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發灰白的男人正蹲在金小天麵前,眼神犀利地盯著他看。


    金小天認出是輝哥,他馬上一臉無辜道,“你是誰,為什麽要綁我?”


    輝哥咧嘴笑道:“小子,又見麵了。”


    “你抓我想幹什麽!”


    輝哥從天蠍手裏拿過他的爪子短刀,在金小天麵前擺弄著:“別裝了!你自己幹過什麽,還不清楚嗎?”


    金小天腦子裏迅速盤算著對策,邊想邊應對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找錯人了,放我走吧。”


    輝哥眼光變了,刀子架在金小天脖子上:“找錯了?找的就是你!”


    金小天一臉驚恐狀:“哦,我認出來了,我見過你,是拍賣會。還有上次在路上。我也見過他,他偷我們東西。”說時又看向天蠍:“你們是一夥的,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輝哥用刀把拍拍金小天的臉:“還給我裝!”話音一落,他一刀劃過金小天的胳膊,立馬鮮血淋漓,金小天發出慘叫聲,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變形。


    輝哥繼續質問:“什麽人,該我問你吧。你三番四次阻礙我們,護著那個女的,你是什麽人?”


    金小天哆嗦著解釋:“我誰也不是,我就是個過路的,陪著老奶奶上山撒骨灰的……”


    輝哥一刀戳在金小天腿上,金小天大聲慘叫,聲音穿透寂靜的深林,令人不寒而栗。


    輝哥冷笑:“使勁叫,沒關係,這夠遠,他們聽不見的。”


    金小天咬牙切齒地瞪著輝哥:“你大爺,有本事放開我……單挑啊!”


    輝哥站起身來:“他喊我單挑,你們說怎麽辦啊?”


    天蠍和其他三人圍著金小天一頓猛踢,很快,金小天被打得鼻青臉腫,不成人樣,紫黑的血從他嘴角流下,慘不忍睹。


    輝哥走上前蹲下說:“硬骨頭?不錯。但你不說,也沒關係。”


    金小天吃力地抬起眼皮看著輝哥:“我……不知道……說什麽……你抓我……幹什麽……”


    輝哥抓著金小天的頭發,兇狠地問:“你是不是警察?”


    金小天心裏驚了一下,但他繼續跟對方演戲:“我……要是……警察……早把……你們……斃了。”


    “那你跟著那女的幹嘛?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不認識……你們……”


    輝哥把刀從金小天腿上拔出來,金小天又慘叫了一下,輝哥又把刀尖抵在金小天心口,金小天的胸口快速起伏著,心“怦怦怦”劇烈跳動著。


    輝哥又把刀往前推了一寸:“小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的話,自己可考慮好後果。”


    金小天打定主意從那幅畫上把輝哥繞進去,“我說…我說…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是……不是警察!其實,我也是……為了錢……才跟著李……李心月的!”


    輝哥大聲問:“說仔細。”


    “有人……有人讓我從她手裏偷東西!……偷一幅畫!”


    輝哥眉毛挑了一下:“哦?什麽畫,誰讓你偷的?”


    “拍賣的畫……上海……拍賣會……咳咳咳咳。”


    金小天劇烈地咳嗽起來。


    輝哥拿迴刀,抽了金小天一巴掌:“接著說!”


    金小天喘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是誰找我,我當時在拍賣會,碰到了你,然後也看見了這個女孩。她正好住我親戚家的房子……我開始看她漂亮,又有錢,想泡她……結果第二天,就有人找我,讓我從她拿找……找畫。他答應給我……十萬塊。那人好像,是個畫家……”


    輝哥眯起了眼睛盤算著,問:“那你,怎麽沒偷,還一路保護她啊?”


    “我……我沒答應他。他讓我偷畫,我知道那幅畫,值錢,於是我就沒答應……我想……我想自己找,可是找不到……於是我就想跟她混熟點,混成她男朋友,問出來……”


    “所以,你保護她,是想獨吞那幅畫?”


    金小天點了點頭。


    輝哥又問:“那個畫家,姓什麽?”


    “好像是姓……楚,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姓這個……”


    輝哥若有所思地看著金小天。


    “我根本不知道,這畫背後有什麽麻煩……我以為不過幾個小毛賊……你們是誰……也是為了畫來的?”


