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西猛衝下山,直奔一個目標,也就是嘉文的家。


    嘉文的家坐落在村莊的北部,距離老胡的家約莫三裏的路程。


    秦關西下了山衝入村莊,置身在火海中間秦關西才更清晰的感觸到這個夜晚的危難。


    這是一個魔鬼般的夜晚。


    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一幫黑影人成了黑夜裏麵劊子手,他們燒殺搶虐無惡不作。


    秦關西一眼掃過去,幾乎每一個著火的農家都變成了人間煉獄。


    許多農戶一家幾口遭了滅門之災,有很多女子衣衫破爛,屍體就躺在火堆中被燒的焦臭。


    到處都是死人,到處都是逃跑四散而逃的人,隨處可見的都是那些殺紅了眼的禽獸。


    這幫禽獸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什麽時候偷偷潛入了這個小山村。


    他們的到來就像是餓狼衝進了羊群,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們哪裏是這幫魔鬼的對手,有很多村民甚至都在熟睡中沒有醒來,還在睡夢中就遭遇了毒手。


    有些年輕力壯的村民反應過來還急忙跑去廚房拿出菜刀,拿出鐵鍬準備法抗,可那些黑影明顯是練過的,一個個都有功夫在身。


    秦關西對付他們是小菜一碟,可那些村民卻沒這個本事,村民們的壯漢種莊稼都是好莊稼把式,但真正的血拚起來就不行了。


    那幫黑衣人有組織,有紀律,絕不是一盤散沙。


    黑衣人往往都是三人一起行動,一人負責搶劫,兩人負責殺人。


    搶劫和殺人,相得益彰,三人就是一隻魔鬼,屠戮著整個村莊的村民。


    秦關西衝下去的時候,他就成了狼群中的餓虎。


    狼能欺負羊,虎卻能撕了狼,尤其秦關西還是一頭血腥的餓狼。


    秦關西開始動手。


    三八大蓋裏應該是有幾顆子彈的,按照定製來說,三八大蓋的彈鼓裏有五發子彈,五發子彈頂多隻能殺了五個人,五個人對秦關西來說肯定是不夠的。


    秦關西心頭火氣,看著這幫畜生的暴行,秦關西氣的鼻子都歪了,他抱著三棱軍刺一路猛殺,凡是他遇到的人全都滅殺,一個不留。


    三棱軍刺直接放血,放血就是殺人,三棱軍刺一刺便取一人人頭,眨眼之間,秦關西一人就殺了十幾人。


    村莊,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秦關西一直往前衝,如入無人之境。


    三八大蓋頂著三棱軍刺,一米七的武器就像死神收割性命的鐮刀,一刀一人頭。


    殺了一路,三棱軍刺沾染鮮血,這大殺器更顯光亮,殺氣騰騰。


    隻是那三八大蓋有些撐不住了。


    這槍從抗戰那時間就開始用,中間隔了快一個世紀的時間,整個槍身又是木製的,那麽長時間風華侵蝕,三八大蓋的槍身看著還行,可裏麵的木頭卻鏽的有些不行了。


    殺了二十個人,在殺第二十一個人的時候,三八大蓋裂了。


    一把三八大蓋,從槍柄開始裂,先是一個大口子,然後變成數個口子。


    三八大蓋從上到下開始龜裂,慢慢的裂出了數個口子,然後變成了一堆木頭渣子和兩根鋼片,幾個彈簧。


    “媽的!真不好使!”秦關西暗自咒罵一聲,直接把爛開的三八大蓋隨手一扔,然後反手抓起三棱軍刺。


    沒了三八大蓋,秦關西就是一個移動的大殺器。


    秦關西一路橫衝,又留下了十幾具屍體之後,他終於衝到了村莊北邊嘉文的家。


    好在,眼前沒有變成一片火海。


    秦關西頓時鬆了口氣,他加緊向前衝了幾步,定睛向前去看,發現嘉文這兒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嘉文的房子沒被燒,是因為那幫暴徒還沒有衝到嘉文的家裏,這幫暴徒之所以沒有衝到嘉文的家裏,也隻是因為嘉文帶著人在殊死抵抗。


    嘉文的家裏聚了一幫人,這幫人大多數是嘉文之前的船員,這些船員人手一把槍,幾十個人分守在嘉文這個農家小院的各個方位嚴密守護,幾十把槍組成密集的火力網壓製著外邊的黑衣暴徒。


    暴徒燒殺伊始,村莊裏一些青壯年僥幸帶著家眷逃了出來,他們逃出來之後想都不想直接奔向嘉文的農家別院,幾十個人聚在一起在嘉文的帶領下組成暫時的聯軍抵禦著來犯之敵。


    那些暴徒衝過來的時候,暴徒們原本以為會輕而易舉的能夠衝到這個看似不錯的房子裏然後一頓燒殺搶掠,不曾想的是暴徒們十五個人剛一衝到嘉文的家大門口,迎麵一梭子子彈就射了過來。


    一瞬間,密如雨點般的子彈便將這些暴徒係數掃死,一個不剩。


    這一下子,暴徒們愣了,他們看著隊友的屍體,旋即大怒。


    本來,他們以為今晚上的屠殺會很順利,他們麵對的是一幫手無寸鐵的農民,是一幫生活在安定環境中安居樂業的普通人,不曾想這些農民手裏居然有槍,更可氣的是這些人居然還能組織有效的反擊!


