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天判斷混在奶茶包裝裏的粉末很可能是k粉或者冰毒,但眼前輝哥舉著那杯奶茶,正冷冷看著他,顯然,這是對他的一次入門考驗,他不能不喝。


    金小天眼神一定,一把抓過奶茶喝了幾大口,因為緊張和激動,手有些顫抖,導致灑了不少在衣物上,人也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金小天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感受著有什麽不同。


    輝哥用蛇蠍般的眼神盯著他看,遂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


    金小天的手雖然顫抖,但他迴味著舌尖的味道,感覺那就是一杯普通的奶茶,並無異味,於是又抬手一口氣將整杯喝完了,亮給大家看。


    輝哥帶頭拍手,其他人也跟著鼓掌,金小天坐在原地,不安地等待著,心跳加速,唿吸急促。


    輝哥笑眯眯地問:“我這奶茶味道怎麽樣?”


    金小天迴味了半天:“好像,就是普通的奶茶味道。”


    輝哥大笑起來,一把攬住金小天的脖頸:“那你有沒有覺得嗨?”


    金小天局促道:“不知道……還,還沒有……”


    “還沒有?那就對了。這杯奶茶,確實味道很普通。”


    天蠍等人都笑起來,金小天暗中長舒了一口氣。


    輝哥似乎通過了對金小天的考驗,輕鬆地笑道:“我怎麽能這樣對自己兄弟呢?要不他們能這麽死心塌地跟著我?”


    “哥,你別玩我了。”金小天一臉慫樣,唯唯諾諾道。


    天蠍推了金小天一把:“叫輝哥。”


    金小天連連點頭:“輝哥!輝哥!以後您就是我親哥!”


    輝哥突然擺了擺手,目光又陰冷起來,他狠狠瞪著金小天警告道:“不過,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招,我保證你死的比原來更慘!”


    金小天忙擺手:“不敢,不敢!絕對不會!那輝哥,我們下一步幹什麽?”


    輝哥一揮手:“你先迴去吧,一切照常,有安排的時候我自然會找你。”


    金小天離開了輝哥,返迴客棧的路上他為那杯奶茶感到後怕,但又為自己暫時贏得輝哥的信任感到興奮,他相信自己真得向對手邁近了一步,這一步結結實實的。


    隻是,金小天未經老馮同意就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擔心老馮知道了會不會罵他。但思來想去,金小天並不後悔,因為從上海到香格裏拉,一路上他都沒有取得案件上的突破,他相信,此舉一定能夠打開缺口,近距離接觸到毒販,這也是金小天最初進入警校的誌願和夢想。


    金小天迴到客棧,抬眸望去,就看見對麵海景房的窗前燈光朦朧。李心月的身影映在窗簾上。金小天靜靜地看著窗簾上的側影,望了好久,影子依然沒有移動的樣子,這代表著李心月又不知在想什麽,或者又在謀算著什麽。


    金小天眸色輕斂,還有許多謎團等著他去揭開。


    第二天,楚之翰一行人準備去獨克宗古城開始在香格裏拉的第一次直播。


    一大早,楚之翰和盛夏、阿裴站在白色陽光客棧外等候著李心月,而金小天則在卓瑪客棧門口等了一會兒,和李心月一起走過來。


    盛夏酸溜溜地說:“哎呦,感情可真好啊,就這麽兩步路還要接一下,專門虐我們這些單身狗吧?”


    李心月上前解釋:“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有私人的理由,不能住在這裏。”


    “是是是,你是大小姐,大家都得順著你。誰還沒點私事呢?別人也沒像你老是給整個團隊添麻煩。”憤懣不平的語氣。


    楚之翰勸阻:“行了盛夏,你也說了我們是個團隊,成員有困難的時候我們都該盡量幫忙,一路上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如果你有困難,我們也一樣會幫助你,莉莉,對嗎?”


