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幫內堂,分舵總部。


    這屋子裝的氣勢恢宏,與其說是普通人家的屋子,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宮殿更為貼切。不僅各種材料用的頗為考究,就連樣式也選用的最頂尖的。


    相信就連設計者也不是普通人物。


    進入廳堂就能看見那高聳的穹頂,不過需要仰起頭才能探尋的到。一根根巨大無比的紫金柱子撐住了這總舵的房頂,上麵更是銘刻有虎紋乃虎嘯山林之勢。暗金色的流螢也懸掛在各處,單單是這氣勢在主家會見客人的時候就能提供不小的壓製。


    而現在在這裏正有五個身影落座其中。


    正中間主位的,也是此處黃石縣大江幫的舵主王金遠。


    王金遠此人,武道三血。


    外表看來不過中年40多歲。可無論是身上的血氣,還是他自身的心態,卻遠遠未到老去的時候。應該說是最巔峰的狀態,甚至有著衝擊下一步的可能。


    他的身旁側麵右手第一位,是幫中老一輩的副舵主陶毅,由於已經年過花甲,俗稱陶老。


    剩下的三個都列在左手一排,分別是長老楊方、崔洪生以及劉濤三者。


    由這五人構成了大江幫落座黃石縣勢力的掌舵人。


    此刻,幾人的言語間毫不留情的相互衝突擠兌著,爭吵聲不停響起,主要就是三位長老。


    “聽說前往隔壁縣城的押運隊出事了,所有的貨物連人全都消失,誰能和我解釋一下,嗯?”


    首座之上。


    舵主王金遠淡漠的開口。


    這下,三個長老開始相互推脫起責任,主要是其中兩個在攻堅另一個。


    劉濤是一個瘦臉中年,一身青衫頭上還紮著個揪,手掌撫摸著椅子,同時毫不留情地譏諷:“聽說崔長老為了私心,將那押運隊中的大部分都換成了他自家的人。因此沒有了強悍的武力支撐,我們才會會丟失這批貨吧。”


    崔洪生怒不可揭,目視對方眼中升起熊熊烈火:“你。”


    劉濤仰起頭不去看他:“哼。”


    就在此時,第三位長老也同時開口而且陰陽怪氣。


    楊方抻了抻潔白的衣衫,好似在整理什麽灰塵穢物,站在了劉濤的那一方:“誰人不知道咱崔長老乃是出了名的人緣好,隻要有錢誰都好辦事。當然,更多的還是他自家人。明明連武者都不是,竟然能夠加入重要的押運隊,而且是首領。”


    “崔長老不給我們解釋解釋?”


    崔洪生臉色時青時綠,憤恨的盯著兩者,可他們所說的也確實是事實,為了借機會想多撈點錢這些事情他也都做過。如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弄死了,可惜這兩個乃是與他同樣地位的長老。


    平時沒事就找他的茬,各種惡心,雖然是殺不死他,卻給惡心的夠嗆。


    楊方:“我建議誰弄丟的誰拿出錢來補,崔長老這些年想必貪的不少吧?”


    崔洪生額頭之上不停的流汗,他的眼神四處亂轉,隨後直接跪在地向著舵主和副舵主求情起來。


    右邊首座的副舵主陶毅雖然已是個年齡花甲的老人,可雖然身體上已經老了,但他的心卻還沒。平時經常有人能看到出入縣裏的花樓之地,帶著數人好不快活。


    因此這位對生活上需求很大的副舵主,對金錢也無比喜愛。之後自然就走了與崔洪生這位長老的私下交易。


    看到對方已經被另外兩者逼得無法下場,他捋了捋胡子不得不開口。


    “畢竟也是老人啦,為幫派付出那麽多,以前打打殺殺的哪次不在。


    再說了這押運隊又不是絕對安全,總是有意外出現。hd縣分舵的人為了保那次的貨全數出動,不是依然都沒了。”


    聽到副舵主為自己求情,崔洪生眼中升起了亮色,以舵主的性格再有副舵主開口,看樣子應該就沒事了。


    果然,他的猜測正確了。


    舵主王金遠坐在首座之上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掏錢把這批貨補上來吧。”


    “多謝舵主,多謝副舵主。”


    餘下的兩位長老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憋氣卻無可奈何。


    王金遠,乃是前年老舵主意外死亡後,他從總部空降而來。


    不過他並不願管事隻喜歡修煉,乃是出了名的練功狂。這可就讓那副舵主和喜歡投機取巧的人高興壞了。


    對於這位王舵主來說,隻要幫派不散架,不打他的臉,就不會做出任何事情。有空餘的時間全都自己躲在院子裏修煉,而陶毅副舵主就借此機會總攬了幫中大權。


    想當初老舵主在的時候,他如何敢這樣,但現在這家夥竟然起來了。


    “我馬上補迴來,馬上把貨物的價值全都補迴來。”


    劉濤與楊方兩位對幫派忠心無比的長老看得一陣惡心,心中不由感歎,如果老舵主還在那該有多好。僅僅兩年黃石縣的幫派就衰落成這樣子,雖然外表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其實內地裏很多地方都早已腐朽,隻差外麵的刺激就如同蟻築大壩一樣倒塌。


    許多地方,許多時候都是兩人一起聯手針對。不過對方卻傍上了副舵主,總舵主還不管事,這讓他們兩個舉步維艱。本以為這次找到機會,卻沒想到依然被對方給躲了過去。


    副舵主陶毅抿了口茶:“說起來押運隊為何會出事,究竟是誰膽敢截下我們的隊伍,莫非是周圍的山賊土匪,真是膽大包天。”


    “恐怕不是。”


    長老劉濤有些擔憂的開口:“那些家夥根本就不敢和我等作對。且這次可不是貨物丟失,是所有人都消失不見,要知道當初那次還是有人跑了出來的。以隊伍中那幾個幫眾的實力,不可能沒有一個人存活,這種情況讓我想到了那種東西。”


    那種東西。


    哪種東西?


    同一時間,所有人好像都想到了什麽,共同開口。


    “邪靈。”


    下一刻,每個人的臉上都生起了擔憂的神色,哪怕是不對付的敵人也都是如此,三位護法還有副舵主。畢竟無論他們在怎樣爭鬥,也都是人。


    那種東西可不一樣,是六親不認,邪靈可是最喜愛人類的血肉。


    如此說來,一行隊伍所有人都沒了似乎說得過去。


    屋子中瞬間寂靜,再沒有一絲聲音,隻餘下粗重的唿吸聲,靜甚至都能聽到心跳。


    此時饒是副舵主陶毅這輩子經曆過很多打打殺殺,也免不了發怵。


    人類與人類的打殺再怎麽樣心裏也好接受。


    但那些東西,他們不講道理。


    尤其是很多存在都能化作其他的樣子,一不小心就落入圈套,縱然是武功高強也很容易徹底失陷其中。


    “舵主,還有兩個多月就到一年一度的血月時刻,屆時天地間煞氣爆發邪靈暴動。現在還距離這麽久就已經有邪靈出現,如果到時再經過煞氣的強化,出現了媲美武者頂點的灰級邪靈,我們豈不是?”


    邪靈,普通的白級邪靈就擁有媲美他們的實力,倘若出現在其上的灰級。


    一時間,無盡的恐懼籠罩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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