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戮天於雲逸有半師之誼,雲逸十分敬重他,夜幽作為雲逸的本命契約獸,也不會搗亂戮天的壽誕。


    “太好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淩初語瞬間活了過來。


    “相公,你聽到了嗎!”小初語興奮的撓花雲睿的頭發,比過雲荊節還要興奮。


    “聽到了,我們不用擔心寂姨她們的追殺了。”


    見兩個小家夥俱是興奮不已,尤磬閑閑的敲了敲玉石板,“她們不能在壽誕上動手。


    所以,如果還想揍你們一頓的話,多半會提前,商寂是戮天的徒弟,肯定早早就去北界了,但有個家夥可不一定了。”


    雲睿也不傻,幾乎立刻就想到了,“我嶽母!”


    萬獸之主,又是諸仙什麽的本命契約獸,整個諸仙大界,夜幽何處去不得。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追殺你!放在這裏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原本還慶幸著逃過一劫的小初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懨了下來,“相公……”


    “媳婦兒不怕。”雲睿連忙把小媳婦兒抱在懷裏安撫,同時眨了眨眼,看向尤磬,“尤磬叔叔,嶽母大人都不知道我們在這兒,應該不會追殺過來的。”


    尤磬聳了聳肩,“夜幽當然是不知道了,但雲逸知道啊。”


    兩個小家夥對視一眼,雲逸掌握世界本源,如果一心想查,肯定能查出他們的位置。


    仿佛看透了兩個小家夥在想什麽,尤磬好笑一聲。


    “逮你們兩個家夥,還用動用世界本源?隨便想想,整個諸仙,除了我,誰還能護住你們?”


    尤磬仰天感慨了一聲,似乎還頗為期待,“有雲逸提醒,夜幽過來也就這幾天的功夫了吧?”


    原本以夜幽的直脾氣,小初語就算真的犯了什麽錯,當時打一頓也就是了。


    可小初語不但逃出萬獸聯盟、一跑幾個月,還跑一路惹一路的禍,這要是抓住,一頓胖揍絕對少不了。


    “哇,相公。”


    根本不用尤磬多說,迴憶近幾年被揍過來的日子,小初語就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麽苦難,不由得哇哇直叫。


    “相公在這裏,媳婦兒不……”


    雲睿安慰的話還沒說完,妖界王宮之上忽然一聲驚天炸響,“淩初語!給我滾出來!”


    說曹操曹操到!正是追擊而來的夜幽!


    “啊!”淩初語被吼得一顫,嗖的一聲縮進雲睿懷裏,那模樣,估計天塌下來都不會出來。


    “來得還挺快。”尤磬抬眼往上看去,果然見一黑一藍兩道流光飛射而來,不是夜幽和淩獄又是何人。


    隔著幾萬裏,都能感受到那霍霍的殺氣,淩初語要是真被逮住,不掉層皮才怪。


    “相公救命啊!”淩初語四隻爪子撲蹭撲蹭的,幾下就把雲睿的外衫抓了個稀爛。


    “媳婦兒不怕,我們有靠山,肯定可以擋住嶽母大人的。”


    雲睿一邊緊緊的抱著人安撫,一邊將目光投向尤磬。


    尤磬慢騰騰的站起來,“作為長輩,我可是非常守信的,既然說了要護持你們,必不會讓夜幽傷你分毫。”


    他朝雲睿招招手,“要糊弄夜幽那家夥還不簡單,來。”


    說著他低聲悄悄說了起來,幾個美貌侍女也都好奇的湊了上去,密謀悄然而起。


    一派初夏盛景中,妖界王宮迎來貴客。


    “夜幽,淩獄,你們怎麽舍得來我妖界啊?”沒讓夜幽二人等多久,尤磬便笑容滿麵的迎了出來。


    夜幽一向冷淡,淩獄倒是靳貴有禮,他朝尤磬拱了拱手,算是迴應了他熱情的招唿。


    “你們倆……”


    “別廢話,淩初語呢?”還不待尤磬再說什麽,夜幽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她肯定在這兒,你少給我護著她!我今天非得剝了她的皮不可!”


    夜幽狠狠瞪著尤磬,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像雲逸、白若淺和尤磬這些家夥,最喜歡欺負兩個小混蛋。


    但他們就自己欺負,別人要是跟著上手,他們比誰都護得緊。


    她也懶得和尤磬扯皮,今天一定要挖出那無法無天的家夥!


    尤磬依舊完美保持臉上的笑容,絲毫沒被夜幽的冷臉嚇到,他猶自喝了口酒。


    “是,小初語和雲睿是都在我這兒,他們說他們是來一路逃難過來的。”


    淩獄聽得勾了勾唇,純黑的眼眸裏漾起絲絲笑意,其實他也不是教訓語兒的,而是怕夜幽下手太重,一起跟來,想在必要的時候說和說和。


    當然,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免得孩子以後真的肆意妄為。


    “把人交出來!”夜幽眼裏似乎都燃著熊熊火光,逃難,逃個狗屁的難。


    “著急什麽,他們在我的地界上,還能跑得掉?你先聽我慢慢說。”


    “慢慢說?我看你就是在包庇她!他們倆屬泥鰍的,再說三句話,他們能逃出一方小界!”