    李心月點頭:“我肯定會的。”


    盛夏還想說什麽,楚之翰趕緊圓場:“人齊了咱們就出發吧,先找地兒把飯吃了。”


    就在大家一起朝古城走去的時候,颶風悄然出現並跟在了他們身後。


    金小天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警覺地四處看看。


    李心月看看不遠處興致勃勃的盛夏和楚之翰、阿裴,又看看身邊的金小天,壓低聲音:“怎麽了?”


    金小天小聲說:“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


    李心月四下看看:“會不會是蒂娜又跑來找你了?”


    金小天搖頭:“她可藏不了這麽深,人未到,聲已近。”


    李心月有點緊張:“會不會是……”


    楚之翰走過來:“你倆聊什麽呢?”


    金小天打了個馬虎眼:“嗨,不就是聊聊下一次直播我們倆這情侶人設到底是開虐還是撒糖唄。”


    楚之翰稍顯尷尬:“你倆也太敬業了吧?……”


    大家一起吃完早飯,盛夏立刻在月光廣場開始直播:“寶寶們!我們現在來到了著名的獨克宗古城,距今已經有1300多年曆史了,七世紀時,吐蕃王朝在大龜山設立寨堡,名‘獨克宗’,如今的獨克宗古城就是圍繞大龜山,依山鋪路,白土敷牆,建成的一座‘白色石頭城’,也作‘月光城’,我們現在的位置就是月光廣場。”。


    阿裴悄悄拉過楚之翰:“楚總,今天盛夏的狀態好像特別好啊?”


    楚之翰微笑道:“嗯,沒跟莉莉生氣就好。”


    這時盛夏又說:“下麵我們來采訪一下我們的情侶檔,甜心cp吧!怎麽樣?曆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我們的目的地香格裏拉,出發的時候你們還在吵架,現在和好了嗎?”


    李心月和金小天沒想到盛夏會這麽問,猝不及防對視一眼,馬上又別開了視線。


    金小天一把攬過李心月:“你們不懂,我們一直都在熱戀期,吵架隻是情趣,對吧親愛的?”


    李心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才沒你這種特別愛好!”


    盛夏打趣:“看樣子我們的和好之旅還沒有成功啊?那夏夏還要更努力一點,為你們準備一個超級浪漫的表白聖地!”


    李心月無奈搖頭,推開金小天,獨自在古城街道上遊覽。


    李心月走過一個一個建築,發現已經找不到相冊裏李奇峰曾經待過的地方了。心情有些低落,自言自語道:“這裏變了好多……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楚之翰:“是啊,這裏據說遭遇過一場大火,很多地方都重新修過了。你以前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李心月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金小天搖晃著李心月的手撒嬌:“莉莉,你來香格裏拉也不帶上我。這次得給我補上。”


    李心月的思緒被金小天的話拉迴來,一臉無語:“要玩自己玩去。”


    楚之翰溫柔地看著李心月:“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它一直是我‘心中的日月’。”


    李心月避開他的目光,眼睛看向遠方:“香格裏拉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古城,有著許多美麗的傳說,許多藝術家都在香格裏拉得到了靈感。”


    盛夏也說:“是啊,我看蕭老板的客棧裏也掛了幾幅雪山畫,她說都是她自己畫的呢,水平真不錯……”


    金小天在旁邊偷偷提醒盛夏,讓她別說了。


    李心月冷冷地說:“是嗎,那挺好的。”


    眾人有些尷尬,一時沒有接話。


    李心月主動打破安靜:“大家別愣在這啊,一起逛逛吧。”


    直播的第一天很快過去了,臨近黃昏時,大家都累了。


    楚之翰帶著大家返迴客棧,經過樓梯的牆壁時,他看到李心月的目光停留在牆壁上懸掛的油畫上,他上前尋問,“莉莉,你和蕭老板到底是什麽關係,能告訴我嗎?”


