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頸部的毛發被抓,頓時吃痛起來,痛讓黑馬更燃起了火氣,這畜生撒開了蹄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迴跳躍奔騰,勢要把秦關西從身上給甩下來。


    黑馬跟秦關西較起了真兒,因此那南瓜馬車就幸免於難了,白馬沒了黑馬的威脅也是逐漸逐漸的平靜下來,皮特先生趁勢趕緊衝過去摁住了白馬然後忙將南瓜馬車中驚魂未定的老婆和女兒抱了下來。


    皮特先生的老婆是個典型的西方美女,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留下太多的痕跡,年近四十但她也比尋常西方女人看起來更為年輕一些,女人汗津津的手裏牽著一個一米四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金色的頭發如瀑布般自然的垂放在肩膀上,此時小姑娘正躲在爸爸的身後好奇的看著遠處的那匹馬,以及那匹馬上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幾乎全部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秦關西和那匹黑馬的身上,原本拿槍的人也把槍給放下了,他們怕開槍射中秦關西。


    馬還在奔騰,人也依舊騎在馬背上。


    這馬的確性烈,它不願有人淩駕在它的背上,凡是敢騎在它身上的人都被踏視為敵人,馬兒拚命的想要把背上的人給扔下去,可秦關西就是不下來。


    “奶奶個腿兒的,爺不相信還製服不了你這個小畜生......”秦關西破口大罵,被這畜生顛了幾圈的秦關西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內髒都像移了位置,不久前吃下去的食物更像是翻江倒海一般想要吐出來,坐在這畜生的背上可比坐過上車刺激多了...


    黑馬繼續癲狂著想要把秦關西給弄下來,而秦關西就偏偏抓著它背上的毛兒死都不下來,幾次三番的折騰之後,黑馬不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加的暴躁。


    慢慢的,秦關西心裏也冒出了火氣,他抓在黑馬脖頸上的手加大了力氣,原本的三分力氣變成了五分。


    秦關西的力量可是非比尋常,揪在黑馬身上的三分力氣已經讓黑馬吃痛,五分力氣更是揪疼了黑馬的皮肉,黑馬越痛越精神,它不但沒有求饒的意思反而越發的想要把秦關西衝它的身上給摔下去。


    秦關西還真的就跟這個畜生耗下去了,它越是想要把秦關西從身上甩下去,秦關西越是賴在它的身上不下去,秦關西要跟它死磕下去,他不信自己還製服不了一個畜生?!


    一人一馬就這麽耗著,馬馱著人在慕士山來迴奔騰,人騎著馬在馬背上咬牙切齒,折騰了半個小時還是僵持不下。


    皮特先生護著老婆孩子,扯開嗓子叫道:“秦先生,用不用我開槍將它擊斃?”


    一旁,有個狙擊手架起了狙擊槍,瞄準鏡的十字準星已然瞄向了黑馬的馬頭,狙擊手一旦摁下扳機,子彈會在一瞬間撕開馬頭那堅硬的骨頭將他撕成兩半。


    “別,別開槍!”秦關西猛地揮起胳膊大叫,“你們都退後,我跟它玩玩。”


    皮特先生也看出來了,秦先生這是想要憑借自身的力量馴服這匹黑馬,但黑馬脾氣實在太暴躁,秦關西折騰了半天就是無法將這匹黑馬給摁住。


    眾人心驚膽戰的看著秦關西在馬背上被甩來甩去,有幾次秦關西都差點被黑馬給甩地上,險象環生之時秦關西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候抓起黑馬的鬃毛使自己的身體在黑馬身上穩住身形。


    又是半個小時。


    黑馬似乎折騰累了,它的黑色的鬃毛之下慢慢的滲出汗來,汗水殷紅似血,秦關西抓在馬背上的手也慢慢被馬汗給浸成了血一樣的紅色,秦關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不由暗暗稱奇這汗血寶馬果然是名不虛傳。


    馬汗如血,血色飄舞,秦關西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馬背上被血汗染紅的鬃毛,嘴裏嘖嘖稱讚,“馬兒阿馬兒,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老實一點讓我騎一騎不行嗎?我也是一方諸侯,配得上你這汗血寶馬之名。”


    黑馬像是能聽懂人言,聽到了秦關西的話,黑馬鼻子裏噴了一道哼氣,好像在表達對秦關西的不屑,如果這馬能吐人言的話,它一定會說,“你丫算個毛?”


