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閣下,你也要我動手?我這個人下手可沒個輕重。”


    被慕英點名的天瀚又氣又怕,臉色青白轉換,異常精彩,可這麽多人看著,他又不敢對慕英怎麽樣,隻能悲憤一咬牙,憋了好半天,才從牙齒間逼出“不必”兩個字。


    隨後凝聚靈力成刀,果斷斬下自己臂膀。


    自己用靈力斬斷臂膀,相比於被旁人斬斷,沒那麽損壞經脈,較真起來,氣得吐血的天瀚還得感謝慕英的手下留情,這感覺,別提多憋屈了。


    而且更令他們頭疼的還在後麵,這次超神獸爭奪,滄月傭兵團一行人有慕英助陣,而他們光明神殿這邊兩個五階高星武者卻都經脈受損,本就隻有一半的希望越發渺茫了。


    “聖宗主,少城主,這次是我們光明神殿魯莽了,抱歉。”


    提著自己的斷臂,胡亂道歉之後,天瀚對雲逸深吸了口氣道,隨後好不廢話的領著自己的一群人走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曲折,一向猖狂強勢的光明神殿居然踢到鐵板,看起來相對弱勢的滄月一行人居然有天山劍宗的聖宗主,唱戲的都不敢這麽唱。


    雲逸也心潮起伏,彌漫著各種疑問,趕忙和慕英進了帳篷,隨後一直隱在暗處,怕被光明神殿一行人看出身份的白若淺也鑽進了帳篷,急切的問:“這到底怎麽迴事兒?”


    慕英盯著雲逸的臉看了幾圈兒,還是止不住的驚奇,“太像了,簡直太像了。”


    “像誰?”雲逸心中某些想法蓬勃生長,很想證實。


    “我宗真正的聖宗主。”


    雲逸一咬牙,“你們的聖宗主是不是叫慕清淺。”


    正喝了一口茶的慕英噗的一聲,毫無形象的噴了出來,他驚愕的瞪大了雙眼,滿眼不敢相信,“你……你怎麽會知道。”


    雲逸被嚇得在心裏爆了句粗口,這特麽……叫我怎麽解釋。


    雲逸也是偶然間聽雲澤汐一說,才知道自己母親名字,而且據說他母親一直很神秘,加上嫁給他爹以後,幾乎沒有迴過雲家,見到她的人更是微乎其微。


    極光之城城主的女兒,這滔天的身份,說出去還不得嚇死一批人啊。


    現下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雲逸隻能拐彎抹角的打聽,“你們的聖宗主現在在哪兒啊,真的和我長得很像嗎?這麽有緣,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麵。”


    慕英遺憾的搖搖頭,“不知道,我們宗主找她幾十年了,也沒找到。”


    雲逸有些唿吸不暢,以極光之城的勢力,找他母親幾十年都沒找到……父親也和母親一同消失……雲家沒有宣布父親的死訊,二人應該還沒死,隻是,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慕英說起這事還有些感慨,他盯著雲逸,“其實現在看看,你和聖宗主也不是那麽像。”


    廢話,我一個大男人,像父親才對,像母親叫個什麽事兒。


    雲逸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現在見到了認識自己父母的人,便多問了幾句,慕英不由又開始說起。


    “聖宗主慕清淺,可是我們極光之城百年間的第一天才,她是城主大人最疼愛的女兒,寵愛程度,從聖宗主三個字上就能看出來了,你看大陸上的頂級武者,誰不知道聖宗主是指極光之城城主的女兒。”


    那倒是,剛剛慕英就喊了一聲,不少人就反應過來了。


    “而且這聖宗主還從小就做男裝打扮,城主也隨著她,愣是把她當男兒教養,搞得現在大家都以為聖宗主是個男人。”


    “既然這位聖宗主如此受寵,按理說應該被極光城主保護得很好,怎麽會消失呢?”


    慕英遺憾的搖搖頭,“說起這事,我們城主大人殺人的心都有了,天山劍宗是大宗門,曆練苦修自然比其他宗門更嚴厲,聖宗主十六歲出宗在大陸行走。”


    慕英清咳一聲,“你看,大陸上有不少驚才豔豔的人物,如最近雷劈光明城的雲逸,如江家第一天才江藍煙,一個情竇初開的十六歲少女跑出來闖蕩,會發生點兒什麽,很容易想像吧。”


    雲逸小幅度看了眼白若淺,話說自家媳婦也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發生點兒什麽……咳,明顯是被自己的父親拐跑了。


    慕英見雲逸已然意會,便笑嗬嗬的繼續講:“聖宗主出去曆練兩年之後,便消失了蹤跡,從那以後,城主便一直在找。”


    “難道就真的找了這麽多年,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雲逸有些不相信,連他姑姑都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天山劍宗怎麽可能完全得不到一點兒信息。


    “唉!有還不如沒有呢。”


    慕英苦笑一聲,不肯再多說,畢竟是極光之城的內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雲逸心裏波瀾起伏,按這麽來說,天山劍宗聖宗主是自己母親,那……極光之城的城主,豈不是他的外公?