    輝哥冷笑一聲:“嘿,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愛錢?隻不過,有些錢,你未必有命享。”


    金小天裝可憐:“我都說了……放了我吧……”


    輝哥沒有說話,為了證明這小子的話,他突然從金小天兜裏掏出手機,追問出密碼,打開手機鎖屏,開始翻看金小天微信和信息,發現信息內容多是跟老爹的對話框,上麵的頭像是一個平凡的中年人。


    輝哥繼續查看其他聊天記錄,也都是一些日常瑣碎,叮囑金小天多吃菜,各種朋友圈飲食養生的鏈接。


    最後,輝哥又打開通話記錄,裏麵前排的除了李心月就是老爹。


    為了一試究竟,輝哥找出“老爹”的電話號碼按了下去。


    上海公安局指揮中心,老馮正在房間內焦急地走來走去,邊走邊對大劉和小馬說:“金小天的手機定位消失了50分鍾了,要想辦法盡快找到他。”


    大劉說,“我們已經調動了當地的警力,根據金小天手機最後用國際網絡ip發出的位置進行搜救!”


    老馮剛要說話,抽屜的電話響了,他馬上示意大劉和小馬安靜。


    老馮謹慎地拿起電話,接通後裝作睡眼朦朧的口氣,打了個哈欠:“喂,兔崽子,這麽晚了還給我打什麽電話?”


    電話裏傳來金小天的聲音:“喂……老爹啊……我今天加班呢,按錯了,吵你睡覺了吧。”


    “當然吵我睡覺了,你個兔崽子,你會加班?有氣無力的,是不是沒幹好事啊!”老馮邊說話邊指著手機,衝大劉做指示,大劉馬上操作平板電腦,跟蹤手機信號。


    金小天迴道:“屁……我還沒搞定女朋友呢……我剛才…鍛煉來著。你個老東西,給你打電話,你還不高興。那就不說了,你換個姿勢,接著睡吧。”


    老馮剛要說話,電話掛斷了,他馬上問大劉,“怎麽樣?”


    大劉失望地說:“時間太短,但是定位了大概的區域,距離之前他的位置信號有三公裏,我已經通知了前線人員,應該很快就到。”


    老馮叮囑:“一定要小心,不要打草驚蛇,保證金小天的安全第一!”


    蒼山上,輝哥慢慢把手機收迴去,但眼神仍然審視著金小天。


    金小天馬上說:“我真沒說謊,這位大哥,放了我好嗎,我還在流血。”


    金小天的大腿不斷流著血,已經染紅了褲子。


    輝哥把玩著刀子,陰森森的笑起來:“我可沒說過,你不撒謊就要放了你啊?”


    “我也認識,認識蒂娜,看在她的份上,別殺我……”


    “放心,我確定她聽見你意外身亡時會很難過的。”


    金小天閉上眼睛:“我今天,什麽都沒看見,我是自己摔得,我什麽都沒看見……”


    輝哥又把刀子抵在金小天的喉頭:“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擋了我的道。”


    金小天露出一幅乞丐相:“大哥,我求你別殺我,畫的事,我幫你!”


    “不需要,下輩子再做人,小心點,懂嗎?”


    輝哥眼裏閃出寒光,他握緊刀子逼近金小天,正要下手時,天蠍聽到遠處有動靜,馬上說:“哥,有人!”


    輝哥停住了手,向後看去,這時一道手電筒的光芒掃過他的臉。


    輝哥站起身來,把刀藏進袖子,幾個小弟把金小天擋在身後。


    一名巡警閃著手電光開始問話:“前麵的是什麽人?”


    隨著那名巡警走近,隻見他身後還跟著幾名巡警。


    輝哥馬上迴答:“過路人。”


    打頭巡警用手電光從輝哥等人的臉上下移,又照到地上的木棍,他立刻把手按在了槍套上,大聲警告道:“前麵的人聽著,我們是警察。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地上有武器?”


    輝哥眯起了眼睛,眾小弟慌張地望著輝哥。天蠍趁著前麵的人牆阻擋,把捆金小天的腰帶解了下來。


    輝哥等人的手向後腰移動過去,他向天蠍使了個眼色,天蠍惡狠狠盯著金小天,示意他老實點,別亂講話。


    金小天立刻明白他們的意思,心想,就趁這個機會跟輝哥走近一點,也許對安案件有幫助,於是他大聲對巡警解釋:


    “警察同誌,別誤會,他們是……救我的人!”


    輝哥眾人都一愣,金小天又說:“警察同誌,別開槍,他們救了我。”


    輝哥一聽,順勢把金小天攙扶了起來。


    巡警走上前,指著地上的木棍問,“那這棍子是怎麽迴事?”


    金小天解釋:“警察同誌,我出來撒尿,碰到了熊。還好這些人路過,救了我。這些木棍都是剛才打熊用的。”


    另一名巡警上前問:“剛才我們接到報警,有個摩的司機說一個男子自己進山,害怕有危險。說的是你嗎?”