    可惡!


    黑衣暴徒們怒從火起,一傳十十傳百的衝著嘉文的別院發動總攻,發誓要攻破嘉文別院的大門將門內的人係數殺光,一個不留。


    可嘉文也不是好欺負的,嘉文手裏有槍。


    嘉文手裏抱著的一挺ak,這是他多年在漁船工作為了自保買的幾把ak,數量不多,被嘉文分給了幾個槍法好的船員,除了這兩把ak之外,村民們手裏也有不少的火器。


    列強,步槍,火銃,還有個十八世紀的土炮。


    村民們手裏的家夥什不一而同,整體的火力配置算不上強,但有瑞文帶著幾把ak47防守,倒還一時把那幫暴徒分子擋在了門外。


    這些暴徒人數雖多,然卻沒有火器,尤其是沒有槍,這幫人拿的都是冷兵器,有刀有棒有匕首,單憑著肉體之軀和刀槍棍棒想要突破機槍的封鎖範圍根本不肯可能。


    也就是仗著手裏的幾杆槍,嘉文勉勉強強的穩住了局勢。


    隻是,嘉文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


    因為嘉文手裏的子彈是有限的,他的子彈隻有十幾個彈夾,幾百發子彈,剛才的幾輪齊射已經消耗了二百多發子彈,現在這幾把ak47也就僅剩下了一個彈夾幾十發子彈。


    嘉文從沒認為在這個寧靜的小村莊會遇到那麽危機的局勢,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準備多少的武器,如果嘉文知道今天這種事會發生的話,他肯定多花點錢多買些槍,多買些子彈。


    可現在說這些都完了,一幫來曆不明的瘋子還在拚命的往嘉文的家裏衝。


    嘉文又開了幾槍,黑夜中,他看不到他到底打沒打到人,隻是隱約感覺有個黑影伏地不起,嘉文提著一口氣忙扭頭向後看。


    後麵,是上百個神色慌張的村民。他們在動亂爆發的時候跑到了嘉文的家請求嘉文的庇護,嘉文現在的擔子很重,他不但要保護他的家人,更要保護村莊上百名村民的性命。


    情況緊急,子彈馬上告罄,災難即將來曆。


    嘉文扭頭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未婚妻。佳麗此時正拿著醫藥箱一臉汗水的給幾個受傷的村民包紮,她忙的手忙腳亂,可手腳卻是一直不停。


    第二眼,嘉文看到了另外一人。


    一個清冷的身影傲立站在房門外牆角的高石上,一動不動,眼神是古樸的寂靜,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冰鳳,還是那麽冷。


    嘉文猶豫半晌,沉吟了隻有一秒鍾,他咬咬牙跑到冰鳳的跟前,疲憊的眼裏帶著懇求和希望,“您,能不能救救我們?”


    此時此刻,也隻有冰風能救他們了,若是冰鳳出手,那些宵小之徒豈是遠古荒獸的對手?


    可冰鳳眼皮都不抬一下,甚至看都不看嘉文一眼,高冷的她隻是張口吐出了一個更冷的字,“滾!”


    “.......”


    嘉文苦笑,最後的那點希望也化為了泡影。


    他知道,他多餘問了,冰鳳怎麽可能幫他?


    冰鳳本和他毫無瓜葛,更無交情,冰鳳是遠古荒獸,曾經死在她手裏的人不知凡幾,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在她的眼裏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而已。


    你見過一個成年人會因為看到兩隻螞蟻打架就去幫其中一隻螞蟻嗎?


    不可能。


    因為在冰鳳的眼裏,螞蟻的死活與她無關,她也不想管。


    嘉文見狀無效,頹然喪氣,他頹然苦笑的樣子正好被一旁的佳麗看到眼裏,佳麗把藥箱遞給一旁的女眷,忙大步跑到冰鳳的跟前,也是略帶哀求和祈禱,“求求你了,幫幫我們吧,現在也隻有你能幫我們了,咱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嗎?”


    麵對佳麗,冰鳳竟出人意料的低下了她高貴的頭,但她也隻是沒有對嘉文那麽冰冷的說了一個滾字,她隻是頗為冷淡的說了一句,“你們的死活,與我無關,大不了,我等會兒救你。”


    能讓冰鳳開口說救一個人類,這在億萬年前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然而今天的冰鳳卻說了,可她說了又能有什麽用?


    嘉文和佳麗要負責幾百個人的安全,這些村民不但是他們的鄰居,更是他們的親人!


    嘉文和佳麗,決不能苟且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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