    極光城主既然查到了他父母的消息,肯定知道他和姐姐的消息,卻從來沒聯係過,估計還是非常不爽自己父親。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慕英出去另外紮了頂帳篷歇息,雲逸和白若淺分析了一番,這才各自打坐調息。


    因為白天鬧了一趟,現在出手弄死光明神殿的人顯然會引火燒身,二人打算在峽穀在找機會。


    卻沒想到,雲逸擱置了算計人的計劃,對方卻剛開始謀劃他。


    光明神殿的帳篷裏,兩名紅衣主教各自用了兩張珍貴的一次性治療靈卡,才把斷臂接上,對慕英和雲逸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該死的慕英!讓我找到機會,定要讓他生不如死!”天瀚剛說完,便被另一名紅衣主教嘲諷了,“讓你找到機會?你是打得過高星五階還是鬥得過極光城主?”


    說起這個,紅衣主教就一肚子火,要不是天瀚當初非要去攻擊那頭超神獸,也不至於惹出這種事,這下本來十拿九穩的超神獸任務這下又懸了,一想到最近越發冰冷的殿主,紅衣主教不由打了個冷戰。


    “現在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才能完成超神獸任務吧,你們有什麽想法?”紅衣主教看了一種八位白衣主教。


    一位向來充當小隊智囊團的白衣主教先開口了,“從剛剛和易白、慕英對峙的情況來看,滄月傭兵團至少有兩位高星五階,十位低星五階,我們實力不足,最好請求神殿增援。”


    紅衣主教搖搖頭,“最近一隊光明使者正前往雲天王朝布道,沒有那麽多人手。”


    五階高手是怎麽布道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白衣主教見增援無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沒了主意,心裏歎了口氣,任務完不成,他們迴去肯定會被殿主嚴懲的。


    一直默默疏通手臂經脈的天瀚想了想,“我聽說滄月傭兵團前段時間在做五級任務,他們現在任務做到哪兒了。”


    白衣主教一愣,下意識迴答,“前段時間剛好接了最後一個,帶著任務物品過揚海城、安賀拉大草原,往冰玉城。”


    “哼!那不就行了?”


    一眾人不怎麽明白,下午的禍多少和大家都有關係,但既然有承擔責任的人,誰也不想攬到自己身上,整個小隊對天瀚觀感都不太好。


    一個白衣主教有些不滿,“大人可不要亂出主意,我們可經不起折騰了。”


    “滾出去!”天瀚厲嗬一聲,同時一道強大靈力轟的甩過去,那白衣主教連個反抗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強大的衝擊力撞飛,衝破了帳篷,砸到了外麵的聚集地。


    圍著篝火喝酒吃肉的眾人一臉懵逼,光明神殿不是一向最高傲優雅的嗎?


    這是……被天山劍宗氣得惱羞成怒了?


    而帳篷裏,天瀚掃視了一圈兒周圍的人,“誰還有意見的?”


    光明神殿等級森嚴,上級有錯處,提出、懲罰的權利都是光明神的,而不是上帝的,剩下的七位白衣主教敢怒不敢言,隻能悶頭詛咒天瀚死在超神獸爭鬥中。


    “易白是天山劍宗聖宗主,可他同時也是滄月傭兵團客卿,必須以傭兵團利益為重。


    我們安排一批人搶走滄月傭兵團的任務物品,就算到時候慕英他們拿下了超神獸,一樣得乖乖交到我們手裏,在楚宏眼裏,五級任務肯定比一枚超神獸內丹重要。”


    搶滄月傭兵團的任務物品?


    一種光明神使互相看看,雖然震驚,卻沒人提出反對意見。


    雖說在光明的神輝下,神使應該愛所有人,可自己都保不住了,哪裏有能力愛其他人,神愛世人,那得分時候。


    紅衣主教點點頭,當即拍板,“是個好主意!就這麽辦!”


    說著紅衣主教立馬點了五個白衣主教,讓他們跟著自己,到時候趁亂奪走滄月傭兵團的任務物品。


    一想到易白和慕英拚死拚活的奪下超神獸內丹,但卻不得不給他的場景,他覺得總算報了點兒斷臂之仇,心中一直壓抑的怒火總算散了幾分。


    光明神殿的人,一向都是眼高於頂,最近白燁晉入聖域境,他們越發得意,猛然吃了這麽大個虧,無異於剛拿下獎杯,還沒走下領獎台,突然被人扇了一巴掌,自然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他們卻沒看到,在他們帳篷的角落,一隻隱形的小貓,將他們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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