    金小天:“是我,是我…”


    巡警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金小天。”


    巡警們的手從槍套上拿開了,他們張開了手。


    打頭的巡警說:“沒事就好了,大晚上瞎跑進山幹什麽。”


    輝哥等人也放鬆下來。


    巡警們照例上前檢查了一番,輝哥和手下非常配合。


    輝哥說:“既然有警察來了,我們就先走了。小子,下次再碰到這種事,可別指望運氣了。”


    輝哥拍了拍金小天的肩膀。


    金小天趕緊裝得很客氣:“謝謝……謝謝幾位大哥……救我小命。不會再有下次了。”


    輝哥等人迅速走開。


    一名巡警發現金小天的傷口,擔心道:“流了不少血啊,用不用給你打120,還是跟我們警車去醫院吧?”


    金小天把流血的腿往後躲:“沒事,皮外傷,我的朋友們就在山上露營,我去塗點藥就行了。”


    打頭的巡警上前一步,查看金小天的傷腿,趁勢靠近他耳邊說道:“馮隊讓我們過來的,你信號失聯,隊裏很擔心你的安全。”


    金小天心頭一熱,任憑巡警查看傷勢。


    巡警繼續說:“用不用給你送過去?這連手機信號都沒有。”


    金小天謝絕道:“不用,不用。謝謝你們了。”


    巡警隻好說:“行吧,隨你。”然後對著對講機說,“進山走失的找到了,收隊。”


    巡警們先後離開,金小天撿起手電筒,一瘸一拐的向山上走去。


    遠處,輝哥等人正躲在不遠處看著。


    天蠍小聲問:“哥,就這麽放了他?”


    輝哥狠狠地說:“他之前要是敢往警察跟前走一步,他已經死了。我們撤。”


    輝哥等人轉身走了。


    金小天一瘸一拐地走著,耳邊仍然迴蕩著巡警和老馮的聲音:“是老馮讓我們過來的”“安全第一”“用不用我們送你過去”。


    在這漆黑兇險的深山之中,老馮和警察們的關愛、保護讓金小天感到他不是一個人在行動,他身後有著強大的力量支撐他繼續向前走,還有,來自老馮如師如父般的溫暖與鼓勵……


    金小天抹一把臉,臉上的汗水和淚水被一並擦去。前方已經可以看到露營地的火光,他朝著光亮走去。


    山上,李心月攙扶央金進帳篷。


    帳篷是單人的,空間很小,李心月照顧老人躺到下,幫她拉上睡袋。


    央金拉住李心月的手,“來,孩子,今晚就湊合著跟我一起睡吧。”


    李心月搖搖頭:“奶奶,這裏太小了,您安心睡,我另外找地方休息。”


    央金看了李心月一眼,無力地點點頭,疲憊地閉上眼睛,她實在太累了。


    李心月小心翼翼地退出帳篷,楚之翰迎上來問:“你怎麽出來了?今晚你就和奶奶一起睡吧。地方有點小,但畢竟還是暖和的。”


    李心月搖頭:“不,央金奶奶今天累壞了,讓她一個人好好休息吧。”


    楚之翰想了一下,馬上說:“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楚之翰拉著李心月來到一個山坡的空地處,那裏有一棵古樹,堅固的樹枝上,搭著一個精致可愛的木房子,一個梯子靠在樹幹,通向上麵。


    李心月好奇道:“那是什麽?”


    楚之翰開心地說:“一個樹屋,我剛才打水的時候發現的。我們上去看看吧。”


    楚之翰打開一盞頭燈,他和李心月手腳並用地爬上梯子,爬進樹屋。


    在明亮的頭燈照射下,兩人看清屋內的情景。隻見屋內地板上鋪著一屋塑膠墊,收拾得很幹淨,看上去像有人住過。牆壁上掛著一塊精致的木牌,上麵寫的是法文,楚之翰好奇地湊上前翻譯成中文道:“……我是這座小木屋的主人讓波若,向一個中國姑娘表白失敗後,追尋她的腳步從法國遠道而來。我在此搭建小木屋,耐心等候……最終在這間小屋表白成功,得到姑娘的芳心。所以這座小木屋是幸運小屋,愛的小屋。我已帶心上人返迴法國,小木屋留下,送給天下有情人,祝願你們終成眷屬。讓波若2018年3月6日”


    李心月感歎:“看來這是樹屋的屋主留下的。好美啊,像童話世界。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裏嗎?”