    李心月淡淡地看著楚之翰,搖了搖頭,徑直迴了自己的房間。


    楚之翰失落地迴到房間,迴想著李心月冷漠的眼神,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生氣自己無法幫助她實現那個願望,那是她在蒼山的樹屋上許下的願望。


    楚之翰在內心醞釀了一番草稿,最後鼓起勇氣,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爸,有件事情,我想請您幫幫我。”


    “什麽,你說。”


    “爸,您能送我兩幅畫嗎?”


    “你要畫做什麽?”


    “噢,就是來到香格裏拉以後,看到這裏的雪山和風光,很想收藏兩幅畫。我知道,您好多早期作品都是在這裏畫的,能送我兩幅做紀念嗎?”


    聽到兒子對自己的作品有興趣,楚鴻飛也很開心。一直以來,兒子總是跟自己對著幹,最大的根源是他對美術作品毫無興趣。


    想到這兒,楚鴻飛爽快地答應道,“嗬嗬,行啊,你想要哪兩幅?”


    “就是您畫的雪山,還有,我知道您有位故友叫李奇峰,聽說他也是位優秀的畫家,能再送我一幅他的早期作品嗎?”


    一聽到“李奇峰”三個字,楚鴻飛的臉色變了,就連手裏的電話線都隨著他的變化由熱變冷。


    老奸巨猾的楚鴻飛馬上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兒子的想法,世上不可能這麽巧,有人想要他和李奇峰早期的作品,這兩幅作品隻能對一個人產生作用,那就是李心月。


    想到這兒,楚鴻飛馬上試探,“之翰,你老實說,到底是誰想要這兩幅畫?”


    並不擅長撒謊的楚之翰開始編造理由,“就是我啊。我真得是因為看到這裏的山水,才有了這個想法。”


    楚鴻飛打斷兒子,厲聲質問,“是不是那個叫莉莉的女孩,她想要。”


    楚之翰見無法隱瞞,隻好承認,“……是的,她從小就喜歡畫畫,可是由於家庭原因,沒辦法實現這個夢想。所以我想把這兩幅畫送給她當作禮物。”


    楚鴻飛雷霆震怒道,“不可能!我警告你,兒子,離這個女孩遠點!”


    楚鴻飛狠狠地放下了電話,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卻無法冷靜。


    他明白李心月索要這兩幅畫的目的,她是為了向世人證明那幅《寶貝》的原創作者是李奇峰,而他楚鴻飛則是欺世盜名的大騙子,偽畫家。如果她真的做到了,那麽,這幾十年來楚鴻飛所有的努力和成就將毀於一旦……


    想到這兒,楚鴻飛馬上聯係上颶風,直接在電話裏命令他,“你馬上動手,我希望這次能幹脆利落地幹掉她!”


    颶風果斷迴答,“好的,我明白了,今晚就動手!”


    離開古城後,金小天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溜了出去,一路走到一座爛尾樓的二樓,開始耐心等待接頭人拉姆警官。


    不一會兒,樓梯傳來一陣“噔噔噔”響亮的腳步聲,緊接著一位臉色黑紅的藏族婦女從樓梯走上來。金小天還以為是路過的人,正想躲起來,對方已看到金小天,上來就熱情打起了招唿,嗓門非常大:“哎呀,我說要見什麽人呢,原來是個帥小夥兒,你好你好,我是拉姆。藏語就是仙女的意思。歡迎來到香格裏拉。”


    金小天有些遲疑地看著對方,感覺這接頭人跟自己想象中的女警完全不同,就像集市裏吆喝叫賣的中年婦女。他愣了一下,小心地問:“你是警察?”


    拉姆警官笑容一頓:“怎麽,你還不信呀?我在派出所工作。”說著她拿出證件給金小天看,“這是我的警官證,小夥子,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金小天接過警官證一看,照片上的拉姆身著警服,英姿颯爽。


    金小天趕緊說:“哇,三級警督。失敬失敬!”


