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北局勢一樣緊張的京城,並沒有顧衍清掃西北那樣順風順水,化險為夷。


    昭仁帝是在當天就起駕迴了京中。那塊石碑也被一同帶了迴去。


    還沒離開龍吟山,陸曄就收到了孫總管傳出來的消息,碑文上的內容俱已知曉。


    陸曄聽到的那一瞬間,還真是被氣的咬了牙。


    怪不得她在後山的時候,敢那麽理直氣壯的說拭目以待。


    這一篇碑文,真是把所有人都給繞了進去。


    她竟然還敢那般理直氣壯的說她從來不殃及無辜,自己的母親何其無辜,她竟將禍水東引,暗指自己的母親!


    嚴皇後有嚴家為依仗,昭仁帝不敢妄動。但是榮貴妃所依靠的睿親王都被這碑文給繞了進去,還有什麽依仗可言。


    陸曄沒想到破解的辦法時,昭仁帝就要起駕迴京中了。


    陸曄別無他法,隻得先一步讓常雲迴京中,把這裏的事情傳到昭陽殿和陽春宮去。


    從知道李氏在宮中的那一刻開始,陸曄就在籌備著人手,隻等著時機合適,救李氏出來。


    此時不是最好的時機,卻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候了。


    在昭仁帝迴宮之前,必須想辦法將李氏接出。


    陸曄這樣想,睿親王卻不這樣想。


    他是萬萬沒想到會被這樣反將一軍,在陸曄告訴他已經派常雲迴去,想辦法接李氏出來的時候,睿親王急的猛地站了起來。


    “曄兒,此舉萬萬不成!”


    陸曄心中一沉,看向了睿親王。


    接觸到陸曄目光的時候。睿親王心頭警鈴大作,強作鎮定的說道:“曄兒,且不可衝動。宮中戒備森嚴,將人接出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事後追究,你未必就能脫身,萬萬不可魯莽行事。”


    陸曄沒有接話。而是仔細的看著睿親王。似是想看到他的心底一般。


    許久,才聽陸曄說道:“事後再說事後,眼下不能由著母親再待在宮中了。”


    睿親王聽了陸曄的話也是沉默了許久。想到石碑上的刻文,也是一陣頭疼。


    這是一個死局,原本以為已經將嚴家打落塵埃,沒想到卻被反將了一軍。如今進退不得。就連往日裏從容不迫的陸曄都對這件事有了無力感,劍走偏鋒的要將李氏接出宮中。


    “曄兒。你聽我一句,眼下不是時機。若是此時將你母親接出,加上昏君對於這次刻文的事情,一定不會輕饒了陸家。本王護得你們母子。卻難以護住陸氏全族。對於陸家......本王一直心懷愧疚,不想周皇室再添罪孽了。”睿親王說著,眉頭深皺。一副自責的樣子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就算拚盡我全力。我也要保你母親平安,絕對不能讓你涉險!”


    睿親王說得情真意切,陸曄想到睿親王曾有一次醉中說過,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便是放任母親嫁到了陸家,那時他的痛色不是假裝的。


    這種求而不得的苦,陸曄很清楚。哪怕他心底對睿親王還是十分的鄙視,從心中不認可他這個父親,但是,想到他那時的沉痛之色,陸曄就會生出一種通病相連之感。


    睿親王說的沒錯。


    陸曄想到了李氏的安危,卻忽略了陸家。


    如果昏君遷怒陸家,自己倒是無畏,但是陸家卻是頂不住。


    陸曄左思右想,怎樣都不得雙全之法!


    想到白蓮是又愛又恨,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難題。


    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到了天將亮的時候,陸曄才決定,要先顧及陸家。


    隻要他活著,陸家便是他的責任!


    他披衣坐起,出了房間。


    此處是在迴京的路上,休息了今晚,明天下午就到京城了。陸曄看了看正東的一排屋子,禁衛軍圍得嚴嚴實實。


    陸曄眯著眼,眼中閃著的光芒連夜色都不能覆蓋。


    在夜風中站了半個時辰,陸曄才喊來了身邊跟著的另一個隨從常風,寫了一封信交給他說道:“趕在中午前阻止常雲的計劃,將這封信交給長春道長,他知道怎麽做。”


    常風聽了後就帶著陸曄的信離開了。


    陸曄看著漸漸泛白的天際,一夜的無眠絲毫不覺得疲憊,反倒是激起了心底的沸騰。


    想到白蓮的時候,隻覺得引動了全身的血液一般。棋逢對手才了無遺憾。


    你以借天之言來反擊,那便要看天意是站在誰的那邊。


    昭仁帝迴皇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嚴皇後將昭陽殿前後的圍了起來,而睿王府遭遇了與前段時間,嚴家一樣的待遇,被昭仁帝暗中嚴密監視著。


    昭仁帝終是心軟,所以才選擇不見榮貴妃,而是交給皇後將她軟禁。


    而後,昭仁帝則是直奔陽春宮。到了陽春宮的時候,隻見長春道長盤坐在丹爐之前,口中念念有詞,身後屢屢生煙。


    煙霧繚繞中,看著越發不似人間。


    昭仁帝想到了石碑上的刻文,上麵寫著“禍根存,陽春宮。”又想到了以前對他的信重。


    突然,他睜開雙目,瞪得猶如銅陵般大小,怒喝道:“妖孽,哪裏逃!”


    左手快如閃電,執起身側的桃木劍,右手從懷中拿出一道符紙置於桃木劍尖,幾下舞動,挑於火焰之上,不一會就見符紙上映出“大禍將傾”四個血字。


    昭仁帝一貫信奉這些,看到這一連串的變化,尤其是那幾個血字出現時,駭的睜大了雙眼。


    隻見長春道長麵色發紅,額角有汗,似在忍著極大的痛苦。


    昭仁帝看得驚奇,也沒有阻止他,隻是在一旁看著。


    隻見長春道長握著的桃木劍突然脫手,隨即噴出一口鮮血,那張符紙飄於地上,不點自燃。


    長春道長伏在地上,許久才睜開眼睛,氣息微弱的看向了昭仁帝,有氣無力的說道:


    “陛下,陽春宮有孽障,貧道未能降服,給他逃了......”


    說著就無力的垂下頭,昭仁帝聽完就皺起了雙眉,隨即想到,那句話所說的“禍根存,陽春宮。”隻是提及了陽春宮,並沒有說是長春道長,是自己主觀的斷定了長春道長。


    剛才進門的那一幕,昭仁帝看得十分的清楚,當下便不疑有他,吩咐著內侍將長春道長扶起,急急的派人去請了太醫。


    長春道長聽到了昭仁帝的話,一顆心才放下來。


    這才算是過關了,若不是陸曄尋到了那刻文上的破綻,又如何能逃過這一劫!既是禍根在陽春宮,那便給昭仁帝找出一個禍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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