    夜幽直接釋放魂力感應,那模樣明擺著,尤磬要是再阻攔,她就要搜宮了。


    “哎,這你可說錯了,我怎麽會包庇他們,這次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我也覺得,這丫頭確實該教訓教訓了。”


    已經都打算動手的夜幽陡然頓了下來,像是聽錯了似的看著尤磬,這家夥,不唯恐天下不亂的給她找麻煩已經很好了,竟然要一起教訓語兒?


    天上下紅雨了?


    見夜幽一臉的不信,尤磬痛心疾首的自證清白,“我是那種一味慣著孩子的人嗎?孩子嘛,再寵,也得有個限度,絕不能太過。”


    夜幽一臉見鬼了的盯著尤磬,妖界三千界誰不知道,你尤磬就是最張揚的那一個,兩個孩子再混,還能有你厲害?


    莫名從夜幽臉上看出了那些意思,尤磬摸了摸鼻子,“我雖然有些不正經,但教孩子可是很有規矩的,錯了就要罰嘛,這個我懂!”


    這下連淩獄都多看了尤磬一眼,很意外他竟能說幾句像樣的話來,“真是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夜幽懷疑的上下掃視了尤磬一番,“你不會是個假的吧?”


    “喂喂喂!”尤磬無語得直翻白眼兒,“我還沒有離譜到天怒人怨的程度吧?”


    夜幽不置可否,並不接他這話,隻追著先前的問題,“既然你也覺得語兒該罰,就把人交出來吧,我保證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尤磬不相信的擺了擺手,“你們為人父母,再教訓能嚴厲到哪兒去,還是看我的,跟我來,去懲獸山。”


    “懲獸山?”夜幽和淩獄對視了一眼,懲獸山可是被妖界三千界被稱為有去無迴的地方,連他們都有耳聞。


    在妖界,隻有犯了重大過錯的案犯,或者那些需要拷問出重大情報的案犯,才會被送到懲獸山。


    據說在那裏,就算天生鋼筋鐵骨,也得吐出真東西。


    尤磬一邊走一邊介紹,“小初語什麽身份,神獸王者血脈,天然防禦力強悍無比,你們揍他一頓,她估計就疼那一陣兒,過了就忘光了。”


    “她既喊我一聲叔叔,我就有教導她的義務,讓她長個記性,以後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尤磬義正言辭的說著,仿佛對淩初語的頑劣痛心疾首。


    夜幽和淩獄對視一眼,尤磬要是千方百計的護著淩初語,他們倒不奇怪,反而是這樣,讓他們心裏毛毛的。


    雖然還是初夏,正午的日頭已經十分厲害,可暗紅的懲獸山卻泛著陣陣涼意,讓人打心底裏毛骨悚然。


    懲獸山並不高大,嚴格的來說,甚至不能稱之為山,隻能叫小土包。


    在懲獸山的一側,那麵山崖仿佛被人切了一刀似的,山壁陡峭猶如鏡麵。


    而這處斷崖似的山壁下方,卻是一潭滾燙火紅的岩漿,便是界王強者也難以忍受那種幾乎灼燒魂體的炎熱。


    尤磬帶著夜幽二人來的地方正是斷崖下方,尤磬那幾個美貌侍女早早的便做了準備,見三人到來,倒酒的倒酒,上茶的上茶,瓜果點心一應俱全。


    “來,我們坐下慢慢看。”


    尤磬做了個請的手勢,也不管夜幽二人,自己施施然的先坐下了。


    夜幽二人可沒他那麽好的心情,因為他們明顯感應到,上方有淩初語的氣息。


    極目望去,隻見上方一塊突出的岩石上方吊著一根斑駁的鐵鏈,鐵鏈下方捆著巴掌大小的淩初語。


    小獸被倒吊著,柔順的皮毛全都炸了起來,被山風一吹,晃晃悠悠的,下方就是可融萬物的岩漿潭,看上去十分驚險。


    “爹!娘!救命啊!”


    一臉驚恐的淩初語看到夜幽二人來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扯著嗓子,淒厲的求救。


    夜幽和淩獄眉毛都沒動一下,俱是無所謂的坐下,這點兒程度嚇其他靈獸幼崽或者小孩子可以,想鎮住淩初語,絕無可能。


    這一招,早在淩初語三歲的時候他們就用過了,神獸王者血脈會怕一潭小小的岩漿?


    現在這家夥還吊在上麵沒跑,要麽是給尤磬麵子,要麽是和尤磬一起,聯手糊弄他們。


    本來還以為尤磬有個長輩樣兒了,見這一幕,夜幽不由又瞪了他一眼,正打算開口,尤磬已經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話。


    “能上懲獸山的案犯,大多實力都非常不錯,為了避免他們用修為抵抗刑罰,我們特意研製出了一種藥物。”


    “這種藥物能抑製界王四星至少一半的修為,雖然持續時間不長,對高階界王作用也不大,但至少現在,效果是不錯的。”


    夜幽和淩獄對視一眼,語兒不過是初入界王的修為,連法則屬性都沒體悟,被強製服下這藥,豈不是相當於沒有修為了?


    竟不是糊弄他們,而是實打實的拿住了語兒?


    “花月,準備情況如何?”尤磬朝一綠裙女子示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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