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原君,莫非你已經見過那個最初的鬼了?”炭治郎腦子有些混亂,囁嚅著說:“還有,實驗是什麽意思?”


    “將鬼變迴人類的實驗。”夜原扉脖子後仰,望向天花板,表達的很簡潔。


    珠世感受到氣氛略顯不對,但礙於自己身份又不太好開口勸阻,隻好等夜原扉如何處置。


    “是嗎...怪不得你要跟著我一起去做任務,原先是拿它們做你實現目標的基石嗎?”炭治郎想通了很多,眼神黯淡,之前繚繞在心中的迷霧也散開了。


    “炭治郎,鬼是一種可悲,又空虛的生物,你不能用人類的常識去理解它們。”夜原扉耐心的解釋道,徐徐點出自己的看法:“你無法理解它們殺害人類...”


    “就好像它們無法理解你為什麽阻止它們。”


    “所以,這個做法也是為了減少更多的悲劇誕生,明白了嗎?”


    炭治郎無話可說,為了那些無辜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砍向鬼的脖頸,但依然會尊重曾經作為人但變為鬼的生命。


    他有些無法理解夜原扉的做法。


    “順便提示一下,零子曾經作為鬼生活過很長時間,但那是一段對她而言異常痛苦的日子。”


    零餘子聞言,臉上露出幾分鬱色,不禁想起了之前的生活。


    一句句話如同重錘擊打在炭治郎的心髒上,狠狠的粉碎了他渴望用愛包容一切的心。


    “我明白了,不說了!”用盡全身力氣吐出最後幾個字,炭治郎陷入了沉默。


    房間裏也是一片死寂,壓抑的連唿吸都很不安。


    ......


    昏暗的天空泛著魚肚白,空氣也變得幹淨,明天似乎是個好天氣呢。


    經過夜原扉語重心長的教誨,炭治郎總算擺脫了剛成為鬼殺隊劍士那種自認為高尚的想法,興致勃勃的繼續趕路。


    他那不擅長掩飾內心想法的性格倒是給夜原扉帶來了很多便利,萬一刺激過頭了就不太好了。


    忽然,前麵撲棱棱的飛過來一團影子,搖搖晃晃的撞到了零餘子頭上。


    “這是什麽?”被嚇了一跳的她擺動著胳膊,拚命甩開這不明物體。


    夜原扉大手一揮拿了過來,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熱,仔細一看,原來是隻迷糊的小麻雀。


    “這不是鬼殺隊配給的傳信雀嗎?”炭治郎湊過來看,聽到麻雀在嘰嘰喳喳的叫,又拿到耳邊聽它的聲音。


    看著炭治郎不時點頭的樣子,零餘子揚起小臉,好奇的望著他。


    最後,他眉頭舒展,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夜原扉和零餘子說道:“這隻麻雀說它的主人在前麵抱著頭蹲在地上,似乎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夜原扉不太懂為什麽炭治郎能聽懂鳥的語言,該說是天賦異稟呢,還是心性純潔一點就通?


    總之,幾人跟著麻雀飛行的軌跡,看見大路中間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人影。


    “是女孩子的腳步聲?!”


    這聲音全然沒有頹廢、失落,充滿了抑製不住的渴望和欲望。


    零餘子清秀的眉毛緊皺,當初還在旅店二樓裝作藝伎接待時經常會遇見色心膨脹的客人,他們如同發春的野獸,全然不顧身為人的道德與禮節。


    雖然最後他們的下場都是被分割的幹幹淨淨,充當食物貨源供應旅店的夥食。


    但她心裏依然對其充滿了厭惡,覺得他們比鬼還要肮髒。


    沒想到時隔兩年之後,居然在一個鬼殺隊的劍士身上聽到了這種聲音,真是諷刺。


    在漸漸發白的天幕中,一個燦金頭發,披著三角形圖案羽織的圓眉少年站起身,眼神直接無視了夜原扉和炭治郎。


    在他們的注視中以快如迅雷的速度撲在零餘子腳下,嚎啕大哭:“求求你嫁給我吧!我快要死了!!”


    淒厲慘切,如同惡鬼般吵鬧。


    零餘子眼眸流光一閃,露出如同看垃圾的表情,嫌棄的嗬斥道:“你是誰啊!別拉著我!”隨即旋轉身子試圖踹開他。


    但沒了鬼的體質後,她身體素質不過是一個普通少女而已。這一腳不僅沒有效果,還差點將自己掀倒。


    站在一邊的夜原扉見狀,立馬改變零餘子要摔倒的事實,扭轉為金發少年被其一腳踹飛。


    “嘭!”


    猝不及防之下,金發少年猛地飛了出去,身體不受控製的在地上打滾,羽織上沾染了髒兮兮的灰塵。


    “哇!我要死了!”不知是不是下手太輕,他居然躺在地上繼續大哭。


    炭治郎也忍不住了,揪住他的衣領,直接從地上拉起來怒喝道:“你在幹什麽呢?幹嘛見到人家女孩子就撲過去啊?!”


    “你是最終選拔那時候的...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懂的,我馬上就要死了!”淚水化作連串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混著臉上的灰形成了鬼畫符。


    “你叫什麽名字?”


    夜原扉聽他一直囉裏囉嗦的,話裏沒個有用信息,頭疼。


    “我的名字是我妻善逸,看在都是鬼殺隊的份上,記得給我立個墓碑!”


    炭治郎頗感到無奈,扭頭看向一副讓他解決的表情的夜原扉和警惕味十足的零餘子,明白隻能自己解決了。


    在我妻善逸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後,三人總算搞清了這個奇葩鬼殺隊隊員的經曆。


    因為被暗戀女孩騙走了錢,為了還債跟隨雷之唿吸培育師修煉,但自己又不敢上戰場,一直都很害怕哪天會死去。


    而接下來的任務地點則是非常恐怖的“鬼之屋”,嚇到腿軟的我妻善逸索性直接賴在道路中間,試圖逃避任務。


    “真是奇葩,鬼殺隊還能有這樣的人在?”零餘子不屑的說道,在她過去的下弦歲月裏,所見過的鬼殺隊劍士雖不能說寧死不屈,可至少也是很有骨氣。


    哪像這個黃頭發的少年害怕死到腿軟?


    “零餘子醬說笑了,經過夜原先生和炭治郎的勸解,我會做到讓你刮目相看的!”語氣正氣淩然,我妻善逸神態端正,仿佛剛才的哭鬧從未發生過。


    零餘子醬好可愛啊,就連嫌棄的表情也是那麽讓人享受。


    無語的看向一臉春哥樣的我妻善逸,夜原扉肅然起敬。


    這家夥是貨真價實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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