    拉姆警官笑了笑,收起警官證,看向金小天:“你的臉色咋這麽差?噢,我知道了,高原反應,昨晚沒睡著是吧。”


    金小天點頭:“是的。我……”


    拉姆警官立刻打斷他:“我就猜到了,你們這些平原來的剛到香格裏拉都是這樣,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快別站在這個地方,這裏是風口,吹著了,感冒就麻煩大了。”


    拉姆警官一把將金小天拉到樓梯上,再按住他強迫其坐下,接著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保溫壺遞給金小天:


    “這是我早上剛打的酥油茶,趁熱喝,喝了胃裏就舒服了!相信我!”


    金小天看著那熱騰騰的酥油茶和拉姆熱情洋溢、興奮不已的表情,他忽然感覺這不是在“接頭”,而是在“認親”。他趕緊放下保濕壺將話題拉迴來:“拉姆警官,是這樣,我想先說一下我目前的情況。”


    拉姆警官一看金小天放下了保濕壺,執著地打斷道:“不著急,先喝酥油茶,喝完了,你舒服點,咱們再談工作,不會誤事的,相信我!”


    說時,那個保溫壺重新被塞迴到金小天手中,金小天哭笑不得地喝起了酥油茶。果然,一陣特有的濃香彌漫在味蕾中,讓他緊繃的身體和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


    金小天邊喝邊讚,“真好喝。謝謝你了。”


    拉姆警察笑著說:“那當然,我親手做的絕對差不了。”


    眼看金小天連喝兩碗,拉姆警官這才開始談工作,“昨天局裏通知我了,最近就由我跟你單線聯係,連我們派出所的所長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放心,由我配合你,幹事可方便了。我是老香格裏拉了,這塊地方哪個角落裏有耗子打架,我都知道。放心吧,在香格裏拉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


    金小天邊擦嘴邊點頭:“能遇到您真是太棒了,真是人如其名。”


    拉姆被一個帥小夥誇讚,喜不自勝。金小天嘿嘿笑著,看來這個彩虹屁吹得不錯。


    “那你說,現在你有什麽線索嗎?要我做什麽?盡管開口,我的工作能力,在我們所裏沒說的,我說第一,沒人敢反對的。”


    “你們所裏有幾位民警?”


    “七個人,就我跟我們所長兩個人編製內的,他老了,隻能坐在那裏喝酥油茶接電話,外勤的事情都是我在跑,還有幾個協警,工作能力都沒問題。放心吧,在香格裏拉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你有什麽事情……”


    “……現在我發現有兩個人有些可疑,希望你能幫我調查一下他們的背景情況。”


    “兩個人?沒問題,放心吧。什麽人?”


    “一個叫蕭芳芳,是‘白色陽光’客棧的老板。”


    拉姆警官笑了:“哦,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半老徐娘嘛,你別說那個蕭老板還是挺漂亮的,她那個臉白的呀,跟牛奶似的,我就不明白,她咋就曬不黑呢?對了,我問過她的,她說每天要擦防曬霜,她還送給我幾瓶呢,好用的很。哎,你的意思,蕭老板有問題?難怪了,她一個女人,不結婚,一個人開那麽大的客棧,你說她為什麽不結婚呢?”


    金小天不得不再次打斷拉姆警官發散性思維:“停!‘仙女’大姐,咱們還是先說正事,還有一個叫黃雄,帶著個賣藝的叫宇宙塑料人組合到處跑,但經常到香格裏拉來。他跟蕭芳芳認識,而且好像還挺熟。我懷疑她倆可能是同夥。”


    “黃雄?那個到處流浪唱歌的老男人?我去問問。你是怎麽知道她倆有問題的?”拉姆一臉驚訝的樣子。


    金小天猶豫了一下:“……我是跟著一個叫李心月的嫌疑人一路過來的。這個黃雄跟我們同路,一路上他好像一直都對李心月有特別的興趣,而且我見過他好幾次偷偷出門,迴來就背著一大包東西,不知道是什麽。還有一次,我偷偷跟蹤他進了一家有暗門的古玩店,不知道裏麵有什麽玄機,這個也想請你幫我查一下。”


    拉姆警官跳起來:“暗門?!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名堂,我馬上就去查!”


