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時間在玉彌手鏈中已經失去了意義,可當一個人習慣以時間為刻度來標注自己的生活後,哪怕失去了參照物,也會想盡辦法去替代它。


    鬼舞辻無慘所選用的正是這樣的做法。


    心中默默計數,保存體力的同時也在放空思考自己的一生。遠離了自己最為厭懼的死亡,換來的卻是無法行走在陽光下的軀殼。


    更甚至,淪落到如今為階下囚的地步。


    “告訴我你的名字。”妖異豎瞳與夜原扉漆黑眸子對視,鬼舞辻無慘淡淡說出一句話。


    這倒是讓夜原扉有些猝然,什麽時候屑老板這麽好說話了?心頭一轉,旋即告訴了他:


    “夜原扉。”


    聽到簡短的一句話傳來,另外處於沉默中的玉壺、朱紗丸和響凱在心裏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緩緩站起身體,鬼舞辻無慘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鬆動骨頭,陰沉沉的說道:“那麽夜原扉先生,為何你要選擇把我囚禁在這裏呢?”


    “你猜啊?”表現出油鹽不進的模樣,夜原扉笑眯眯的迴複道。


    自從改變了自己身為人類的體質,他的心性也似乎發生了變化,時間的流逝對他已經失去了作用,隻需要慢慢等待即可。


    額頭青筋暴動,鬼舞辻無慘難掩心中煩躁,身上登時炸出十幾根鋒利無比的骨鞭,不小心蹭到的玉壺霎時皮開肉綻,卻也隻能忍著慢慢恢複。


    沒有人肉補充的情況下,每受傷一次都要消耗肉體氣血。


    任由鬼舞辻無慘鬧騰,夜原扉轉身看向客廳裏呆呆望著天花板的零餘子,手裏拿著一遝《鬼滅之刃》裏十二鬼月的卡牌,不禁啞然失笑。


    還是要想辦法給屑老板和他的員工們弄些食物的,萬一餓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怎麽樣,感覺像自己嗎?”夜原扉目光瞄向那疊準備留給自己收藏的卡牌,為了防止混淆就提前拿了出來。


    “是挺像的,而且這套衣服我印象中也穿過。”指著標注“下弦肆-零餘子”的卡牌,上麵是紅色與黑色搭配的和服,配有精美花紋。


    尤其是穿搭在有著白色頭發的零餘子身上,別有一番風味。


    夜原扉接過卡牌,眯著眼睛端詳半天又還給了她,微笑著說:“那這張就留給你了。”


    零餘子疑惑的摸摸頭,有著不知所措,旋即又高興地迴應道:“嗯!”


    ......


    時間悄悄溜走後,夜原扉打發零餘子去自己原先的房間裏睡覺,自己則是又跑去拆掉陽台防盜網,翻身來到天台。


    夏日入夜的晚風總是帶著涼意,似乎是為了撫慰人們白天受陽光炙熱的痛苦。


    得到了鬼王體質後,夜原扉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對睡眠需求的減少。從一開始的八個小時逐步縮短到六個小時,漸漸到四個小時。


    要不是為了繼續享受睡眠帶來的歡愉,他仍然堅持每天睡兩個小時,恐怕不眠不休也是能做到的。


    不畏懼陽光,也不嗜好人肉,一切都完美避開了鬼舞辻無慘的弊端。


    “對了,還待給這位屑老板弄點吃的。”夜原扉目光掃視著籠罩在黑暗中的座座平房,偶爾幾聲狗吠從不知名院子裏傳來,打破夜間寧靜。


    下意識的,他想要開啟歪曲魔眼去透過牆壁觀察遠方街道的動靜,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失去那個能力了。


    都快成職業病了......閑著也閑著,夜原扉縱身跳下了三樓平房,準備去溜溜彎迴想下曾經的街道,否則總有如鯁在喉的不適感。


    沒有帶上手電,夜原扉直接走進黑暗,借助其他房間窗戶微弱的光芒,左右拐彎繞過狹窄的小巷。


    老舊城區的顯著特點就是擁擠,沒幾分鍾夜原扉就走出了住房區域,來到了張叔小店的街道。


    淡黃的路燈光線下,許多男男女女擠在小桌前喝酒烤串,時不時爆出哄笑聲,好不熱鬧。


    “張家麵館”這間小店倒還算清靜,隻有兩三個人在安靜的刷手機,吃夜宵。


    “夜原扉?好幾天沒見你這小子了,都幹什麽去了?”張宗背靠著貼滿菜單的一麵牆,深深吸了一口煙,皺著眉頭看向兀然出現的少年。


    聽著這關心的話,夜原扉也不好直麵反駁他,隻好嘿嘿一笑:“我去異世界打怪獸了。”


    “去你的吧,少給我扯淡!”張宗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汽水扔給他,齜著牙笑罵道:“就你這還打怪獸?不待被一口吃了!”


    旁邊兩個吃飯的食客聽兩人對話,正大快朵頤的動作不由得停頓,嘴角一抽。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不在的?”用大拇指撬開瓶蓋,夜原扉仰頭喝了一口,好奇的問道。


    “德發那小子想去找你,結果敲半天門莫得動靜,找房東一問才發現你水電表都兩天不轉了。”


    張德發,先道德後發財的意思,張叔唯一的兒子,比自己小兩歲,一個正值初二的中二感爆棚的小夥子。


    記得那是夜原扉高一的一個普通周末,獨自吃飯的他被張叔拜托看著其寫作業,但沒想到的是兩人在那間小出租屋看了一下午漫畫


    從此兩人就這樣陰差陽錯的結識了,更是給漫畫行業領進了一個愛好者。


    “哦這樣啊。”佯作淡定的喝著汽水,夜原扉心裏頭直突突,他居然忘記了這種老式出租屋是可以隨便看電表和水表的。


    要不給房東自己的血液通過鬼舞辻無慘那種掌控方式來控製他,從而應對外人的詢問?


    下意識的,夜原扉突然冒出了這種想法,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其實吧...我最近是通過網絡報名計算機操作課程,出去上課去了。”絞盡腦汁的憋出這麽個蹩腳理由想要糊弄過去,畢竟夜原扉一時半會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誰知,張宗居然真的相信了。


    他掐滅煙頭,在一片煙霧繚繞中隨手劃出一道優美弧線扔進垃圾桶裏,揉了揉眉心:“找些事情幹也不錯,隻要有一技之長能養活自己,生活自足就可以了。”


    “但要記住,千萬不能去做違反法律的事情,否則我都待上手抽你!”


    說到最後,他似乎為了警告夜原扉,言語變得激烈,眼睛倒豎,胡子翹起,一副非常嚴厲的樣子。


    將房東的事情拋到腦後,夜原扉心底裏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觸動了,微微一笑,舉起汽水瓶作幹杯狀:“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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