    楚之翰微笑著點頭:“當然,山上野外濕氣很重,我們就在這裏吧,你也累了,趕緊躺下休息會兒,天一亮,我們就下山。”


    李心月點頭:“好的。我還從來沒住過樹屋呢,隻在動畫片裏看見過。”


    李心月和楚之翰並肩坐在樹屋邊上,兩人沐浴在月光下忽然都沒了睡意,


    似乎被這童話般的美景感染著。


    李心月說:“記得我童年的時候經常去香格裏拉,爸爸媽媽帶著我在山上


    玩,爸爸畫畫,我和媽媽采蘑菇,那些蘑菇又大又圓。那時候,我看到的雪山上的月亮就是那麽大那麽亮。”


    楚之翰看著李心月:“你是在香格裏拉長大的,難怪你說香格裏拉是你最想去,也是最怕去的地方。”


    李心月點頭:“後來爸爸外出寫生,在雪山遇難,媽媽去奔喪的時候也出車禍去世了,所以,我就成了孤兒,後來跟著一個阿姨去了四川。”


    “對不起,讓你想起傷心的往事。”


    李心月故作輕鬆道:“沒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也挺好呀。”


    楚之翰憐愛地看著心月:“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孩!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凡事隻跟隨自己的內心,不會有那麽多的羈絆。不像我,凡事都得聽我父母的安排,尤其是我母親,她經常堂而皇之地命令我做應該做的事,我根本無權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楚大少爺,您可是有點炫富拉仇恨了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你是不知道,別人家是嚴父慈母,我們家偏偏是慈父嚴母,從小我就生活在我媽的高壓之下,事事都得聽我媽的,就連穿衣服穿襪子都是她做主。”


    “慈父”,李心月看著楚之翰,眼神變得幽深起來。李心月心想,看來你並不了解你的父親,他其實最兇惡殘忍的人。


    楚鴻飛捕捉到李心月的眼神,兩人目光於空中交錯,李心月看到他眼中的炙熱,別過臉去,掩飾道:


    “哈哈,有一種冷叫你媽覺得你冷,這說明你媽是親媽呀。沒有你媽的嚴格管教,你能混成今天這個樣子?開著商務車,帶著我們這些玩伴,一路遊山玩水。”


    楚之翰歎息:“哪裏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是表麵光鮮,內心的痛苦,你們誰也體會不到。為了走出我爸媽的影子,我選擇出國留學,學商業學管理,誰承想最後還是迴來了。”


    “你爸是大畫家,你媽開著那麽大一畫廊,就你這麽一個孩子,你們楚家家大業大,肯定要千方百計把你拉迴來子承父業。”


    “小時候,天天被我媽逼著畫畫,跟噩夢一樣,聽他們一聊畫,我就煩。”


    李心月長歎一口氣:“哎,我倒是喜歡畫畫,但是天天跟饑寒交迫做鬥爭,有空拿筆,也沒畫畫的心境。最多隻能畫餅……”


    楚之翰好奇道:“什麽餅?”


    “畫餅充饑的餅。”


    楚之翰被逗樂了,看著眼前堅強獨立、美麗可愛的李心月,內心壓抑的愛洋溢在他的笑容裏,眼睛裏……


    金小天終於來到央金的露營地,他順著火光看到三個保鏢守在一個帳篷外,金小天走過去,急切地追問,“李心月和央金奶奶在裏麵睡了嗎?”


    一個保鏢說,“董事長在裏麵睡了,李小姐嘛,”保鏢指指遠處的樹屋,“她和楚之翰在那裏。”


    金小天順指望去,隻見一個樹屋架在一棵大樹上,依稀能聽到人裏麵傳出的笑聲。


    金小天猶豫片刻,他慢慢朝樹屋走去,走到樹屋下,沿著木梯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去,爬到半截時,就聽楚之翰正在向李心月表白,“莉莉,一直以來我,我……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感受到我對你的愛。”


    李心月沉默不語,金小天不由地停下了腳步,他站在木梯上進退兩難。


    突然,李心月指著天空說,“快看,流星。我們一起許願吧。”


    李心月開始低頭許願,楚之翰想要表白的勇氣再次被擊退,這讓他有些懊


    惱,於是他用雙手捧住李心月的臉,強行讓她麵對自己,霸道地追問:“你為什麽一直逃避我?”


    李心月躲開楚之翰的目光,說:“我沒有。我隻是,在許願。”


    “那麽,你有什麽願望能告訴我嗎?我們一起努力實現它,好不好?”


    李心月等的就是這句話,她鼓足勇氣,直視著楚之翰,“我的願望,你真


    的願意幫我實現嗎?”


    “當然!”


    “那好,我想讓你送我兩幅畫。”


    楚之翰一聽,愣了一下,馬上又問,“什麽畫?”


    “一幅是你父親的早期作品,另一幅是他的好朋友李奇峰的早期作品。”


    李心月的話讓楚之翰大感意外與困惑,也讓偷聽的金小天大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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