    拉姆警官一陣風似的,跳起來就往外跑。


    金小天喊住她:“哎,你的保溫壺。”


    拉姆警官邊跑邊說:“給你了,我家裏還多著呢。”可是她忽然又想起什麽,一陣風地跑迴來,從金小天手上搶迴保溫壺。“對咧,這個你不能帶迴去,不然我們倆的關係就暴露了。”


    金小天趕緊叫住她:“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


    “我需要一個定位器……”


    “好,放心,在香格裏拉,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


    結束了不像接頭的接頭後,金小天返迴“白色陽光”客棧。


    古城的夜晚十分熱鬧,遊人來來往往,但是白色陽光客棧和卓瑪客棧前的這條小街稍顯冷清。


    金小天走到兩間客棧中間時,迎麵見蕭芳芳拎著一個飯盒向卓瑪客棧走去,金小天知道,她又要給李心月送飯了,正在擔心李心月會不會接受時,卻見一個戴著頭盔穿著工服的外賣員騎著電動車停在卓瑪客棧前,停好車後,他從保溫箱裏取出外賣走進客棧。


    金小天看見那個外形高大的外賣員走進客棧的背影,瞬間迴想起曾經在醫院碰到過的颶風的背影,金小天暗叫“不好”,他迅速跟了進去。


    颶風假扮的外賣員一路低著頭,搶先蕭芳芳接近了李心月的房間,並敲響了門。


    李心月在屋裏問:“誰呀?”


    颶風改變了自己的聲音,說:“外賣。”


    李心月確定自己沒有訂外賣,連說:“你找錯了吧?我沒有訂外賣。”


    颶風隻好說:“那請問您是李心月小姐嗎?”


    李心月聽到有人說出自己的真名,越發疑惑了,她打開房門問對方:“是我,但是我真的沒訂外賣啊。”


    颶風舉著飯盒說:“我不知道,係統給我的地址和名字就是這裏,你收一下吧。”


    李心月懷疑是楚之翰或金小天幫自己訂的外賣,正在猶豫時,蕭芳芳走到了李心月門口,說:“月月,你訂了外賣?我給你帶了飯,你吃點吧?”


    李心月聽到蕭芳芳的聲音,突然變色,打開門說:“對不起,我訂了飯,不用給我送了。師傅,把外賣給我吧!”


    颶風雙手把餐盒遞向李心月,一把鋒利的匕首從餐盒下邊那隻手的袖子裏滑出,眼看就要刺向李心月時,金小天突然從後邊出現一把推開颶風,說:“哎呦,吃什麽外賣呀,全是地溝油太不健康了。”


    金小天把餐盒從颶風手裏拿走,看了他一眼:“你這個地址和收件人都不對啊,你是不是送錯了? ”


    颶風也認出了金小天,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隻好說:“好像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颶風迅速把匕首收迴去,遂快速離開。


    颶風的反應讓金小天感覺不對,來不及跟李心月說什麽,轉身追了出去。


    金小天衝外賣員喊了聲:“你等等啊!我沒有惡意,就是想問一下,我在網上看過一帖子,說你們送餐遲到會被投訴罰款,這份外賣的錢也得你們出。要是這樣的話,你把這份餐賣給我吧,損失也少點。”


    颶風推辭道:“不用了,謝謝!”