    秦關西雖然聽不懂馬語,但他卻能感受到這馬對他的鄙視,馬兒的鄙視是源自於骨子裏的鄙視,是一個高傲的王者對一個普通人的鄙視。


    “操......”這個操,發音是一聲,淡淡的一聲操充分表達了秦關西的憤怒和火氣,想他秦關西不管咋地也是個人物吧,今兒個居然被一頭畜生馬給鄙視了。


    盛怒之下的秦關西加大了拍打在黑馬身上的力量,黑馬吃痛之下更是猛地一躍。


    這一躍,似乎使出了黑馬全部的力氣,騎在馬背上的秦關西一個不小心正巧被黑馬給甩到了地上。


    黑馬甩掉秦關西,得意的昂起了蹄子,可黑馬卻沒有看到遠處的皮特先生此時抬起了槍。


    皮特先生見黑馬甩開了秦關西,生怕這畜生傷到了秦關西,皮特先生立即就想開槍擊斃那頭黑馬,他這麽想也這麽做了,他舉起槍並且摁下了扳機。


    槍響了,告訴旋轉的自然卻沒有打在黑馬的身上。


    在槍響的一瞬間秦關西突然鯉魚打挺躍起來衝向了黑馬的方向,那顆從皮特先生槍中射出來的自然沒有擊中黑馬的腦袋而是打在了秦關西的胳膊上,是秦關西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這桀驁不馴的黑馬擋了一槍。


    子彈穿過秦關西的胳膊,留下了一個滴著血的血洞,子彈穿過秦關西的胳膊便卸去了大部分的力氣,彈頭射在了黑馬的身上,卻也隻在它的身上蹭破了一點皮。


    “秦先生?!”


    “老大!”


    “......”


    一瞬間,全場皆是安靜下來,眾人看向秦關西的眼神都帶有那麽一絲絲的不可思議,的確,誰都沒有想到秦關西會替一匹馬擋子彈,皮特先生沒想到,大飛沒想到,莊園裏的保鏢們沒有想到,就連那匹黑馬都沒有想到。


    黑馬極通人性,它扭著馬頭看向捂著流著血的胳膊的秦關西,碩大的馬目中似乎流露出了人類才有的神光。


    驚訝,不解,還有,感恩。


    黑馬不奔騰了,也不撒歡的跑了,它緩緩走向了秦關西,竟做出了一個讓眾人驚唿的動作。


    馬的四個蹄子居然彎了下來,它跪在了秦關西的跟前將它的脊背朝向了秦關西。


    “哈哈哈哈!”


    秦關西大喜,翻身躍上馬背,這次,黑馬不但沒有將秦關西撅下來,反而十分順從的讓秦關西坐在它的脊背上。


    一時間,慕士山上眾人看著那高高的坐在馬背上的身影都屏住了唿吸,一幫人都在心裏直唿不可思議,這個華夏男人居然馴服了這頭倔強的汗血寶馬?


    沒錯,秦關西的確馴服了這頭汗血寶馬,與其說是馴服倒不如換個詞叫感恩,汗血寶馬知道是秦關西救了它,它便感恩秦關西的救命之恩,然後就順從的讓秦關西騎在了它的背上。


    這是一種大自然的心靈契約,這個契約的名字叫做,感恩。


    “秦先生,您怎麽樣了?”


    遠處,皮特先生跟著大飛一夥人急忙跑向秦關西,皮特先生一臉的愧疚,是他開槍擊傷了秦關西,雖然他不是故意的.....


    “我沒事,你們放心。”


    秦關西輕鬆擺擺手,笑道:“這馬是好馬,送我了吧。”


    皮特先生忙道,“那是自然,這匹馬本就是給秦先生您準備的,您要是喜歡的話盡可以都運迴華夏。”


    “不不不不,君子不奪人所愛,你的那些馬兒你自己留著吧,我隻要這匹黑馬。”


    黑馬那粗大的鼻孔裏又哼了一道白氣,像是十分滿意秦關西的這個決定。


    “沒問題,我馬上就安排人將這匹馬送到您華夏的住處。”


    “不用那麽麻煩了,等會兒我走的時候我牽著它走就行了。”


    “好。”皮特先生答應道,“那就按照秦先生的意思......”


    秦關西哈哈輕笑一聲,翻身下馬,大手拍了拍黑馬的麵頰,兀自嘀咕道,“我想想給你取個啥名字呢?人有名,馬也應該有名字。”


    大飛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我看這馬通體烏黑,咱就叫它小黑得了,如果小黑這個名字您覺著不霸氣,咱們就叫它大黑。”


    黑馬似乎能聽懂人言,一聽大飛給它取了這個破名字,黑馬頓時不樂意了,它往前衝了一步,然後用它的大腦袋不輕不重的頂在了大飛的胸口以此來表達對大飛的不滿。


    大飛見黑馬突然衝來,它心裏咯噔一聲臉色都嚇白了,等黑馬隻是輕輕蹭了他一下,大飛才鬆了口氣忙道:“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咱們就換個唄,你別動手啊,你那個頭要是頂在我的身上,那可是要人命的啊........”


    “誰讓你給它取這個爛名字的?”秦關西對著大飛翻了個白眼,之後又拍了拍黑馬的頭,沉吟說道,“ 你是個好馬,好馬就配得上個好名字,大黑這個名字配不上你,這樣吧,我給你取個更好的名字,就叫二黑子,嗯,就叫二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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