葉,又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笑著說道:“這樣更好看了。”


    嗯...很奇怪的感覺。


    “這裏不適合談話,我們先進去吧。”望著米菈羅賽過於親昵的行為,夜原扉已經沒多大感觸了。


    對待一個遭遇重大變故,又雙手沾滿鮮血的瘋子,根本不能用常理去判斷。


    隻能說,沒有成為她的敵人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在國境審查的時候,過程出其意料的順利,甚至前麵排隊的居民還主動讓行,夜原扉直感到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米菈羅賽小姐,你來到這個國家多久了?”為了打開話題,夜原扉趁機借助國境大門口的情況作突破點,一直尷尬著壓馬路也不對勁啊。


    何況,兩女一男這種氣氛非常詭異,尤其是放到他們身上。


    穀皯


    米菈羅賽仰頭閉著眼睛感受頭頂溫暖的陽光,享受著和她之前所在的國家不同的氣息,朱唇輕啟:


    “沒多久,隻是在大門那裏多欣賞了會草原風光就遇上你們了。”


    不,單純欣賞風景可不會讓衛兵嚇得雙腿發抖,甚至登記的字跡都歪歪扭扭的。


    “是嗎,真是巧呢。”夜原扉哈哈幹笑著說道,第一次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卻是這種滋味嗎?果然什麽戀愛漫畫情節都是騙人的,呸,下賤!


    “米菈羅賽小姐,聽夜原君說您想要找我?”眸子瞥向左側,掠到了夜原扉那尷尬的餘光,零餘子趕忙接上。


    走在磚瓦拚接的地麵上,米菈羅賽有些失神,在她的國家沒有毀滅之前,街道上的裝飾似乎也使用過紅色磚瓦。


    聽到零餘子的話,她空洞無神的雙眼迅速聚焦,扭頭和零餘子對視:“沒錯,像你這麽漂亮可愛,善解人意的女孩很少見呢?所以下意識的想要靠近你也是應該的吧?”


    “我......”眼眸微眯,零餘子臉色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的想讓夜原扉打圓場。


    可惜,夜原扉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零餘子小姐,你和夜原扉先生是什麽關係呢?看你們一直在一起旅行,還有之前那個灰頭發的魔女小姐怎麽不在了?”


    一連串的問題產生了暴擊效果,零餘子腦子嗡嗡的,眼睛裏簡直在冒圈圈,費了老半天勁才組織好語言,一個字一個字的解釋清楚。


    來到一家冷飲店內,米菈羅賽依舊眯著眼睛,微笑看向隔著桌子坐在自己對麵的零餘子,真是越看越順眼呢,好想帶迴去啊。


    “米菈羅賽小姐,我很體諒您的...心情,但是作為一個過路人,我能力有限。”吸了口果汁,零餘子開始學著夜原扉的忽悠手段糊弄米菈羅賽。


    這番話倒是把米菈羅賽逗笑了,還真是有夜原扉的幾分風範。


    “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們的,複仇完的這段時間裏我也想了很多,之後的路我知道該怎麽走......


    但是,你在見到我恢複記憶一麵後非但沒有被嚇跑,反倒想安慰我。”


    說到這裏,米菈羅賽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這還是我徹底與那個國家告別後,收到的第一份毫無雜質的善意,哪怕夜原扉先生也是心有餘悸呢。”


    “所以,我願意對你敞開心扉,信任你,了解你。”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互通的,這句話有時並不公平。


    偷瓜的不在意賣瓜的辛苦,買瓜的羨慕偷瓜的0元購。


    這也就構成了外人眼中冷漠、無情的形象,而實際上他們都是為了自己身心愉悅罷了。


    米菈羅賽身上的事情也是同樣的道理,她憎恨殺死傭人的國王,國王惡心女兒以及視為騙子的傭人,國民開心有了新鮮事情可以閑聊。


    每個人身上毫無保留的隻有惡意,最大的善是自己。


    遮陽傘下,吹來的風清爽宜人,零餘子摸了摸臉蛋,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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