    金小天一路跟著颶風走出客棧,眼看他發動電動車,火速離開,金小天確定那就是一路上幾次試圖殺害李心月的颶風,他馬上陷入沉思,猜測著這個颶風到底是誰派來的,他開始懷疑是輝哥。


    為了打探實情,金小天二話不說,轉身走向輝哥下榻的酒店。


    金小天找到輝哥,直接問道:“輝哥,我有個問題。咱們的兄弟裏麵,有沒有一個身高大概180,愛騎摩托車的?”


    輝哥馬上說:“沒有。怎麽了?”


    金小天眉頭緊皺:“那就是還有別的人在跟著我們。”


    輝哥迴想起在橋上曾有人想要置李心月於死地的情景,輕描淡寫道:“哦,很意外嗎?”


    金小天看著輝哥的表情問:“您知道這事?”


    “你說了不就知道了。”輝哥閃爍其詞。


    金小天明白輝哥在敷衍他:“輝哥,那,”


    輝哥打斷:“是我給你匯報嗎?老子讓你查的事呢?”


    金小天馬上明白了,隻好裝作懵懂的樣子:“蕭芳芳,和李心月,似乎是認識的。但是她什麽都不說。”


    “那就接著查,什麽都不知道,過來幹什麽?再查不出什麽,下次你也別來了!”


    金小天灰溜溜地離開了輝哥,一路上揣測著颶風跟輝哥的關係,這時老馮給他發送一條新的消息:根據線人的最新匯報,有一起新的交易會在明晚進行,老m很有可能現身,抓捕行動由當地警方執行,老馮叮囑金小天一定要盯緊嫌疑人。


    這個消息讓金小天興奮,激動,他迅速把目標鎖定為黃雄。


    金小天快速返迴白色陽光客棧,一眼看見蕭芳芳正在露天花園裏喝著梅子酒,看上去有點醉意,神情落寞。


    金小天斷定,她今天一定又吃了李心月的閉門羹。


    為了打探蕭芳芳和黃雄的關係,金小天上前問道:“蕭姐,有心事嗎?看上去很不開心噢。”


    蕭芳芳淡淡地說:“到我這把年紀,心裏不藏事了。”


    金小天跟蕭芳芳套起了近乎,“您什麽年紀?不是剛十八嗎?”


    蕭芳芳看著金小天,莫名感覺很親切,她笑道,“是,也就是十八乘以三吧。想當年……”


    “不用想當年,您現在的魅力那也沒得說,每次雄哥看你的眼神,一副我能為女神上刀山下火海的樣子。”


    “別瞎說,我和黃雄不是你想的那樣。”蕭芳芳又喝了一口梅子酒。


    金小天繼續試探:“您跟雄哥認識很久了?”


    “幾十年了吧。”


    金小天歎氣:“那我就更同情他了,幾十年都沒追到自己的女神。”


    “其實,黃雄是我的好朋友,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我的恩人吧。你知道一個單身女人在異鄉做生意有多難嗎?多虧了他……”


    “雄哥真了不起,看起來黑白通吃的樣子。”


    “他就是為人仗義,大家都賣他幾分薄麵而已。我們聊他幹什麽呀。我倒想問問,你和心月,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金小天隻好說:“我倆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蕭芳芳端著酒杯抬頭看著繁星:“我太知道一個女孩無依無靠在外打拚的滋味了。事事依靠自己,女孩子的驕縱任性都不能有。可是,我能看得出,你和他之間,跟別人不同。”


    金小天一時愣住了,問,“哪裏不同?”


    蕭芳芳意味深長道,“哪裏都不同,但就是表麵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金小天正迴味著蕭芳芳的話,蕭芳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哎呀,喝醉了,老婆子的醉話,就當沒聽到吧。”


    蕭芳芳離開,留下金小天一個人。


    金小天拿起一個酒杯,喝了一杯梅子酒,對著香格裏拉的月亮,心裏想著,“李心月,你和我之間,真有可以有其他的關係嗎?如果可以,你為什麽藏著那麽多秘密,不肯對我打開心門,讓我走進去看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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